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小竹盯著視頻電話好幾秒, 才接了起來。


    轎車內部的背景是無法修改的。


    視頻一被接起來,許美珍馬上問她:“小竹, 你這一大早的是要去哪?”


    此時是c國那邊的下午4點多。


    而北城則是早上8點多。


    這些年, 許美珍和鬱小竹經常通話或者發消息, 早就把兩國時差熟記於心, 隨時都能一秒換算過來。


    雖說, 鬱小竹和祁深結婚了,她畢竟還是20歲的女生, 不好意思告訴許美珍,自己這一大早是從祁深辦公室過來。幹脆說了個謊:“我去一趟書店。”


    鬱小竹以前也是喜歡往書店跑,這周就周三上午沒課,去一趟書店也不奇怪。


    許美珍沒懷疑, 繼續問她:“你說祁深過年要和你一起回來啊?這,這回來是有什麽說法嗎?我和你爸也好準備準備。”


    鬱小竹今年20歲。


    可她戶口本上是實打實的32歲。


    許美珍作為一個母親,早就盼著能有女婿登門拜訪了。


    鬱小竹失蹤後幾年,許美珍生了鬱小耀, 鬱小耀今年11歲,娶妻生子都不知道是猴年馬月的事情。


    剛才鬱小竹說祁深要去c國,許美珍馬上聯想到是不是要提親了?


    她心裏是非常樂意的。


    鬱小竹見母親這期待的語氣, 再想到祁深之前說過最多呆五天,決定先打個預防針:“媽,祁深很忙,他公司新的手機上市了你知道吧?其實他可能沒法跟我一起回去,會在過年前回去,也就能呆個四天左右吧。”


    “我知道,那個手機現在在c國這邊也挺有影響力的,大家都很關注。”許美珍表示理解。


    鬱小竹和許美珍視頻時,一直盯著屏幕。


    而網約車的司機在聽了鬱小竹的說話後,一直通過後視鏡看她。


    粉色的panda手機,加上昨天采訪時給過特寫的婚戒……


    等視頻通話掛斷了,司機馬上開口:“小妹妹,你不會就是網上說的,panda手機祁總那個女朋友……哦不對,是老婆!”


    司機年紀不大,看上去應該也就27、28歲左右。


    按照網約車公司規定,穿著白襯衫和西裝。


    鬱小竹從後視鏡裏看了眼司機,笑了笑,卻沒有說話。


    祁深熱度高就夠了,她可不想也跟著上熱搜。


    司機看著前方的路,第一時間沒繼續說話。


    今天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路上的車特別多。


    一個紅綠燈要等三次變燈才過得去。


    司機覺得無聊,又跟鬱小竹說:“實不相瞞,我啊,跑車前在國企有個閑職,那時候沒事幹天天看直播,看的就是北煜的悟空直播,在裏麵可沒少花錢。”


    鬱小竹問:“打賞女主播啊?”


    “哈哈哈是啊。”司機有點不好意思,“那時候一個月賺不了多少錢,好多都給主播打賞了,也不圖別的,就圖主播念個我名字,高興。”


    鬱小竹:……


    她消失的時候還沒有直播這種娛樂形式。


    後來知道北煜的業務後,鬱小竹還納悶了好一陣子。


    她想不明白,這些月禮物收入過百萬的主播,到底是誰在打賞。


    不排除有不差錢的富二代或者年紀大一些的人。


    這些人肯定是占少數。


    多數應該還是普通人。


    司機說打賞就是為了讓主播念個名字,鬱小竹有點懂,又不太懂。


    大概是說道高興的事情了,司機打開了話匣子,“那時候啊,我挺喜歡悟空平台一個女主播的,她唱歌好,跳舞也好,我打賞的多,還加了她的微信,約她出來吃過一次飯。”


    鬱小竹:“然,然後呢?”


    不會現在跟這個女主播結婚了吧?!


    “吃飯的時候沒什麽共同語言,半句都聊不到一塊,後來也就不喜歡了。”司機很平淡的說,“從那次後,就再也不喜歡看直播了。”


    此時紅燈變成了綠燈,司機終於通過了這個路口。


    鬱小竹小聲說:“那也挺好的,如果有很多錢就算了,錢不多的話,花給自己多好,那些主播其實都有平台的工資,也不需要你們打賞。”


    “哈哈哈,沒想到你是這麽想的。”司機見鬱小竹年齡不大,被她的話逗樂了,“不過啊,我後麵一直關注祁深,這個人真的是又有本事又有想法,前幾年網購火了,他沒有進入市場搶蛋糕,而是做小眾專業的網購平台,現在買家具啊,買母嬰用品啊,我和我媳婦都在北煜下麵的app買。”


    司機是在誇祁深。


    鬱小竹心裏卻是滿滿的驕傲,讚同道:“嗯,他超級厲害。”


    自從回來之後,她一直覺得祁深超級厲害。


    無人能及。


    -


    北城大學這學期寒假從1月27日開始放。


    而春節是在2月10日。


    鬱小竹考完最後一門課,訂了1月26日下午5點的飛機。


    祁深專門抽空去學校接她,又將她送到了飛機場。


    兩個人說好2月8日,祁深到c國。


    她去接他。


    -


    10個小時後,飛機落地c國許美珍他們所在的城市。


    鬱小竹在飛機上睡了一覺,飛機落地時是當地時間的冬時令11點多。


    今天,鬱家安和許美珍兩個人都來接她。


    當鬱小竹出到達大廳時,看見兩個人並肩站在那,一時有一些恍惚。


    她想起初三時去參加國外的英語夏令營活動。


    那次,當她回國時,就是鬱家安和許美珍一起來接她。


    在她的時間裏,那件事也是過去許多年了。


    而在鬱家安和許美珍的時間裏還要再加12年。


    鬱小竹知道時間過了這麽久,可當她看見鬱家安和許美珍臉上以及發絲歲月留下的痕跡時,忍不住有些難過。


    鬱小竹拖著行李快步跑出去,抱住兩個人,小聲說:“爸爸媽媽,我想你們了。”


    她已經有一年沒回來了。


    真的很想他們。


    “想我們了就常回來看看,等我們有時間,回國看你也可以。”許美珍拍了拍女兒的肩膀。


    鬱家安伸手接過鬱小竹手裏的行李的,抿嘴笑了笑。


    鬱家安親自開車,將鬱小竹和許美珍安全送到家裏。


    沒有出門工作,而是留在家裏陪母女兩人吃飯。


    鬱小竹今天回來的事情早就訂好了。


    傭人從早上開始忙乎,等她們一家三口進家時,餐桌上很快就擺滿了一大桌菜。


    今天不是休息日,鬱小耀還在學校。


    三個人坐下來後,鬱小竹看著鬱家安。


    許美珍看她:“小竹,動筷子呀?”


    鬱小竹很自然的說:“以前媽媽說,爸爸先動筷子,我們才可以動。”


    她的一句話,許美珍和鬱家安都愣住了。


    尤其是鬱家安,看了對麵的鬱小竹三秒,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魚肚子上的肉放在鬱小竹的碗裏,道:“來,爸爸先給你夾。”


    “謝謝爸爸。”鬱小竹笑道。


    以前的時候,鬱家安作為一家之主的身份,從來都是理所當然的第一個動筷子。


    後來小竹失蹤了,家裏吃飯從三個人變成兩個人了,規矩自然就沒了。


    再後來有了鬱小耀。


    鬱小耀從小被許美珍寵的無法無天。


    吃飯別說是等鬱家安先動筷子了,餓了人都不等,直接自己爬上桌子拿手抓著吃。


    大多數時候連手都不洗。


    起初許美珍還會埋怨傭人不看住鬱小耀,後來她也發現,鬱小耀跑的跟猴子一樣快,經常上一秒還在沙發上呢,下一秒就爬上餐桌了。


    許美珍才不得不接受鬱小耀和鬱小竹不一樣這個現實。


    許美珍看著鬱小竹和鬱家安的互動,道:“我們一家三口好久沒有一起吃飯了。”


    “是啊。”鬱家安感慨,“在幾年前,做夢也沒想到還能有這樣的日子。”


    “要是知道小竹會回來,我說什麽也不會來c國。”許美珍也有些遺憾。


    現在他們在c國,也回不去了。


    鬱小竹雖然最近沒提過讀碩士的事情,但祁深這事一發生,許美珍覺得,鬱小竹可能是不會到c國來讀研究生了。


    鬱小竹吃著剛才鬱家安給她夾得魚肉,咽下去後才說:“沒事,我以後會常來看你們的啊。”


    如果沒有鬱小耀,鬱小竹還是真是有些放不下許美珍和鬱家安。


    現在有了鬱小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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