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前後後,一共都沒有用了幾個小時,能發生什麽比較特殊的事情?”


    “病毒學層麵的研究是協和醫學院霍榮恩教授團隊做的,他們的研究為我們後期的研究奠定了十分重要的基礎,沒有霍榮恩教授團隊的研究成果,哪怕有《計算藥學》,也不會這麽容易就將成果做出來。”


    “因為霍榮恩教授團隊提供了十分詳實的數據資料,所以我們後期的研究並沒有耗費太長的時間,從我拿到資料開始推算藥物分子式到最終確定用的分子式,一共用了三個小時。之後來金陵藥科大學這邊做實驗,不算路上耗費時間的話,一共也就七八個小時。”


    金陵藥科大學網宣部的老師問謝書堯,“謝教授,那請問你是怎麽定義這次與協和醫學院的合作呢?”


    謝書堯想了想,回答道:“這是一次十分成功的接力賽,霍榮恩教授是國內外病毒學研究領域的專家,而我在這方麵並無太多的涉獵,我們都積極發揮了各自的長處,並且在交接磨合的過程中,沒有出現任何的問題,感謝霍榮恩教授的通力配合。”


    聽到‘接力賽’三個字,金陵藥科大學網宣部的老師瞬間就放心了。


    她還擔心謝書堯之前被霍榮恩教授坑了一把還沒發現了,外人都看得明明白白,霍榮恩教授發現研究內容根本進行不下去、再也推動不了的時候,在微博上十分‘及時’地把鍋甩給了謝書堯,這會兒怕是腸子都要悔青了。


    謝書堯說這次合作是一場‘接力賽’,看似高度肯定了霍榮恩教授課題組的研究成果,實際上卻是將霍榮恩教授從後期成果中撇了出去,算是對霍榮恩教授之前那小動作的回應。


    “這謝教授看著挺年輕,沒想到心裏的彎彎繞繞還挺多……”金陵藥科大學網宣部的老師嘀咕了一句,往新聞稿裏添加了一些東西,很快就將新聞稿發了出去。


    最終版的新聞稿還是按照謝書堯說的來,金陵藥科大學沒有立原先設定好的人設,而是宣揚了《計算藥學》在這次研究中展現出來的超強優勢。


    ————————————————


    孫主任已經養成了刷金陵藥科大學官網的習慣,有事沒事就刷一刷,比逛微博熱搜還要刷得勤快。


    他點點鼠標,一下子就刷出了金陵藥科大學最新發布的那則新聞。


    孫主任捧著茶杯的手抖了一下,深吸一口氣,放下茶杯,點到網頁中去,看了新聞內容之後,稍微鬆了口氣,他覺得京大醫學部抗癌研究中心不能再閑置了,必須得給謝書堯找點事情做,不然麵對金陵藥科大學這種極度會鑽空子搞宣傳的對手,他們根本沒有勝算。


    再讓金陵藥科大學這般‘猖獗’地宣傳下去,怕是之後再有人提起謝書堯,會誤以為謝書堯是在金陵藥科大學工作。


    孫主任拿出手機,撥通了謝書堯的電話,響鈴響了七八次,電話才接通。


    謝書堯那邊傳來的聲音有點吵,孫主任問,“小謝,你這是在哪兒呢?怎麽聽著吵吵嚷嚷的?”


    “我在高鐵站呢,現在正在取票,得去一趟蓉城。”


    謝書堯刷身份證取到了高鐵票,步履匆匆地往候車室趕。


    “你去蓉城幹什麽?家裏有事呢?”孫主任問。


    謝書堯答:“不是,蓉城第一人民醫院有個大手術,請我過去做飛刀。孫主任,你看新聞的話,應該會知道,有個大學生在拳擊賽上被一腳踹成了重傷,體內脾髒等處發生多處破裂出血,因為病人不方便轉院,所以求助到京大醫學部附屬醫院來,霍廉主任聯係了我,想讓我過去主刀。畢竟這種爭分奪秒地清創縫合是我的長處。”


    “哦,那個學生啊……我聽說是被人踹到了心髒上,心髒也破裂了……前幾天我們學部還有幾個教授說,五髒裏稍微有一點問題,人的日子就會很難過,像這種五髒全都破裂出血的,基本上沒有治愈的可能。小謝,量力而行,你的身體才恢複不久,可不敢再硬撐那種高強度的大手術,最好是和霍廉他們商量一下,關鍵創口處由你來縫合,一般的手術就讓其它外科醫生來做。”


    “對了,小謝,我是想問一下,那個h6n9的專利和論文,你有沒有掛咱們學部這邊?”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孫主任的臉有點燙。


    謝書堯愣了一下,明白了孫主任的意思,“您放心吧,研究員都是京大醫學部的全職,我哪能不掛京大醫學部?三個機構都掛上了,京大醫學部第一,金陵藥科大學第二,醫藥高等研究院第三,第四機構給了協和醫學院。您放心,我知道您為了咱們醫學部的學科建設和學術影響力頭疼,我這邊有成果,肯定不會忘記京大醫學部的。”


    孫主任頓時就覺得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他又叮囑了謝書堯幾句,這才掛斷電話,回頭就在優秀教職員工的評獎名單上添了謝書堯的名字。


    一般情況下,這種優秀教職員工的名單都是留給那些老資曆的大教授,像京大醫學部這種大型的科研學部,各個係德高望重的老教授都站出來,那就有一百來位了。


    每年的評獎名額隻有十個,先讓那些年紀大的上,年輕地等兩年再上……這已經成為了潛規則,但是想到謝書堯為京大醫學部做的突出貢獻,孫主任想給謝書堯破例一次。


    第117章 第一百一十七站


    因為h6n9的特殊性,國藥控股直接拿到了謝書堯的專利,並且在第一時間選擇了國內最精良的製藥設備,將特效藥投入了生產。


    生產出來的特效藥以極快的速度實現了全國鋪貨,九黎山地區得到了優先供應。


    來勢洶洶的h6n9並沒有像曾經的h1n1那樣難纏,在特效藥的攻勢下,原先重病垂危的病人都在極短的時間內得到了有效控製,輔佐以多種治療手段,病人陸陸續續都康複出院了。


    鎖在老百姓眉間的愁雲慘霧都瓦解消散。


    然而,h6n9並沒有這麽結束,這種可以依靠飛禽而傳播的病毒很快就越過了重洋,鄰國陸陸續續有人遭殃,許多國家都在第一時間啟動了防疫緊急部署,可鳥兒想要飛進一個國家,哪是說部署就能部署好的?


    更可怕的是,h6n9存在一段不短的潛伏期,許多來華遊客感染了病毒之後,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症狀,高高興興回國了,第二天就一病不起,去醫院一查,h6n9。


    許多國家都公開警示遊客,不要在h6n9高發的情況下來華遊玩,可惜他們沒想到的是,華國h6n9已經不足為患,他們國家的h6n9正蓄勢待發。


    天底下哪有不透風的牆?


    更何況,華國政府從沒想過要在這種涉及到全人類健康安全的事情上做隱瞞,特效藥肯定會賣給各國,但會用什麽樣的價格、會把這種特效藥當成什麽樣的政治籌碼,那就是華國說了算了。


    這種特效藥帶來的影響力,比‘健脾塑身膠囊’、‘胃癌克’以及‘胰寶降糖靈’三者疊加起來的影響力還要大。


    ————————————————


    謝書堯並不知道她研製出來的‘特效藥’會有這麽大的影響力,她這會兒已經到了蓉城,由蓉城第一人民醫院的專車接上她,趕至醫院與京大醫學部附屬醫院急診科緊急抽調來‘技術支援’的醫護人員進行會和。


    在專車上,就已經有醫生將病人的檢查結果拿給謝書堯看了。


    謝書堯看完之後,心情十分沉重。


    這個病患的年齡隻有二十三歲,體重不到一百二十斤,在男生中,已經屬於體格比較瘦弱的類型,內髒多處破裂,在受傷當天,病人送到醫院之後,體內已經出現了大出血的狀況,得虧蓉城第一人民醫院的醫生都不是吃素的,用盡辦法,總算把病人的情況給穩定了下來。


    可惜醫療水平有限,病人的情況依舊在惡化,隻是惡化速度沒有之前那麽快了,僅此而已。


    謝書堯將病人的檢查報告都看了一遍,很快就製定出一套手術方案來,主要以修補髒器的創傷為主,能進行微創手術修複的,盡量不開刀,因為開刀會對病人的身體機能造成二次創傷。


    找急救大夫要了一張處方單,謝書堯提筆就寫,密密麻麻列了將近一百多種中藥出來,遞給那急救大夫,叮囑道:“讓中藥房立馬準備,另外,給我準備一間單獨的藥劑室,手術前,我需要給病人治一些應急藥物出來。然後就是手術的準備工作,按照最高難度的手術規模來準備就好了,各種器械都要堅持一遍。兩小時後,病人準備手術。對了,準備大概三百毫升的檸檬汁,用生理鹽水適量稀釋後,密封帶入手術室。”


    蓉城第一人民醫院的醫生沒想到謝書堯這麽果決,拿著那張中藥單子愣了一會兒,問之前已經從京大醫學部附屬醫院趕來的那位醫生,“這位醫生……看著有點年輕啊,手上的本事過硬嗎?這麽高難度的手術都敢接,名字叫啥啊……”


    京大醫學部附屬醫院急診科來的那位醫生說,“謝書堯,在我們醫院有‘謝一針’、‘謝一刀’、‘謝狂針’、‘謝狂刀’等很多稱呼,手那雙手真是又快又穩,我們醫院的傳奇。”


    “去年年末的時候,造磁懸浮列車的那個院士不是在我們醫院麽?很多人都說那院士沒救了,蟲癌晚期,我們急診科的霍主任把這位狠人請出了山,連續二十多個小時的高強度手術,硬是一個人就將整台手術給撐了下來,超高難度的肝表除蟲手術,一點問題都沒出。”


    “你可別小看這位狠人的處方單子,她開出的中藥方,基本上都會被我們醫院中醫科的老專家們拿走揣摩,從她手下出來的中藥處方,誕生的奇跡太多了,人參皂苷就是出自她的手筆。”


    蓉城第一人民醫院的醫生聽完謝書堯的光輝事跡之後,拿著那張藥方就如同捧了聖旨一樣,連忙去抓藥了。


    考慮到病人的特殊情況,謝書堯這次將藥材全都淬煉成了幹粉片劑,裝進了一個試管中,她啃了幾塊壓縮餅幹和壓縮牛肉幹,等到護士喊她的時候,立馬換上無菌服進了手術室。


    無影燈打開。


    謝書堯將自己準備的棕黑色幹粉片劑拿出來,遞給那護士,吩咐道:“每隔半小時往病人的舌下放一片,再用棉簽往病人的舌頭上塗一層檸檬汁。”


    那些醫護人員這才明白謝書堯為什麽要讓提前準備檸檬汁,感情是為了刺激患者的唾液分泌。


    手術刀握在手中,一條創口從喉下一直蔓延至肚臍處,謝書堯的手就如同被提前設置好程序的機械手臂一般,精準地劃出一條直線。


    先是心髒的微創縫合,然後再到其它髒器,各種各樣的縫合手段盡出,用到的都是會溶解於血肉中的有機美容線。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手術室內隻剩下了眾人的呼吸聲以及謝書堯的一聲聲命令。


    “剪刀。”


    “止血鉗。”


    “二號注射液,靜脈滴注。”


    ……


    “手術結束,腹腔縫合。”


    謝書堯將手裏的工具放到了無菌盤中,稍微活動了一下肩膀和脖頸,站在一助位置上的醫生以為謝書堯讓他來縫合,往謝書堯這邊跨了一步,伸手準備拿縫合線,結果就見謝書堯搖頭說,


    “還是我來縫合吧,這傷口太大了,若是用一般的縫合手法,怕是會被這小年輕留下一道太長的疤,我盡量用皮下縫合的方式,這樣恢複好之後,傷疤看著不會太明顯。”


    一助是京大醫學部附屬醫院來的,對謝書堯這種一上手術台就全權大包大攬地做法早已不稀奇了,他低聲問,“謝醫生,現在已經做了十六個小時的手術,外麵的時間是淩晨四點半了,你能吃得消嗎?這樣的病人,能夠撿一條命回來就不錯了,哪裏能管的上傷疤好看不好看?”


    謝書堯指了一下傷患的臉,道:“顏值挺高的,這份美感不能毀在我手裏。我來吧,我縫合夠快,最多十分鍾,這傷口就縫合好了,你去檢查一下病人的口腔,看那種藥還有沒有,沒有的話就給他塞一片兒,如果病人口幹了,就用注射器往他嘴裏稍微打一點兒生理鹽水,要保證那種片劑持續發揮作用。”


    “我做完這個手術之後,得回去睡個覺,病人的術後安置工作還需要你來盯著呢,七十二小時內不能吃任何東西,我也不建議滴注其它的藥物,就先服用我給的這種片劑吧,不出意外的話,七十二小時之後,病人的意識就恢複了,到時候我們再根據他的恢複情況來判定之後的治療用藥。”


    一助依言去辦,謝書堯拿起最細的縫合針來,開始了最後一步操作。


    在其它醫生手中,縫合過程裏的每一次落針都需要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縫合錯位,謝書堯卻不需要,她用一隻手撫平傷口,一隻手飛快地下針,縫合起來的傷口上隻能看到一條不太明顯的血線。


    傷口縫合好,促進傷口愈合的藥劑抹上,再用紗布繃好。


    病人被推出手術室,謝書堯緊隨其後跟了出來,在外麵等了整整一夜的病人家屬立馬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問,“醫生,醫生,孩子怎麽樣,還有得救嗎?”


    謝書堯站了十六個小時,腿有點酸,還有點軟,精神也有點困倦,不過她還是強打著精神回答了患者家屬的問題。


    “手術很成功,不出意外的話,三天之內,病人就會清醒過來,到時候再確定下一步的治療方案。命保住了,家屬可以放心,現在還請讓一讓,我很累,需要休息。”


    病人家屬都不是胡攪蠻纏的人,立馬讓出一條路來,謝書堯去洗浴室裏仔細洗了個熱水澡,稍微解了解乏,換上自己的衣服,打算去蓉城第一人民醫院旁邊找個酒店住下,去好好地睡一覺,怎知蓉城第一人民醫院被她身上去年發生的事情給嚇到了,生怕謝書堯救活了病人,卻把自己給搭了進去,硬是讓謝書堯住進了高幹病房,由專門的護士每隔十分鍾來查看一次謝書堯的狀態,發現謝書堯出現昏迷的情況,隨手抬進搶救室。


    謝書堯幾乎是被按在病床上的。


    那種昏迷的情況怎麽會每次都出現,謝書堯睡了將近九個小時,醒來時,已經是下午兩點了,她神采奕奕地去了病人所在的科室,找護士要來了病人術後的生命體征監測數據,看著穩步回升的數據,她懸著的心也跟著落回了腹中。


    患者的母親衣著樸素,一臉憔悴,眼下的淤青極大,她認出謝書堯就是給自家兒子做手術的那個外來專家,強打著精神問謝書堯,“醫生,我家孩子的情況怎麽樣?之前醫生已經被下病危通知了,但中午吃飯前,我聽護士說,我家孩子的情況出現好轉了,說是遇到了好醫生,您看……”


    謝書堯看出了患者母親的緊張,安慰道:“病人的情況很樂觀,再監測一晚上,如果到明天早晨,生命特征的各項指標一直都在恢複的話,那我就可以肯定地說,病人已經徹底脫離危險期了,之後隻要多注意一點,兩三個月就能恢複到正常人的水平。”


    那患者的母親緊張兮兮地問,“如果到明天早晨的時候,生命指標沒有恢複呢?或者是中途出現了什麽意外呢?是不是我家孩子還是沒辦法……”說著說著,患者的母親就哭出了聲。


    謝書堯在坪城長大,聽著這患者母親帶著口音的普通話覺得耳熟,便也換上了放眼,“您放心撒,手術已經成功了噻,病人肯定能康複滴,如果中間出現了什麽問題,那我再給換個藥,最嚴重的問題已經處理好了,不會再有什麽困難滴,您也去睡個覺吧,有護士盯著嘞,可別您家娃兒還沒好,你把自己的身體給熬垮了。您瞅瞅您的那眼袋,快和熊貓一樣嘞……”


    患者的母親聽到謝書堯帶著濃鬱地方特色的口音後,果然放鬆了不少,她揉了揉眼袋,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娃兒都病成這個樣子了,我哪能睡得著?家裏就這麽一個娃兒,以為他在蓉城安安分分念書哩,誰知道他來參加個這種比賽,家裏是窮,但也沒窮到需要她為了幾百塊錢就拿命去換的地步啊……要不是遇到了好醫生,我和他爸都沒法活了。”


    第118章 第一百一十八站


    手術很成功,患者都沒到謝書堯預估的七十二小時就清醒過來了,家屬激動,護士激動,就連同病房的那些患者以及患者家屬都跟著高興。


    那麽年輕鮮活的一條生命啊,怎麽能凋零在二十三歲?


    當初醫生給這患者下病危通知的時候,病人家屬在流淚,其它病人以及那些病人的家屬都跟著歎氣,這會兒見病人清醒了,各項生命指標也都趨於正常,不知道多少人都在心裏跟著鬆了口氣。


    不得不說,這首都來的醫療團隊水平就是高!


    謝書堯每天都盯著那個患者的生命體征狀況,她每次來檢查病人身體狀況的時候,都會問上一句‘餓嗎?’


    那病人剛開始的時候說自己不餓,謝書堯點點頭,“不餓的話,那就再等等。”


    等什麽?


    病人一頭霧水。


    謝書堯問過之後不久,那個病人就感覺到了饑餓,等到第二天謝書堯再來問的時候,那個病人已經快餓瘋了。


    謝書堯明顯聽到了那患者的肚子在咕咕叫,她笑著點了點頭,“恢複的還不錯,可以換藥了,待會兒我給你拿點別的藥過來,再餓兩天,你就可以吃流食了。這兩天裏,肯定會排便,如果出現了便血的情況,你們都不用著急,一般都是淤血,這些淤血一般是之前五髒破裂後積攢在髒器中的,也有一些是手術過程中產生的,不用擔心。但如果排出的是鮮血,那就趕緊喊醫生,不能有任何的掉以輕心。不過這種情況多半不會出現。”


    謝書堯又去藥劑室給患者治了一大罐土褐色的凝膠,裝進了輸液用的生理鹽水瓶中,立下的醫囑是,一頓吃一瓶,一天吃三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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