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別的養殖室,就說第六、第七兩個吧,兩個養殖室緊挨著,楚禾但凡有點責任心去養殖室裏麵逛一逛就應該能發現兩個養殖室的差距。還有後麵三個養殖室,因為他們沒有固定的獸醫,安然自己值夜班的時候都會過去仔細的檢查檢查,確保小豬不會出問題。


    她真不明白楚禾哪來的自信覺得自己不會是最後一個。


    也不知道安然最後那句話是不是說中了楚禾的心裏,楚禾的眼神閃躲,有些心虛。本來是打算興師問罪的,結果被當著別人的麵訓斥一頓,楚禾的臉色可想而知。


    也許是安然的嗓門有些大,也許是因為楚禾進來的匆忙沒有關門。在第六養殖室的丁叔聽見動靜走了進來。“怎麽啦?出什麽


    事情了?”他抬頭看見楚禾,臉色一黑,不客氣的說道,“楚獸醫,你怎麽在這?”


    再看安然臉色難看,丁叔想當然的以為楚禾是給安然臉色看了。安然可是他們第六室的人,丁叔怎麽會容忍被人給她臉色。當下他不客氣的說道:“今晚可是林獸醫值夜班,而且朱廠長昨天可是發了話的,你已經沒有資格獨自負責一個養殖室了。怎麽,昨天下午說的話,你現在不會就忘記吧?”


    一個兩個的都指責自己,楚禾沒想到安然這麽會收買人心。她緊繃著臉,“我知道今晚上她值夜班,但咱們廠裏也沒說別人不能來啊?昨天朱廠長批評了我,我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錯誤,現在想要彌補,不行麽?”


    這時,林飼養員已經喂食完,走了過來。他毫不留情的拆穿楚禾,“你可拉倒吧,人家林獸醫本來在幫我喂食,你上來就指責人家。不但如此,林獸醫差點沒被你嚇死。”


    丁叔聽了這話更生氣了。“我說楚獸醫,人要有自知之明,你自己做不好事情,拜托別給我們添亂了行嗎?就當我求求你。”


    昨天丁叔帶著養殖場的獎勵回家,難得收到了一家人的熱烈歡迎,就連他兒子都追著他問這問那。丁叔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高興過。


    在他看來,自己會有如此待遇跟安然脫不了關係。如今安然可是他心裏的‘活菩薩’,那是需要供著的。楚禾嚇安然,丁叔能樂意。


    萬一把安然嚇出個好歹來,他們第六養殖室今後靠誰?靠你楚禾嗎?


    跟自己的榮譽比起來,臉皮算什麽,因此丁叔說話才會毫不留情麵。


    一連被三個人擠兌,楚禾委屈極了,她忽然覺得自己下來找安然的麻煩就是個錯誤的決定,看看現在安然沒受一點兒損失,她自己反倒被人一通說。


    楚禾終於承受不住,捂著臉哭著跑出去了。


    林飼養員無語望天,“你們說說她來到底圖什麽?”難道不知道現在大家都不歡迎她嗎?就像老丁說的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


    安然搖搖頭,誰知道呢,楚禾的腦回路,反正她看不懂。


    “林飼養員,咱們養殖室的小豬我都檢查的差不多了,我把這個檢查記錄放在你們值班室吧。等趙老和錢老他們誰有空過來看看的時候,你們可以把這個給他們。這樣也能節省大家一些時間。不過你也不用擔心,現在豬還小,咱們後麵好好喂養,總會好起來的。”


    林飼養員點點頭,安然說的這些他都知道,如今楚禾不再管他們養殖室,說實話他還真就不怎麽擔心了。


    想到這裏,他不得不感謝一下楚禾,要不是她自己站出來,第七養殖室還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擺脫她呢。


    既然是在值夜班,安然也沒有偷懶,每個養殖室她都去看了看情況,尤其是後麵幾個沒有固定獸醫的養殖室,她都做了重點的調查。


    好在現在小豬長得不少,晚上檢查一遍基本上也不會有什麽事,安然就回去休息了。訂好鬧鍾,等到三點左右,她又起來去各個養殖室檢查一遍,確保一點問題都沒有,才又回去休息。


    如此反複,等到早上八點跟幾個老獸醫交接一下,她吃過早飯就坐車回去了。


    “你說什麽?”安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在剛才,她七哥告訴她,說自己跟杜雪薇訂婚了。


    杜雪薇哎,那可是自己的好朋友,兩個人就沒見過幾次麵怎麽說訂婚就訂婚了。兩個人不但訂婚急,結婚也急,婚禮就定在一個月之後的四月十六。


    安然試圖從林冬至的臉上看出什麽,可惜林冬至表情絲毫沒有變化,也不見說起這事有多甜蜜。


    安然的心裏咯噔一下,“哥,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啊?你就告訴我吧?你們兩個,一個是我哥,一個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喜歡你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受傷害,更不希望你們倆結成怨侶。”


    林冬至伸手摸摸安然的腦袋,笑了笑,“瞎說什麽呢,能有什麽事。哥跟你的好朋友結婚不好嗎?這樣你就不用擔心新嫂子跟你相處不好了啊?再說了這結婚過日子,有的是婚前沒見過就在一起的,他們不也一樣過一輩子。你放心,我們會很好的。”


    說實話跟杜雪薇成為夫妻,林冬至也是沒有想到的。要說杜雪薇人長得好,又有文化有本事,喜歡她的肯定不少,隻除了杜家現在有些麻煩。


    可話又說回來,如果杜家沒有現在的麻煩事,杜雪薇這樣的姑娘也輪不到自己。


    林冬至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至於他和杜雪薇發生了什麽事,才會決定在一起,林冬至並不打算告訴安然。


    他這樣做也是杜雪薇要求的。


    陸聞了解林冬至,知道他這是不願意說,於是拉起安然,“我覺得這件事挺好啊,你看你不是一直在擔心她麽,等她跟你七哥結了婚,戶口就能遷過來,到時候讓她跟你一起去上班不是很好?你倆又可以在一起了。”


    安然看看林冬至再看看陸聞,撇撇嘴,不情不願的說道:“好吧。不過先說好哦,雖然你是我親哥,但也不能欺負雪薇,不然我也是不會幫著你的。”


    林冬至點點頭,又是詛咒又是發誓,保證自己一定會好好對待杜雪薇,這才讓安然破涕為笑。


    “哥,你可是我親哥,你隻要給個保證就行了,發毒誓幹什麽。”要是以前安然或許不信這些,可自己都能穿越,還有什麽是不能說的。她可不敢賭。


    林冬至見妹妹不再追問,想了想還是沒忍住,“我跟雪薇這事,我們都覺得挺好的。雪薇說咱娘和哥嫂人都不錯,你又是她的好朋友,能來咱家她覺得很幸運。”


    這可不是他在撒謊,而是杜雪薇的原話。他能明白,對杜雪薇這樣一個孤身在外的女孩子來說,確實溫暖的家庭比較容易吸引她。


    第104章


    對杜雪薇跟她七哥的事情,安然一直耿耿於懷,她不明白,兩個明明沒見過幾麵的怎麽說結婚就結婚了呢?


    心裏想著事,工作的事情難免有些分心。


    丁叔見安然又一次長時間的發呆,終於忍不住走過去。“怎麽,丫頭有心事?介不介意跟叔說說?”


    安然回過神,對著丁叔微微一笑,不好意思的說道:“沒什麽,就是有件事暫時還沒想明白,過兩天就好了,丁叔不用擔心。”


    安然不願意說丁叔也不勉強,他語重心長的說道:“丫頭啊,這世上總有些事會不如人意,敞開心懷就好了,天下沒有過不去的坎兒。這條路不通,可以換一條試試嘛。”


    丁叔以為她是被什麽事情難住了,這才出聲勸她。


    他的好意安然心領了,微笑著點點頭。


    雖然她也覺得杜雪薇能跟七哥在一起挺好,但她不希望中間有什麽誤會,或者摻雜了別的因素。


    她覺得自己應該找時間回去一趟,當麵問問四嫂和杜雪薇,看看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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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廠長聽到安然的請求理解的點點頭,小女孩第一次出來上班,想家是難免的。“兩天假期夠不夠,不夠的話,我在多批兩天。”


    安然感激的點點頭,“夠了,正好周四我休息,這樣就有三天假期了。工作的話我也跟幾位老獸醫說好了。等我回來會跟他們換班把這兩天補上。說起來怪不好意思的,我才來幾天就要請假。不過您放心今後我一定好好工作。”


    朱廠長擺擺手,不說安然的技術如何,隻說這個態度就讓人喜歡,他也願意給行個方便。


    說好請假的事情,安然回去又跟丁叔幾人交代兩聲。


    丁叔點點頭,這幾天安然的狀態他看在眼裏,請個假放鬆一下也好。“養殖室的事情你不用擔心,好好休息兩天,回來在好好幹活。”


    安然點點頭,確定都交代清楚,她這才收拾東西準備回去。


    回去之後陸聞還沒有下班,安然簡單的收拾了幾件衣服,做好飯菜等著二人下班吃飯。吃完飯,她才說出要回家的事情。


    林冬至收拾碗筷的手一頓,隨後又若無其事的點點頭,“路上注意安全。”安然選擇這個時候回去,他稍微一想就明白什麽意思。不過他也沒多說,有些事還是不要經過他的口為好。


    陸聞看看林冬至,再看看安然,轉念一想就知道是為了林冬至跟杜雪薇的婚事,“那早上我送你去車站吧。早知道你要回家,我就調班跟你一起去了。我媳婦長的這麽漂亮,萬一讓人搶走怎麽辦?”


    安然噗嗤一笑,給了他一個白眼,“你當我是什麽啊,還搶走。”


    陸聞雙手環繞在胸前,煞有其事的點點頭。“我媳婦長的好,又有本事有學問,有人喜歡是什麽稀奇的事情嗎?”


    “不要臉。”安然給了他一個媚眼,嗔怪道。


    第二天要去趕車,林冬至不等陸聞再多說什麽,收拾好廚房就拉著人走出去了。


    坐上回家的汽車,看著窗外‘飛過’的楊樹,安然的心從來沒有向今天一樣急切過。也許是心裏惦記著杜雪薇,也許是因為第一次參加工作,她心裏憋了一肚子的話想要跟家裏人說。


    “臨川公社到站了,大家排好隊按秩序下車。”


    售票員的話打斷了安然的思緒,她回過神提著自己的行李跟著人流下車。


    他們這到縣城的汽車隻到臨川公社站點,是以這也是最後一站,汽車的終點。


    車上的人有臨川公社大隊的,也有不少下屬大隊的,剛開始他們或許沒有注意,這一會兒下了車,不少人看見安然。


    “咦,這不是咱們林書記家的安然嗎?我說安然啊,聽你哥說你去市裏工作了,這不年不節的咋回來了?”


    安然扭頭一看,說話的人她認識,是他們公社的,也姓林,跟她家還是本家,論輩分安然還要稱呼一聲大嫂子。


    她笑了笑,“是大嫂子啊,大嫂子這是去縣城了?”雖然都姓林,說真的安然跟這位大嫂子並不熟。她們家位於臨川公社中間一條街,大嫂子家在前麵一條街,輪來往還不如住在一起的鄰居親。


    安然依稀記得,這位大嫂子家挺摳門的,也不知道這次怎麽想開了,看這大包小包的,不用看就知道買了不少東西。


    說起去縣城,大嫂子高興的裂開了嘴。“可不是咋地,你是不知道啊,樁子這孩子命苦自小沒了爹娘,他自己又是個悶葫蘆。原本我跟你大哥以為他也就這樣了,誰知道前幾天他不聲不響的就處上了對象,這不他拜托我給買點東西布置布置好成家。哎,我說安然啊,你這次回來住幾天啊,趕不趕得上喝喜酒?”


    大嫂子嘴裏的樁子是她男人親弟弟的兒子,她男人的弟弟弟媳死得早,留下一兒一女沒人照顧,倆孩子一直跟著大嫂子一家過日子。大嫂子那真是當親兒子對待,這會兒樁子要結婚了,她能不高興?


    安然仔細想了想,腦子裏對這個樁子還真沒有多少印象,僅有的記憶也就像大嫂子說的那樣,那是一個沉默寡言的漢子。


    她的輩分高,別看樁子比她小一輩,實際上年齡可不小,她算了算好像比她七哥還要大上一兩歲呢。


    “啥時候擺酒啊,我這回就三天的假期,也不知道趕不趕得上?大嫂子這樁子說的哪家的閨女啊?”


    安然以為樁子都這個歲數了,家裏沒存款又沒大本事,就算成家說的也應該是個二婚的姑娘。萬萬沒想到大嫂子給了她這麽大一個驚喜。


    “嗐,說起這事你可能不信,就是我現在都跟做夢似的。那姑娘你應該沒見過,就是咱們大隊西邊川西大隊下鄉插隊的知青,名字叫做焦陽。兩人也不知道怎麽看對了眼,後天就擺酒。說起來,樁子還要喊你一聲姑,你可要喝了喜酒再走。”


    川西大隊安然知道,也是屬於他們臨川公社的,隻不過比起臨川公社,這個大隊土質不好,兩麵環山,日子過得緊吧。


    如果說是這個大隊的姑娘,也不是沒有可能。樁子家再不好過,也比他們那邊強。


    可,知青……


    安然忍不住皺眉,她雖然沒見過這位叫焦陽的姑娘,不好說她是什麽人。但就憑她認識的這幾位女知青,看著也不像是會樂意嫁給一個馬上三十歲還一事無成的‘老男人’的。


    心裏這麽想,安然嘴上卻不這麽說,“那還真是恭喜了,今年結婚,明年大嫂子就準備抱孫子吧。”嘴裏說了恭喜,對於去不去喝喜酒她卻沒有回答。


    先不說村裏擺酒一般都是中午,吃完飯怎麽也有兩三點了。她趕車來不來得及,就算來得及,這事她也要問過她娘和四嫂的。


    說起來她是真的佩服這位大嫂子,似乎除了這個大侄子,她自己都沒有要個親生的兒子,隻有兩個親閨女。而那位樁子爹娘死的時候已經懂事了,到現在還是喊的大娘,而不是娘。


    她之所以知道的這麽清楚,還是經常聽她四嫂抱怨,在四嫂的嘴裏這位大嫂子是個傻的,好吃好喝的供著樁子,結果一個娘都沒落著。四嫂還說現在不願意喊一聲娘,將來指望他養老恐怕也是個問題。


    不過,看大嫂子這高興的樣子,就知道人家絲毫不介意。


    大嫂子笑的前仰後合,抱孫子這可是對她最大最好的祝福了,她能不高興。


    大嫂子笑過之後,湊到安然身邊好奇的問道:“說起來,我還沒恭喜你呢,你們家今年是不是準備來個三喜臨門啊?”見安然疑惑的看著她,大嫂子一拍腦子,“瞧我,你還不知道吧,你四哥如今可是升上咱們公社的書記了。還有你七哥,不也跟那個杜知青訂了婚。杜知青多好啊,長得漂亮,又有文化有本事,可惜我家樁子沒這個福氣。”


    焦陽雖然也是知青,但跟杜知青比起來差遠了。不隻是杜知青就是跟她們公社的白雪、柴月相比較都不夠看。


    人有的時候就是這樣,本來覺得不可能的事情,一旦變成現實就會產生不滿。


    大嫂子以前隻盼著樁子能娶個媳婦就好,哪怕是個二婚的、有殘缺的也成。如今忽然定了焦陽這個勤奮的城裏姑娘,她又不自覺的拿焦陽跟別的知青比較,覺得焦陽不過如此。


    安然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心說你家樁子什麽德行,你還真敢想,咱們整個公社有幾個大學生,就樁子那樣的還敢肖想杜雪薇?


    大嫂子說完就有些後悔,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瞧我這張嘴,我不會說話,安然你別介意,嫂子的意思是像杜知青


    這樣的人配你七哥剛剛好。對了,你娘有沒有說倆人啥時候結婚啊?你七哥年紀也不小了吧。”


    安然嗬嗬假笑兩聲,“我這不剛下車,還沒見著人呢嗎。”村裏吃酒席都是有講究的,她們雖然一個姓,她也叫對方一聲嫂子,但對方應不應該來吃酒席安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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