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都可以修煉成~人,人自然也可以修行更好。


    但但凡修行,首要一條便是清心寡欲。


    顧匆匆以拳抵唇,吸了口氣。


    自然……是做不到的。


    還有其他可能嗎?


    顧匆匆思來想去,沒有驚動厲承澤,長籲短歎數秒,還是準備找一直在外的吳端側麵打聽一二。


    給他撥過去電話,雖然她說得委婉,但吳端還是很敏銳發現有了問題。


    他先回答了她的問題,一般凡人沒有內丹,無法進行真正的修行,所做的不過是暫時延緩衰老和死亡。


    而真正要得到的,還是要先摒棄肉~身。


    顧匆匆摸了摸自己的臉。


    這肉~身還挺好的。算了。


    吳端心思縝密,先問了現在厲承澤近況,幾句話就開始套出之後的事情。


    但說到這裏,讓顧匆匆有些意外,這些事吳端很多並不知道。


    就比如蛇丘薑的受傷。


    她說完以後,電話那邊突然沉默了一下。


    過了一會,吳端說:“謝謝。”也不知道是謝謝她的來電還是謝謝她的回答。


    電話掛了。


    顧匆匆斷了這兩個念頭,繼續躺下躺屍。


    躺到一半的時候忽聽見下麵有人大聲叫她名字。


    聽起來有兩分耳熟。


    顧匆匆下床到窗邊一看,頓時隻覺頭一大,竟然是秦闋。


    這個小屁孩竟然……捧著一個盒子站在那裏,花裏不知加了多少熒光棒還是什麽。


    自從厲承澤非常主動送過幾次她回來後,基本也就沒有什麽人再來下麵走這一遭了。


    但沒想到,今天晚上這個小屁孩……


    文文哇喔一聲:“這不是你教的那個小孩嗎?怎麽?想以下犯上?”


    她伸手摸電話:“匆匆,你等著,我現在給我師姐打電話,叫我師姐給他媽打電話,讓他先好好接受母愛的教育,再來說師生愛。”


    下麵的秦闋又喊了兩聲,窗口不少人探出頭去。


    顧匆匆出了口氣,按住文文:“算了,我下去看看。”


    霏霏立刻跳下來,將門後的掃帚摸在手裏,然後給了李曉初一把。


    幾人跟在顧匆匆身後出了寢室門。


    秦闋一見幾人下來,立刻站定,一雙眼睛隻看著顧匆匆。


    走得近了,才看見他身上隻穿了一件薄薄的衛衣,耳朵微微發紅,鼻頭也是,連眼睛也是。


    他手上抱著精致的紙盒子,看到顧匆匆下來。


    他抿了一下唇:“師姐。”


    文文哎了一聲:“什麽師姐,不要亂了輩分,叫老師。”


    顧匆匆看他這個樣子像是跑過來的,整個人看起來又急又怒又心塞,說不出什麽感覺:“秦闋你有什麽事嗎?”


    秦闋問:“師姐,今天來的那個男人是不是你的男朋友?”


    顧匆匆愣了一下,不明他說的什麽情況。


    秦闋道:“你今天走了,後來來了男人,說你有一隻手套不見了,問是不是在這裏。”


    “什麽樣的男人?”霏霏問。


    秦闋頓了一下:“比我高那麽一點,老那麽一點,眉毛和眼睛都很黑。”


    他沒說的是在這之前的事情。


    那個男人拿手套的時候看到他桌上的題目,抬眉微微一笑,當時就刺激到了秦闋的自尊心,看對方年紀大了不少,他便譏諷說“笑什麽?笑笑就能做出來?”沒想到那個男人竟反問“要是會做呢?”


    秦闋本來就對這個突如其來的不速之客沒好氣,血氣方剛之下受不得挑撥,然後順利開始兩人的賭局:誰先把那後麵的五道題解出來,誰就贏。贏了的人可以向輸的人提一個要求。


    秦闋心頭暗喜,這些題目都做過,晚上顧匆匆剛剛好又給他講過,五道題都是熟門熟路,和他比時間?


    這個男人除了俊一點老一點還有什麽比他厲害的?


    要是贏了,他別的要求沒有,要這個男人立刻離開顧匆匆。


    兩人都拿了筆和草稿紙。


    並列站在一起,秦闋眼看對方比自己似乎還要高那麽一小截,深恨自己沒穿增高鞋,踮起腳尖開始寫。


    他寫到第二題的時候,那個男人還在看題。


    秦闋簡直要笑出來,這些老男人真是裝逼裝習慣了,這可是黃岡密卷,又不是菜市場幾塊錢一份的填字有些,靠不得花花腸子和小機靈。


    他開始寫第三題的時候男人終於動筆了。


    沒想到他第三題還沒寫完,男人已經放下了筆。


    草稿紙上沒有計算過程,直接是最終的結果。


    五道題,無一例外,全對。


    秦闋:卒。


    秉著賭有賭品的原則,秦闋此行是來歸還東西的。


    包括不限於這兩周顧匆匆做家教時收集的,顧匆匆寫過的稿紙,用過的筆,兩根頭繩,還有偷拍的照片洗出來的若幹。


    顧匆匆愣愣接過來。


    “在考上大學之前,我不會和你再說話。”他抿唇,“師姐,我會考上浮大的。你要等我。那個老男人心機太深了,你要小心,別被他騙了。”


    他將東西放在顧匆匆手裏,沉重道:“今晚是我技不如人。師姐,你等我。”


    顧匆匆:……


    總有一些東西,好像不對。


    比如厲承澤是怎麽知道她給誰補課的。又是怎麽知道她東西落在別人家裏的。


    他又是什麽時候到了秦闋家裏,如何會讓他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說出這些話。


    然而這隻是個開始。


    第二天早上,秦闋的母親就給她電話,非常抱歉說秦闋這邊現在因為學習計劃調整,現在換了個新老師,暫時不需要顧匆匆再過來。


    作為補償和歉意,她提前向顧匆匆透露了一些今年學校資源之類的未公開的教學交流計劃,要她有想法的話提前準備一下。


    然後不到中午,就有兩個招聘電話打到她這裏來,薪資給得非常優渥,時間也自由。


    一個是辦公室兼職文員。


    一個是家教。


    顧匆匆暫時選了那家教。


    非常巧的是,家教的地點離學校非常近,而且時間和她的課表幾乎一致。


    難道真是……徹底轉運了?想什麽來什麽?


    那現在想想……厲承澤?


    正好下午的第二節 課是體育課。


    體育課按照今年的教學計劃,遊泳是必修。


    上了幾節課以後,顧匆匆按照新的要求,學會了劃水,以前勉強會兩下狗刨,速度感人,真要按照科班技術和考試要求來,總有點扭不過來。


    她一邊想著老師說的要領,一邊拎著衣服下樓的時候正好碰到外麵等著一個人。


    真的是厲承澤!


    見鬼了!


    看到他的時候,顧匆匆先是一驚,然後下意識向後收了收袋子,裏麵裝的是泳衣,雖然還算是保守,但是……從過往的感覺來說,厲承澤應該不會太喜歡這樣的課程……吧。


    厲承澤現在過來沒有別的,是給她那隻昨晚落下的手套。


    顧匆匆伸手接過來,還沒問,厲承澤便說了自己如何找回這手套的,倒是叫她覺得自己有些多疑了。


    他又問:“今天體育課上什麽呢?”


    顧匆匆道:“就是……正常的體育課。”


    厲承澤伸手摸~摸她的頭:“去吧。下課我過來接你。”


    顧匆匆拎著衣服到了更衣室,暗暗罵自己怎麽如此做賊心虛的模樣,正常的遊泳課,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還說什麽正常的體育課,下一次一定不能這樣子,君子坦蕩蕩。


    她這麽想著,換好泳衣走出去,


    饒是已經上過幾次課,還是有不少男生目光直直看過來。


    她的泳衣已足夠保守,分體平角褲加黑色。


    隻是因著黑色,越發顯得腿上的肌膚格外的白。


    長~腿纖腰,走過來,兩個最邊上的遊了一圈的男生不適時宜上岸,隔壁的泳道不知誰擊起超大的水花,濺了岸上呆看的人一身,嘩啦啦跟水裏進了一頭牛似的。


    顧匆匆走到泳池旁邊,李曉初正好換了衣服顛顛跑過來。


    “匆匆,剛剛你猜我碰到誰了?”


    顧匆匆:“誰啊?”


    “你家老厲!”她喜滋滋笑,“他還問我~幹什麽。”


    顧匆匆心裏有點不安的預感:“哦,你說了什麽?”


    “遊泳啊,還能有什麽。”李曉初道,“他還說有機會請我們吃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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