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吃完早飯沒多久謝真和何默就到了。


    謝真也不看客廳是不是還有別人,進門就嚷嚷:“燃哥燃哥,今晚宋行愚他們要來光年。你去不去?你們談的怎麽樣了?”


    盛青溪聽到宋行愚的名字才抬眸看向謝真。


    宋行愚,這是上一世林煙煙的丈夫。


    謝真咋咋呼呼的,一轉頭就對上了盛青溪的視線,他傻傻地愣在原地。


    這咋回事?


    仙女怎麽在燃哥家裏?仙女身上穿的是什麽?


    何默走到一半忽然被一座小山似的謝真擋住,他不滿地推了推謝真:“阿真,你幹嘛呢?你這一停後麵都走不動道。”


    說著他也探頭朝謝真的視線方向看去。


    水嫩的小仙女正坐在沙發上看著他們,眼眸澄澈漂亮,一塵不染。


    何默:“......?”


    他們燃哥馬上要去坐牢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真:這個畜生!


    何默:鐵窗再相見!


    ☆、燃我31


    等林燃洗了碗出來的時候何默和謝真還站在玄關口和沙發上的盛青溪大眼瞪小眼, 門口的兩個男孩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謝真此時也注意到了倚在廚房門口的林燃,穿著白色短袖的少年神情淡淡地看著他們,修長的指尖上掛著水珠。


    謝真驚悚地發現林燃和盛青溪穿的還他媽是情侶裝?


    他一下子沒憋住, 看向林燃, “燃哥?你把仙女怎麽了?”


    林燃嗤笑了一聲, 掃向盛青溪的眸光帶著顯而易見的占有欲,唇角勾起的弧度囂張而坦然, “你不是都看到了?”


    謝真咽了咽口水, 燃哥怎麽笑的像個變態。


    何默這時候倒是反應過來了, 人仙女昨晚還發著燒呢。就算林燃真的是個畜生也不會選擇在這樣的情況下欺負人。


    盤腿坐在沙發上盛青溪倒是非常友好地衝他們打了招呼:“何默, 謝真。早上好。”


    話音落下, 這三個男生動作同步地看向了她,臉上的表情各有不同。


    盛青溪被他們的反應弄得一怔, 不太明白她說錯了什麽。


    何默和謝真是驚訝於盛青溪會記得他們叫什麽,而林燃則是不滿盛青溪記住了何默和謝真的名字。明明他們倆很少在她麵前出現。


    他每天風裏來雨裏去地去接她上下學,她怎麽還記別人的名字?


    林燃不悅地掃了兩人一眼,“一大早的來幹什麽?平時這個點不是剛睡下?”


    何默:?


    謝真黑人問號臉。


    燃哥咋回事?能不能在仙女麵前給他們留點麵兒?你自己放假的時候不也天天這個點睡?


    但何默和謝真也隻敢心裏想想, 不敢當著林燃的麵把心裏的質問三連說出來。


    謝真磨磨蹭蹭地走到沙發邊坐下,他還特害羞地坐的離盛青溪遠了一點兒,免得林燃這個醋王又發起瘋來搞他們。


    如今的謝真和何默都很年輕,這個的每個人都是鮮活靈動的模樣。隻有盛青溪知道, 在林燃去世後謝真和何默變成了什麽樣子。


    每一年清明他們都能在林燃的墓前遇到。


    那十年,他們風雨無阻。


    也是因為這樣,後來盛青溪和他們的關係處得不錯, 偶爾下個班還會去一起吃個夜宵。所以此時盛青溪見他們坐下就下意識地對他們彎了彎唇。


    何默:“......”


    謝真:“......”


    林燃:?


    何默和謝真慌亂又莫名其妙地對視一眼,然後齊齊轉頭地去看林燃。兩個人瘋狂搖頭,“燃哥和我們沒關係,我們什麽都不知道。”


    林燃擰眉盯著盛青溪唇角邊溫柔的弧度,這小東西怎麽不管朝誰都笑得這麽好看?


    林燃知道謝真他們來是為了晚上宋行愚來光年的事。而他今天淩晨才答應了盛青溪接下來一年要好好呆在她身邊。


    所以他也不怕丟臉,就當著何默和謝真的麵,語氣懶散地問盛青溪:“長官,今晚我能去光年開車嗎?到終點就刹車的那種。”


    盛青溪水亮的眸落到林燃的臉上,他的黑眸帶著零散的笑意,眸光清淡,他正等著她的回答。


    盛青溪抿抿唇,“你想去就去,不用經過我的同意。”


    林燃低笑了一聲,他似笑非笑地看著盛青溪,語帶調侃,“那可不行,接下來一年時間你讓我往東我不敢往西。”


    他深深地望進盛青溪的眼睛裏,一字一句道:“以後我的事,你說了算。”


    林燃的目光過於炙熱,盛青溪隻堅持了幾秒就移開了視線。


    何默和謝真臉上都寫滿了我要吃瓜四個字。


    但林燃卻沒有讓別人圍觀習慣,他斜眼看了沙發對麵兩人一眼,“這事下午再說,我現在送她回去,然後接煙煙去車行找你們。”


    這句話的言下之意很明顯:你們滾吧。


    何默和謝真歎了一口氣,兩個人勾肩搭背地往外走。


    何默:“唉,這脆弱的兄弟情啊。”


    謝真:“咱哥倆兒回冷宮呆著去吧。”


    林燃:“我數到三。”


    話音剛落何默和謝真就逃似的往外跑,一溜煙就沒影了。


    在他們倆走後林燃上樓拿了一件校服往盛青溪腦袋上一罩,他隔著校服揉了揉她的黑發:“把衣服穿好,送你回家。”


    今天是周末,周末的時候盛蘭通常都會帶著那些孩子去城西中心公園玩,然後帶著他們在外麵吃了飯才會回來。所以盛青溪也不怕會被盛蘭發現。


    林燃看著盛青溪進門之後關上大門才開車離開。


    -


    銀色的重機咆哮著朝著初城半山別墅駛去,山下的門衛看到這個大魔王攔都不敢攔,縱使他們這兩年很少看到林家的霸王了,但他每次來必定鬧得驚天動地。


    就如此刻。


    安靜的半山別墅裏不少傭人都好奇地探出頭來看來人是誰。


    林煙煙還坐在餐桌前就聽到了極具林燃個人特色的引擎聲,她把勺子一放就朝著對麵的林佑誠道:“爸爸,哥哥來接我了。”


    林佑誠摘下眼鏡往門外看了一眼,轉而側頭和徐宜蓉道:“阿蓉,去給小火拿副碗筷。”


    徐宜蓉眼底藏著些許不安,她自從嫁進林家就有些怕林燃那個孩子。明明那個時候他還小,可看向她的眼神卻是那麽令人心驚。


    凶狠,乖戾,就像一隻受傷的狼崽。


    婚前林佑誠曾和她協商過婚後他不想要再要孩子的事情,徐宜蓉知道他是為了林燃和林煙煙。


    那時的她幾乎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她願意把這兩個可憐的孩子視如己出。可惜事與願違,這兩個孩子都不喜歡她。


    這些年她竟有些後悔了,林佑誠並不愛她,在林家她幾乎什麽都沒有。


    林太太隻是一個虛名。


    ...


    刺耳的刹車聲在門口響起,傭人們早已開門等著迎接林燃。


    而林燃卻沒有進門的打算,他淡淡地掃了一眼不遠處餐廳內坐著的三個人。他抱著頭盔站在門口懶懶地喊了一句:“林煙煙,出來。回家了。”


    林煙煙小心翼翼地抬眸看向林佑誠。


    林佑誠麵色微僵地放下了筷子,站在門口的少年將他們四人分成涇渭分明的兩個世界。自從林燃離家後,就再也沒有踏入過這裏。


    林佑誠沉聲道:“小火,這裏是你的家。”


    林燃聽了這話臉上的神情沒什麽變化,他的心情直至盛青溪離開前都很好。他不想為了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破壞自己的心情。


    空氣中的氣氛變得尷尬又僵硬。


    林煙煙不安地抿了抿唇,隨即便起身對著林佑誠小聲道:“爸爸,我回去了。”


    說完林煙煙跑到沙發邊扯過自己的書包就往外跑,生怕林佑誠和林燃又吵起來。這父子倆在單獨相處的時候或許能心平氣和地談談,但在徐宜蓉在的情況下林燃絕無可能妥協。


    林佑誠正打算說什麽,一旁的徐宜蓉就按住了他的手,她輕聲道:“佑誠,小火難得來一次,別衝孩子發火。”


    門外轟鳴的引擎聲再次響起,又逐漸走遠。


    等聲音再也聽不見了林佑誠才沉沉地歎了口氣,他麵帶疲憊地摘下眼鏡放到桌上:“那件事,小火還是沒有原諒我。”


    徐宜蓉握緊了林佑誠的手:“那件事是我的錯。”


    林佑誠搖搖頭:“和你沒關係。”


    這是他們父子之間的問題。


    -


    晚上七點,光年車行。


    林燃垂著眸和盛青溪發信息。


    [firegun:長官,八點我有比賽。]


    [firegun:你是不是應該來監督我?]


    [小溪流:晚上答應了要陪小朋友們玩,不能過去。]


    [firegun:長官,我也是小朋友。]


    [小溪流:你乖。]


    林燃盯著屏幕上兩個字,一時像是著了魔。他想現在就見到她,哪怕隻是遠遠地看她一眼,隻要看她一眼他這身滾燙躁動的血液就能平息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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