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宗良額頭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當宋玉行猛地起身,拋出一塊石頭時,他以為這家夥不是在演戲,而是在蒙古的間諜!


    隨後,他施展出無上的輕身術,將這條蛇的屍體遠遠的拋在身後。


    雷宗良這才真正放下心來。


    嚇死我了!


    現在想來,這條死掉的大蛇,十有八九就是自己要尋找的那個人了。


    救不救?


    這不在他的計劃之中!


    雷宗良隻好躲到屋頂後麵,大氣都不喘一口,但他知道,這位“王兄弟”絕不是信口開河之輩,既然他如此明目張膽,肯定有所依仗。


    從這群蒙古人暴跳如雷的樣子來看,他們絕對沒安好心!


    哪怕隻是想要把沈先生的貨物賣出去,他也要幫他一把。


    再等等。


    ………………


    他的身形如電,從山上衝了下來。


    沈襄的雙眼比起之前的屍體,要明亮得多,顯然是被自己的書信嚇到了。


    他中了劇毒的時間並不長,而且早有防備,所以,我們可以拚一拚!


    宋玉行如此想到,他也如此去做,可他還是小看了沈襄對自己的殺意,這夥真特麽要置自己於死地啊!


    一道道劍光從他的背後斬出,鋒利而又凶猛,所過之處,一切都被斬斷,所有的樹木,所有的樹木,所有的石頭,全部被斬斷!


    宋玉行心裏咯噔一聲。


    以前也不是這樣的!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墮落?


    宋玉行將《電光神行步》發揮到了極致,整個人都化為了一道殘影,他要盡快遠離這座山峰,然後另尋他法。


    沈襄緊隨其後。


    兩人朝鳳鳴峰下奔去。


    說完,宋玉行猛地轉身,一頭紮入了一處青青的樹林中,瞬間不見了蹤跡。


    沈襄晚了一步,等她衝入樹林的時候,宋玉行早就不見了蹤影。


    一陣清風吹來,吹得竹子沙沙作響。


    孤零零的一個人站在竹林裏。


    沈襄圓瞪大了一對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幽幽的光芒。


    如果有人從這裏經過,一定會被他這副凶神惡煞的樣子給嚇壞了。


    “十二哥。”雲若顏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後麵傳來。


    沈襄抽出長刀,正要斬出,可聽到的名字,他的思緒卻不由自主停住了。


    宋玉行抓住機會,猛地撲了上去。


    《天刀八訣》,瀟湘江河,一往無前!


    他的動作極快,卻不帶一絲殺氣,十把長劍瞬間斬出,宛若一團迷蒙的霧氣,若隱若現,若有若無,若有若無。


    璀璨的劍芒,讓沈襄看的眼花繚亂。


    此時的沈湘,絕對不能和他硬碰硬,最好的辦法,就是抓住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時機,一記拔刀斬,將他的長劍擊飛!


    但那樣的話,沈襄就會被這一劍刺|激,陷入更深的漩渦之中。


    蜀山劍宗,並不是一個沒有劍,就會淪為一個垃圾的宗門。


    沈襄身為武林高手,不可能不修煉武技,不可能不修煉武技!


    為了避免兩人動手,宋玉行使出了《天刀八訣》中最簡單的一式,想要蒙蔽對方的雙眼。


    隨後,手中出現了三枚“鳳凰針”,朝著他的胸口的“麻痹”位置紮去!


    這個機會,稍縱即逝!


    就在宋玉行的鳳尾針即將刺中他的時候,沈襄忽然神色一動,神色凶惡,一刀刺向了宋玉行的心口!


    宋玉行連忙拔出長劍,迎了上去。


    這一拳,非常的強大!


    凝光劍點中了繡春刀的刀身,鋒銳的劍氣蕩開,宋玉行胸口和肋骨一陣刺痛,整個人向後拋射,連續砸斷了五六株翠竹,這才止住身形。


    “噗!”


    “噗!”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臥|槽!


    宋玉行心中破口大罵,就憑這一招,他想要請客半年都不可能!


    他擦了擦嘴角的鮮血,轉頭看向沈襄,隻見三根銀針刺入了他的胸口,讓他動彈不得!


    終於將他製服了!


    事不宜遲,宋玉行迅速上前,按照黃方苓教給他的手法,用鳳尾針給沈襄拔了出來。


    學習了《點血截脈針》的他,對穴位的判斷非常精準,很快,宋玉行的動作就像是一隻翩翩起舞的翩翩起舞,很快,他就把所有的毒素都給逼了出來。


    一股黑色的鮮血,從沈襄口中狂湧而出。


    雙眼之中的綠色光芒緩緩褪去,恐怖的瞳孔也逐漸恢複成了原本的顏色。


    “十三?”沈襄眼中的光芒漸漸變得明亮。


    “醒了?”一個聲音從旁邊傳來。


    宋玉行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毫不猶豫地伸出一隻手,“拿來!”


    “什麽?”沈襄一怔。


    “藥啊!”聽後急忙道。


    宋玉行眼睛一亮,“老子好久沒有受過傷了,居然還被你刺了一刀!最少有四根骨頭斷裂!”


    沈襄在落入蒙古人手中之時,便按照劉鎮遠的書信中所說,將自己的心髒封閉,以備不時之需。


    這條蛇之母對蘇沉的精神衝擊很小,不會和其它蛇之屍體一樣,完全沒有記憶。


    他可是清清楚楚的記著呢!


    就算是那一次“追殺”宋玉行的時候,他也是為了保護自己而選擇的。宋玉行已經盡力了,可他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置他於死地。


    “十三……”喃喃自語道。


    “好了,別廢話了,把丹藥拿出來吧!”


    沒有什麽好感謝的。


    沈襄毫不猶豫地在身上翻找起來,本是打算大方地給對方一壺的,誰知卻是空手而歸,麵露為難之色:“啊,被他們給搶走了。”


    “草!”


    宋玉行


    “草!”


    沈襄也是一肚子的火氣。


    “拿著。”


    宋玉行歎了一口氣,取出兩枚【聖元丹】,一枚自己吞下,一枚遞給沈襄,道:“這是一種劇毒,若是逼出來,對身體不好,你也吃一枚。”


    沈襄一把抓在手裏,臉上滿是感激之色:“好兄弟!”


    宋玉行道:“你先把這兩枚丹藥給我吧。”


    “……”沈襄。


    我能不能撤回之前的言論?


    沈襄一仰臉,將藥丸吞入腹中。


    兩人急忙運轉真氣,為自己療傷。


    宋玉行睜開眼睛,隻覺神清氣爽,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回想著剛才蒙古人說的話,他一個字都沒聽清,歎了口氣:“看來我要多學習一些外語了,怎麽連我都不知道。”


    “我懂。”


    沈襄睜開眼,嘴角帶著一絲笑意:“不是跟你說了麽,我會蒙語。”


    宋玉行目瞪口呆:“你為什麽要學習蒙語?”他突然反應過來:“是因為軍事情報。”


    “不錯。”


    沈襄道:“韃靼和瓦剌屢屢侵疆,你若不學習,便不知道天下大事,這次回來,隻怕哥哥也要教你了。


    我查過了,他們都是蒙古察哈爾部的貴族,也就是二十多年前入侵西北邊境的那個叫布赤的少年,他的嫡係後裔。”


    “卜赤……”他喃喃自語著。


    宋玉行過目不忘,耳濡目染,一下子就想到了剛才黃方苓所說的那番話。


    正是他,讓蒙古薩滿教的掌門,動用了【黑鱗金焰蟒】,暗算了餘宗盤,然後趁勢斬殺了王瓊。


    沈襄道:“那女子名叫孛兒隻斤·格根蘇布達,叫\"珍珠\",在蒙古文中叫\"珍珠\",是察哈爾大汗的妹妹,是達延汗的女兒,曾將蒙古一統,一統天下,是蒙古王公貴族的直係子孫。”


    宋玉行眉毛一揚:“有點背景。”


    沈襄道:“這件事非同小可!她花了這麽大的力氣,控製了這麽多的先天強者,甚至是通幽境的強者,她不是來攻打我們的,她是來……屠鳳!”


    殺!


    聽到這個名字,宋玉行整個人都愣住了。


    “不會真的是一隻鳳凰吧?”


    “這是一隻鳳非彼一隻鳳。”


    沈襄開口道:“蒙古境內,有一種極為罕見的靈禽,名叫炎羽雕,也叫炎金雕,也叫炎天凰,傳聞乃是火鳳凰的後代,天生神通,能夠食火浴火,口噴烈火。”


    這絕對是一隻不死鳥,而且還能在火焰中恢複傷勢。


    宋玉行:“……”


    沈襄道:“這火羽鷹本就是罕見的神獸,其精血大有滋補,不但可增修為,更可保性命,凡是尚留一口氣,喝一杯便可痊愈。


    世間一切,都是一物降一物。


    就像你的那隻靈貓是天鷹的敵人一樣,這隻火羽雕也是黑鱗烈火蟒的敵人!


    對於焰翎雕來說,它的蛇膽是美味,對於金焰蛇來說,它的血液也是無價之寶。


    一個是老虎,一個是狼群。


    焰翎鷹的實力很強,一對一的情況下,黑鱗金焰蛇根本不是它的對手,但是,它擅長群戰,一旦群起而攻之,就算是焰翎鷹,也難以抵擋住它的毒液。


    當年,鐵木真還小的時候,被泰赤烏族的塔裏忽台殺死,生怕他們兩個成長起來,鐵木真就躲進了圖爾古拉峰,在那裏,他吃不下飯,奄奄一息,在那裏,他遇到了一隻火羽鷹,正在和幾條火焰巨蟒搏殺。”


    宋玉行眉頭一皺:“最後,我們都被他吃掉了?”


    “正是。”沈襄一笑。


    宋玉行臉色有些難看。


    這他媽的是上天的寵兒!


    如果是蘇平的話,多半會聯合起來,將蘇平撕成碎片,然後再想辦法對付蘇平,根本不會給蘇平任何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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