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少年時期


    胤禩的少年時期是他一生中最為無憂無慮的日子,同時也是他逐漸形成獨特個性的關鍵階段。生於康熙二十年(1681年)二月初十日的胤禩,盡管並非出於皇後所生,但因其母衛氏的緣故以及自身的資質,得到了康熙帝的格外垂青。衛氏在康熙三十九年(1701年)被冊封為嬪,這在當時是非常罕見的,因為在同一批次被冊封的嬪中,除了衛氏之外,隻有正值青春年華且深受寵愛的瓜爾佳氏。這足以說明,衛氏的地位提升不僅僅是由於胤禩的存在,更在於她個人的品質和康熙帝對她的認可。


    胤禩的成長過程中,除了受到生母的影響外,還有兩位女性在他的生活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惠妃那拉氏與孝懿仁皇後。惠妃那拉氏是大阿哥胤禔的母親,胤禔雖為長子卻因種種原因並未獲得康熙帝的青睞。而胤禩則從小被惠妃撫養,這使得他在情感上與惠妃建立了深厚的聯係。惠妃不僅在物質生活上照顧胤禩,更在精神層麵上給了他很多關愛和支持。這種特殊的母子關係,讓胤禩的性格中多了幾分溫和與親民的特質。


    隨著時間的推移,孝懿仁皇後也參與了胤禩的成長過程。孝懿仁皇後作為康熙帝的皇後之一,其身份和地位使得她在宮中的影響力非同一般。胤禩能夠得到孝懿仁皇後的撫養,進一步提升了他在朝堂上的地位,也為他日後的發展奠定了堅實的基礎。皇後的關照,無疑讓胤禩在眾多兄弟中顯得更加突出。


    然而,好景不長,隨著康熙帝的去世,宮廷內的權力格局發生了劇變。雍正帝繼位後,雖然對胤禩等人采取了一係列限製措施,但在對待惠妃的態度上,雍正帝表現出了寬容的一麵。雍正帝允許部分母妃“隨子歸邸”,這意味著那些沒有子嗣或者子嗣已經被圈禁的母妃可以與她們其他的孩子一起生活。在這種背景下,惠妃那拉氏選擇了移居胤禩的府邸,因為她唯一的兒子胤禔已經被圈禁,無法與她共同生活。


    二、備受皇恩


    胤禩自幼便展現出了不同於其他皇子的聰慧與機敏,加之他性格溫潤如玉,待人接物皆顯謙遜有禮,因此深得康熙帝的寵愛。康熙帝對於皇子們的教育極其重視,從他們六歲起便送入上書房接受嚴格的學術訓練。上書房是專為皇子設立的學府,旨在培養未來的國家棟梁。在這裏,胤禩接受了全麵的教育,包括滿文、漢文、蒙古文的學習,以及騎射等武藝訓練。


    康熙二十六年(1687年),康熙帝對幾位年長阿哥的學習成果進行了一次考核,其中包括剛剛滿六歲的胤禩。在這次考核中,胤禩以其流利的朗誦和沉穩的表現贏得了康熙帝的讚賞。然而,他的書法卻成為了短板,康熙帝為此特意請來了著名的書法家何焯擔任胤禩的侍讀,督促他每日練習書法,以期改進。這份嚴格的要求,既是對胤禩的期望,也是對其才華的一種鞭策。


    隨著年齡的增長,胤禩不僅在學問上有所成就,更在騎射方麵展現了卓越的才能。康熙三十一年(1692年)七月,胤禩隨父皇及眾兄弟前往塞外巡獵。這次巡獵長達一個月,對於年幼的皇子們來說是一次嚴峻的考驗。據當時在場的傳教士張誠回憶,這些年輕的皇子們每天都在馬上度過,無論天氣如何惡劣,他們都積極參與狩獵活動,展示出非凡的體力和技巧。八阿哥胤禩在這次活動中表現尤為出色,不僅成功捕獲了獵物,更展現出了與其年齡不符的堅韌和勇敢。


    康熙帝對皇子們的騎射技能十分看重,而胤禩也沒有辜負父皇的期望。在一次康熙帝親自檢閱貢馬的過程中,年僅13歲的胤禩被委以重任,負責試馬以辨別馬匹的質量。這項任務需要極高的騎術水平,而胤禩的出色完成證明了他在騎術方麵的深厚功底。此外,在康熙帝第二次親征期間給皇太子的上諭中也提到了胤禩,他與大阿哥、三阿哥一起參與了打獵兔子的活動,盡管他是其中最年輕的一位,但射中的兔子數量卻不亞於兩位兄長。


    由於胤禩的傑出表現,康熙帝對他的器重日益加深。在康熙三十七年(1698年)三月初二日首次分封皇子時,胤禩與皇四子、皇五子、皇七子一同被封為貝勒,成為當時最年輕的封爵皇子。此後的歲月裏,康熙帝多次指派胤禩協助處理政務,甚至在出塞期間與皇三子胤祉一同負責日常事務。此外,胤禩還幫助裕親王福全管理廣善庫,並參與了東嶽廟的重建工作,這些都是對他能力的認可與信任的體現。


    三、廣得善緣


    胤禩的為人親和、隨和,以及他處理事務時的體貼細致,使他在皇族和朝臣之間都擁有良好的聲譽。他不僅與多位兄弟關係密切,如皇九子胤禟、皇十子胤?、皇十四子胤禵,而且他還與許多王公大臣建立了深厚的友誼。康熙帝對胤禩的信任也表現在委任他處理多種重要事務上,這讓胤禩得以充分展示自己的才能,並獲得了朝中大臣的認可。例如,康熙帝的兄長裕親王福全在世時,就曾向康熙帝稱讚八阿哥胤禩不炫耀,聰明能幹,具備德才兼備的素質。


    胤禩的人脈不僅限於宮廷之內,他還與江南的文化精英有著緊密的聯係。侍讀何焯便是這樣一位人物。何焯是一位學識淵博的學者,擅長書法,且在八股文中頗有造詣。盡管他曾在科舉考試中屢次受挫,但其才華仍然得到了廣泛的認可。康熙四十一年(1702年),在李光地的推薦下,何焯得到了康熙帝的召見,並被安排在南書房任職。次年,他被賜予舉人身份,並隨後又獲得了進士資格,進入庶吉士行列。不久之後,何焯被任命為胤禩的侍讀,並在貝勒府中與胤禩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何焯的父親去世後,他不得不離開京城返回家鄉辦理喪事。在這段時間裏,何焯將自己年幼的女兒托付給了胤禩的福晉郭絡羅氏照顧,這一舉動不僅體現了他對胤禩一家的信任,也反映了胤禩在人際交往中的真誠與可靠。胤禩對待何焯女兒如同己出,這份情誼超越了主仆關係,彰顯了他的人格魅力。


    除此之外,胤禩還曾委托何焯為他在江南購買書籍。這不僅是對何焯學識的認可,也反映了胤禩對文化知識的追求。通過何焯,胤禩得以接觸到更多江南的文化資源,豐富了自己的學識。何焯作為胤禩與江南文人間的重要橋梁,不僅幫助胤禩在文化領域建立起了廣泛的關係網,也使得胤禩在當時的文人圈子裏享有極好的口碑。


    四、展露崢嶸


    康熙四十七年(1708年)的秋天,對於清朝皇室而言是一個動蕩不安的時期。這一年的八月,康熙帝帶領眾皇子出塞行圍,期間皇十八子胤祄不幸染病,康熙帝親自回鑾探視,但最終仍未能挽回胤祄的生命。胤祄的離世讓整個朝廷籠罩在一片哀傷之中,尤其是康熙帝本人更是痛心疾首。然而,皇太子胤礽對此卻表現得異常冷漠,這讓康熙帝對胤礽的失望達到了頂點。


    胤礽的冷漠不僅體現在對弟弟胤祄的死亡反應上,更在於他在行軍途中的一些行為。據記載,胤礽每晚都會靠近康熙帝的帳篷,甚至扒開縫隙窺視父皇。這種行為讓康熙帝感到極度不安,最終導致了康熙帝在九月初四日下令拘執胤礽,並在三天後,即九月初七日,宣布廢黜胤礽的太子之位。


    在這樣一個敏感時刻,康熙帝需要一個可靠的人來管理內務府,以確保朝廷運作的穩定。於是,他選擇了胤禩來署理內務府總管一職。這一任命不僅表明了康熙帝對胤禩的信任,也反映了胤禩在處理複雜局麵時的能力得到了認可。


    然而,胤禩的迅速崛起也引起了其他皇子的嫉妒。尤其是皇長子胤禔,他自認為最有資格繼承大統,但在太子被廢後,他轉而推薦胤禩,並聲稱看相人張明德曾預言胤禩將來會有大富大貴。胤禔此舉顯然帶有私心,意圖借此轉移康熙帝的注意力,避免自己因廢太子事件受到牽連。


    康熙帝得知此事後大為震怒,認為胤禩有覬覦皇位之心,並在九月十八日召集眾皇子至乾清宮,指責胤禩柔奸成性,妄圖篡位,並下令將胤禩鎖拿治罪。胤禩的盟友胤禟和胤禵聞訊後帶著毒藥前往乾清宮,意欲以死明誌,阻止康熙帝對胤禩的處罰。在這一過程中,胤禵因為言辭激烈觸怒了康熙帝,康熙帝甚至拔刀欲斬胤禵,幸得皇五子胤祺和其他皇子的極力勸阻,才避免了一場血腥的家族悲劇。最終,胤禵被責打二十板,並被逐出宮外。


    緊接著,張明德案的審理結果出爐。張明德因煽動胤禩刺殺胤礽而被判淩遲處死。康熙帝認為胤禩明知張明德的言論卻不上報,因此革去了胤禩的貝勒爵位,將其降為閑散宗室,並命令所有涉案人員觀看張明德的行刑過程。


    然而,事情並沒有就此結束。就在張明德案剛告一段落之時,皇三子胤祉揭發了大阿哥胤禔與蒙古喇嘛巴漢格隆合謀魘鎮廢太子胤礽的事實。進一步調查發現,原來張明德案真正的幕後黑手正是胤禔。胤禔在聽到張明德曾建議胤禩刺殺胤礽未果後,便在太子被廢後向康熙帝告密,企圖將責任推給胤禩。康熙帝查明真相後,將胤禔革去王爵,並將其幽禁於府中。


    五、爭儲失利


    康熙四十七年(1708年)十月二十三日,康熙帝身體不適,自南苑返回皇宮。在此期間,他回顧過去,感慨萬千,甚至流淚傷懷。隨後,康熙帝召見了胤禩,並再次召見了被廢黜的胤礽。康熙帝傳達的信息是希望今後不要再提起廢太子之事。這時的胤禩並未主動爭取太子之位,即便有人從中挑撥離間,也不能將責任歸咎於他。如果之後沒有發生百官聯名保舉胤禩為儲君的事件,那麽康熙帝與胤禩之間的父子關係或許會保持如初。


    在這一階段,康熙帝多次召見胤礽,並在與臣子的談話中流露出想要重新立胤礽為太子的意圖。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與考量,康熙帝估計朝中文武百官已經理解了他的心意。於是,康熙四十七年(1708年)十一月十四日,他召集滿漢文武大臣,宣布將在諸位阿哥中選擇一位新的太子,並表示願意聽取大臣們的推舉意見。


    然而,事態的發展並未按康熙帝的預期進行。以佟國維、馬齊、阿靈阿、鄂倫岱、揆敘、王鴻緒等為首的一批朝廷重臣聯名保舉胤禩為儲君,這讓康熙帝感到十分意外。麵對這樣的情況,康熙帝在第二天再次召見諸王和大臣,稱自己在夢中見到孝莊文皇後和孝誠仁皇後表情不悅,並暗示廢太子胤礽經過治療,其精神狀態已經恢複正常。言下之意,康熙帝希望再次立胤礽為太子。在這種情況下,滿朝文武無人敢違抗,紛紛附和。


    十一月十六日,胤礽被釋放。二十八日,康熙帝重新封胤禩為貝勒。盡管胤禩失去了成為太子的機會,但康熙帝仍舊給予了他一定的補償。


    到了康熙四十八年(1709年)正月,康熙帝舊事重提,追究眾臣一致舉薦胤禩為太子的責任,並嚴厲斥責了佟國維、馬齊等人。康熙帝雖然拒絕了康親王椿泰等人提出的對馬齊處以斬刑的建議,但卻將馬齊交由胤禩處置,這實際上給了胤禩一種隱性的權力象征。


    三月初九日,經過一係列的鋪墊,胤礽順利地被重新立為太子。與此同時,康熙帝對其他皇子進行了加封,其中胤禩在此之前已經被恢複了貝勒的爵位。經過這次廢黜與複立太子的過程,朝局發生了變化,諸阿哥的勢力得到了加強,而太子胤礽的地位則相對削弱,兩派之間的對立態勢愈發明顯。


    到了康熙五十年(1711年)十月二十七日,都統鄂善、尚書耿額、齊世武、副都統悟禮等人被鎖拿,這標誌著太子一黨的勢力每況愈下。同年十一月二十日,胤禩的母親良妃去世。康熙五十一年(1712年)九月三十日,皇太子胤礽再次被廢黜,從此在鹹安宮中度過了餘生。


    六、受父壓製


    在康熙帝第二次廢黜胤礽之後,東宮太子之位空懸,朝臣們普遍認為應該盡早確立新的繼承人,以穩定朝局。然而,康熙帝對於眾臣關於早立太子的諫言始終沒有明確回應,這一狀態持續了大約兩年的時間。


    直到康熙五十三年(1714年),一件突如其來的事件徹底改變了胤禩的命運。這一年十一月二十六日,康熙帝啟程前往熱河巡視,途徑密雲縣、花峪溝等地。按照慣例,胤禩應隨侍康熙左右,但這一天恰好是其母良妃去世三周年的祭日。為了盡孝道,胤禩決定前往祭奠母親,未能隨駕出行。他派遣太監向康熙帝說明情況,並表示自己將在湯泉等待父皇,以便一同返回京城。


    然而,事情的轉折點發生在胤禩托太監帶給康熙帝的老鷹身上。這隻老鷹打開後竟然奄奄一息,這讓康熙帝極為憤怒,認為這是胤禩對自己的一種詛咒。康熙帝當即召來諸位皇子,嚴厲責備胤禩,並宣稱:“自此朕與胤禩,父子之恩絕矣。”這就是曆史上著名的“斃鷹事件”。


    這一事件對胤禩的影響是災難性的,它不僅斷絕了他繼承太子位的可能性,更嚴重損害了他與康熙帝之間的父子關係。康熙帝對胤禩的不滿情緒達到了頂點,胤禩在朝中的聲望也因此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接下來的康熙五十四年(1715年)正月二十九日,康熙帝進一步采取行動,停止了胤禩及其屬官的俸銀俸米、執事人等的銀米供應。不久之後,胤禩便病倒了,但康熙帝對此表現得十分冷漠,沒有表現出任何關心或慰問之意。直至胤禩病愈,康熙帝才命人恢複了之前被停發的俸祿,父子之間的關係似乎有所緩和。


    盡管經曆了如此嚴重的打擊,胤禩在朝臣中的威信並未完全喪失。例如,深受康熙帝倚信的大學士李光地,在康熙五十六年(1717年)仍然認為在康熙帝的眾多皇子當中,八阿哥胤禩是最具賢能的。這一評價表明,即便是在胤禩遭受諸多挫折之後,他在朝臣心中依然保持著較高的地位。


    然而,對於立儲之事,康熙帝的態度始終堅定。康熙五十七年(1718年)三月十二日,九卿等大臣再次以請求立皇太子為名上折請安,但康熙帝手書諭旨,堅決予以駁斥。康熙帝的這一決定,進一步鞏固了他對皇位繼承問題的控製,同時也表明了他對胤禩及其他皇子爭奪儲位行為的不滿與警惕。


    七、扶植胤禵


    康熙五十七年(1718年)十二月十二日,十四阿哥胤禵被任命為撫遠大將軍,率領大軍西征。這一任命儀式極為隆重,胤禵使用的是正黃旗纛,享有親王級別的禮儀,被稱為“大將軍王”。此次西征的主要任務是平定準噶爾部首領策妄阿拉布坦的分裂勢力,以確保清朝西部邊疆的安全穩定。此前,前湖廣總督額倫特及侍衛色楞等將領曾試圖從青海進軍拉薩,但在藏北與策淩敦多布的戰鬥中全軍覆沒。因此,此次撫遠大將軍的任命不僅是為了扭轉戰場上的不利局勢,更關乎清朝的國家安全和邊疆穩定。


    康熙帝選擇胤禵作為撫遠大將軍,而非其他皇子,這表明了他對胤禵的高度信任與期待。胤禵不僅在軍事上有一定的才能,更重要的是他在康熙帝眼中是最合適的人選來承擔這一艱巨的任務。隨著胤禵的出征,他在朝臣和兄弟中的聲望迅速上升,被視為最有潛力繼承大統的皇子之一。


    在胤禵出征期間,胤禩和胤禟對胤禵給予了全力支持。胤禟曾高度評價胤禵,稱其“聰明絕世”,“才德雙全”,並積極為胤禵準備軍備物資。胤禩與胤禵之間也有頻繁的書信往來,這表明他們之間的關係非常親密。同時,康熙帝與胤禩的關係也在這一時期有所改善,根據《清實錄》和胤禩兒子弘旺的記載,康熙帝開始命令胤禩隨扈出行,並委派他處理一些政務。此外,康熙帝還將弘旺留在宮中撫養,這表明康熙帝對胤禩的態度有所好轉。


    然而,這一切都在康熙六十一年(1722年)十一月十三日發生了劇變。當天,康熙皇帝駕崩,隆科多口頭傳達了康熙帝的遺詔,宣布胤禛繼位,是為雍正帝。對於胤禩而言,這一刻標誌著他一生中最不幸時期的開始。


    八、笑忘紅塵


    雍正尚未正式登基之際,便采取了一係列動作,顯示出他對胤禩既有優待也有防備。康熙六十一年(1722年)十二月十一日,雍正加封胤禩為和碩廉親王,並將兄弟們的“胤”字改為“允”字,胤禩被改為允禩。隨後,允禩被任命為理藩院尚書,並負責工部事務。然而,這一係列看似優待的舉動背後,隱藏著雍正帝對允禩及其黨羽的警惕。


    雍正元年(1723年),雍正帝開始對允禩及其親信進行了一係列的打擊。首先,雍正將與允禩關係密切的人盡數遣散,以此孤立允禩。同時,雍正帝多次警告朝臣不要重蹈朋黨之弊,顯然是在敲山震虎,意在削弱允禩的影響力。


    允禩本人也多次受到懲罰。例如,在雍正元年九月初四日,雍正帝在端門前設更衣帳房,但由於帳房新製油漆味濃烈,雍正帝大發雷霆,命令管理工部事務的廉親王允禩及工部侍郎、郎中等官員跪在太廟前一晝夜。這種公開羞辱的方式不僅針對允禩個人,也是對其他官員的一種震懾。


    盡管在雍正元年後期至二年期間,雍正帝將主要精力放在了處理青海的戰事上,但他對允禩等人的防範和訓斥從未停止。雍正二年(1724年)五月二十日,雍正帝指責允禩及其親信馬爾齊哈、常明等人是妄亂之人,並稱他們為允禩的黨羽。同年十一月,雍正帝再次批評允禩在管理理藩院時過於節省,不給來訪的科爾沁台吉等人提供盤纏,進一步削弱了允禩的聲譽。


    到了雍正三年(1725年),雍正帝對允禩的指責變得更加嚴厲。二月十四日,雍正帝指責允禩懷揣私心,故意製造事端,動搖百官的信心,幹擾其施政方針。同年十一月初五日,宗人府提議革去允禩的王爵,並撤銷其佐領身份。隨後,雍正帝命令每旗派出若幹馬兵在允禩府周圍防守,並派上三旗侍衛每日跟隨允禩出入,名義上是隨行保護,實際上是嚴密監視。


    雍正四年(1726年)正月初五日,允禩、允禟及蘇努、吳爾占等人被革去黃帶子,並從宗人府除名。正月二十八日,雍正帝下令革去允禩之妻的“福晉”身份,並將其休回娘家。二月初七日,允禩被囚禁於宗人府,並在其周圍築起高牆,隻留下兩名太監侍候。三月初四日,雍正帝命令允禩、允禟改名,允禩被迫改名為“阿其那”,其子弘旺被改名為“菩薩保”。


    五月十七日,雍正帝召見諸王大臣,曆數允禩、允禟、允禵等人的罪狀。六月初一日,雍正帝將允禩、允禟、允禵的罪狀公之於眾,列出允禩的罪狀四十條,允禟二十八條,允禵十四條。九月初八日,允禩因嘔病卒於監所,民間傳言他是被毒死的。


    九、結語


    愛新覺羅·胤禩的一生充滿了戲劇性和悲劇色彩。從一個備受寵愛的皇子到爭奪皇位失敗,再到被圈禁致死,他的故事不僅是清朝宮廷內部權力鬥爭的一個縮影,也是那個時代無數貴族子弟命運的寫照。盡管胤禩未能實現自己的皇位夢想,但他在中國曆史上留下了深刻的印記,成為了一位值得銘記的曆史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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