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書堯痛斥新生並勒令退學’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京大醫學部,眾多吃瓜學生議論紛紛。


    有一個博士心驚膽戰地說,“我的天啊,那邊的要求是不是太嚴格了?我聽說那些學生這一學期都看了兩百多篇的文章,平均每天都兩到三篇,我兩三天都不一定能看得了一篇……謝書堯是不是有點走火入魔了?”


    另外一個博士卻有些羨慕,“你難道不知道嗎?謝書堯課題組裏的大神都是這麽錘煉出來的,杜嶽和包萌是,金陵藥科大學來的那幾個博士和碩士也都是。”


    “我聽說他們入門時看的文章都是謝教授親自給選的,個個都是經典中的經典,雖說工作量有點大,但別人都能完成的事情,為什麽那些新生完不成?”


    “真的是一屆不如一屆了。跟著謝書堯做科研,又能賺錢又能攢文章,還能拚一個好前程,怎麽就不懂得珍惜?說到頭來,還不是這些新生太懶!”


    另外一名博士也附和道:“能遇到一個這麽認真帶學生的導師,還不知道好好珍惜……就算被退學了也是活該。”


    同情那幾個新入門博士碩士的人有,但沒多少,大多數人都覺得這幾個博士碩士活該。


    謝書堯的課題組要項目有項目,要經費有經費,要設備有設備,其它課題組的人眼珠子都羨慕紅了也羨慕不來,這些人居然不好好珍惜?


    這不是造孽嗎?


    憑借謝書堯的學術聲譽以及她在學術圈的人脈,隻要跟著謝書堯給製定的步子走,就算是一頭豬,也能進化成會搞科研、會發一區高水平sci的豬……美好的前途基本上已經成為板上釘釘的事情了,這些人怎麽就不知道珍惜呢?


    很多人在心裏給了這些博士碩士一個評價——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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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書堯在課題組內大發雷霆,懟完學生之後,她轉頭就收到了劍橋雅思官方的年會邀請函,在課題組的群裏發了一條消息,同學生說了一句自己打算出國,讓學生自行安排假期時間,之後就買上飛機票飛往英國去了。


    課題組的學生個個都一臉懵逼。


    包萌問杜嶽,“杜嶽,謝導這是被氣得出國散心去了?”


    杜嶽也摸不準,他說,“可能是吧……”


    課題組內的絕大多數成員都對剛入學半年的新生有了意見,把那些剛入學的新生給嚇的,明明已經到了放假時間,這些新生卻都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的精神,整個人都泡在了實驗室裏,將謝書堯發給他們的文獻一篇一篇地刷。


    看著這些人終於有了些許改變,杜嶽好心提點道:“剛開始看論文這陣子,確實很痛苦,你們需要咬牙堅持下來,看到大概三四百篇的時候,你們的科研邏輯結構差不多就搭建起來了,到時候可以稍微偷偷懶,找一個合作的朋友,兩個人一邊看論文一邊交流,互相印證,這樣的話,你們看論文就會快上許多。”


    “不過有一點我需要提醒你們,必須是找一個能夠合作的朋友,就比如說我和包萌一樣,因為足夠坦誠,我們都知道對方不會在學術研究上藏私,所以也會對對方坦誠。如果遇到一個不夠坦誠的人,你們的合作關係是無法維係下去的。”


    “此外,我還想多嘴和你們提一句,進入這個課題組之後,你們就是夥伴,不存在競爭關係,隻要你有想法,經費不會缺,實驗設備不會缺,指導也不會缺,雖然人人都說就業環境差,但隻要你優秀,好工作也是不會缺的。你們的競爭對手在其它課題組、在其它學校,如果你們本末倒置,在約定好合作的範圍內防著自己的合作夥伴,你們會感覺到寸步難行。”


    這些都是經驗之談。


    包萌和杜嶽從讀碩士到讀博士再到留在京大醫學部,二人有沒有擦出愛情的火花,這點無從得知,謝書堯也沒有八卦的習慣,但二人的合作關係卻是相當穩固的。


    這與謝書堯的公正、不偏不倚也有關係。


    經過杜嶽的提點之後,那些新入學半年的學生也都漸漸走上了正軌。


    科研是一個一步一步向上爬的過程,隻要你願意付出努力,你一定會有所收獲。那些有天賦的研究人員也需要充足的積澱,隻不過這些有天賦傍身的人可能會更容易迸發靈感,別人需要一步一步向前走,他們可以撒腿向前狂奔……但該走的路,一步都不會少。


    許多人都說謝書堯帶出來的研究人員都是天賦型選手,但其實,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一般人隻能看到謝書堯課題組的人出了多少篇論文,卻沒人知道這些研究為了寫書那篇論文來,之前看了多少的文獻,做了多少長時間的積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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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書堯到劍橋大學參加雅思官方年會,目的還有一個——從劍橋大學語言研究中心辭職。


    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專著於英語學習和研究了,在她這裏,英語變成了一種與世界交流對話的工具,而不再是一個充滿寶藏的學科。


    作為告別劍橋大學語言研究中心的最後一次匯報,謝書堯身為大中華地區少有的海外獨立研究員之一,決定講一講自己所認為的,劍橋雅思的未來。


    “語言的最大作用,是交流。劍橋雅思作為測試語言水平的一種考試,經曆了數次變革,從題庫的建議與豐富、到去技巧化這場無聲的戰爭,我們一直都在攻克自己的弱點,目的隻有一個,保證劍橋雅思考試對於考生英語水平的檢測靈敏度。”


    “不放過任何一條想要憑技巧混到成績之後的漏網之魚,這是對劍橋雅思考試之公平性的負責,也是對考生的負責。把那些可能會因為語言不通而在日常生活交流中遇到問題的人擋到門外,雖熱聽起來略微有點殘忍,但這也是對他們的幫助。”


    “我一直相信,文字是信息的載體。任何一種文字、任何一種語言,都是為了傳遞信息而服務。阻擋我們能不能融入一個集體的第一道門,也正是信息傳遞。”


    “舉個例子,一個留學生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國度之後,如果他聽不懂當地的語言,看不懂當地的文字,那他能順利生活下去嗎?恐怕很難。但如果他能和當地人無障礙交流,那就會在最大程度上削減生活的難度……劍橋雅思考試的意義,就是檢測一個學生,能否和以英語為母語的人進行無障礙交流,如果有障礙,那障礙有多大,是否會影響到彼此的溝通。”


    “聽、說、讀、寫已經成為了劍橋雅思考試的四種基本模式,針對這四種模式,各種各樣的考試技巧層出不窮,直接導致我們在過去的很長一段時間裏,都在痛那些考試技巧做戰鬥。”


    “我一直都有一個不成熟的想法,想在這次離開前分享給大家。這個想法是——我們能不能尋找到一個在更短的時間內、更有效檢測考生語言水平的測試方法?”


    “我們能不能找到一個將聽說讀寫糅合在一起的方法,比如說,將聽力測試與閱讀測試糅合在一起,精準考察學生獲取信息並理解信息的能力,再將口語測試和寫作測試也加入了進來,考察學生針對某一話題的溝通能力與書麵寫作能力。”


    “比如說,學生會隨機抽到四套題,關於四個不同的分類,其中一個是日常溝通類,我們賦予這種聽力測試一個固定的內容,比如說是氣候變化對農場主的影響,學生聽完音頻之後,就需要完成聽力測試以及閱讀部分的測試,然後在口語部分,學生需要回答農場主提出的很多問題,表達自己的看法,而最後的作文部分,還需要結合農場主的意見與自己的看法給相關政府部門寫一封信等等。”


    “以上內容,隻是我的一個不成熟的想法。”


    沒有掌聲出現,所有研究員都在皺眉深思,冥思苦想。


    喝完香檳酒,謝書堯將自己的辭職信交給劍橋大學英語研究中心的主任,打算回國。


    那主任同她說,“我聽說你後來從事了醫藥學研究工作,並且取得了十分不錯的成就,真心祝賀你!辭職信我就不收了,你為劍橋雅思的去技巧化做出了相當重要的貢獻,有資格成為劍橋大學英語研究中心的終身研究員。”


    “將來如果有什麽會議或是活動,我們依舊會給你發邀請函,不過你無須每次都跑過來,想過來看看的時候,劍橋大學英語研究中心隨時歡迎,但如果你不想過來或者是實在找不到空閑,你可以直接寫一份郵件告知我們,不會對你造成任何的影響。”


    能夠成為劍橋大學英語研究中心的終身研究員,這點是謝書堯始料未及的。她之所以想要辭去海外獨立研究員的職務,是因為她覺得自己已經無法再對劍橋雅思官方做出太大的貢獻,她想把這個機會留給別人,沒想到一來二去,竟然變成了這樣。


    告別了劍橋大學英語研究中心的主任,謝書堯踏上返程。


    在她快到機場的時候,一通跨洋電話打到了她的手機上。


    是謝仁老教授打來的。


    謝仁老教授問,“小謝,你有空嗎?急診科霍廉那邊接收了一個情況比較特殊的病人,是蟲癌,小霍想到了你但聯係不上,拜托我來問。”


    “蟲癌?我還在英國,大概十二個小時後到大興機場,如果來得及的話,算我一個。”


    第109章 第一百零九站


    ‘蟲癌’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癌症,而是一種慢性寄生蟲病,通過浸潤性增殖方式感染到人體,在胃腸道中孵化,通過門靜脈,進入到人體肝髒住,進而引起肝包蟲病,嚴重的話,還會轉移到肺部、腦部以及骨骼出,形成占位性病變,感染嚴重者有很高的致殘率與致死率。


    這種讓人頭皮發麻的病,又稱為‘包蟲病’,是全球範圍內公認的十種經濟負擔最終的疾病之一,僅僅是在我國,就有十二個省區為這種病的流行區,危及七千萬人與六千萬牲畜的性命,因‘包蟲病’而造成的年經濟損失不低於三十億元。


    ‘包蟲病’主要流行於西北的牧區與半農半牧區,家犬是主要的傳染源。


    家犬在感染‘包蟲病’之後,排出的糞便中會含有大量蟲卵,這些蟲卵會汙染草地、水源以及食物。在感染初期,患者不會察覺到任何的異常,這種病的潛伏期與艾滋病有的一拚,百分之七十的患者會在五年內死亡,百分之九十五的病人會在十年內死亡,有些命長的人或許能多撐一撐,但也難逃‘包蟲病’的魔爪。


    謝書堯在京大醫學部讀本科的時候,曾經在圖書館中看到過一些講包蟲病的文獻,但並沒有進行過實例研究,這會兒聽謝仁老教授說附屬醫院來了一個情況比較特殊的病人,她原先還打算在飛機上稍微休息休息,這會兒也顧不上休息了,掏出電腦來,開始捋自己關於包蟲病的治病思路。


    在現代醫學中,包蟲病的主流治療方法是手術治療。


    通過肝切除術,將感染包蟲的部分完整切除,這是治療肝包蟲病的首選治療方式,可一旦包蟲病發展到晚期,傳統切除手術就行不通了,需要通過肝移植手術或者是離體肝切除聯合自體肝移植術進行治療……治療成功率極低,手術費用卻極高。


    一般遇到包蟲病的病人,絕大多數醫生都會勸患者放棄治療。


    相比起患者來,醫生們清晰地知道現代醫學的天花板在哪個位置,這種病沒得治就是沒得治,哪怕天天打針輸液也治不好。


    能讓霍廉主任打電話找到謝仁老教授,再讓謝仁老教授兜兜轉轉找到她身上來的病人,身份定然不簡單。


    謝書堯閉目養了一會兒神,從記憶中仔細想醫仙門的典籍中與這種‘蟲病’相關的藥方,最終找到了一種與‘辟穀’諧音的‘避蠱散’,專治蠱蟲入體之症。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包蟲病就是蠱蟲入體。


    隻不過避蠱散中有許多藥物是這個世界上沒有的,謝書堯隻能尋找其它藥物來替代,君臣佐使重新搭配,最終擬出一個簡化版的避蠱散出來。


    至於服藥之後多久才能見效,謝書堯也說不準,她打算到附屬醫院看了那病人的具體情況之後再做決定。


    銀白色的飛機降落在大興機場的跑道上,謝書堯背著旅行包直接進了機場中心站,幾番輾轉之後,在附屬醫院門口的地鐵站下車,風塵仆仆地到了急診科。


    敲開霍廉主任辦公室的門,霍廉主任見是謝書堯,連忙站起來迎,“小謝,你來了!謝老和我說你在英國,我以為最早也得今天傍晚才能見到你呢!”


    “我下了飛機之後直接過來的,霍主任,謝老和我說這個病人的情況有點特殊,我想問問,是怎麽個特殊法?還有就是病人的病曆以及各項檢查報告,能不能給我看一下?”


    霍廉主任直接遞給謝書堯一個u盤,道:“病曆和各項檢查報告都在裏麵了。這位病人的身份特殊,是首都交通大學的一個教授,也是我們國家的工程院院士,負責的是磁懸浮列車,聽說磁懸浮列車馬上就要下線試運營了,結果這位老院士突然出了事……整個行業都群龍無首了。”


    “院士?”


    謝書堯掏出電腦來,插上u盤就開始瀏覽材料,各項檢查報告一一看過去,她對這位病人的基本情況心裏有了數,這才將自己琢磨好的那個藥方寫出來,遞給霍廉主任,“讓護士站的人去中藥房取藥,每隔四個小時喝一次,先把這種藥連著喝六次,明天傍晚準備手術。”


    “中藥?”霍廉主任猶疑了一下,問謝書堯,“你有把握嗎?”


    謝書堯坦然地說,“沒多少把握,但我知道,這種中藥肯定會有一定的效果。不能將希望都寄托在中藥上,主要還是看明天的手術。另外,看這位老院士的情況,傳統的肝切除術根本行不通,肝移植術都很難,隻有用難度最高的離體肝切除聯合自體肝移植術進行治療。手術時間,一天打底吧,霍主任,具體的手術你來安排,我主刀。”


    霍廉主任問,“你這麽長時間不拿手術刀,技術還在嗎?這可是老院士,國家的智慧瑰寶,經受不起任何的風險。我不是懷疑你的手藝,而是擔心你的手術熟練程度。”


    “應該沒問題,待會兒我再去醫教科解剖幾隻大鼠和兔子,就算手藝生疏了,今天也得找回來。”


    謝書堯說做就做,她將行李放在自己的診室,換上白大褂之後,徑直去了醫教科。


    這一天,醫教科的大鼠和兔子全都遭了秧,謝書堯化身索命無常,刀起刀落間,一隻隻兔子和一隻隻大鼠都被解剖成了碎肉,更要命的是,謝書堯還給自己定了一個要求,她要把這些被殘忍解剖的兔子與大鼠縫合複原……醫教科的護士看得眼睛都直了。


    糟蹋了幾十隻大鼠和十幾隻兔子之後,謝書堯感覺自己拿手術刀和縫合針的手感又回來了,這才拎著行李回了住的地方。


    泡一個熱水澡,好好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早上,謝書堯從冰箱裏翻出自己之前做的參丸來,拿了五六粒,裝進藥瓶裏,吃過早飯後,便開車去了附屬醫院。


    又是一年春節將近,京城的路上已經有了些許年味兒。


    謝書堯找了個車位把車停好,匆匆進了急診科,就見有護士急急忙忙地跑過來,同她說,“謝大夫,蟲癌病人的情況又嚴重了,今天早晨第四次服藥之後,他突然出現了吐血的情況,這會兒正在搶救。”


    謝書堯嚇了一跳,一股腦將那五六粒參丸全都吞了,喝了一口水墊著,換上無菌服就進了手術室。


    是霍廉主任在親自主刀。


    謝書堯站在霍廉主任旁邊看了五六分鍾後,才問,“霍主任,查到出血點了嗎?”


    “門靜脈阻塞後破裂了。說來也真是奇怪,之前查片子的時候,葉院士門靜脈中的寄生蟲很少,包括前天做的透視,都沒看到有寄生蟲聚集的情況,剛剛切開時,寄生蟲都堵在了門靜脈裏。”


    “胃腸道中有沒有見到寄生蟲?病人昨天第一次服藥之後,有沒有進行過排便,糞便有檢查過嗎?裏麵有沒有出現蟲卵的排出?和之前的測試結果相比,蟲卵量是增多了還是減少了?有沒有明顯的**寄生蟲?”


    聽謝書堯這麽問,霍廉主任反應了一會兒,才問,“你的意思是,你昨天給病人吃的藥,是除蟲藥?病人身上出現的門靜脈堵塞,也是因為寄生蟲從肝髒中密集遷移導致的門靜脈堵塞?”


    謝書堯點頭,“我猜是這樣的……”


    她這病床上已經被開膛破肚的葉院士,道:“不過現在說這些已經來不及了,既然腹腔已經打開了,那就把手術給做了吧。”


    謝書堯接過霍廉主任遞過來的鑷子和手術刀,對著葉院士那個如同蜂窩一樣的肝,用手術刀比劃了比劃,同護士說,“出去讓病人家屬簽手術合同,變更原定的離體肝切除聯合自體肝移植術,改做肝表除蟲手術與臨時門靜脈搭建手術,建一條備用的血管通路吻合,給這些用藥排出肝髒的包蟲多建一條路,讓他們盡快到達胃腸,排出人體。”


    霍廉主任已經把手術台全權交給謝書堯,她相信謝書堯不會胡來,索性親自去同患者家屬談變更手術內容的事情去了。


    因為葉院士身份特殊的緣故,霍廉主任不僅需要同病人家屬溝通,還需要和國家相關機構派來的人溝通。


    十分鍾後,病人家屬簽好的協議書送入手術室,謝書堯正式開始動手做肝表除蟲手術。


    從字麵上理解起來,肝表除蟲手術貌似要比肝移植術和離體肝切除聯合自體肝移植術簡單,實際情況卻恰恰相反,後兩者是采用犧牲一部分肝髒的方法來保證肝功能的相對穩定,而前者卻是要在不破壞肝功能的情況下進行除蟲與肝修複。


    一條條細長而扭曲的寄生蟲被謝書堯用鑷子揪了出來,寄生蟲上麵還沾著殷紅的血;一塊塊蟲卵斑被謝書堯用手術刀給刮了下來,蟲卵斑上還有新孵化出來的寄生蟲……


    給謝書堯做助手的護士中途跑出去吐了四次,最終胃裏實在沒什麽東西可吐了,人也吐脫力了,隻能換人進來。


    如此血-腥且惡心的手術場麵,一般的醫護人員都接受不了,長達二十六個小時的肝表除蟲手術,手術室裏的醫生護士換了一撥又一撥,唯一沒換的就是謝書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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