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因為人多勢眾,且目的不明,底下開始躁動起來,似乎做好了如果來查,立馬拚命的準備。


    古扉當然不會查他們,隻是盯著他們別去屋裏打擾唐婉和花溪罷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門才終於打開,唐婉一臉疲憊的走出來,第一眼瞧見的是古扉,半靠在柱子上,閉著眼,肌如凝脂,麵如白玉,偏五官長得也精致,渾身上下毫無瑕疵。


    今後若是長大了,不知道要勾去多少女子的魂。


    她是見過他長大的模樣,真不是一句公子如玉能概括得了的,俊美不似凡人,謫仙似的。


    古扉聽到動靜,睜開眼問,“好了嗎?”


    “嗯。”唐婉擦了擦汗。


    給一個成年人擦身子,穿衣裳,險些沒累死她,但是這些古扉好像都沒有看到,直奔屋裏而去,進去後還將門帶上,叫屋裏隻餘下她和古扉。


    古扉坐在床邊,上下打量換好衣裳的花溪,給花溪挑的是白色的衣裳,寬鬆的,料子也舒服,穿起來應該不難受,是她喜歡的,也極襯她的膚色,顯得麵色更紅潤了。


    古扉從懷裏掏出一個帕子,頭也不回遞給唐婉,“擦擦吧。”


    每次給花溪按摩,他都會流汗,他比唐婉大兩歲尚且如此,唐婉隻會更累。


    他其實知道,隻是方才著急花溪罷了。


    花溪還睡著,睡美人似的。


    睡美人的故事花溪跟他講過,有時候真想當個王子,一口氣把她親醒算了。


    前提是能親醒,很明顯睡美人的故事是瞎編的。


    “方才在酒樓時,你想跟我說什麽,現在可以說了。”器靈觀察過,四周沒有閑雜人等,可以放心說。


    唐婉撲騰一聲跪了下去,“皇上,求求您救救我父親。”


    古扉其實早就猜到她說的會是這件事。


    “其實你父親想活下來並不難,難的是他肯不肯配合。”


    唐婉連忙保證,“我父親一定會配合的,您說,什麽辦法?”


    “很簡單,他們要什麽給什麽,他們說什麽依什麽,‘忍一時’風平浪靜。”古扉給花溪扶了扶微微插歪的簪子,繼續道,“把這句話原樣告訴你父親,還有……”


    最重要的一點,“今天的事不要透漏出去,你也沒有見過花溪。”


    唐婉點頭,“我明白了。”


    “好了。”自覺該交代的都交代完,古扉送客了,“你回去吧,記得把門關上,謝謝。”


    唐婉勾了頭,俯了俯身子,之後才起身朝外走,一步三回頭,去看床上和床邊坐的人。


    花溪對他來說是不是過於重要了?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樣,溫柔似水,一點不像對她時那般隨意,和深藏的冷意。


    她隻希望是親情,不是別的,如此她才有機會。


    唐婉深吸一口氣,抬腳跨出門檻,順便將門帶上,裏頭的人始終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她忍不住有些失望,又覺得理所應當,畢竟才九歲。


    說起來同樣都是九歲,為什麽她比古扉小了那麽多?古扉看起來不像九歲的孩子,更像十一二歲的模樣。


    *


    【她走了。】


    古扉點頭,“我知道。”


    【不送送她?】


    “又不是小孩子了,送什麽?”古扉在給花溪擦頭發,頭發還是半濕的狀態。


    【你這樣注定孤老終生。】


    “我也沒指望找人湊合。”


    順勢往上摸了摸,挽起發髻的地方也是半濕的,索性將簪子取下來,攤開給花溪晾涼頭發。


    【你不是喜歡剛剛那個小姑娘嗎?】


    ???


    什麽跟什麽?


    “為什麽這麽說?”好奇怪啊,他什麽時候說過喜歡唐婉了?


    【你給她買發簪,買衣裳,還帶她吃吃喝喝。】


    古扉眼神更奇怪了,“請人幫忙不給好處人家肯嗎?畢竟人家也是大小姐,第一次做這活,不對她好一點,她還以為我刻意為難她呢。”


    讓一個人去伺候另一個人,確實有點怪怪的,所以他思來想去,決定先討好一番,接下來會順利許多。


    果然,唐婉一口答應了。


    【真沒意思?】


    “自然。”古扉很肯定,他隻是身邊沒有女孩子而已,宮裏的人又都是別人的,不放心,隻能來找唐婉。


    但凡有個認識的,他都會選擇別人,也提前跟唐婉說好了,唐婉都曉得,沒毛病。


    【那最好不過了,她可是萬人迷女主,文裏十個有名有姓的,九個喜歡她,跟她在一起,你就每天吃幹醋吧。】


    古扉突然放下手裏的活,舉起寶玉蹙眉問,“萬人迷女主是什麽?”


    器靈沉默了,這事讓它細談它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就是突然想這麽說,但是為什麽這麽說,它也不太清楚。


    “器靈。”古扉語氣嚴肅,“早上我就想問了,你是不是知道的有點多?”


    早上談起攝政王的事,攝政王不住在宮裏,宮外的事它怎麽知道?


    而且那種事多隱秘,不可能透露給別人。


    那麽問題來了,它是怎麽知道的?


    器靈似乎也發現了,【我好像確實知道的有點多。】


    真是奇怪了,明明才誕生了一年多而已,難道是誰與它提起過?


    第112章 教你一招


    它接觸的人裏頭除了花溪,就隻有古扉和餘歡,餘歡隻見過一麵,又是少言寡語的那種,不可能與它說這些。


    古扉這表現明顯不知情,莫不是花溪說的?


    但是花溪一直就沒醒過,怎麽說?


    “花溪也經常說些奇怪的話。”古扉陷入沉思,“記得她受重傷進空間時曾經對我說,做個好皇帝,那時父皇剛死,一切都還沒有定數,她是怎麽知道我會做皇帝的?”


    那時候其實他聽見了,但是以為自己聽錯了,畢竟他怎麽做皇帝啊,如何排也排不上他,現在真的當上了,才察覺出不對勁。


    “她也曾經說過,最好不要跟唐婉在一起,否則我以後會被她氣死。”古扉琢磨過味了,“你也這麽說,難道……”


    他瞧了瞧床上的花溪,又瞧了瞧手裏的玉件,“你是花溪?”


    否則的話解釋不通,為什麽花溪明明好好的,始終不醒,因為她的靈魂跑出來了。


    當時可能是受傷太重,亦或是已經死了,肉身被井水救了回來,但是靈魂跑了,結果被空間困住,於是有了器靈誕生?


    正好時間也能對上,花溪昏迷不醒,器靈出生。


    【你覺得可能嗎?】


    【如果我是花溪,為什麽自己不知道?】


    “你失憶了?”


    【……少看點話本還能做朋友。】


    古扉歎息。


    其實想想也是,怎麽會有這麽多巧合,但是器靈和花溪一樣都能操控空間,現在空間在他身上,他都動不了,隻能通過器靈。


    器靈一出生就會用空間的很多技巧,通過進進出出挪動空間內外的東西,還說了與花溪類似的話,器靈費盡心思救花溪,為此把餘歡拉進空間,然後是他。


    暴露了這麽多,就不怕被人覬覦嗎?


    威脅它如果不聽話,就把玉毀了,完全可行,畢竟它動不了。


    餘歡第一次進入空間,它就與餘歡說了那麽多,好像很了解他的為人,知道他絕對不會對空間起貪念一樣。


    還有他,空間也對他說了許多,就像認識許久,與他說話自然而然。


    不在乎男女之防,也與花溪的性子相似,花溪就經常麵無表情脫他衣裳給他搓澡,時不時闖入他的寢屋,不小心看到他果體,也不會刻意挪開視線,大大方方望過來。


    要不是知道她是女孩子,也沒有別的心思,會以為她是猥瑣色女。


    【可能因為花溪是空間的主人,而我是空間的器靈,她雖然沒醒,但是意識能影響我?】


    【因為我說這話的時候腦子裏什麽都沒有,就那麽順口而出。】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會知道。】


    古扉瞳子裏染上了一抹失望,“好吧,不說這事了,很晚了,我們該回宮了。”


    再不回去怕是有人要著急了,丞相倒也罷了,畢竟沒有進皇宮的權利,他是外臣,但是攝政王有。


    他就相當於一個監護人,監護人當然有權利隨時見到當事人。


    古扉分外煩惱。


    這個皇帝不好當啊。


    他伸手握住花溪的手,眼前一花,器靈已經連花溪帶他一起收進了空間。


    他進空間是為了安置花溪,花溪的頭發還沒幹,被他鋪在枕頭上,整齊的攤開,被子拉過來給她蓋上。


    想了想,突然矮下身子,嚐試抱花溪,花溪抱過他的,那時候他才六歲,被她橫著抱過,豎著抱過,還舉高高過。


    他也想抱花溪,兩隻手一直穿到她胳膊下,一隻手穿在她膝蓋下,使了吃奶的勁,自然是沒成功的,畢竟還小嘛,還十一歲,和花溪差著歲數呢,不過沒關係,總有一天他可以抱動花溪。


    不僅要抱,還要橫著抱,豎著抱,舉高高,差點忘了,花溪還扛過他,像扛□□袋一樣,把不聽話的他掛在肩上,頭朝下,聽話了才放他下來。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以後花溪要是不聽話了,他也這麽來。


    古扉把花溪放好,重新鋪開頭發,蓋上被子,吩咐器靈送他出去,出去了也不要叮囑,“別忘了調時間,外麵一天,裏麵一時辰,到點了就算是晚上也要叫醒我,每天三次按摩不能停,否則她的腿腳會萎縮,萎縮就走不了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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