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在床的時候,她也沒有避諱過說嫌棄他的話,況且丟臉的事,確實有過,且還記憶猶新。


    “殿下,就委屈你回去小住半個月,等我出了月子之後你再回來,好不好嘛?”溫軟撒著嬌。


    “不成。”方長霆不吃她這一套,連一絲妥協的意思都沒有。


    “真不成?”


    “不成。”有妻有兒,傻子才會獨住一院。


    溫軟好話狠話說盡,就是沒進到方長霆的耳裏,他還讓人把東西都原封不動的搬了回來,晚上更是又躺回了床上。


    因十來天沒有好好洗澡了而感覺到渾身不自在。雖說驍王不會在意,但溫軟總擔心他會嫌棄自己,所以這溫軟便也就對他冷臉了。


    晚上睡覺的那會,把小暖兒放到了床裏邊,背對著他,愣是一句話都不說。


    方長霆覺得很不是滋味,不怕天塌下來,就怕這小暖兒哭與溫軟鬧脾氣。


    夜半小暖兒哭鬧的時候,溫軟醒來喂娃的時候,還未入睡的方長霆道:“讓本王獨守空房是決然不可能的,但在你坐月子的時候,本王可以先到外間歇著。”


    溫軟琢磨了一下,這似乎是他最大的讓步了,況且讓他自個住那麽一個冷冷清清的院子,確實是怪可憐的。


    想了想,溫軟喂完小暖兒之後,才轉身對他露出笑臉:“我就知道殿下最是心疼我的。”


    看著與方才那一張冷臉有著天壤之別的笑臉,方長霆默了默。他覺著往後想要再振夫綱,約莫是不大可能的了。


    第二日,為了不回那冷冷清清的主院,方長霆的便心不甘情不願的睡到了外間的軟榻上。


    ****


    景王與方太師的刑也判了下來。方太師一家被流放北陵,而景王被貶為了庶民,也被流放邊疆,二人皆是永生不能再踏入金都城一步,而流放之日便是三日後。


    在景王流放之前,宮中發生了一件事,那便是廢後在冷宮死了,外邊都說是自縊的,也有說是宮中仇人所殺,更有人暗中猜測是皇帝不容她,要她死的。眾說紛紜,都沒有個準確的答案。


    溫軟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沒有半分驚訝。廢後害死驍王生母,驍王不會放過她的,血債血償絲毫不為過。


    隻是溫軟好奇她究竟是怎麽死的,便湊到了坐在外間軟榻上的驍王麵前。


    驍王邊看折子邊輕拍著睡著的小暖兒的沒,一心二用,哄娃辦正事兩不誤。


    溫軟好奇的問:“那廢後究竟是怎麽死的?”


    方長霆抬眸掃了她一眼,淡淡的問:“想知道?”


    溫軟的小頭顱連連點了好幾下,方長霆繼續低眸看著折子,淡淡的道:“你讓本王抱一會,本王便告訴你。”


    溫軟愣愣的“啊”了一聲,隨即反應過來,立馬道:“不行,這都有大半個月都沒洗澡了,你不嫌棄,我還嫌棄我自個呢。”


    雖然每日都有清理擦拭,但就是覺著不幹淨。生娃的時候已經夠折騰人的了,誰知道這後邊的坐月子更加折騰人!


    被冷落了許久的方長霆麵色不變,道:“那估計你不是很想知道,那本王也就不說了。”


    溫軟咬唇盯著他瞧,瞧了好半響。心道自己每日都有讓月清用幹花泡衣裳,衣裳上也沾了淡淡的花香,隻是抱一下,應當聞不到什麽味。想通後才與驍王做商量:“那你隻能抱一下下。”


    方長霆眼眸微微一亮。勾著嘴角利落的把折子往後邊的被褥一扔,朝著她勾了勾手指頭:“過來。”


    溫軟湊過去的時候,伸出一個手指頭,再次小聲的提醒:“真的隻能抱一下下。”


    方長霆也沒有答應她,直接握著了她比劃的手,直接往自個的懷裏一扯。


    這哪裏有味了,根本就是香的!淡淡的花香摻雜著淡淡的奶香味飄入鼻息之間,讓人有種強烈的想要去尋找這香味源頭的衝動。


    而方長霆也確實這麽做了。


    攬在腰間的手不規矩了起來,溫軟掙紮著:“你答應了我說隻抱一下下的呀。”


    “本王沒答應。”


    溫軟瞪大了眼,這人的臉皮什麽時候這麽厚了?!


    “不行,你趕緊……”


    “噓,別吵醒小暖兒,你是知道小暖兒是有多難哄才能哄她睡著的。”


    溫軟聲音一下子低了下來:“那殿下你別解我的腰帶呀……”


    “你還沒出月子,本王知道分寸,隻是摸一下。”她生娃的時候,他還暗暗的下定決心,說往後多控製一下,根本就是騙自己的鬼話,他正值壯年,夫妻之事這方麵根本就不能控製!


    反正趙太醫的土法子多得是,等溫軟出了月子後再向他討教便可。


    許久之後,溫軟臉紅得滴血。攏著衣衫瞪著他:“你個騙子!”


    不僅是個騙子,還是個和自己閨女搶食的騙子!


    方長霆臉上帶著略微滿足的笑意,對於她的評價並不否認。幫她係好了腰帶後,避免吵到女兒,便拉了她下塌走到了屋中的桌椅子旁,坐下後才低聲告訴她那廢後是怎麽死的。


    方長霆早與嫻妃聯手了。景王和方太師被關,皇後被廢至冷宮,驍王也沒有因此放過皇後。


    他要景王活著受折磨,但卻不代表一樣會讓皇後在冷宮活著。他讓嫻妃想辦法讓皇帝知道廢後謀害皇家子嗣,且還害了先皇後和他的生母德嬪。


    嫻妃讓人在廢後的吃食中放了能致人產生幻覺的藥,隨後又讓人打扮成先皇後和德嬪生前的模樣,深夜在冷宮中遊蕩。


    冷宮幽深,且也沒有旁人,晚晚入夜之後,陰風陣陣,先皇後和德嬪的鬼魂糾纏著自己。多日之後,廢後便瘋了,一直嚷著讓先皇後和德嬪的名號饒過她。


    瘋言瘋語落到了皇帝的耳朵了,早就已經不信廢後的皇帝自然聯想到了其中的貓膩。把曾經在廢後身邊伺候的人都提到跟前審問了一遍,才知道廢後當年做的事情。皇帝一怒之下便暗中賜死了皇後。


    驍王說要送給景王的大禮,便是這一份。


    景王知曉生母死在冷宮中的消息,被激得在牢中吐了一口血。幾番被驍王所氣,又因著牢中環境極差,天氣又是極為寒冷,身體的根基早就壞了,現在不死,估計也沒幾年活頭了。


    第113章


    小暖兒滿月酒那日, 溫軟也痛痛快快的洗了澡。


    如今正是敏感時期, 小暖兒的滿月酒沒有大辦,也就把相熟的人請了過來,十七是定然的, 傅家的, 護國侯府, 邑王家, 明國公府的國公夫人, 自然還有敬崇侯府文汐夫婦, 最後便是溫軟的娘家。


    如今驍王風頭正盛,大家也趁著這個機會巴結驍王, 沒來的也都送了禮過來。


    溫軟正抱著白嫩了許多的小暖兒在哄, 十七和溫小弟倆圍著她打轉吵著要抱抱小娃兒。


    溫軟掃了一眼他們兩個,不滿道:“不是嫌長得醜, 怎麽還要抱?”


    先前溫軟生娃的時候, 十七和溫小弟也在。後邊溫軟聽穩婆說他們倆見到小娃娃的時候一臉的嫌棄, 還說長成這樣,以後怎麽嫁得出去, 溫小弟還慫恿十七別著急成婚,幹脆等小外甥女及笄之後娶了她。


    溫軟後邊聽聞到這些話之後哭笑不得, 她這個當娘的都還沒愁,他們卻開始愁起小暖兒以後的婚姻大事了。


    溫小弟眼巴巴的盯著白白嫩嫩,且你對著她笑,她還會對著你笑的笑外甥女。心虛的點著手指頭的說:“我隻聽說過女大十八變, 但那知道剛剛出生的娃娃會長成那般,後來還會變得這麽可愛,長姐你就給我抱抱我的小外甥女吧。”


    “也給我抱抱!”小十七也在一旁眼巴巴的看著。


    看著他們倆這麽垂涎的模樣,溫軟也不再捉弄他們,所以也就讓崔嬤嬤教他們如何抱娃後才敢把小暖兒給她們抱。


    “小心點。”


    剛提醒完,盈盈便與文汐走了過來。


    溫軟聽驍王說邑王和盈盈他們兩人是真的吵嘴了,盈盈也是準備回娘家的,道上也是真的給景王的人給劫走了,但好在驍王先前有讓人盯著景王的動向,恰好遇上了景王的人劫走盈盈,所以便跟了一路,確定了盈盈的所在,如今盈盈和她腹中的孩子都沒有什麽問題。


    兩人看了眼孩子,都誇著長得可愛,盈盈排著隊要抱孩子。文汐便在溫軟的身旁坐了下來,看了眼席上的人,道:“雖然是風口浪尖上,不能大辦,來的人也不多,但貴在來的幾乎都是些清流人家。”


    溫軟掃了眼陳氏,“除了我那繼母。”


    文汐也看向那文德伯夫人,疑惑道:“我記得之前盈盈大婚的時候還見著她的,這才過多久,怎就覺著老了許多歲的模樣?”


    溫軟磕著瓜子,低聲的道:“在我家殿下被流放的時候,她以為驍王府沒有翻身的機會了,所以便大著膽子往彥哥兒的院子裏塞幾個貌美的女婢,彥哥兒在我父親的麵前告了狀,父親不去她哪了。她還學不乖,竟然讓劉三攛掇著彥哥兒去賭場,我父親知道了後大發雷霆,而且就在月前我家殿下官複原職,與她交好的廢後也死了,睡不好吃不下之下,她不衰老才奇怪。”


    文汐也抓了一小把的瓜子,嘮嗑了起來:“那是她自作自受,不過如今她是打算討好你了,不再禍害小世子了?”


    溫軟淡淡的道:“怎麽可能,我那繼母最大的執著,便是想要她自個兒子襲爵,執著了這麽多年了,怎可能這麽輕易的就放棄。”


    “那你接下來怎麽打算的?”


    溫軟收了目光,看向不遠處抱著小暖兒,笑得沒心眼的自家弟弟,“彥哥兒總是要成長的,這以後還有許多的路要走,若我想他做個紈絝二世祖,大可全部幫他清理了所有的阻礙,可是他自己說想要闖一闖,那我便放手讓他走,我路口給他開拓了,至於這條路上會出現什麽阻礙,都要靠他自己摸索。”


    文汐笑了笑:“他有你這個長姐,可真是幸運。”


    溫軟喝了口水,慢悠悠的說:“我有他這個弟弟,我挺倒黴的。”


    上輩子被他氣得隻差沒把他塞到豬窩中讓他和豬過一輩子。


    文汐笑意濃了些:“姐弟倆呀都是上輩子冤家。對了,方才我進屋子的時候看見月清和雷世子待在一塊說話,他們倆怎麽回事?”


    提到月清和雷陣,溫軟也搖了搖頭:“誰知道呢。”


    且說月清正端了茶點來宴廳,便在半道上遇上了剛來的雷陣。雷陣見著了她,長臂一橫手掌撐在了柱子上,直接擋了去道。


    朝著月清挑了挑眉,道:“聊聊?”


    月清左右看了兩眼旁邊走過的下人,生怕傳出閑言碎語,一下緊張了起來,“世子,奴婢正忙著,不大好吧……”


    雷陣聞言,直接把她手上的茶點端到了自己的手中,拉上她的手直接就朝著小魚塘的亭子走去。


    “世子、世子你放手,奴婢自個走。”


    聞言,雷陣才放手,道,“早這樣該多好。”


    得到自由,月清腳步漸漸的就慢了下來,然後趁著雷陣比自己走快了幾步,想都沒想直接轉身往回跑。


    不跑就是傻子!


    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雷陣轉身回頭,便看到逃跑的背影。


    拿了塊茶點塞進自己的嘴巴裏,頗為興味的看著那慌張逃跑的人,笑了聲:“嘖,這丫頭難不成還真怕我要娶她呀。”


    不是自願的,強娶有什麽勁?


    他也不是真的悍匪,雖然不可否認對這丫頭有幾分好感,但是有前頭的那妻子的先例在,若不是心甘情願的,他誰都不會強迫。


    不知不覺的,碟子中一盤糕點便沒了,把空碟放在了一旁的石桌上,拍了拍手後道:“喝酒去。”


    月清匆匆跑回了宴廳,溫軟見著她神色慌張還急喘著氣,便問她:“雷世子與你說了什麽,怎把你嚇成這樣子了?”


    月清忙搖頭:“什麽都沒說!”


    溫軟微微的眯起眼眸,狐疑的看著她,“你向來穩重,若是什麽都沒說,怎把你嚇成這副模樣?”


    月清暗暗的道,就是什麽都沒有,就怕他說出什麽才害怕呀!


    月清不怕雷陣了,但卻怕忽然從雷陣的口中聽到真讓她嫁給他的話,所以不是躲著就是逃開。這大半個月來,月清也是去過一回侯府的,但都是避著雷陣走的。


    “王妃想多了,隻是外邊太冷了,奴婢是被冷著了。”


    月清的話語剛落,雷陣也入了宴廳,月清臉色微變,身子也跟著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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