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二叔是個什麽?是個官老爺?二叔,我不覺得咱們孟家門戶有多高,不然何需要二叔你用女兒鋪路。”


    孟婉瑜聲音十分清冷,雙眼咄咄逼人的直視孟乾,既然他不打算給自己的景哥哥留半分顏麵,自己又何需要要敬他為長。


    “你……你,這就是大哥教出來的好女兒?目無尊長,真是家門有虧。”孟乾氣得伸手顫抖的指著孟婉瑜。


    “就是,就是。”一旁的以為年長的族伯附和道。


    另一位又開口對孟婉瑜勸說道:“婉瑜,他好歹是你二叔,你說話不可太放肆。”


    孟婉瑜將並未理會兩人,她鐵了心今日不給孟乾留臉麵。


    要是今日自己忍一時,三日後,成親時有更多的族人,還有許多的同輩,到時二叔對景哥哥的嘲諷隻會變本加厲。


    將別人踩在腳底下,來成全裝飾他們的富貴夢,當真是喪心病狂。


    “我夫君身份怎樣,我爹都沒說什麽,就輪不到二叔你指手畫腳,且,就算他闖去後院不合規矩,二叔放心,他也隻是因為擔心我。”


    說到這裏,孟婉瑜靠近孟乾,壓低了聲音:“絕對不會是有其他什麽想法,因為你那個勾三搭四的女兒,我景哥哥看不上。”


    不等孟乾有反應,她拉起慕景的手,向三人笑著道:“今日,婉瑜就先告辭了,各位族伯回見。”


    說完,兩人攜手出了孟府。


    孟乾看著兩人的背景,氣得跺腳,嘴裏直呼‘放肆’。


    慕景一言不發,隨著她拉著自己,隻是眉眼都帶著笑意。


    “景哥哥笑什麽?”出了孟大門,孟婉瑜悶悶的開口。


    “我在想,剛剛我們阿瑜好威風。”說著他長臂往懷裏一收,嬌小的人兒就被他摟在懷裏:“而且,被夫人護著的感覺真好。”


    見孟婉瑜不出聲,隻張了張粉嫩的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怎麽了?阿瑜為何不開心?因為孟府那群女人?我現在就去教訓教訓她們。”


    說著慕景就要折回去。


    剛剛他不過是怕在孟府鬧開了,阿瑜會感到為難,所以才沒有計較。


    想日後挑個阿瑜不知道時候,給這群捧高踩低的人一點厲害瞧瞧。


    孟婉瑜見慕景說著,真的就要回去,她一把抓住慕景的胳膊:“我隻是……隻是在想,剛剛景哥哥和孟千嬌說了什麽?”


    是的,一路上她都在想這個問題。


    有了孟千嬌和宋遇白的事,現在隻要孟千嬌一靠近景哥哥,孟婉瑜就覺得不安。


    不是她不相信景哥哥,而是她實在太怕,她知道自己這個堂姐有多不要臉,未嫁前,她可是就敢明目張膽勾引宋遇白荒唐。


    慕景聞言,轉身,認真的看著低頭的小姑娘:“就為這個?”


    “嗯。”孟婉瑜低著頭,鞋尖輕輕蹭著地麵,不敢去看慕景的眼睛。


    慕景歎息一聲,將孟婉瑜輕輕扣在懷裏:“我隻是告訴她,讓她離我的阿瑜遠一些,別髒了我的小姑娘。”


    說著,在孟婉瑜額尖親了一下。


    “放心,夫君我很挑食的,不吃野菜,隻愛我的小阿瑜,隻想把你拆入腹中。”


    說著還使壞,咬了咬孟婉瑜的耳垂。


    孟婉瑜聞言,臉色才有所緩和,反手摟住他的胳膊:“這還差不多,不過以後你不許和她講話,一句也不可以。”


    “好好好,為夫一切都聽娘子安排。”


    說話間,兩人走到了承安伯府門口。


    見孟婉瑜往裏麵張望了兩眼,慕景就知道,她這是惦記著府上,畢竟是至幼長大的地方。


    於是,主動開口問道:“阿瑜,要不我們進去看看嶽丈?”


    孟婉瑜笑著拚命點頭。


    兩人踏入府裏,問了府上的下人才知道,孟懷出門了還沒回來。


    孟婉瑜便帶著慕景向後院去尋母親。


    薑清至孟千嬌在老太太院裏訓完話後,就了府。


    “好好跪著,別給我貧嘴。”兩人剛踏入院裏就聽見薑清的嗬斥聲。


    孟聽安跪在一旁,看著走近的孟婉瑜夫妻,仿佛看到了救星。


    “娘,婉婉回來了,你看我……”孟聽安說著就想起身。


    “跪著,不許動。”


    薑清看也沒看孟聽安一眼,說著起身向孟婉瑜走去:“你怎麽來了,隔壁的壓祥話結束了?”


    孟婉瑜點頭。


    “母親。”慕景拱手打了聲招呼。


    薑清笑著點頭:“阿景也來了,既然一起回來了,一會就別走了,在府上用了飯再回去,我讓秦嬸準備些你們喜歡的菜。”


    “母親,哥哥怎麽了,你怎麽讓他跪地上,地上多涼啊!染了風寒怎麽辦?”


    孟聽安一聽,心裏一陣感動。


    嗚嗚,算自己沒有白疼這個小丫頭,終於想起自己了。


    “對啊!母親,你看妹夫難得來一趟,要不我陪陪他?”說著,他就準備起身。


    “跪下,你爹不回來,就別起身。”薑清瞪著兒子,大聲嗬斥。


    “母親,你別讓哥哥跪了,地上涼,對了爹怎麽沒在府上,也沒去孟府?”


    按規矩,今日訓話,孟懷身為親大伯,自然是要和孟乾一起,在孟氏祠堂出訓詞。


    說到這個,薑清更氣,皺眉指著孟聽安:“這還不是怪這個混賬玩意兒。”


    想著女兒女婿都不是外人,薑清就沒打算隱瞞。


    拉著孟婉瑜坐到凳子上,慕景坐在孟婉瑜身旁。


    “你都不知道,你哥哥做了什麽糊塗事,前兩日大皇子被人扒光了,綁在春風樓的事你們知道吧?就是這個兔崽子竄說著去的。”


    說到這裏,薑清就氣不打一處來,抬手狠狠敲了敲跪在一旁的孟聽安的腦袋。


    孟聽安捂著頭,嚷嚷道:“娘,那個色迷心竅的大皇子自己跑去春風樓的,這可賴不著我。”


    “哼,春風樓的姑娘,嫩得能掐出水,腰枝細得能讓人酥了骨頭,這些你個兔崽子都知道,不學好,我讓你不學好。”薑清說著來氣,對著孟聽安的頭又是一陣猛敲。


    孟婉瑜見母親氣得很了,有些著急,連忙拉住薑清。


    慕景也開始出聲幫腔:“母親,兄長說得對,確實不怪他,又不是他拖著大皇子去的春風樓。”


    事情的經過,慕景在宮裏聽蕭炎說過,不管怎樣,他覺得於情於理,自己的大舅哥都沒有責任。


    薑清擺手,久久找不到聲。


    緩了良久才道:“你們倆是不知道,大皇子就是被你哥這個小王八蛋,扒光綁在春風樓大門口的。”


    “娘,我又沒做錯,那個禽獸在焚天寺竟想欺負婉婉,我隻是弄暈了扒光他,沒做別的事已經很好了?誰要是敢動我妹妹一根頭發,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要弄死他。”


    孟聽安不服氣的頂撞道。


    他的話既是對自己所做之事的說辭,也是講給慕景聽的。


    他的妹妹,誰都不能碰,妹夫也不行,誰要是動婉婉,他就跟誰拚命。


    薑清聽罷,被女兒安撫下去的怒氣,又被兒子一下點燃。


    她拿起一旁的茶杯就朝孟聽安扔了過去。


    “讓你口不擇言,胡言亂語。”


    這等話,要是被有心人傳了出去,可是要掉腦袋的。


    到底是個毛頭小子,就知道逞口舌之快。


    還好現在內院裏沒有旁人,下人都被薑清遣去了外頭。


    慕景不竟對這個大舅哥有幾分另眼相看。


    按蕭炎的說法,他根本不知道是誰把自己綁在春風樓門口的。


    蕭炎隻是無意聽孟聽安說,春風樓的姑娘出色水嫩,所以才決定去的。


    此事全部聯想起來,從‘無意’說漏嘴引蕭炎上鉤,到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他綁在柱子上。


    整個過程必定是有詳細周密的計劃,還得擺平蕭炎身旁的人,這樣看來自己這個大舅哥也不是如表麵這般紈絝。


    “你這麽能耐,怎麽你爹還被傳入宮了?我告訴你,你爹和府上乃至你妹妹和阿景要是被你做的糊塗事連累,我打死你。”


    薑清越想越氣,指著孟聽安的鼻子罵道。


    “母親,我都說了,蕭炎不會知道是我綁了他,他頂多說是聽了我的話才去的春風樓,可我一個弱冠的大男人,談論談論女人怎麽了?又不犯法。”


    孟聽安雖然有把握,蕭炎被綁的事,查不到自己身上。


    但還是有幾分心虛,畢竟今日老爹確實是突然就被召入了宮。


    而此時,在禦書房內被單獨召見的孟懷,心裏也忐忑得緊。


    蕭鼎看著下方跪著的人,出聲道:“愛卿,今日朕召你來,是想和你談談兒子的事。”


    孟懷一聽,額上開始冒冷汗。


    難道,自己那個混賬兒子綁大皇子,還扒了他褲子的事被查出來了?


    見孟懷抬手用袖子擦著額上的細汗,蕭鼎頓了頓,繼續道。


    “令郎是喚孟聽安沒錯吧?”


    孟懷心如死灰的回道:“回皇上的話,正是犬子。”


    果然是被查出來了,他得想想辦法,這罪名可不輕,至少不要連累出嫁的女兒。


    孟懷告訴自己,要冷靜,要穩住。


    “朕聽聞,令郎吃喝嫖賭樣樣精通,是個有名的紈絝子弟。”


    “皇上,臣認罪,臣教子無方,都是臣的罪過,求皇上不要禍及臣出嫁的女兒。”


    蕭鼎看著孟懷,一臉懵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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