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你那會睡著,沒有人敢打擾,且方才一時忘記了,不過奴婢做主讓二姨娘在二姑娘那小院子住下了,好照顧二姑娘。”


    溫軟點了點頭,問:“二姨娘都說了什麽?”


    月清道:“二姨娘說若不是她癡心妄想自個的閨女嫁入高門,厚臉皮的讓王妃帶她出門,今日或許王妃會在府中安胎,不會去什麽茶宴,也不會鬧出這麽大的事情來,二姨娘哭著說都是她的錯。”


    聞言,溫軟默了一下,想了想後才吩咐她:“明日你代我去看看二妹,再與二姨娘說一下我的態度,你就說殿下再怎麽樣也是立過真功績的,皇上不會拿他如何的。再者往後二妹不管嫁到何處,始終都有我這個長姐幫襯著,還有就是四弟,他往後若是肯用功,品性也好,又是有能力的,殿下也是會扶持他一把的。”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百章了,評論送紅包


    今天三更做一更了o&gt_&l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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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1章


    第二日一早, 崔嬤嬤便進宮打探消息去了。溫軟依舊在屋中躺著, 趙太醫也整晚在王府候著,天一亮就去給溫軟診脈了。


    昨日也是趙太醫診的脈,他自然是知道驍王妃的身子沒有什麽問題的。


    隻是昨日他向驍王說了驍王妃的身子沒有什麽大礙後, 驍王鬆了一口氣。


    之後驍王再從房中出來的時候卻是特意囑咐他說, 無論王妃的身體情況如何, 對外的說法都是王妃看著自己的親妹妹投湖, 又被景王妃言語侮辱, 被刺激得差些流了產, 如今連床都下不得,隻能在床上養著, 稍有不慎這孩子便會保不住。


    趙太醫又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情了, 自然心神領會,不用驍王怎麽提醒, 他也知道該怎麽表現出一副焦急的模樣。


    今日看診之後匆匆回了一趟家, 也是急匆匆的拿了換洗的衣物後又去了驍王府。


    趙太醫這副焦急的模樣, 落到旁人的眼裏,還真讓人以為驍王妃的這一胎可能要保不住了。


    景王早上從皇宮中出來, 聽了探子暗中監視打探回來的消息後,臉上露出陰冷的笑意, 但很快這笑意就淡了下來。道:“不能放鬆警惕,給本王繼續盯著驍王府的一舉一動。”


    探子應了聲之後,也就退了下去。


    回了內院後,管家迎了上來, “殿下,那太師夫人過來了,如今正在廳子中哭嚎著。”


    景王聞言,不耐煩的冷嗤了一聲:“個老虞婆。”


    雖然極為嫌棄,還是換上了一副憔悴的模樣走入大廳,倒真的像為發妻奔波了一個晚上的模樣。


    那方夫人在大廳中一直哭嚎著:“我那兒從小嬌養,何時受過這等委屈了?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裏……害不害怕,有沒有受傷……”


    景王朝著方夫人喚了聲:“舅母。”


    聽到聲音,方夫人遂看向景王,神色著急的走上前,哭著問:“可知那驍王把我的兒關在何處了?”


    景王一副憔悴之色,歎了一口氣,幽幽的道:“父皇把三哥關在了大元殿,讓他什麽時候想清楚了,把關押王妃的地方說出來後再出大元殿,可三哥就是嘴硬,什麽都不肯說,如今舅舅也還在宮中等著,舅舅說定然會把王妃帶回來的,所以喚本王先回來讓舅母安心。”


    聞言,方夫人哭嚎得更厲害了:“我兒是人中之鳳,身份尊貴,那驍王妃算個什麽貨色,別說是對她說幾句重話了,就是真打了她又如何,誰能降罪與我兒!那驍王簡直膽大包天,竟敢這般對待我的兒,我定然不能讓太師這麽簡單放過他!我苦命的兒呀!”


    景王聽著方夫人這般無腦的話,眼中嫌棄之色一閃而過。


    果然是有什麽樣的母親就有什麽樣的女兒,若不是因為他的舅舅要他娶了他的女兒才肯幫助他奪嫡,他又何須娶那相貌平凡且驕縱蠻橫毫無腦子可言的女人!


    他早就忍夠了。他那舅舅的算盤打得可真好,幫助他登上皇位,再讓他的女兒坐上皇後的位置,想要一輩子都拿捏著他?簡直是癡人說夢!


    嗬,他可不是他父皇那樣懦弱的人,被壓製了幾十年卻依舊不敢吭一聲。


    關於皇上二十幾年前坐上皇位的事情,也是皇後告訴景王的。


    原本景王並不想冒險利用那蠢婦的,可他那舅舅最近把他壓製得著實厲害,而且如今太子也被關了起來,就隻剩下驍王了。他特意逼驍王犯錯,再讓方太師對付驍王,兩者相鬥的結果必然是兩敗俱傷,最後他便可從中得利。


    景王溫聲安撫方夫人,“舅母你且放心,本王現在就帶人出去滿金都的尋找王妃。”


    做了戲後,便讓人照顧好方夫人,又立即轉身出大廳。景王的嘴上雖然說是帶人去尋找景王妃,實則是不想再聽那個老虞婆的念叨。


    *****


    大概巳時中旬的時候,崔嬤嬤從宮中出來了。


    這王府中就月清知道溫軟的實際情況,便是崔嬤嬤也不知道。所以崔嬤嬤進屋子的時候,溫軟還是躺在床上的,帳幔垂下,根本看不到帳內之人的臉色。


    “嬤嬤,你趕緊與我說說看如今殿下怎麽樣了?”


    崔嬤嬤道:“昨夜景王和方太師夫婦都進了宮,方夫人去尋了皇後,而景王和方太師,還有殿下和皇上都在大元殿。”


    “那後來呢?”溫軟就算知道驍王有所安排,可現今是個什麽樣的情況都不知道,心裏還是著急的。


    崔嬤嬤繼而說道:“聽聞守殿的小宮女說,昨夜景王太師都與殿下吵了起來,皇上嗬斥方太師教女無方,也責怪景王縱容自個王妃恣意妄為,但最為怒斥的是驍王殿下私自調兵擅闖景王府把景王妃綁走的事情,皇上逼問驍王殿下把景王妃關押在了什麽地方,但是驍王殿下隻道給她一個教訓,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肯說人現在在哪。”


    “那殿下如今怎麽樣了?!”溫軟的聲音虛弱中卻帶了焦急,聽上去似乎真的是異常的著急。


    “王妃莫著急,如今殿下隻是被關在了大元殿,皇上說等他什麽時候說出來景王妃的藏身之處,便把他放出來。老身去尋了太後,太後讓王妃先安胎,她會給驍王殿下說情的。”


    “殿下都是因為我才會做這等糊塗事,我如何能不著急……”


    崔嬤嬤安慰道:“驍王殿下立下過這麽多的功勞,皇上自然不會太過怪罪他,況且也是那景王妃先挑的事,皇上肯定會先從輕發落的。”


    崔嬤嬤看向大床,隱約可見靠在床頭上的身影,隨著還從帳中傳出了細微的啜泣聲。


    聽到這細微的啜泣聲,崔嬤嬤的眼中露出了幾分的心疼,暗道她今日還是再進宮去一趟吧,到太後跟前求情,好讓驍王早日回來,讓王妃安心。


    崔嬤嬤離開之後,月清便把垂落的帳幔給掛了起來,隨即倒了杯溫水遞給溫軟。問道:“王妃為何要在崔嬤嬤麵前演這麽一出?”


    溫軟接過杯子,飲了一口溫水,待潤了喉之後才說:“雖說崔嬤嬤是個好的,可我與崔嬤嬤畢竟相識不過短短一載,她跟在太後身旁也有幾十年了,我若是說了我沒有什麽大礙,她或許會告訴太後,太後知曉後裝不下去,難免讓旁人生出猜疑。”


    若隻是猜疑她這裝出差些流產的苦肉計隻是為了能讓皇上減輕對驍王的懲罰還好一些,但就怕懷疑到驍王先前做的,是刻意為之的。


    溫軟握著杯子,琢磨了一會,覺著驍王肯定沒有把景王妃給殺了,隻是把人藏起來了。這如今把人藏起來,一則可能是想讓旁人誤會些什麽,二則可能真的是想要替她出一口氣。


    想到此,溫軟輕輕撫著肚子,聲音柔和道:“娃兒,你父親可疼你的娘親還有你了。”


    希望這回他也能算無遺策,能順利。


    半晌後,溫軟把杯子遞給月清,說道:“我琢磨著陳氏今日還會過來一趟,她來了,你便說我為了殿下的事情如今心力交瘁,若是再被刺激,定然會流產的。”


    陳氏愛做戲給旁人看,如今她繼女府中出了這等事,自然要假仁假義來演一出戲。


    月清愣了下:“王妃為何要這麽說,直接說不見不就可以嗎?”


    溫軟搖了搖頭:“她來見我,也有可能是打探消息的,況且我也要經過她這嘴巴把我病弱的消息傳出去呀。”


    不出溫軟所料,那陳氏下午的時候還真來了。


    溫軟讓月清在她的臉上還有唇上都抹上了上回驍王在裝傷之時用過的白膏。塗上白膏後,溫軟在鏡子前練習了一番虛弱無力的模樣。


    其它都挺像了,就是這眼睛不大像是哭了一整晚的人。


    以往她隻要掐了一下大腿就能哭出來,但現在她受不得疼,便讓月清到廚房拿了些許辣椒粉,兌了水後抹了些在眼眶,沒一會眼眶便盛滿了眼淚,更是紅得讓人心疼。


    月清看著她這副憔悴的模樣,歎道:“幸虧我知道王妃這是裝的,不然我見著王妃這模樣,肯定得擔心至極。”


    溫軟道:“既然你都覺得像,我再到陳氏麵前晃一下,陳氏肯定也會信了。”


    估計景王也不會有任何的懷疑了,也會因此而放鬆警惕。


    陳氏此番確實存了試探心思的。


    陳氏向來討好皇後,隻是因為後來溫軟嫁給驍王之後,不敢再往前湊,但今日一早劉三出去的時候被人拉了去,那人給了他信物,讓他回去告訴他家的主子,去驍王府打聽一番那驍王妃是不是真的差些流產了。


    劉三帶著信物回了伯爵府,交給了陳氏。陳氏一見到信物便立刻猜了出來是皇後派來的人。


    昨夜驍王帶人闖入景王府綁走了景王妃的事情,在這整個金都城都傳得沸沸揚揚的,陳氏自然也是知道的。如今也聽說現在都沒有景王妃的消息。


    陳氏琢磨了一下皇後的用意,便自認為是擔憂景王妃,去查看一下溫軟究竟是真的差些流產了,還是隻為博同情裝的。若是裝的,也可用來威脅驍王,讓他說出來景王妃的去處。


    陳氏也不想溫軟好,溫軟好就代表著她的兒子襲爵的可能性又小了,隻有驍王落魄了,或者溫軟不受寵了,她的兒子才能有機會!


    陳氏等了一會,才見到在兩個丫鬟攙扶著走出來的溫軟。陳氏快速的打量了一番溫軟。


    臉色蒼白,嘴唇無血色,眼眶通紅,明顯就是有了小產了跡象。心中暗喜,麵上卻露出一副關懷之色。


    “軟兒呀,你這、這怎麽弄的?”


    因著月清也抹了些辣椒水,所以眼眶也是紅著的,邊扶著溫軟邊哽咽道:“王妃昨日在國公府被那景王妃一刺激,差些、差些……現在又擔心殿下,大半宿都沒有睡。”


    聞言,陳氏心底更是暗喜,但隨即想到溫軟若是因為這番見了自己,在回房後這孩子保不住了,定然會怪罪到她的身上來,所以她忙說道:“既然如此,快些回去躺著!”


    溫軟哭啼道:“母親你讓父親進宮去向皇上求求情好不好,讓殿下回來好不好?”


    陳氏怕真是因為溫軟見她一麵而掉了孩子,所以也沒有故意隱瞞,而是直接說道:“你父親已經進宮去求情了,讓我來與你說,讓你放心。”


    “真的?”溫軟眼眶紅紅的看向陳氏,許是溫軟的皮膚細膩,那白膏也甚是貼膚,所以就算是近看,也看不出端倪。


    陳氏忙點頭道是真的。


    文德伯自然是真的進了宮,他沒有陳氏那麽的白目。畢竟溫軟是他的長女還嫁入了驍王府,往後伯爵府的榮辱自然也是與那驍王府掛鉤的,他怎麽可能不著急?


    陳氏也不敢久待,隻說去看一下溫寧,讓溫軟早些回房休息。


    陳氏去看了看溫寧,裝了一通好人後,讓二姨娘多在王府照顧幾日溫寧後便先回去了。


    陳氏回去後,二姨娘直接呸了一聲:“貓哭耗子假慈悲,若不是她不安好心,我的寧兒又怎會攤上那麽一門糟心的婚事!”


    溫寧安撫她母親:“姨娘,用不著與大夫人置氣,往後我們別再聽信她的話便可了,也提防著點。”


    二姨娘聞言,有些詫異的看向她:“你可是知道了些什麽嗎?”


    溫寧點頭:“我什麽都知道了,是長姐與我說的,她帶我去國公府前,就與我說了,弟弟如今用功念書,也有真才實學,往後定能謀個好前程,若是想我想弟弟能有所作為,便不要拖累他,我若是再這般消沉下去,隻怕會讓他分心。”


    原本家裏邊是瞞著溫寧的,但是溫軟卻還是如實告訴了那些彎彎道道。


    二姨娘愣了一下,隨即有些欣慰的摸了摸她的頭,道:“我的寧兒終於長大了……就是現今也不知道外邊把你傳成什麽樣了,都是姨娘的錯……”


    說著說著,便徑直哭了起來,許是被感染到了,溫寧也跟著自個的娘親一塊哭了起來。


    ***


    聽聞陳氏走了,溫軟正要把臉上的白膏洗去,就聽說驍王回來了,一時便也就顧不得洗了。


    心急慌慌的想要去前邊接驍王,但是因著她現在的狀況不宜出去,便也就在屋子中翹首期待著。


    驍王擔憂自己一晚未眠,姿容不佳而嚇到溫軟,便回了主院換了一身衣服,洗了一把臉後才到的梅院。


    一進屋子,溫軟便挺著個大肚子朝他快步走來,瞧見她那白得毫無血色的臉,還有那紅彤彤的眼眶,頓時心一緊,快步的走向他。


    溫軟直接撲入了他的懷中,哭訴著:“你個混蛋,作甚要嚇我!”


    “你莫哭,都是本王的錯。”在不傷著她腹中孩子的情況下,緊緊的抱住了她的肩膀。


    “你怎麽能一句交代都沒有就直接闖了景王府,你可知道我到底有多擔心你嗎!”溫軟哭得稀裏嘩啦的,語氣中又是擔心又是氣憤。


    方長霆看到她那蒼白虛弱的模樣,紅了眼眶。以為是自己的事情讓她擔心受怕了,心中難受,啞著聲音道:“本王任你罵任你打,但你莫要哭莫要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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