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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子妃受寵日常》


    作者:六鯉


    文案:


    秦初苧為救父出獄算計國公府世子柳暄,柳暄姿儀偉秀,文成武就,偏偏乖張狠戾,無人敢惹。


    京中都以為秦初苧惹了柳暄鐵定活不了,沒成想秦初苧不僅活得好好的,還敢賣了柳暄的藥材,散了他的人,毀了他的清淨,放肆得不得了。


    京中諸人:她哪來的這麽大本事與膽子?


    世子爺低笑:本事我教的,膽子我給的,有意見?


    諸人瑟瑟發抖。


    *


    世子爺收了一個姑娘當徒弟,雖不見麵卻時時飛鴿傳書,徒弟哭訴身處困境,世子爺憐她疼她,給她出謀劃策,日子一長,他察覺出了不對勁,怎麽給徒弟支的招兒都落在自己身上?


    後來,世子爺將徒弟堵在大殿一角求婚,“成了親,還能教得你無法無天,容你更加恣意妄為,答應麽?”


    徒弟(秦初苧):我不能拒絕嗎.jpg


    *


    世子爺與人約定三年不殺生,餘生深居宮觀,不曾想有個姑娘太招他疼,讓他一再違背約定再入朝堂,隻為給自己的心尖尖獨一無二的寵愛。


    本文又名《我教徒弟攻略我自己》全架空。


    護短寵妻醋王世子爺vs穩中帶皮大美人


    一句話簡介:女主她恃寵放肆


    內容標簽: 情有獨鍾 甜文


    搜索關鍵字:主角:秦初苧,柳暄 ┃ 配角: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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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建元三十二年,京城。


    暖日和風,鶯啼燕舞,枝上柳綿隨風散開,徐徐落入車水馬龍的順和長街,突然間“砰”得一聲響動砸入了熙攘的人群,隨之有人大喊,“武安侯家的大門被張家砸啦!”


    行人接二連三拔足來看熱鬧,武安侯門前人頭攢動,議論聲此起彼伏,“說是侯府大公子在飛鳶樓偷偷絆了張家二公子一腳,二公子不願意了!”


    武安侯府日漸勢微,張家卻是當今皇後娘娘的娘家,素日在京中風光無限,也從不仗著權勢欺人,但若是旁人欺負過來,必要五倍十倍地還回去,府中的二公子更是受不得半分氣,也未告知家中長輩,當即命人討理來了。


    “討理兒便討理兒,何必砸門?”有人嘀咕。


    當即有張家人冷笑,“還不是因為侯爺沒種開門!”


    “侯爺要是有種,十年前也不會推庶弟出來替他受過了!”


    猛然響起的男聲宛如一道驚雷,轟然炸起無數驚呼,“庶弟?可是那個當年被趕出京城的蔣仲清?”


    “是。”那道男聲中滿是憤憤不平,將昔年真相抖落得幹幹淨淨,“二十年前,武安侯府與國公府結仇,禍根原在武安侯大公子,也就是現在的武安侯蔣仲仁身上,可蔣仲仁膽小懦弱,不敢承認,侯府就推了蔣仲清出來替他受過,當時候府為了平息國公夫人的怒火,不顧一絲親情,不僅把蔣仲清從族譜中剔除,還把他趕出了京。”


    周圍嘩然一片。


    張家人一聽武安侯還有這等醜事連聲冷笑,“可憐了蔣仲清了,竟攤上了這麽一個不仁不義的兄長!給我繼續砸!”


    接連不斷的“砰砰”聲引來更多的行人,一時間侯府門前熱鬧極了,無人注意到,路邊拐角處靜靜停著一輛馬車,管家秦穆走至車簾前低語,“姑娘,張家鬧出這麽大的動靜,不出半個時辰,整個京中都會知曉,老爺蒙受了二十年的冤屈終於能洗刷了。”


    車簾被一隻玉筍般的纖手掀開,露出秦初苧一張瑰姿豔逸的麵容,微微上翹的鼻尖浮著些暖融融的日光,她的父親正是眾人口中的蔣仲清。


    二十年過去了,京中人都以為杳無音信的蔣仲清大抵上是死了,豈能料到當年蔣仲清絕處逢生,改姓為秦,娶妻生子不說,還帶妻兒回了京城,隻是沒想到,才進京不到半年,就因做了一樁木料生意被牽連進宮中的案子,被人誣陷下了獄。


    秦初苧無父無兄,孤身在京中奔走數日,無一人能幫,就在此時父親好友告知她,若是國公夫人肯出麵,或可還有一線生機,但二十年前那段舊仇讓國公夫人恨極了武安侯府,或者說恨極了蔣仲清,又豈會幫忙?


    遠處傳來一聲歎息,“想來國公夫人也被侯府蒙蔽了數年!”


    秦初苧聽罷沉吟道:“可以去國公府了。”


    馬車一路碾過鬧市,所到之處都在議論二十年前的舊事,有人信,亦有人不信,消息像生出了翅膀飛一樣傳入了國公府。


    闊大的廳堂裏,隻聽“砰”一聲,茶杯被摔得碎了一地,國公夫人猛地站起身來,眉頭狠狠擰著,“去查當年之事!蔣仲仁若敢欺我,我必定饒不了她!”


    身邊一人速速去了。


    此時廳外進來一婦人,上前勸慰,“夫人息怒,那武安侯府隻剩下一個空殼子了,還不是隨夫人揉捏,眼下最關鍵的是世子爺一事。”


    國公府世子爺沉迷修道已有兩年之久,素日深居宮觀不聞世事,國公夫人多次勸說無果,萬般無奈之際決定使一些手段,最好能使世子爺放棄修道,還沒有什麽傷害,她思來想去,定下了美人計,隻是這個美人選了幾次都不甚滿意,還不曾定下用誰。


    “夫人,有人求見您。”那婦人低語一番,國公夫人的火氣歇了大半,勾唇冷笑一聲,“那就見一見吧。”


    秦初苧在府門前等了兩刻鍾就被人領到了廳堂,方一進門行了禮,上座一道如千鈞重的視線就壓了過來,好半響才聽得一聲嗤笑,“你可比你那個京中第一美的姐姐生得強多了。”


    她指的應是武安侯府的大姑娘蔣柔。


    秦初苧抬起如含星波的眸子,“夫人,我家中唯我一個孩子,並無兄弟姐妹。”


    國公夫人眉頭一挑,隱隱覺著眼前這笑有一絲熟悉,但這個念頭也隻是一閃而過,她毫不掩飾眸中對武安侯的厭惡,拿起一旁的鞭子朝堂下甩了甩,“你自以為你現在姓秦,與武安侯毫無瓜葛了,可依舊過不了我這一關,蔣仲清可有告訴你當年我是怎麽說的?”


    秦初苧點頭,“知道,當年夫人說,若是侯府的任何一人再登國公府的門,必先受您五鞭。”


    國公夫人乃是悍匪出身,曾領兵打過仗,手中的鞭子打死過多少人,五鞭下來一條人命肯定沒了,但瞧秦初苧不避不躲的姿態,國公夫人哼了一聲,“你倒也不怕。”


    她一手摩挲著鞭子,一手盤算著,縱觀整個京中,若論美色,無人能比得過眼前這張臉,便是兩家隔著舊仇,她也得承認,秦初苧就是美人計的不二人選,她不由坐直了身體,“不管你是哪家的姑娘,今日你來的目的我一清二楚,不妨我們做個交易,一個月內你若是能使我兒脫離修道,我就救你父親出獄,更別提這五鞭了。”


    她已著人去查當年之事了,若蔣仲清是被冤枉的,當年確實是代人受過,倘若秦初苧成功,她就賣個人情,救了蔣仲清;若還是蔣仲清的錯,蔣仲清死在獄中,秦初苧因無名無份地接近勾.引一個男人名聲盡毀,也算一石二鳥了。


    這番心思,秦初苧如何不明白?


    來前她本做了失敗甚至受了五鞭喪命的打算,沒成想還有一線生機,哪怕這生機猝著毒,她也要應下,“若是做不到,我自回來受這五鞭。”


    “你想清楚了?”國公夫人沉聲問。


    “是,還請夫人先保我父親這一個月無事。”


    “好,今日傍晚時分,我會命人帶姑娘進宮觀。”


    作者有話要說:  開新坑,希望小天使們多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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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秦初苧行禮告退,等她的背影消失不見,國公夫人偏頭問,“你說,今天武安侯府的事情,是她做的麽?”


    婦人思付著搖頭,“看不出來。”


    國公夫人眯了眯眼,“若是她做的,倒也不笨,但願她惹了我兒還有法子活著完成交易。”


    秦初苧乘坐馬車離開,直到國公府被遠遠地拋在身後,她才慢慢鬆開了汗濕的掌心,及至回府進了屋,窗外一隻信鴿撲棱著翅膀飛進來,她不由麵上一喜,是師父來信了!


    說來這個師父是她機緣巧合之下認識的,兩人還不曾見過麵,隻靠飛鴿傳書聯係。師父是她遇到過的最有智慧之人,每遇困境她都習慣求助師父,比如這次如何向國公府求助,自然她在信中並未提及真實身份,隻含糊說了個類似情況。


    師父回信一貫言簡意賅:順風借勢。


    秦初苧如醍醐灌頂。


    適逢張家與武安侯起了間隙,她便趁機派仆人混在其中澄清當年的冤屈,這才有機會登國公府的門,但秦初苧拿不住國公夫人的態度,真怕自己挨了五鞭一命嗚呼了,遂寫了封感謝信,特地感謝師父這一年來的教導,還道自己就是死了也不會忘了師父的,落筆時還落了幾滴淚,也不知嚇到師父沒?


    秦初苧拆開來信。


    一行黑字清晰無比:死不了,身為男子,休得哭哭啼啼。


    冷漠中帶著嫌棄。


    秦初苧心裏一哽,正當她猶豫著下次寫信是否要告訴師父自己其實是個姑娘時,她要進宮觀的事已在京中傳開了,諸人議論紛紛,都道世子爺修道前後都不近女色,清心寡欲多年,本人亦是豐神超塵,姿儀偉秀,定不會為美人計所惑。


    許多人都為秦初苧痛惜,親爹遭遇坎坷,自己又名聲被毀,不久便要香消玉殞,可憐可歎也。擺明了是無人相信她會成功,就連京中的如意坊押注,都無一人押她。


    傍晚,國公府的馬車來了。


    秦家下人們排成隊流著淚一臉悲切地望著秦初苧,“姑娘有什麽吩咐?”


    像是她要去送死了。


    “照顧好我娘親。”秦初苧見他們還哭著,想起京中那些議論聲笑道:“想去如意坊押我幾注也行,算是給我助威了。”抱著給師父的信鴿進了馬車,像是勝券在握。


    實則心底有些發慌,她拿不住國公夫人的計劃是否成功,按照國公夫人的計劃,她要在宮觀裏等至天黑,而後由內應領著悄悄潛入世子爺偶爾休息的樓閣裏,可顯然今天不是個好日子,她才到閣樓沒多久,隻聽“轟隆”一聲,春雷就打了下來。


    廣袤無垠的夜幕被撕出猙獰的裂痕,山風呼嘯不止,滾滾而來的春雷朝半山腰巍峨聳立的宮觀劈去,泛著冷氣的山風夾著雨絲從窗戶漏進來,秦初苧衣衫輕薄,不過一會兒就凍得渾身打顫,鼻頭發紅,索性在漆黑之中撈起一床薄被裹身上了。


    終於暖和一點了。


    秦初苧剛在心裏喟歎一聲,門外突地傳來了腳步聲,她拿不準來人,迅速拉起床邊的帷帳遮住了自己。


    房門吱地一聲開了,有腳步聲踱過來,不急不緩,倒是十分安閑。


    這時秦初苧尚是鎮定的,隻抿了抿唇,等屋裏燭火一亮,她悄悄順著未拉緊的帷帳的縫隙望了一眼,卻隻瞧見了一道身影,如青鬆筆挺,山風吹得羽衣飄飄,大有仙骨珊珊之狀。


    光是背影就已如此飄逸,也不知正麵是何模樣。


    房外春雨滴答,秦初苧隻不過氣息一變,竟讓屋裏男人有所察覺,衣角迅疾地一轉,往床榻這邊飄來。


    秦初苧頭次鑽別人家的帷帳,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鼻息急促起來,手上帷帳一鬆,亮光噴湧過來,居高臨下的男人映入眼簾,恍若燁然神人。


    原來京中人人盛讚的一張臉長這個樣子,星冠俊然,黑眉梭層,鳳眼凜然,襯上羽衣,果真豐神峻偉,姿儀偉秀,秦初苧看得愣了一瞬才想起計劃,迅速剝掉了身上的薄被。


    薄被淩亂,羅衫輕薄掩著玲瓏有致的身軀,說是冰骨玉肌也不為過,遠黛似的眉雅致,清亮的眸子如含星波,鮮潤的紅唇極為勾人,可惜這般活色生香的畫麵逼進一雙冷淡極致的眸中,如同媚眼拋給了瞎子。


    窗外雷雨一歇,房中落針可聞。


    世子爺削薄的唇角一垂,幽深的眸內黑沉黑沉的,原本極淡的神色覆上一層冰冷,像是極力忍耐著將眼前陌生人碾碎的衝動,卻轉瞬失敗,倏忽之間一隻大掌迅如閃電地掐住了秦初苧修長纖細的脖子,聲線淡如水,仿佛人命輕如羽毛,“你是何人?”


    秦初苧呼吸被扼,心口突突地跳得不停,一張麵皮紅得比花還豔,桃花雙眼迅速聚起霧蒙蒙的水氣,越發瀲灩勾人,卻換不來眼前男人半分憐憫,她立馬意識到計劃失敗了,潔白的貝齒艱難地泄出一絲喘息,“我……我是……”


    突然閉緊的窗戶傳來一聲響動,世子爺手上一鬆,旋即往窗台去了,秦初苧得了救,纖柔的腰肢一彎,靠在床邊急急地喘息幾聲,站起一路飛到了門口,身後傳來輕輕一聲,“你還未回答我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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