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自己本來也隻是打算來見一見她。或許把她留在廠裏是一個好的選擇。


    如果這個徐春春真的配得上大哥的話,那麽自己願意發自內心的祝福他們,本來對大哥的那些喜歡,她也不敢說出口。


    通過徐春春來讓自己死心,或許是最好的結局,“這樣我和大哥,還能繼續做兄妹,我隻需要默默看著他幸福就好。”


    於潔自己心裏正這樣想著,突然又響起了敲門聲。她收斂了心神,整理了一下衣領,“請進。”


    第77章 家庭洗衣日


    “於主任, 久仰大名,我是咱們鎮的知青,能見到你真是太榮幸了。”進來的男人雖然態度和語氣都是很客氣的, 但於潔本能的有些反感他。


    根據之前的經驗, 這麽殷勤的態度就代表著這個人一定是有事要求她的。


    果然, 來人轉身又從門外提進來一堆東西,雖然不知道是什麽, 但是包裝上有紅紙, 很明顯可以看出是禮物。


    這個人當然就是聽了徐雅的命令, 來賄賂招聘主任的張德平了。他特意請假去找了喀秋莎, 拿著她給的錢去百貨大樓買了一堆吃的用的。


    至於他自己之前得到的錢, 已經進了口袋,他是不會掏出來的。讓他去買東西話, 也隻能再去跟別人要。


    如果這件事被徐雅知道的話,肯定又要罵他蠢才了,一個人就算再有把柄在別人手裏,老是受壓迫, 她也會反抗的。


    掌握一個人也要鬆弛有度才行,老是緊著那根弦對誰都沒有好處。


    “你有事嗎?”


    對待張德平這類的人,於潔向來是不客氣的,更何況她現在的心情也不好, 不想費力氣客套。


    “是這樣的,我有個小妹,她今年…”張德平不知道該怎麽“推銷”, 就用自己所知道的讚美之詞把徐雅往好了誇。


    “你剛剛說你姓張,你的小妹姓徐?”於潔現在最煩的就是聽到這些哥哥妹妹的,尤其是那種沒有血緣關係的。


    張德平重新把他和徐雅之間的關係說清楚,重點強調了他和徐雅是在學習的時候認識的,一直在互相鼓勵,一起進步。


    這些都說完了不知道該說什麽的時候,他看到了自己腳邊的那一堆東西。“於主任,你看,這些都是我們兄妹特意去百貨…”


    於潔不耐煩地開口打斷了張德平的話,“打住,你把你的話收回去,也把你這些東西拎回去。”


    “請你尊重一下我們廠子的紀律,也尊重一下你妹妹。無非親非故的我要你這堆東西做什麽?”


    沒想到這位年紀輕輕的主任居然這麽有脾氣,討好賄賂都不要,直接就讓他臉麵掃地了。


    張德平雖然這些天被慣壞了脾氣,但是也知道自己的身份的。他想厚著臉皮繼續奉承於主任幾句,看看她是不是在假客氣。


    沒想到於潔直接舉起了手中的電話機,“再說最後一次,出去,不出去的話,我就要叫人了。”


    看她臉色不像是開玩笑,張德平還不想因為這種事得罪人。


    胡亂的抓起地上的東西,張德平灰溜溜的想要打開門出去。於潔又從身後叫住了他,“告訴你妹妹,有實力的話可以直接過來,我們一視同仁。”


    “嗒嗒嗒”於潔用手中的筆一下一下的敲著桌麵,如果想要來的人都是這種脾性的話,那會計人選不如就是徐春春吧。


    出了辦公樓之後,張德平想了幾個最髒的詞,通通都用到了於潔身上,迎著風,他覺得越罵越過癮,仿佛剛剛的難堪都消失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慢悠悠走著的徐春春眼看著一個張著嘴傻笑的人要從她身旁走過,不動聲色的往裏退了退。


    應聘結束,心情也放鬆下來了,徐春春看到門口的保安後,終於想起來自己要問的一個很關鍵的問題了。


    “同誌,咱們這個廠是什麽廠啊?”徐春春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嚴肅起來,不顯得那麽小白。


    保安大叔提起廠子來就是一臉的驕傲,一看就是陪著廠一起走過風雨的人。“咱們是紅旗印刷二廠,總廠在省城呢。”


    “你別看咱廠蓋的小了,一旦開始印了,幾個機器全打開就熱鬧了。”


    徐春春覺得保安大叔說的有些誇張了,現在又沒有什麽報刊書刊需要印,關鍵的文件也不會輪到這小小的分廠裏印吧。


    估計是還沉浸在以前廠子業務多的輝煌裏了。


    跟保安大叔道謝後,徐春春騎上自行車準備回家,剛剛在辦公室裏用的時間不算長,還可以回家吃個午飯。


    快走遠的時候,她又回頭看了一眼印刷廠。“不知道於主任覺得我行不行呢。”


    … …


    c城軍營辦公室裏。


    結束訓練的於東正在和養父母通話,“這幾天沒有任務,我會打報告去找她的。”他瞪了一眼正在門口的新兵,“你們放心吧。”


    “還聽,想聽什麽?”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一旦拉下臉來就說明是生氣的前奏了。


    “沒什麽,我來就是想告訴你,有你的信,省內的。”順便聽聽在說什麽,新兵有些心虛的遞過來一封信。


    於東雖然訓練起來一點都不仁慈,但是她從來不會真正的跟別人計較什麽,對新兵也很關心,所以他們都想往他身邊湊,跟他一起討論。


    結果信後,隻看信封上的字,於東就知道這信是於潔寄來的,他不免覺得有些頭疼。


    妹妹的叛逆期似乎來的晚了一些,在全家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自作主張調職來到c城,而且是去一個印刷廠。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被降職了,而且她以前是在報社,跟印刷廠也沒有什麽關係啊。


    打開信簡單地掃了幾行,於潔隻字不提自己惹父母生氣的事,也不說自己是為什麽要去印刷廠,光提到了她所在的環境風景很美。


    信的最後一句,“親愛的大哥,如果你有時間,歡迎你來,我會做東道主,好好招待你。”


    想著過兩天就要去了,爹娘和兩個妹妹都在那邊,於東打算先出去一趟準備著,買些平時用的到的東西帶過去。


    … …


    因為心裏總想著印刷廠的事,徐春這些天吃什麽覺得什麽不想,雖然肉眼看不出來,但是她覺得自己已經瘦了不少。


    “唉。”不知不覺又該睡覺了,好在忙著照顧小予珺讓她沒有那麽多時間發呆,不然的話真的是虛度光陰。


    裴圖南也感覺出來徐春春歎氣的頻率增加了,他用手摩挲著徐春春的頭頂,故意將她的頭發弄得亂七八糟。


    “你發愁不知道結果,不發愁也不知道結果,不如開開心心等著。”


    徐春春選擇用哀怨的眼神看了裴圖南一眼,無力回擊他了,就算弄成雞窩頭,也不想反抗。


    她幽幽地說道,“ 話是那麽說,道理我都懂,可是就是辦不到啊。”


    有時候徐春春自己都討厭自己,明明有些事她毫不在意,但是有些事呢,她又特別在意。讓自己的心時不時的受煎熬。


    “不跟你講了,站著說話不腰疼。”不過把注意力稍微分一些給裴圖南,真的會感覺好很多。


    徐春春早就發現了,有了珺珺之後裴圖南就排在第二位了。她是一點兒負能量也不舍得傳遞給珺珺的。


    “去哪。”裴圖南伸腿擋住徐春春的腳步,然後站起來慢慢走著,不用手,隻用身體一步一步地將徐春春“逼退”,直到她退到牆角才停。


    把徐春春急的用盡了力氣也就是推不開他,“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裴圖南勾動一邊的唇角回了一個笑容,“小點聲啊,你不想把珺珺吵醒吧,春春很清楚那種正睡著被吵醒後的難受吧?”


    那種感覺徐春春當然有體會了,所以她一般很少午睡,因為一旦睡不夠,又要強行起來去上班的滋味,太讓人頭大。


    哼,推不過就用眼神來讓對手屈服,徐春春使勁瞪著眼睛,要把自己所有的怒火都通過眼神發散出來。


    她瞪著裴圖南,裴圖南也望著她,四目相對了幾十秒後,裴圖南先破功敗下陣來。


    他伸手將徐春春擁入懷中,“好了好了,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你不是也相信緣份嗎?覺得有緣自然就會來的。”


    鑒於最近幾天裴圖南一直欺負自己,絲毫不體會自己的心情,徐春春決定要小小地懲罰一下他。


    裴圖南:不體會?說這話的時候某春良心不會痛嗎?


    有了裴圖南給順毛,徐春春覺得胸口沒有那麽憋悶了,氣息也通順了,她開始用自己以前最不習慣的聲音撒著嬌。


    “那你背我去院子裏。”第一次說的時候,因為徐春春還有些不好意思,聲音很小裴圖南沒聽到。


    再重複一次她的音量就正常多了,語速也很自然,仿佛這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了。


    一邊這樣說著,徐春春一邊捏起裴圖南的衣角晃了晃。


    難得見一次這麽依賴自己的徐春春,裴圖南也不管院子外的人會不會看見了,沒等徐春春反應過來,他就已經蹲下了。


    “那我就不客氣啦。”


    然後,兩個新手父母就歡歡喜喜的到院子裏給小予珺洗尿布去了。


    小孩子的尿布可不能馬虎,徐春春和裴圖南每一次都是用最好的香皂搓幹淨,用清水衝的一點香皂的味道都聞不到了,才會曬起來。


    你搓我洗,你洗我搓,果然合作分工效率最快啊。


    相比之下,一個人苦哈哈的在這裏幹活,另一個人在屋裏歇著,難怪會有人因為家務活兒吵架了。


    徐春春望著曬到晾衣繩上的一塊塊尿布,在農家小院裏,她突然就又悟到了一個夫妻之間如何和諧相處的方法。


    那就是要有將心比心的體貼包容。


    推己及人,主動去體會另一個人的心情,比雙方都敞開心扉聊天要更好一些。


    第78章 情深緣淺


    “夠了, 夠了,你別再喝了!”


    黎幼安好像從來沒有發過這麽大的火,因為她的人生除了家道中落時稍微有些低穀外, 從來沒有不順心如意過。


    想要什麽都不需要說一聲, 一個眼神, 爹娘不管也還有大把大把的人滿足。


    但是現在她開始覺得鬱悶了,覺得自己的人生, 自己的婚姻, 都出現了錯誤, 如果當初不那麽著急就好了。


    但她也明白世上沒有後悔藥這一說, 吵吵架也就算了, 最近幾天裴慕臻居然開始酗酒了。


    多麽可怕,抱著酒瓶渾身酒氣, 不洗臉不刷牙,就連頭發也是亂糟糟的,一點都不是從前的那個他了。


    公婆也放任他那麽做,自己去找他們做主就知道讓忍耐讓體諒, 他一個整天就知道風花雪月的公子哥兒有什麽心理負擔?


    就在剛剛她去找白臻臻的時候,白臻臻竟然閉門不見,推脫頭疼讓她離開。


    深吸一口氣後,黎幼安憋氣來到裴慕臻身邊, 用力從他手中奪走了酒瓶,藏在身後不給他。


    “給我,給我, 我要,要酒…”


    裴慕臻現在不知道是清醒還是醉了,隻重複著要喝酒。


    “你看看你自己,現在還有一絲風度可言嗎?”黎幼安失望全部寫在了臉上,“我真的不敢相信你會有今天的樣子。”


    可能是黎幼安的失望和責備刺痛了裴慕臻的心,他開始一條條一件件,含糊不清地說出自己的不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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