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模樣又可憐又香豔,是個好色的男子都會心軟。溫軟看向驍王,問:“殿下是要納她嗎?”


    怎麽可能!


    驍王好不容易把人給盼回來了,怎會讓旁人有破壞的機會!


    低下頭,目光森冷的看向抱著他袍腳的人,聲音陰冷:“若再不放,本王便命人把你拖出去喂狗。”


    紅霓被驍王這一記滲人的眼神嚇得臉上全然沒了血色。手直接一縮,這下終於明白了,在這王府中就是連王爺都得看王妃的臉色!


    明白自己求錯人了,紅霓朝著溫軟驚惶磕著頭,哭著求饒:“王妃,奴婢是鬼迷心竅了,知道錯了,您大人有大量就饒過奴婢這一回吧!”


    那幾個婦人見她鬆開了驍王的袍腳,便立刻拿著繩子上去。


    溫軟也不聽那丫鬟哭喊哀求,徑自轉身走出門外。


    驍王見溫軟就這麽走了,也不管那些人如何捆綁人,忙追了出去。


    溫軟顧及到腹中的娃兒,也沒有走太快,所以沒走幾步,便被驍王追了過。在走下回廊的階梯之時,沒有觸碰到她之下伸手護在了她腰後。


    “你之前與本王說過的,若是遇上個想要爬床的,便伺機抓住,好趁機把其他眼線抓出來,且如今你與本王正鬧著脾氣,本王怎可能荒唐到在這個時候尋歡作樂!”


    驍王的話讓溫軟腳步停了下來,低下了頭,似乎在躊躇些什麽。


    方長霆以為她在生氣,便把人拉了過來,以為她又要掙紮,誰知她竟乖乖的讓他抱入懷中,有一瞬間的詫異。


    他低聲道:“本王與那丫鬟真什麽都沒有發生。我們不鬧了,好好過日子,誰別追究以前的事了,成不成?”


    溫軟靜默了一許,才道:“我方才都看見了,你沒有與她做什麽。”


    聲音低低悶悶的。


    這些天來,她若說沒有心軟那定是假的。每每想起他以往對自個這麽好,心裏邊難受得緊,且這半個月來,她知道他每日都會囑咐她身邊的下人要好生伺候她,更知道他每日都會在院子外邊守大半日,就為了看看她。


    如今哪怕是知曉了他身份,但兩人前邊的日子恩愛得讓人難以忘懷,他又這般的軟磨硬泡的,她心怎能不軟?今日彥哥兒過來與她說的那番話,她也琢磨了許久,覺著也是那個理。


    若是感情是真的,被她這般鬧騰消磨了,得不償失。所以想明白了之後,便也想與他好好的談談,可又擔心他這半個月來被她磨得沒了脾氣,所以才猶猶豫豫的不知該如何說。


    溫軟態度軟化了些,讓驍王心中一喜。正要說什麽來緩解沉默之時,那幾個婦人也把人押到了院子外邊,溫軟忙推開了驍王,推得輕,驍王便也沒有強製的把人抱著。


    其中一個婦人問:“王妃,這賤奴該如何處置?”


    溫軟想了想,道:“先把人先擱在院子中看著,一會等我來處理。”


    說完後,猶豫的看了驍王一眼,隨即又低下了頭,扭捏了一響才拉上驍王的手,低著聲音道:“你與我來,我有話與你說。”


    溫軟拉著他出了院子,走過鵝卵石小徑回了梅園,讓人在院子中看著,複而回了房。關了門轉回身後才發現驍王目光炯炯的盯著她。


    “你想與本王說什麽?”


    “你這般折騰你自己,你是想讓旁人覺著是我蠻橫不講理麽?”多日不見,他是的削瘦了許多,眼皮子低下還泛著青呢。看到他這樣折騰他自己,她便有些氣。


    方長霆歎了口氣,上前拉起她的手,起初她掙了幾下,沒掙開便也就由著他了。


    把她拉到了軟榻旁,讓她先坐下,隨後才跟著坐下。


    “本王與你從未敞開心扉的說一次話,不是本王不想,而是本王心裏邊沒底。因為一開始便知曉你與本王一樣的,也知曉你開始那會對本王的情意是假的,所以才會想著瞞著你,再百般待你好,讓你淪陷進來,即便日後你就算知曉了本王的身份也不會背叛本王,你若是問本王後悔瞞你嗎,本王也說句實誠話,並不後悔。”


    溫軟手微微收緊,默了一許,抬起頭看向他。問:“那……你對我的好,也全然是演戲嗎?”


    “上輩子你是知道本王如何待旁人的,你覺著本王會為了演戲這般耐著性子去討好一個人嗎?況且,你不也是確定本王不會害你,你才會戳破了這層皮子嗎?”方長霆的一雙眼眸似乎能看透所有事情一般。


    似乎被說中了一般,溫軟直接一怔。


    是呀,她這心底若是不確定他不會害她,又怎麽沒有多做他想就直接戳穿了兩人的底細


    想到此,她才發現,她嘴上說著不信,但心裏邊還是信他的。


    溫軟咬了咬唇,許是懷孕了,更加的多愁善感了,一時眼眶紅了起來,也沾上了幾滴淚珠。


    看到她的模樣,方長霆一愣:“你這是……”


    未說完,溫軟便直接撲入了他的懷中,抽抽搭搭的道:“我知曉的,你身上的擔子比我重太多了,我隻有一個弟弟要顧,你要顧得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又四麵楚歌的,坦白後會帶來的代價太大了,你怎可能輕易的坦白。且我怪你瞞我,但同時我也在瞞你呀,我之前想與你坦白,也不過是因為我的顧慮少,可你的顧慮太多太重,我卻絲毫不體諒你,反倒一直責怪於你……”


    方長霆心中一震,還未反應過來時,她又道:“你若真要害我,何至於百般對我好,便是直接尋了個失蹤的由頭把我軟禁起來,也比現在這般要來得安全,也不會有人影響到你的複仇。我想了很久,我才發現我原來氣的不是你瞞我,而是氣你待我的好可能都是假的。”


    方長霆聞言,對她的理解而震驚了許久。隨後用力抱緊了她,嗓音低啞:“你冷落本王這般久,本王這段時日整個人都跟沒了魂似的,待你的情又怎可能是假的?”


    他原本也以為是假的,可這半個月來卻逐漸清晰了起來,他一直以來不過都在自欺欺人。


    “你我夫妻二人便不管上輩子如何了,隻看這輩子,如何?”他啞聲詢問。大抵是上輩子待她不好,又連累她慘死,生怕她計較,所以聲音中不免帶著幾分緊張。


    溫軟若真是計較的話,便不會對他用了情。因著也是想好好過日子的,所以聽著他這話,心中有所感觸,便忍不住趴在他的懷中哭得更厲害了,驍王一心疼便又哄了許久。


    待溫軟平靜下來,已經是好一會了。在他懷中抹著自己臉上的淚痕,抬頭看著他,忽然“噗嗤”的一聲便笑了出來。


    方長霆不明所以,低聲問:“笑什麽?”


    溫軟帶著濃濃的鼻音道:“我在笑我鬧了大半個月,為的都是什麽呀。”


    現在想想,她鬧得也太久了些,都盡瞎折騰了。


    方長霆自然不可能說她隻準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是個不講理的小婦人。也就隻挑著好的說:“也不全然是沒有收獲的,好歹我們夫妻和好了且又沒了隔閡,而院子那邊又逮了個人,這趕人的由頭也就有了。”


    忽然說起方才爬i床的那個丫鬟,溫軟才想起來,臉色驀地一變,瞪起了眼,急問道:“她方才可有對你做些什麽?”


    說著靠他的身上忙翻著他的衣服查看。


    溫軟在他懷中蹭來蹭去,絲絲暖香縈繞在鼻息之間,想起她未有身子前在床第之間的廝磨,身子驀地一緊繃,瞬間有些心猿意馬。


    避免邪火被她蹭得越發旺盛,忙拉住了她的手,製止她再蹭下去。道:“隻是碰了手,沒讓她近身。”


    溫軟聞言,怒著小臉問:“哪隻手?”


    驍王隻得把被握過的右手伸了出來,溫軟抓過他的手,握住手中,用兩隻軟柔的手搓了許久。那模樣就好似她最寶貝的金銀被旁人貪去使了好些似的,肉疼得緊。


    看到她這可耐的模樣,驍王那陰霾了大半個月的心情頓時明朗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一更,外出買年貨,二更估計得晚一些更新~


    第84章


    溫軟想得明白後, 再與驍王待到一塊也就全然沒有了戒備, 不僅渾身輕鬆了,且滿心都是甜蜜。


    驍王本就開葷不久,初嚐滋味, 正是最食髓知味時她有了身子, 也就禁了好幾個月, 便也隻能時而點到即止的解解饞。


    可夫妻二人分開了大半個月, 每夜獨守空房都寂寞, 更為難耐。如今和好了, 自然止不住想念便放浪了些。


    耳鬢廝磨了好一會,解了下饞後, 及時止住了想要繼續下去的念頭, 溫軟衣衫i淩亂,喘著氣, 好不誘人。


    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忍住了要鬧她的衝動。緩了許久之後, 讓溫軟靠在自己的胸膛之中, 大掌在她那微微隆起的肚子上輕撫了許久。


    稱奇道:“才半個多月而已,怎就這般大了?”


    分房睡的時候, 她的肚子還是平坦的,半個多月不見, 卻像放了個小簸箕在肚子上一樣。


    溫軟回道:“也就這段時日鼓起來的。”


    才半個多月就這樣了,若是她再冷他久一點,隻怕孩子都快生下來了歎了一聲,“幸好你在沒生下娃兒之前就想透徹了。”


    “也不是我自己想透徹的, 不過是殿下你今日讓彥哥兒來的那番話點醒了我。”


    方長霆長眉微微一揚,繼而又聽她說,“彥哥兒沒有那等腦子能說出有道理話來,我思來想去,能讓他乖乖的且順當的把話說出來的人,也就隻有殿下你。”


    方長霆笑了幾聲,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到底是沒有瞞過你。”


    “殿下你這般費盡心思說服我,和上輩子有些不搭。”


    上輩子的驍王,與其說是殺伐果斷,不如說的是瀕臨癲狂的程度,分明是同一個人,但如今看來卻像是沒有經曆過上一輩子似的,也難怪溫軟沒有絲毫懷疑。


    方長霆回想了自個的上輩子,再低眸看著她,眸光傾瀉出淺淺的暖意。把溫軟攬得更緊,嗓音低醇的在她耳邊說道:“有了這雙健全的腿,又有了你和這娃兒,本王自然也不能再以陰沉度日。”


    “那我被刺殺那回,殿下是以什麽樣的心情去圍了景王府,再警告於景王的?”


    驍王止了笑意,嚴肅道:“你是本王的妻子,自然不會讓旁人白白欺負了去。”


    這話讓溫軟心一暖。不管是這輩子的驍王,還是上一輩子的驍王,都不甚重要,重要的是現在在她麵前的這個驍王是與她一塊從稷州相處過來的那個。


    在房中坐了好一會,方長霆原想讓崔嬤嬤去處理那院子中的丫鬟。溫軟卻道那丫鬟是遣了其他眼線的好由頭,雖然不能把宮中出來眼線清理幹淨,但也好歹能把那些不是從宮中出來的眼線除去了,這樣的話,各家心裏都有了數,也不敢再輕舉妄動。


    方長霆說不動她,便讓旁人都看著點,像這等後宅的事情,他也不好插手。


    且說在主院中,那丫鬟頭都磕破了,溫軟都沒有心軟一分,讓人打了二十杖後直接發賣。


    問了管事後才知道這丫鬟是牙婆子精挑細選給送過來的,溫軟一怒之下,便讓管事把那牙婆子送過來的人好番查看一番,若是發現有手腳不幹淨的,通通給發賣出去。


    最後更是索性讓管事把所有人都調查一番,有問題的也都發賣了。


    自然,溫軟也暗中讓人做了手腳。在冊子上有名字的下人,有十幾個是要被發賣的。


    今晚這事一旦傳出去,溫軟便妥妥的一個拈酸吃醋的妒婦。溫軟為了好看些,也避免被皇後請進宮中瞎折騰,倒也順了驍王給她的提議。


    安排好事宜之後,裝出一副動了胎氣的模樣,驍王也是配合到好處,急急讓人去傳了太醫。


    自溫軟有孕以來,都是由趙太醫來安胎的,這傳太醫,傳的人除了趙太醫外還能有誰?


    且說趙太醫吃晚飯吃到一半,就有驍王府的人傳,說是驍王妃動了胎氣。可把趙太醫給急的,忙放下飯碗,背上了醫箱就緊趕慢趕的趕去了驍王府。


    誰知到了驍王府,才被告知隻是演戲給旁人看的,把趙太醫整得一個叫鬱悶。


    在稷州驍王折騰他也就算了,這回到金都後竟還換著人來折騰他!


    雖然被折騰有怨氣,可看到坐在一塊的倆人,當即納悶了,頗有幾分好奇的問:“殿下和王妃和好了?”


    溫軟和驍王相視一眼後,便帶著淡淡的笑意低下了頭。


    看著兩人眼裏都像是有淬了蜜糖一樣,都不需再回答了,趙太醫都明白這兩人不僅和好了,感情更甚以往。也不知道這兩人前邊都折騰了個啥。


    “對了,若是旁人問起王妃的身子,你便說動了胎氣,要好生安養。”方長霆囑咐趙太醫。


    趙太醫明白的頷首,然後問:“下官可否問一下這動胎氣的什麽的緣由嗎?”


    驍王用著輕描淡寫的語氣說:“有個丫鬟爬床,被王妃發現了,讓她打了二十杖發賣了。”


    哦,原來如此。


    趙太醫才點了下頭卻忽然反應了過來,驚愕的瞪著一雙眼看了看驍王,又看向溫軟。


    溫軟知曉他驚訝,便也點了點頭:“確實如此。”


    趙太醫一下子對“恩愛”這個詞語產生了懷疑,看到驍王倆小夫妻臉上的那甜如蜜的笑意,頓時覺著毛骨悚然。


    吵架中有丫鬟爬床,不僅沒有加劇矛盾,還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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