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恒臉色平靜,手上的青筋卻微微凸起。


    “真的不想再嫁給我?”他喃喃低語,看著溫語的眼神克製隱忍,仿佛醞釀著什麽,“就這麽想離開我,嫁給別的男人?”


    溫語抓緊他身上的衣服,在他懷裏亂拱了幾下,最後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軟軟的哼唧兩聲,“嗯哼,就要嫁給別的男人。”


    懷裏的小妻子那麽軟,讓他渾身酥.麻,說出的話卻令他整顆心都變得冰冷。


    席恒低垂著眼,一手小心的抱著溫語。他連抱著她的力度,都不敢太大,怕弄疼她。


    直到現在,席恒還是不大明白他和溫語之間,到底哪裏出了問題,嚴重到讓她前世就想離婚,還想嫁給別的男人。


    “溫語,你以後一定會再喜歡我。”席恒低聲說。


    不知道是說給溫語聽,還是為了接下來將要做的事,找一個讓他心安的理由。


    小心翼翼的把溫語放在床上,席恒一手撐著床,另一邊手抬了起來,放在身上襯衫的扣子上。


    溫語睜著茫然的雙眼,直直的盯著在她上方的男人。


    看到他脫了衣服,溫語眉心擰了起來,奇怪的問:“你脫衣服幹嘛呀?”


    席恒把她擁入懷裏,喟歎出聲,“溫語,我想要你。”


    他垂了下眼,突然不敢直視溫語的雙眼。


    他一直厭憎錢榮,認為他覬.覦自己的表嫂,道德品行極其低劣,不配為人。


    可是他現在的行為,比起錢榮,又能好到哪裏去呢?


    因為溫語有事求他,他便讓溫語做他的女伴,故意讓溫語給他擋酒,目地是把她灌醉套她的話。


    等他從溫語口中套出了話,解決了自己的疑慮,又因為窺探出了她內心裏的秘密,知道她想離開他,不想再呆在他身邊,而害怕惶恐。


    驚慌失措之下,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用這種無.恥的手段,讓兩人之間產生聯係,讓溫語這輩子也擺脫不了他。


    在他心底深處,甚至還隱隱生出了一股期待,今天過後,溫語能懷上他的孩子。這樣,她這輩子就再也不能逃離他的身邊,隻能乖乖陪著他,嫁給他。


    那些堅持了兩輩子的道德原則,此刻像是笑話,完全被他拋在了腦後。


    自己看上的女人,怎麽能讓給別人?不擇手段也要綁在身邊。


    席恒還是第一次發現,原來他並不是光明磊落的人。屬於男人骨子裏的卑.劣思想,他一點也不缺。


    “溫語,給我吧。過了今天,我們就訂婚。”席恒輕輕吻了溫語的臉,“以後我不會再管你,不會再讓你心煩,你喜歡做什麽就做。”


    溫語側過臉,抬手抵住眼前男人的胸.膛,嬌哼道:“重死了,好熱。”


    席恒呼吸一滯,眼神帶上了燙人的溫度。


    ——


    自重生回來,席恒已經很久沒有和小妻子肌膚相親。久違的觸碰讓他心生沉迷,不願過早結束。


    過了半晌。


    席恒抵著溫語的額頭,嗓子沙啞的問:“溫語,給我好不好?”


    他心裏已經做好了準備,無論溫語願不願意,今天都不會放過她。


    “席恒。”


    溫語喊他,摟著他的脖子,雙眼泛起淺淺的水光,“我好難受呀。”


    她腦袋裏亂糟糟的,無數人影閃過。


    迷糊中,溫語知道她身邊的人是席恒,是她名正言順的丈夫,他想做什麽都可以。


    可是她心裏卻說不出的難過,好像就要失去一件很重要的東西。


    “席恒,”溫語語氣慌張的抬眸看他,“我,我覺得很難受。”


    看著小妻子滿臉驚慌,席恒動作頓住。


    “怎麽了?”他停下,指尖溫柔梳理她的頭發,“哪裏不舒服?”


    溫語小聲說:“不知道,就是好難受。”


    她牽著席恒的手,放在心髒的位置上,臉上是全然的茫然懵懂和不知所措:“這裏覺得悶悶的,好難過,我是不是生病了?”


    溫語看著席恒,鼻子一酸,委委屈屈的說:“怎麽辦?好難受。”


    席恒盯著小妻子的臉,根本不願停下來。


    他聲音低低的耐心哄她,“很快就不難受了,你會很喜歡的。”


    “騙人,”溫語不住的搖頭,“你說話我就覺得難過。”


    溫語心裏突然生出股抵抗的心思,用力推身上的男人,“我不做了。席恒,我,我不要和你睡,不要再給你生孩子,再也不給你生孩子。”


    說到最後,溫語難受得直接哭了出來。她不知道自己怎麽了,隻是覺得哭出來,她心裏才會好受點。


    席恒身體不斷攀升的溫度,因為她的話一點點的冷卻,變得冰涼。所有旖.旎的心思,也瞬間被溫語滿臉的眼淚澆滅。


    心髒陣陣抽痛,仿佛被人生生挖去了一塊,空洞麻木。


    席恒無動於衷的看著小妻子。


    她哭得那樣慘,眼淚似乎都止不住。抽抽搭搭的,鼻尖紅了一圈,眼睛紅腫,最後連嗓音都哭啞了。


    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良久,席恒抬起僵硬冰冷的手,指腹輕拭她臉上的眼淚。


    冰涼的指腹觸碰到她的臉時,有點熱。席恒艱難的擠出一句:“就這麽不想和我在一起?連碰都不肯讓我碰?”


    就這麽厭惡他,即使已經醉得神思混亂,也依然抵觸抗拒他,不想和他在一起?


    席恒驀的覺得透不過氣。


    ——


    溫語醒過來時,腦袋一陣陣的刺著疼。她抬手,輕輕捏著額頭,胃裏有點反胃。


    緩了一會,她的視線漸漸清晰起來。目光所及之處,是完全陌生的擺設。


    溫語神情呆愣,一時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


    昨天的記憶零散模糊。她隻大概記得自己給席恒擋酒,後來喝醉了。


    直到身上傳來酸痛感,她才被嚇了一跳。身體上這種感覺,她太清楚了,分明是……


    溫語眉心微蹙,慢慢的低下頭。


    她昨天的晚禮服被換成了睡裙,後背貼著東西。在她腰間,橫亙著一雙男人的手。


    溫語臉色僵硬,極慢的轉過臉。看見躺在身邊的席恒時,她臉色煞白。


    第21章


    混亂到極致的腦袋裏,一時無法做出任何反應。


    溫語白著臉,呆呆的看著眼前這張熟悉到讓她心裏慌亂的臉。她試圖回想昨晚發生的一切,可惜腦海裏閃過的畫麵,破碎而淩亂,沒有絲毫頭緒。


    她隻隱約記起,昨天半睡半醒中,有人脫了她的衣服,還……親了她難以啟齒的地方。


    那裏傳來了不適感,羞惱氣憤讓溫語蒼白的臉頰暈開了一抹紅色。除了躺在她身邊的席恒,誰還能對她做那種事?


    溫語根本想不到,席恒會趁著她喝醉,對她做這種事。這完全不是她認識的極有原則,道德感強烈的男人。


    “醒了?”


    男人微啞的聲音響起。對上他的目光,溫語心裏莫名一顫。


    她愣了一會,總覺得席恒不一樣了。


    溫語和他在一起生活了一輩子,對這個男人太了解了。前世他皺一下眉,她大概就能猜出他的心情好不好,下一秒想幹什麽。


    可是現在,她莫名就是篤定席恒變了,整個人給她的感覺都不一樣。


    以前席恒看著她時,眼神大部分時間平靜而溫和,此刻他的眼神卻似乎壓抑著什麽,讓她心裏隱隱不安。


    溫語很生氣,整張臉憋得越來越紅。隻是想起家裏的事還得席恒幫忙,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小聲問他:“我們昨晚……”


    “你放心,我們昨晚什麽都沒做。”席恒嗓音低沉的打斷了她的話。


    溫語被他的話堵了一下。畢竟不是十八歲的少女,身體上的變化,她自然能感覺到。


    昨晚兩人確實沒有發生過那種事。隻是她身上某幾處地方隱隱泛起的酸痛感,卻騙不了人。


    即使兩人昨晚沒有實質性的發生什麽,但是除了最後一步,席恒一定是……該做的都做了。


    溫語抓著被子的手漸漸用力。


    這個男人為什麽會突然變得這麽無.恥?昨晚什麽都沒做?他都看了摸了,可能還親了,還能叫什麽都沒做?


    溫語氣得身體微抖,到底是忍不住,語氣壓抑著惱怒問他:“我的衣服也是你換的?”


    “嗯,是我換的,”席恒點頭,視線仿佛隨意一瞥,抬手,握住她拽著被子的手,低聲慢條斯理的解釋,“你昨晚醉酒吐了,我怕衣服濕了你不舒服,才給你換了睡衣。”


    溫語看他臉不紅心不跳,一臉理所當然的模樣,被震得嘴巴微張。


    他一定知道她問這話的意思,知道她在意的是什麽問題,卻依然一副睜眼說瞎話,眉眼表現得雲淡風輕的模樣。


    溫語想起了前世被她稍微勾一下,都會滿臉嚴肅,克製禁.欲教訓她的男人。


    她現在一點也不想再和席恒說話,看見他的臉都覺得憋悶。


    溫語微微撐起身體,準備起床收拾離開。


    “想去哪?”席恒手上輕輕用力,把人摟入懷裏,“生氣了?”


    他想摸摸小妻子的臉。


    溫語側臉躲開他的手,掙紮了幾下,發現他抱得很緊,頗有點咬牙切齒的反問,“難道我不應該生氣?”


    “因為我幫你換了衣服?”席恒低聲說,“我不是故意的。”


    溫語實在聽不下去他無.恥的話,“你可以讓別人來,你就是故意的。”


    她說著心裏的氣愈發大,惱怒道:“除了換衣服,你明明還做了別的事。誰讓你……碰我那些地方的?”


    席恒盯著小妻子紅潤的臉,順著她的話,疑惑的反問她:“嗯,我碰你哪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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