她嫂子不相信,真有這麽好的人家,會看上她們鄉下人?該不會是有什麽毛病吧。


    姚春花跟大嫂多年不對付,她個眼神就知道啥意思。隻見她冷哼聲說道:“別把我們安然跟你比,人家可是大學生,有大本事的。能被別人看上有什麽稀奇的。她對象我也認識,就是我以前跟你們說過的,跟我家老七個運輸隊的陸聞。人家陸聞也是大學生,長的好工作好還有個有本事的爹,比那個紀越不知道好多少倍。”


    當下姚春花就是陣吹噓,總之句話,陸聞跟紀越相比哪哪都好。


    她大嫂還是不信,姚春花站起來把籃子讓她懷裏塞,說道:“看見沒,這是我婆婆讓我帶來的,首都買的四色點心,還有大白兔奶糖,說是讓咱家也沾沾喜氣。”


    她大嫂打開籃子看還真是點心。那上麵的字她雖然不認識,可看就知道不是她們這裏的東西。這麽說來,林家的丫頭還真定了個好人家。不行這事等她有時間回娘家得好好宣傳宣傳。


    姚春花看大嫂的神色,心裏暗自高興,成了。


    她大嫂這個人愛說嘴,有什麽事都愛跟人家宣揚。尤其是這次事件的人物還是她姚春花的小姑子,跟姚家算是拐著彎的親戚,她更不會放過了。


    而大嫂的娘家跟紀越家是個生產大隊,她娘家知道了,紀越家能不知道?那田小娥?


    這次姚春花也不嫌棄大嫂子煩人了,反而拉住人巴巴的說起首都的見聞,說陸家的房子多大啊,家具多好等等。


    “那他們訂婚給了多少彩禮?”這也是姚大嫂好奇的,要知道他們這裏最多也就是百多塊,那還是家裏有人在公社或者縣城有工作的。般人家也就是二三十塊到頭了。小姑子說的人家條件那麽好,給的彩禮錢能低?


    姚春花微微笑,得意的說道:“要不咋說我妹子有福氣呢,人家說了她還上學呢,這次啊也就是兩家人認識認識,隻給了塊上海牌的手表和千二百十塊錢。等我妹子畢了業,人家還會正式下聘禮呢,什麽收音機、自行車該有的樣不會少。彩禮錢也是按照人家首都的規矩再給。”


    嘶?姚大嫂倒吸口涼氣,這麽多?他


    們家不吃不喝攢上十年也不夠啊。她有些不信,可是姚春花的脾氣她也知道,不像是會說謊的。能拿得出這麽多聘禮錢,那他們家得多有錢啊?


    這樣想,又覺得紀越家確實不如人家,如果換成紀家怕是半都拿不出來吧?想到田小娥曾經說過的話,姚大嫂不免覺得有些好笑。田小娥給紀越說媳婦,給百二十塊聘禮都覺得多。人家這可是他家的十倍了。


    姚春花走後,姚大嫂的心裏就存了事兒,在家呆了沒兩天就回了娘家。


    事有湊巧,她在村口就遇見了田小娥和她弟妹在聊天。


    “喲,三丫頭來了,你婆婆還真是心好,瞧你閑的三天兩頭往娘家跑。”


    田小娥這話讓姚大嫂很不高興,這女人仗著輩分比她高,整天三丫頭來三丫頭去的,她又不是沒名字,惡心誰呢。還說她三天兩頭跑娘家,這是暗示讓她婆婆收拾自己呢?自己整天不幹活,還管別人,閑的她。


    心裏不痛快了,姚大嫂眼睛轉說道:“喲,這不是大嬸子嗎?咋,您今兒沒去給我那大兄弟紀越相看去啊?”


    紀越家跟姚大嫂家隻同個祖宗,到了他們兩家這裏已經出了五服,而且田小娥那張嘴又特別討厭,姚大嫂自己不會慣著她。


    說起自己兒子的婚事,田小娥麵上僵,隨後她得意的說道:“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那兄弟現在有出息了,我這挑兒媳婦都挑花眼了,倒是有個還過得去的,隻是他家張口要六十的彩禮,我沒同意。這不,正打算去找花嬸子給再找個呢。”


    花嬸子是他們公社有名的媒婆,姚大嫂的親事就是她給撮合的。


    姚大嫂扯著嘴角假笑了兩聲說道:“你家紀越這麽有本事,六十塊還嫌多?我可是聽說林家的安然前不久訂婚了,男方家裏有錢有勢,禮金就有千二百多塊呢。你家這個嘖嘖嘖”


    她話雖然沒說完,但都知道是什麽意思,田小娥的弟妹當即忍不住笑出聲來。


    田小娥黑著臉說道:“我說老五家的三丫頭,我好歹也是你嬸子,你這消遣到我頭上有意思?那我兒子有出息可是咱整個公社的榜樣,你可不能胡編亂造。”


    “我胡編亂造?看見沒有,這是前兩天我小姑子拿來的點心,首都買的。”姚大嫂晃晃手裏的籃子,籃子裏有個包裹,裏麵除了幾顆大白兔奶糖,就是四色的點心各三塊。這是她婆婆分給她的,她立刻就拿來給她娘嚐嚐。


    姚大嫂不認字,她男人認識,她男人可是說了,這東西確實是首都買的,包裝上都寫著呢。


    說起這個姚大嫂氣十足,頓覺揚眉吐氣,見兩人吞口水趕緊蓋上籃子,好似生怕別人吃她的樣。


    田小娥不信安然退了他家的婚事能找到這麽好的人家,於是惡意揣測道:“她說的哪家啊?該不會是給幾十歲的老頭子做小吧?”誰家這麽傻會舍得花這麽大的價錢娶個兒媳婦,反正她是不會的。


    姚大嫂不高興了,她雖然跟小姑子不對付,但也不會在背後說人家這樣的閑話。


    她拉下臉說道:“我說大嬸子,您酸歸酸,也不用惡毒成這樣吧?人家找了個比你家好的就成了嫁老頭子。要是您兒子找了個比人家出色的,那是啥?找了個五六十的老娘們兒嗎?大家都是女人,心黑成這樣,也難怪人林家看不上了。”


    周圍不隻是田小娥妯娌兩個,還有別的人在,聽見這話也跟著說道:“就是啊,真當你們家是啥香餑餑呢,人家離了你們家就不成?”拜田小娥那張嘴所賜,整個大隊看不慣她的人很多,看得上她願意跟她交好的反而很少。


    說完田小娥,那人又對著姚大嫂說道:“哎,我說大侄女,這是啥人家啊,居然舍得給這老些個錢,他家幹啥的?”千多塊啊,換誰家不心動?


    姚大嫂搖搖頭,“具體幹啥的,我小姑子沒細說,我隻知道人家爹在部隊當大官。男方自己也有本事,是個大學生不說,還在市運輸隊上班。聽說要才有才要貌有貌,還有手藝。要不然林家能舍得把閨女許出去?林家那閨女也是個大學生呢,啥樣的找不著。”


    姚大嫂顯然是記恨剛才田小娥說的話呢,故意咬重‘大學生’三個字。心說人家不僅家世比你家強,識字比你兒子多,還比你兒子有本事呢。


    田小娥聽了這話,黑著臉匆匆的走了。


    姚大嫂滿臉得意,覺得自己扳回了城。她又跟幾個人說笑了幾句滿足了虛榮心,這才提著籃子往家裏走去。


    卻說田小娥本不相信安然會說了這樣的好人家,可她不說不代表別人不說。這不,飯桌上她弟妹就說起這事。


    田小娥黑著臉說道:“這事是真是假還不知道呢,外人說也就算了,三弟妹你也這樣。別忘了我兒子可是你親侄子,我家被人看了笑話,你家能好,咱家可還沒分家呢?”


    紀家老二冷笑道:“喲,難得某些人還知道家裏沒分家。也不看看到底是誰家幹的糊塗事把整個紀家的臉都給丟盡了。要不是你們,我兒子至於現在還說不上媳婦兒?”


    說起這事,紀老二就覺得憋屈,他小兒子跟紀越歲數差不多,也到了娶媳婦的時候。結果因為田小娥張揚到處得罪人,人家聽說家裏還沒分家,要跟這樣的人家結親立馬就打了退堂鼓。他兒子不比紀越有個好前程,被耽擱了,以後還不知道會怎樣呢。


    是以,每次幾家人見麵,他都要刺幾句來表達不滿。這次聽說林家的丫頭有了好親事,他第次覺得揚眉吐氣。


    真是活該,讓你們看不起人,現在被人家打臉了吧?


    紀老大坐在座位上陰沉著臉也不說話,不知道是被紀老二這話氣的,還是因為安然說了好親事尷尬。因為兩家剛退親的時候,他也說過這話,說林家將來肯定後悔,他兒子多優秀雲雲。


    如今林家的婚事訂的有多好,這個巴掌就有多響。


    紀老大能忍,田小娥可不能忍,她筷子甩說道:“咋地,老二家的你兒子說不上媳婦那是自己沒本事,還怪我不成。我欠你們家的?”因為紀越有出息了,田小娥覺得大家子都要仰仗她生活,說翻臉就翻臉,點也不慫。


    紀老二媳婦陰沉著臉看著田小娥說道:“你本來就欠我們的,當初跟林家那婚事,我說我家小子年歲更合適,你非要說你家是長子,沒有越過你家訂給老二的道理。是,輪關係你家是比我家跟林家親近,也是大哥救過人家父親,把林家姑娘訂給紀越,我們沒話說。”


    “可是現在呢?我兒子怎麽沒本事了?他勤快吃的了苦,前兩年上門來說親的不少,現在為什麽人家不上門了?還不都是因為你?”說到這裏紀老二媳婦忍不住蹲在地哭了起來。


    她兒子也二十多了,又比不上紀越在部隊有本事,再耽擱下去該怎麽辦?


    可是就因為她家有這麽個不著調的嫂子,周圍但凡聽說她家事情的,都不太樂意嫁過來。願意嫁過來的,不是獅子大開口,就是品行不好打算占便宜的。


    在她心裏,兒子樣樣不差,就算娶個平凡的姑娘,也不能要那心思不正的。這不就給剩到了現在。


    紀老二家的兒子紀超見爹娘痛哭,自己心裏也不好受。安然長得漂亮,別說整個紀家,就是別的人家的男孩子,又有幾個不喜歡的。當初紀越跟她的親事黃了,他不是沒動過心思,隻不過因為田小娥的句話,他攔住了爹娘。


    當時田小娥是怎麽說的?哦,林家那丫頭也就配你兒子這樣地裏刨食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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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章 說媒


    就配他這種地裏刨食兒的?


    嗬嗬,她說這話的時候怎麽不想想自己是他的侄子?


    也正是因為田小娥這句話,紀超才攔住爹娘。他不希望自己喜歡的姑娘因為自己被別人嘲笑。如今聽說自己喜歡的姑娘定親了,紀超說不出是高興還是失落。


    紀老二家跟田小娥炒成團,紀老爺子隻知道皺眉在那邊看著,紀老三眼珠子轉說道:“我說二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大嫂雖然不怎麽幹活,咱大哥可是糧站的站長,要是沒有咱大哥,你們能度的過災荒年?怕是如今墳頭都長草了吧。做人啊,不能忘本?”


    說完這話,紀老三還朝著大哥諂媚的笑道。他不是老二那個蠢貨,如今大哥家眼看著愈來愈好,不想著拉關係好占便宜,還跟對方鬧騰。就他們這樣,將來紀越能拉拔他家?


    紀老三說完還給媳婦使了個眼色,老三媳婦說道:“咱紀越這麽有本事,將來就是說個官家小姐都是成的,這官家出來的那裏是林家那丫頭能比的。再說了,三丫頭是誰?她小姑子可是林家媳婦。我看今天這事她是故意的,說不定這林家丫頭定親根本就是沒有的事。”


    事情本來就是她挑撥起來的,如今老大家跟老二家吵起來,她卻跟個沒事人似的,裝作和事老。


    她這話也就田小娥這個沒腦子的會相信,紀老二家是點不信的。紀老二見都鬧成這樣了,他爹還裝糊塗當下拉著妻兒走了。


    走到自己家子住的房子,紀超說道:“爹,我看咱們得快點分家才好,不然我怕來不及了。”


    紀老二不解的看著兒子,“咋說。”


    紀超歎氣,他說道:“還不是錢進。”


    錢進的姑姑就是林家的老太太,安然的親娘。他跟姑姑家關係不錯,因為林家跟紀家的關係,跟他時好時壞。每次兩人關係僵化都是因為紀越或者田小娥做了什麽。


    就在前幾天,他遇見錢進,錢進破天荒的主動跟他說話。隻不過他說的話讓人很不解,“當時錢進說,我看你跟紀家其他人不樣,勸你句沒事還是早點分家的好。紀越那個王蛋又去招惹了我妹子,據說事情還很嚴重。我姑啥樣人我能不知道,用不了多久肯定會找紀家的麻煩,不想被連累就早點搬走吧。”


    紀老二媳婦拍巴掌站起來說道:“紀越這個掃把星,我找田小娥算賬去。”她兒子不是會說謊騙人的,錢進既然敢說出那種話,說明林家是有這想法的。他們雖然不在個公社個縣,可林穀雨最近幹的事還是知道的。再看看紀家?如果林家真的打算報複他們,他們拿什麽抵抗?


    紀老二和紀超人邊拉住人,紀老二陰沉著臉說道:“錢進說沒說紀越幹了啥?”他爹還在,他說分家談何容易?


    “具體的他沒說,好像是紀越當著好多人的麵說了不該說的話,那話挺嚴重的,個搞不好安然可能要蹲號子還是怎樣。”


    嘶,紀老二跟媳婦倒吸口涼氣,兩人互看眼,隨後紀老二說道:“分家,必須分家。”蹲號子啊?林家能放過他們才奇怪呢。


    這刻兩夫妻做出了同樣的決定,哪怕是背負著不孝的名義,他們也要分家,而且必須要快。


    這邊紀老二兩口子商量著怎麽才能讓老爺子同意他們分家,那邊田小娥越想越憋屈,安然那丫頭真的找了這麽好的人家?她想不信,可是林家應該也不會拿這種事出去亂說。


    如果是真的,外麵的人會怎麽說他家?田小娥不用想都知道,那些人肯定會說她紀家不行,人家林家離開紀家立刻就能攀上高枝。會說紀越拖累了林家等等。


    不行,她不能讓這樣的流言傳出來,要傳也應該是林家拖累了她家紀越才行。這樣想著田小娥也顧不得休息了,急匆匆去找了他們公社的書記媳婦。


    她記得前段時間書記媳婦好像再給個官家小姐說媒,還問過她紀越定親沒有。隻不過當時兒子在場,想也不想的給拒絕了。如今也不知道人家成家沒有?


    見到書記媳婦,田小娥也不廢話,她諂媚道:“嫂子,早前您說的那個姑娘成家沒有?不瞞您說我對這姑娘意的很,要是沒成,您看我家紀越?”


    書記媳婦輕蔑的笑說道:“那事兒啊,那不是早百年前了麽。人家可是好人家的姑娘,我要不是看著紀越這孩子長的好,有前途,兩人般配,用得著去你家找不自在。怎麽?你家紀越如今還沒定下?”


    她早前是看了紀越,這才去紀家說親,可惜紀越不識抬舉,當場就把她給撅回來了。雖然這事過去有兩年了,可她就是記仇,紀越沒對象活該。現在來找她,晚了。


    書記媳婦劈裏啪啦夾槍帶棒的頓數落,田小娥心裏憋屈的要死,可對方官職比她男人大,不是她能得罪的,她隻能忍者。


    走出書記的家門,田小娥憤憤地說道:“神氣什麽?不就是個書記麽?等我家紀越將來出息了,看我怎麽收拾你。”


    “喲,這不是紀排長的親娘嗎?這是怎麽了?誰這麽大膽敢給咱紀排長的親媽氣受?”


    田小娥轉頭看,居然是公社裏的媒婆。跟花嬸子不同,這位說媒隻看錢,隻要你給的錢多,死的都能說成活的,她說成的人家最後十有、九都是怨偶。


    以前田小娥是最討厭這種人的,也許是對方那句紀排長的親娘取悅了她。田小娥笑著說道:“是牛家的大妹子啊?您這是?”


    牛大妹子手伸在田小娥眼前晃了晃,眼珠子轉轉,笑著說道:“嗐,我能幹啥,這不有人托我給找個人家,對方那條件是真的好,我尋思咱們公社也就書記家的公子合適,這不過來問問?”


    盡管知道牛大妹子嘴裏十句有句是假的,田小娥還是忍不住問道:“啥人家啊,還就他家配得上,我家紀越不比她兒子有出息?”


    牛大妹子麵上愣,心裏笑開了花,成了的,等的就是你這句話。她又不是傻的,真敢什麽髒的臭的都敢往書記家說?嫌自己命長了?紀家就


    不同了,就田小娥這德行,說個癡的傻的都不虧心。


    心裏這麽想,她嘴上卻恭維道:“瞧您這話說的,咱們公社誰有紀越出息,我這不是怕高攀不上嗎?”


    田小娥聽了這話下意識的挺胸昂首,活像隻打了雞血的大公雞。


    牛大妹子見狀差點沒忍住笑出聲,都說自從紀越當了兵,田小娥就抖起來了,她看是更蠢了。連這麽淺顯的恭維多能當真。不過這樣更好,這樣才更容易忽悠。


    抖擻完了,田小娥想起正事好奇的問道:“你還沒說呢,這次說的是哪家的姑娘?”


    “還能是哪家?就是咱們縣裏公安局長家的姑娘,那姑娘我見過長的那叫個好看。人家不僅長的好,性子也好,溫溫柔柔的,哎呦,那聲音恨不得都能滴出水來。我可跟你說,人家姑娘還是個高生呢。”


    田小娥眼前亮,高生好啊,雖然比不上安然是大學生,但安然就是哥普通農村姑娘,人家這是實打實的官家小姐了。田小娥不免有些心動,不過她又不想讓牛大妹子知道自己看了這姑娘坐地起價,因此說道:“這麽好的條件,人家好端端的為啥往咱農村跑?別不是有什麽毛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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