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洛夫-佩羅拉特帶著一些古怪的遺憾和不確定的混合表情看著灰暗的黎明下暗淡的地平線。


    “我們停留得還不夠長了,戈蘭。看起來這是一個令人愉快和感興趣的世界,我希望能夠更多的研究它。”


    特維茲帶著一種扭曲的微笑從計算機上抬起頭來。“你不認為我也同樣希望嗎?我們在這顆行星上吃了三頓不錯的飯——各具特色而且都非常完美。我還想吃更多呢。我們隻是簡單的看了看這裏的姑娘——她們中的一些看起來很迷人,因為——嗯,因為我記住她們了。”


    佩羅拉特微微的抽了抽鼻子,“歐,老朋友,看看那些她們稱之為鞋的母牛頸上的鈴鐺,看看她們全身都裹在亂七八糟的色彩裏,看看她們都對自己的睫毛做了些什麽。你注意到她們的睫毛了嗎?”


    “你可以相信我會注意每一件事,詹洛夫。你看到的隻是表明現像。她們很容易被說服去洗臉,而且在適當的時間脫去鞋子和豔麗的衣服。”


    佩羅拉特說,“我要把你的話記下來,戈蘭。我想再進一步調查一下關於地球的事。到目前為止我們被告知的關於地球的事非常令人不滿意,相互矛盾——一個人說有幅射,而另一個人說有機器人。”


    “他們都說地球死了。”


    “是的。”佩羅拉特勉強說,“不過也許有一個是真實的而另一個不是,或者兩個都在某種程度上有真實性,或者兩者都不真實。戈蘭,當你聽到裹在厚厚的疑雲中斷故事時,你肯定能感覺到探索和尋覓答案的衝動。”


    “是的,”戈蘭說,“以銀河中所有矮星的名義,是的。不過目前手上的問題是蓋婭。一旦我們完成了任務,我們可以去地球,或者回到sayshell做更長的停留。不過首先是,蓋婭。”


    佩羅拉特點頭說,“手上的問題!如果我們接受quintesetz告訴我們的,死神在蓋婭上等著我們。我們還應該去嗎?”


    特維茲說,“我也問我自己。你害怕嗎?”


    佩羅拉特猶豫著象是在探索自己的感覺。然後他以一種非常簡單明了得態度說,“是的,非常害怕!”


    特維茲坐回意椅子裏,轉過來對著對方。他同樣以一種非常簡單明了得態度說,“詹洛夫,你沒有任何必要去改變它。說一個字,我就會讓你帶著你自己的東西和一半的信用資產留在sayshell上。當我回來,我就會帶你去sirius星區,如果你願意的話,還有地球,如果它在那裏。如果我沒有回來,在sayshell上的基地人會照顧你,帶你回特米洛斯。如果你呆在後麵的話不要不舒服,老朋友。”


    佩羅拉特飛快的眨著眼睛,他的嘴唇緊緊的合在一起。然後他嘎聲說,“老朋友?我們相互之間了解些什麽呢?才一個多星期?如果我拒絕離開飛船是不是很奇怪呢?我確實害怕,不過我想和你在一起。”


    特維茲打了一個半信半疑的手勢。“但是為什麽?我確實沒有要求你這樣。”


    “我不知道為什麽,不過我問過自己。那——那——戈蘭,我對你有信心。對我來說你總是知道你所幹的事。我想去特倫多,那裏大概——象我現在明白的那樣——什麽也不會發生。你堅持到蓋婭來,蓋婭大概是銀河中最自然的脈絡了。所發生的事情都和它有關。如果這還不夠的話,我看到你強迫quintesetz告訴你有關蓋婭的事。那是多麽嫻熟的訛詐啊。我崇拜死了。”


    “那麽你對我有信心了。”


    佩羅拉特說,“是的,我有。”


    特維茲把他的手放在對方的上臂上,呆了一會,尋找著用詞。最後他說,“詹洛夫,你是否可以提前原諒我如果我的判斷錯了,或者你遇到什麽讓我們感到不快的事?”


    佩羅拉特說,“歐,老夥計,你為什麽要這麽問呢?我是根據自己的理由自願做出這個決定的,而不是為了你原因。而且,請——讓我們快些離開吧。我擔心我的怯懦會擊敗我使我的餘生蒙羞。”


    “聽你的,詹洛夫,”特維茲說,“我們將會在計算機允許的最早時刻出發。這次我們會以重力飛行——直接向上——直到我們可以確定上麵的大氣中沒有別的飛船。當周圍的大氣變得越來越稀薄時,我們就會越來越快。一個小說以內,我們就在開放空間中了。”


    “好的,”佩羅拉特說,他把塑料咖啡容器的尖端捏掉。這一打開的小孔幾乎立即冒出了蒸氣。佩羅拉特把吸嘴放進嘴裏吸吮著,僅僅允許剛好足夠的空氣進入他的嘴以使咖啡冷卻到可以容忍的程度。


    特維茲咧開嘴笑了笑,“你已經學會如何完美的運用這些東西了。你是一個空間飛行的老手了,詹洛夫。”


    佩羅拉特說盯著咖啡容器看了一會,說,“現在我們擁有了可以隨意調節重力場地飛船,我們肯定能用一般的容器,是嗎?”


    “當然,不過你很難讓空間飛行員放棄他們以空間為中心的設備。一個空間老鼠如果使用開口的杯子如何能夠使自己和地麵上的蠕蟲保持距離呢?看到那些在牆壁和天花板上的環了嗎?那些東西一直在空間飛行器上保持了兩萬年以上。,不過對於重力飛船來說它們毫無用處。然而它們仍然在那裏,我可以用整艘飛船去打賭一杯咖啡,你的太空老鼠會假定當起飛時重力1g——正常重力——時他會被擠壓得窒息,這樣就會在這些圓環間搖來晃去,就象他在零重力下時那樣,就是說,在這兩種情況下(都需要圓環)。”


    “你在開玩笑吧。”


    “嗯,也許有一點,不過對所有的事情——甚至技術進步——總有社會的慣性。那些沒用的壁環在那裏,他們提供給我們的杯子有吸嘴。”


    佩羅拉特思考著點點頭,繼續吮他的咖啡。最後他說,“我們什麽時候起飛?”


    特維茲開心的大笑起來,說,“逮住你了。你沒有注意到我們就在我開始講壁環時起飛了。現在我們已經離地麵一英哩了。”


    “你不是開玩笑吧。”


    “看外麵。”


    佩羅拉特看了看,。然後說,“不過我一點也沒有感覺到。”


    “你不應該感覺到的。”


    “我們不是已經破壞了規則了嗎?我們不應該跟從無線電信號走一條上升螺旋線,就象我們著陸時的下降螺旋線一樣嗎?”


    “沒有理由要那樣做,詹洛夫。沒有人會讓我們停下,沒有任何人會這樣。”


    “當降落的時候,你說——”


    “那不一樣。他們並不急著看到我們來,不過他們很高興看到我們走。”


    “你為什麽這麽說,戈蘭?唯一的一個和我們談論過蓋婭的人是quintesetz,而且他懇求我們不要去。”


    “你不會相信它吧,詹洛夫?那不過是一種形式。他確信我們會去蓋婭——詹洛夫,你崇拜我訛詐quintesetz來得到情報的方法。不過很抱歉,我不值得崇拜。如果我什麽都不幹,他仍然會提供情報的。如果我試著堵住我的耳朵,他會把它衝我喊出來。”


    “你為什麽這麽說,戈蘭,那太不可思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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