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席恒拽著她的手腕。


    溫語心裏煩躁,低聲說,“我不想讓我父母知道我們的事。”


    “為什麽不想?”席恒神色微冷。


    溫語氣得想打他,努力壓著自己的脾氣,“你說為什麽?我們又不是正經的男女朋友關係。”


    席恒沉默了一會,說:“那我追你。”


    溫語臉色一愣。


    “像之前我說一樣,”席恒微微不自在,“我可以追求你。”


    隻要小妻子答應他的追求,他們還是可以像前世一樣,結婚生子,在一起過一輩子。


    第二次聽席恒提起追求她的事,他語氣裏還帶著股“屈尊降貴”的高傲,溫語隻覺得煩憎。


    ——


    溫博這些天被公司裏的諸事纏著時,他才覺得自己真的老了,應對起來都有些力不從心。


    掛了不知道多少個拒絕的電話,他臉上有瞬間的絕望。


    溫家是白手起家,事情發展到現在,他已經猜出有人要搞溫家。


    雖然在宴城商業新貴中,溫家發展得最好,但是底子到底是太薄了。


    一出事,基本沒人敢幫忙。


    這場酒會,是溫家最後的機會。如果今天還找不到供貨渠道,溫家將會陷入嚴重的債務和信用危機。


    溫博滿眼疲憊。


    “溫總?”


    溫博轉過身,看見麵前的年輕人,臉色溫和的點頭,“祁總。”


    祁沛舉了下酒杯,笑著說:“聽說溫總最近在尋找新的合作夥伴?不知道溫總有沒有興趣,我們可以談談合作的事。”


    “合作?”溫博怔住,隨之而來的是止不住的狂喜。


    如果祁家能成為溫家以後的供貨商,那他就不用再擔心接下來的問題。


    祁沛臉上一直掛著笑,態度十分親切友好,“接下來三天,我都有時候,隨時可以和溫總談談合作的事。”


    和祁沛約好了明天詳談的時間,溫博這些天來,一直提著的心,總算輕鬆了不少。


    酒會接近結束。


    除了祁沛,溫博今天意外的還收到了兩家公司合作的意向。他心裏覺得高興的同時,又存了些疑惑。


    這段時間,吃閉門羹的次數多了,突然有人拋出了橄欖枝,溫博心裏總有點不踏實。


    溫博還在想合作的事,有人站在他麵前。


    他抬頭,眉心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點點頭,“錢總。”


    這次溫家出事,他不是沒想過找席瑞豐。隻是他人在國外,而他和席瑞豐的關係,說到底還是利益的成分居多。


    席瑞豐這些年不時幫助他,目的也不過是想扶持宴城一些有潛力的小企業。


    假如這次他找席瑞豐幫忙,難以保證他不會趁機提出別的要求。


    溫家能有現在的成就,是他和父親辛苦打拚下來的。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讓溫家成為宴城任何一個豪門的附屬。


    錢靜笑了下,“看來溫總剛才和祁家的小兒子祁沛談得很愉快。”


    溫博詫異於她主動提起祁沛,他沉聲說:“小祁總不錯。”


    “確實不錯,”錢靜說,“祁沛和我兒子席恒關係很好。”


    溫博微擰了下眉心,不明白錢靜為什麽突然提祁沛和席恒的關係。


    他禮貌的附和:“年輕人關係總會不錯。”


    錢靜搖頭,“看來溫總沒領會我的意思。”


    “溫總難道不覺得奇怪,祁沛為什麽突然想和溫家合作?”


    聽她提起合作的事,溫博臉色嚴肅起來,“錢總有話直說。”


    錢靜指腹壓了下手中酒杯的杯沿,眼角眉梢的鄙夷沒有絲毫的掩飾,漫不經心道,“溫總,你有個本事很厲害的女兒,能抓住男人的心。”


    溫博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錢靜話裏的意思。


    她說祁沛和席恒關係很好,又說他女兒有本事,能抓住男人的心。


    而祁沛確實是莫名其妙說想和他談合作。


    錢靜是在明晃晃的告訴他,是席恒開口,讓祁沛幫溫家。


    因為他女兒抓住了席恒的心。


    溫博在意的,是錢靜提起溫語時,神態裏的鄙視和嘲諷。


    放在手心裏嬌寵著長大的女兒,被人在自己麵前惡意揣測和羞.辱,溫博滿臉憤怒。


    第23章


    即使再氣憤,溫博始終是經曆過多年風雨的人。他壓著心裏的怒意,沉著臉說:“錢總,請慎言。”


    錢靜神色冷淡,“溫總現在要做的,不是讓別人慎言,而是管好自己的女兒。”


    她輕描淡寫的說:“女人還是得教育好,至少要教會她知道廉.恥。”


    錢靜的話,已經完全不顧臉麵,赤.裸.裸的告訴溫博,他的女兒用了不正當的手段,勾.引了男人,才給溫家帶來了珍貴的合作機會。


    溫博這輩子最愛的兩個女人,就是自己的妻子和女兒。掌上明珠被人兩次三番當著他的麵羞.辱,他再好的脾氣和修養,還是被氣得臉色發紅,胸口劇烈起伏。


    “錢總,”他聲音裏還維持著冷靜,眼神卻變冷,“大家都是生意場上的人,凡事得留三分臉麵。既然你連最後這一絲麵子都不顧,那我倒要好好的問一問。”


    溫博神色從沒有過的冷漠:“我女兒才十八歲,還是個學生。她是什麽人,我做父親的自然清楚。你兒子一個三十歲,生活經曆和社會經曆都比我女兒豐富的男人,我現在有理有據懷疑他不知廉.恥,勾.引比他小十二歲的女人。”


    此刻,溫博已經不管生意場上“和氣生財”的道理。他的女兒從小乖巧可愛,戀愛都沒談過,一定是被席恒不要臉勾搭的。


    溫博越想心裏越窩著火,恨不得把席恒這個老男人狠狠揍一頓。


    ——


    黑色的轎車停別墅區外。車門推開,司機從車裏下來。


    溫語抬眸看了眼,發現司機轉個彎,人便消失了。


    她手放在車門上,悶聲說,“我要回去了。”


    席恒不想讓小妻子離開。


    “不能走。”到底是身居高位的上位者,聽到小妻子說要走,席恒心裏一緊,說話的語氣免不了帶著股強勢。


    又是這種命令式的態度。溫語一臉煩悶的看著他,“你還想幹什麽?”


    席恒沉著一張臉。


    今天過後,不知道要過多久,小妻子才肯和他單獨呆在一起。他隻想趁著現在的機會,好好和她相處。


    就算不說話,兩人靜靜的坐著也行。隻要小妻子在他身邊,讓他看著就好。


    “再等等。”席恒說。


    他沒有特意隱瞞自己的心思,目光灼灼的盯著溫語,“我想和你多呆一會,隻想和你在一起。”


    溫語被他直白的話弄得微愣。


    這種類似的“情話”,席恒前世根本沒說過。他整個人就是一個嚴肅刻板,言行舉止時刻守著原則的男人。


    哪裏會像這一世一樣,說話做事出爾反爾,會不顧她意願強吻她,說要追求她,現在還毫不臉紅的對著她說“情話”。


    當然,以她對席恒的了解,他肯定意識不到,自己現在在說“情話”。


    溫語微微避開他的眼神,不想再和他說其他話,說:“那你到底打算什麽時候讓我回去?”


    席恒看著溫語的側臉。


    他什麽時候肯讓溫語回去?什麽時候都不想。他想現在就把小妻子帶回家。


    席恒低著頭:“再等等。”


    溫語放在腿上的雙手用力握緊,轉過臉瞪他,被壓著的脾氣猛的往上飆升,氣得臉頰生紅,軟聲吼他:“……我現在就得回去。”


    她說完,用力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席恒突然被小妻子吼了一句,看著她嬌紅的臉還沒回過神,就見到小妻子推開車門離開。


    他一怔,立即從車裏下去。


    司機停車的地方,離別墅入口管理處有點距離。


    溫語頭也不回的往前走。想著後麵的男人,她就覺得氣不過,胸口堵得慌。


    聽到後麵追上來的腳步聲,溫語提起裙擺,幾乎小跑著往前。


    可惜,她還是不夠身高腿長的席恒的快。


    “溫語。”席恒追上她,攔住她的去路。


    溫語抬眸,滿腔的怒火變成了無可奈何,“你送也送,到底還想做什麽?”


    她怎麽不知道,席恒居然還有這麽粘人的一麵?前世三天兩頭出差不在家,大部分時間憋一天都憋不出一句話的男人,難道是假的?


    席恒原本抓著溫語的胳膊,手輕輕一鬆,順著往下,和她十指緊扣。


    掌心裏傳來溫軟的觸感,他視線落在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上,焦躁的心漸漸平複。


    席恒發現自己十分喜歡和小妻子十指緊扣。這種感覺,仿佛小妻子被他牢牢掌控住一樣。


    他低聲強調:“你答應了什麽都聽了的。”


    溫語甩了下手,沒甩開,說:“那你倒是快點說想幹嘛。”


    “就呆一會,”席恒說,“再過十分鍾,我就讓你回去。”


    溫語咬牙切齒的瞪他一眼,轉過臉不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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