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顏生投以安慰的目光:“看把你表弟嚇得。”


    “這不是一時沒想到嘛。”


    她發現後立刻叫人告訴李家正君等人,結果對方直接拉著表弟到後花園來看。


    還好卿書不在。


    看向表弟,少年臉色發白,平日特會說話的嘴,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這,這怎麽處理啊?”


    李玉說:“先留著,我得找出它的主人。”


    李府這麽多人,要找到可不容易。


    將此處清理完畢,帶走小狗屍體時,李玉見顏生魂不守舍,關心道:“可還好?”


    顏生回神,笑了笑:“嗯,有點兒怕。”


    於是李玉又聽自家爹爹叨叨了許久,說表弟來做客,老是不如意,讓她對表弟好些。


    李家正君覺得讓顏生一個待嫁小郎君繼續在李府,與他們一起看這糟心事不妥,勸他回去。


    “你快嫁人了,看到這些不吉利。不是姨父趕你,趕緊回去,跨個火盆,去去晦氣。”


    顏生撒嬌道:“我知道姨父對我好。既然找出了小狗屍體,證明姐夫沒有做壞事,那天誤會他了。”


    他又說:“姨父你從小照顧我,我與表姐一同長大,算半個李家人吧?以後我能來的機會少了,不等到事情結束,如何能安心離開。”


    這番話讓李家正君心頭一暖,輕拍著顏生手背。


    “沒白疼你。”他想起那日對白卿書說的話,歎氣。


    “無論如何,我那兒婿也有疏忽之責,我說教幾句,竟然就動了胎氣,脆弱至此。”


    最後覺得兒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嘀咕著:“早知道,還不如把你定給小玉。算了算了,他懷著我的大孫女兒,又是嬌慣長大,小玉又疼他……”


    他和顏生回了自己的院子,便往廚房走,決定煮點兒湯給白卿書補補。


    下人檢查過屍體後,在它牙齒縫發現了幾絲棉絮,證實了李玉的猜想。


    小狗總不可能自己把自己殺了,隻有不懷好意的幕後主使,才會為了掩埋證據殺死它。


    李玉看誰都覺得像罪魁禍首。


    每次去鋪子裏忙完生意回來,必定問阿塗,排查審問了多少人,有沒有可疑的。


    白卿書為了睡覺時不壓著肚子,不敢側臥和趴著,每夜仰躺在床上。李玉找了大夫問,大夫說得左側臥,否則影響孩子生長。


    大夫心想,這位三小姐整日來問我,比孕夫自己還上心,三少主夫好運氣。


    夫郎起夜次數增多,又得左側臥,李玉把床的外側讓給他,自己睡裏邊兒。


    她擔心白卿書在外側睡,不小心從床上掉下去,隻能把人抱著。


    由於夫郎動了胎氣,又在吃安胎藥,近期李玉都不能與他同房。


    沒有嚐到滋味的時候,她怎麽樣都能忍。開葷後食髓知味,每天抱著個香香軟軟的嬌夫郎,光看不吃,憋得心火旺。


    某次剛入夜。聽到妻主辛苦了一天還得給自己找凶手,感動的白卿書摟緊李玉,貼著她的唇瓣,磨來蹭去。


    偏偏沒有其他動作,李玉輕輕推開他:“我去洗個澡。”


    春季小雨潤澤,夜裏還是比較冷。李玉在隔間拿了個水瓢,把冷水澆在身上,凍得哆嗦了一下。


    帶著水汽鑽進被窩,白卿書又纏上來。他道:“不然,你,你輕一點兒?”


    親了親夫郎的額頭,李玉意誌堅定。


    “都說了不行,如今孩子重要,你的身體重要。”


    可妻主老是這樣,白卿書心疼。


    他和兩位姐夫關係漸漸熟稔,但說起夫妻閨房之事仍是尷尬。他有著心事,善於察言觀色的李張氏便悄悄問他。


    接著李張氏捂嘴笑,那叫一個花枝亂顫。


    “女子哪有不想的,看來咱家小妹對你是真疼寵,不過憋久了也會憋壞。”


    李張氏回憶起以前到處去喝酒逛花樓的李玉,看看麵前端莊又帶了羞澀的漂亮妹夫。


    他道:“小玉是個好妻主,但時間長了,不說偷不偷腥,狂蜂浪蝶遲早撲上來。”


    附到白卿書耳邊,向他傳授自己的“絕技”。


    李家老二李容在外讀書,李張氏曾經擔憂過:妻主被那些個浪蹄子迷住怎麽辦。他出身低微,更是要拴住李容的心。


    除了嘴甜會來事兒,除了李容對他一見鍾情,李張氏還有在床上的功夫。


    白卿書震驚了,手裏頭正在繡的手帕都掉到了地上。


    二姐夫同他傳授了許多“經驗”,大家公子出身的白卿書,羞得話都說不出。


    “怎,怎能如此?”房事上麵,他對李玉一向是百依百順,從未像二姐夫這般,熱情主動。


    那,那不是花樓公子所為?


    李張氏道: “我知曉你出身高,看不上我這等下裏巴人的拙劣手段。可有句話叫,黑貓白貓,捉到老鼠就是好貓。你忍心見你妻主一直憋著?”


    他不再多說。白卿書撿起手帕繼續繡,猶豫著,思考著。


    ……


    李玉認為,自己每晚難以入睡的原因,是抱夫郎太緊,這次她便虛虛抱著。


    沒有感受到妻主以往的擁抱,白卿書咬著唇,輕輕向李玉的方向移動。


    李玉敏銳地發覺,剛睜眼,便見夫郎將臉貼過來,不得章法地啃她。


    “卿書你……”


    青澀的舉動讓李玉血氣上湧,心猿意馬起來。


    不行不行!李玉,穩住!


    不論男女都是有需求的。李玉以為是白卿書想要,可想想夫郎肚裏的娃,堅定拒絕。


    瞧見夫郎唇上粼粼水光,眸色深沉,啞聲問。


    “小祖宗,你要做什麽?”


    被人打斷,白卿書便很難再次凝聚起勇氣。妻主的眼神很奇怪,他惱羞成怒,忽地縮進被子裏,當起了烏龜。


    他在被子裏悶聲道:“你不是難受麽,我,我想著幫幫你。”若不是為了這個,他才不會那麽不矜持。


    做事做到底,他掀開被子,一改端莊或羞澀的模樣,氣鼓鼓的。


    “你到底要不要?不要,以後我再也不會做了。”


    夫郎這小腦瓜都在想什麽啊。送上門的可口夫郎,怎會不要。可是他有身孕啊。


    結果白卿書向她展示了一番,雖然笨拙,但是不傷身的技巧。


    她輕捏夫郎的臉頰:“說,跟誰學的。”夫郎絕不會無師自通。


    “二姐夫。”努力到後麵,把自己也整懵的白卿書,眼神濕漉漉的,不由自主乖乖回答。


    李玉:“……”


    沒想到啊,你們男子之間還說這個!她不知該怪二姐夫帶壞夫郎,還是誇二姐夫關心他倆的事,連絕招都交給卿書。


    親了一口夫郎:“以後不許了。”


    她舍不得讓夫郎累著。夫郎已經懷孕四個多月,不再孕吐,可他極其容易受刺激,本就該清心寡欲。


    白卿書確實累得夠嗆,他沒想到伺候人這麽不容易。以前都是他躺著配合,什麽都不需要擔心。


    李玉隻放縱了這一次,之後依舊恪守,為了轉移注意力,沒那麽多精力想這些,不斷地忙碌。


    顏生要走的前天晚上,她終於抓住了那隻狗的主人。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來了~


    感謝小天使“天然呆”投灌的10瓶營養液~


    有修改就是我在捉蟲了……


    第49章


    從對方的穿著來看,此人應當是府裏的小廝。他被兩個護衛鉗製著胳膊,滿臉驚慌,臉色黯淡。


    李玉隻是將小狗屍體保存起來,並沒有扔掉,就是想試試,會不會有人送上門。


    “大半夜跑過來偷屍?”這小廝竟然如此大膽。


    小廝看著麵生,李玉問他:“哪個院兒的?”


    自知無望的小廝顫抖道:“正君院兒裏的。”


    說到身份,他不知哪裏來的力氣,掙脫護衛,跪下朝著李玉磕頭 :“求您饒了奴吧,奴家裏還有病弱的老父親要供養,再也不敢了!”


    還念著家裏人,為何要做出這樣的事,讓狗破壞了李家正君給白卿書的小被子,挑起事端,又把狗殺死埋到李府後花園。


    “奴不是過來偷……偷屍的,是過來給它上香送行。”小廝眼中含淚,手裏果然拿著一些香燭。


    送行?有意思。


    李玉道:“既然能想著替它送行,你為何要殺死它。再胡說八道,立即送你去衙門。”


    小廝張了張嘴,流下淚,語氣淒苦:“倘若小姐承諾,能善待奴的父親,奴便說出實情,任憑您處置。”


    一個護衛大聲道:“何時輪得到你來談條件!”


    望著他失望又澄澈的雙眸,李玉答應了。


    “隻要你說出來,我可以考慮酌情減輕對你的處罰。”


    左右也逃不掉。小廝本就不是壞心腸之人,見自己把愛寵的命賠掉,又落得這個下場,悔不當初。


    “其實一開始是誤會……”


    他是主院裏一名普通的掃地小廝,家在李府後巷,李府雖然嚴謹,不製止下人養寵物。他有時會把家中的狗帶到府裏,和朋友們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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