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瑾铖今天早上準備做西紅柿雞蛋麵,他以前從未下過廚,有限的幾個菜還是跟褚湘學的。


    他自然是聰明的,智商很高的一類人,這類人很容易因為過分專注於自我領域而失去生活的能力,但瞿瑾铖不是,他很有生活經驗,願意學習,也懂得舉一反三。


    他早就發現褚湘很愛吃湯湯水水的食物,吃飯要喝湯,一碗湯麵,湯能全部喝幹,麵條卻隻吃幾口,美其名曰,食物的營養全部在湯料裏。


    每次摟著妻子的腰,瞿瑾铖總覺得她的腰太細,想讓她多吃些,擺事實講道理,跟她說她是小骨架,就算再增幾斤身材也依舊苗條勻稱,但他說再多,褚湘依舊吃幾口就說飽了。


    瞿瑾铖之所以願意早晨多花時間做湯麵,而不是米粥、醬菜的將就,就是希望妻子能多吃幾口。


    褚湘今天醒的早了些,醒來後,她先恍惚了一會,想起瞿瑾铖的三天婚假已經結婚,今天就要去工作了。


    三天時間雖然短,卻像過了一輩子那麽漫長,她情願不管外麵的一切,隻想跟他一起,有一個溫馨的小家,過著悠哉又幸福的小日子。


    但她知道,這樣的想法隻是一種奢望罷了,而她之所以有這樣的想法,不過是因為婚後的一切太美好,美好的她想要將生活永遠停留在此時此刻。


    褚湘將長發隨意挽在腦後出了房間,看到瞿瑾铖正站在灶台前低頭做早餐。


    他穿著白色的襯衫,黑色工裝長褲,背影挺拔,姿態悠閑,隻是一個背影,就像一幅美麗的圖畫,不用粉飾,也令她沉醉。


    褚湘走過去,環上他的腰,頭靠在他的後背上,柔聲細語道,“我還想起來給你做飯的呢。”


    瞿瑾铖回頭,在她唇上輕輕一啄,笑著說,“我不是說以後都是我來嗎,你怎麽不多睡會兒?”


    “恩,想你了。”


    人的習慣真的太容易養成了,以前她一個人睡,連女孩子喜歡的布娃娃都不屑去抱,現在呢,卻要每晚抱著他才睡的香。


    妻子的親昵讓瞿瑾铖由衷的笑了,他一手握著腰間的柔夷,一手抓著筷子,將麵條分別夾進兩個碗中,明顯一個碗裏的麵條多些,一個碗裏的麵條少些,而後換個湯勺,淋上滿滿的西紅柿雞蛋湯。


    “可以了,嚐嚐看我的手藝。”


    瞿瑾铖把麵條端到餐桌上,兩人坐下開始一起吃。


    褚湘先喝了一口湯,酸中帶香,味道剛剛好。


    “很好啊,看來你確實有這方麵的天賦。”


    “恩,以後我多學幾道。”


    褚湘站在陽台看著瞿瑾铖下樓,到樓下,他心靈感應般回頭,就見小嬌妻正在陽台上,他對她揮了揮手。


    小劉已經開車到了樓下,瞿瑾铖上車後車子緩緩開動,褚湘看著車子拐過彎兒才進了屋。


    家裏很幹淨,沒有太多家務可做,瞿瑾铖中午也不一定回來吃飯,褚湘要做的事就更少了。


    家裏有個收音機,她隨意開了一個頻道聽起了廣播,邊聽邊回房,把床鋪收拾好,再把需要清洗的衣物拿出來清洗。


    當清水淹過衣服床單時,“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褚湘帶著疑惑打開門一看,門外站著的是羅銘盛先生的妻子,方琳女士。


    “方姐?請進,我真沒想道您會過來。”


    褚湘熱情的將方琳迎進了門。


    “我看到瑾铖上班去了,就過來找你說說話。”


    說著,她把手裏端著的盤子遞給褚湘,笑著說,“這是我自己做的發糕,紅豆餡的,拿了幾塊給你,你吃吃看。”


    褚湘非常感謝的接過,招呼方琳到沙發上坐會兒。


    “謝謝方姐,你坐吧,我去給你沏杯茶。”


    方琳擺著手說,“不用沏茶,我喝白開水就行。”


    褚湘笑著應了,去廚房給她倒了一杯溫白開。


    方琳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笑著對褚湘說,“我對你可是一直很好奇,認識瑾铖這麽多年,跟他說了很多次,讓他找個合意的他一直不樂意找,誰知道見了你一麵就願意了。”


    褚湘略帶羞澀的笑了,關於這點她自己也奇怪,之前是問過瞿瑾铖的,他的回答是,人與人之間有一種緣分,他看別人沒眼緣,見她第一眼就想娶她了。


    “那天聽了你在婚宴上說的話,我就知道你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好同誌,難怪瑾铖要動心,換做我也是喜歡的緊。”


    那天褚湘說科研工作者辛苦,是為國家為人民服務的,作為科研工作者的妻子,她願意做瞿瑾铖背後的女人,照顧他體諒他,讓他能專心工作。


    正所謂,軍功章有他的一半也有自己的一半。


    這番話讓科研工作者的妻子們產生了強烈的共鳴,包括方琳,這麽多年來的辛苦,可不是一句兩句話可以說清的,她們就是丈夫背後的女人。


    “我也是做自己該做的事。”


    “恩,所以說你不可多得嘛。”


    “我就住在隔壁那棟,以後咱們就是鄰居,瑾铖不在家的時候,有什麽事你可以過去找我,咱們相互幫助。”


    “謝謝方姐,我正想多熟悉一下咱們小區的環境呢,瞌睡就來了枕頭。”


    “咱們這啊,住的都是各個領域的專家們,你們家樓上是氣象專家盧俞敏先生一家,樓下是仁愛醫院的肖立民先生,我住在13號樓,那棟樓裏有寇先生,梅先生。”


    寇先生跟羅銘盛一樣,也是導彈方麵的專家,梅先生褚湘也是知道的,國內原子物理開拓人,感情周圍住的全是大拿,好些名字都是曆史書上有的。


    “聽說你在總後大院的小學當老師。”


    方琳是音樂學院的教授,她知道褚湘是知名師範大學畢業的,覺得她教小學有些大材小用了,而且總後大院離這裏還有一段距離,到底不大方便。


    “要不我去找崔主任反映一下這個情況,給你安排個其他工作,咱們附近有幾個學校,調任也不費事。”


    畢竟是科學家的妻子,隻要說明調任的必要原因,相關領導絕對不會反對。


    “對了,你平時的愛好是什麽?”


    “我的愛好挺雜的,看書看報,也喜歡聽話劇聽評書。”


    “是嗎?那你應該挺有文藝細胞的,咱們要是閑下來,可以一起去聽話劇,咱們音樂學院經常有表演。”


    談到自己的專業,方琳顯得更加愉快,她看褚湘不僅知道國內外知名的藝術家們,還知道幻想即興曲、e調前奏曲,看過國內最受歡迎的歌舞劇《井岡山的道路》,頓覺遇到了知音。


    她是名門之後,從小就去國外學習音樂,受到的是世界級的文化熏陶,回國後,鄰居們沒有這樣的愛好,大家雖然相處和睦,但一直沒有遇上特別談的來的人,沒想到褚湘竟然是這麽一個妙人兒。


    “行,你剛結婚,肯定還有些事要忙,我就先回去,不打擾了,等你空了再過來。”


    聊天中褚湘知道,羅銘盛跟方琳有三個孩子,大兒子瑞林跟衛東同歲,已經十五了,女兒瑞師十二歲,上六年級,小兒子瑞崢九歲。


    “方姐,你真的太辛苦了,要照顧孩子還要工作。”


    “為母則剛,都是沒辦法的事,這些事我不來誰來呢,銘盛他是有大誌向的人,有他自己的使命要去完成。”


    “你啊,等以後有了孩子就知道了,辛苦的日子在後頭呢。”


    其實羅銘盛剛回國時,他的工作是保密的,連身為妻子的方琳都不知道他的實質性工作內容,隻知道他經常出差。


    那時候條件更加艱苦,每次出去都得一個月兩個月才能回來一趟,為這個他們吵過架,還鬧過離婚,等到六零年,第一個防治導彈發射成功,羅銘盛才坦白了他的工作內容,研究所才被普通民眾知曉,原來咱們國家也在研究導彈呢。


    “我不太想那麽快有孩子,畢竟剛結婚,還是等生活更加穩定了再說吧。”


    曆史上,明年將有大的波動,這兩天褚湘自己吃了藥,她想過兩天跟瞿瑾铖商量一下孩子的問題,三年內是不想有的。


    以她對瞿瑾铖的了解,不大可能在這件事上違背她的意願。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除夕啦,除夕快樂哦!本章留評的所有寶貝都有紅包哦,記得,二十八章留評呐,愛你們!


    第29章


    夜晚, 一場大汗淋漓的運動結束,褚湘被瞿瑾铖樓在懷裏, 兩人依偎著躺在床上。


    褚湘抿著唇,手不自覺的劃著圈圈。


    “怎麽了?心神不寧的樣子。”


    說著, 瞿瑾铖拖著她的臉頰, 再一次吻上她的唇, 在她唇上輕輕輾轉。


    褚湘揪著他的衣角, 配合著他直到結束。


    她微喘著氣, 想了想還是開口道,“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她很少用“商量”這樣的詞匯,如果上升的商量, 證明這件事不是普普通通的事。


    瞿瑾铖的態度不禁跟著嚴肅起來。


    “好,你說。”


    褚湘靠在他肩頭, 輕聲道,“我……我現在還不想懷孕, 咱們能不能晚兩年再要孩子。”


    “孩子?”


    很難用詞語去形容瞿瑾铖此刻的感受,意外、困惑、期待、擔憂等情緒夾雜著,每一種情緒都能單獨提煉出來做反應, 但沉穩慣了的他,還是選擇用最包容最無壓力的表情和語氣回答了她。


    “能告訴我為什麽嗎?”


    關於孩子的問題瞿瑾铖還真沒想過, 但此刻想起,有一天他的妻子會懷孕,給他孕育一個新的生命,是他們愛情的結晶。


    無論他們的孩子是男是女, 生一個或是幾個,他希望能更像妻子一些,因為他是如此愛她,愛她的一切,愛所有她相關的人和事。


    不想生能有什麽原因啊,她能說因為不久後將有一場大浩劫,她擔心自己的生活受到影響嗎?


    “我就是不想那麽快生,我喜歡咱們兩一起生活的日子,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做媽媽呢。”


    這話自然是半真半假,她確實還沒做好心理準備,生孩子可不是母雞下蛋,得照顧他們,教育他們,從沒有手臂長的小嬰兒起日夜照顧,得費多少心力啊。


    在他們那個時代,新生兒出生率很低,政府有很多鼓勵生育的政策,可政策再優惠也沒多大的效果,每對夫妻在生育的問題上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考慮,比如孩子出生後有沒有人用心照料,經濟如何,學區房,興趣班等,算一下,養育一個孩子,從出生到成年,起碼得花上百萬,這還不包括因為教育而衍生的住房問題,年輕人都不願意給自己這樣的壓力。


    瞿瑾铖摩挲著她的肩頭,這十多秒,他一直處於思考中。


    事實上,就像褚湘說的,這幾天他也一直沉浸在兩個人的幸福中,正因為沒有思考過,褚湘突然提起才會顯得如此突然。


    如果他們有了孩子,他無疑是高興的,可他的工作性質決定了無法時時刻刻照顧到妻子,這對褚湘而言未必公平。


    另一則,褚湘與他相差十來歲,她性子即便再柔和再穩重,但與他相比,稱孩子也不為過,她說自己沒有做好心理準備他完全能夠題解。


    “好,孩子的事情不著急,咱們現在不考慮。”


    在遇到褚湘前,他是一個連結婚都不曾考慮的人,在他看來,生兒育女應當基於情感而不是責任,盡管他已經三十多歲,也並不急著要孩子。


    而大眾所認為的傳宗接代對他來說是不成立的,生命的意義,有太多的地方可以體現,如果一生碌碌無為,生再多孩子又如何?


    褚湘沒想到他這麽輕易就答應了,她一下子就感動了。


    “瑾铖,你怎麽這麽好啊?!”


    這輩子能遇到他真是太幸運了。


    “感動了?那不如身體力行表達下你的感激之情。”


    至於如何身體力行,天知地知,隻有他們兩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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