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沒人回應,花溪始終閉著眼,沒有一點動靜。


    古扉已經習慣了,往她身邊一躺,拉開胸口,不解問,“為什麽它們不咬你,光咬我?”


    他上下掃了花溪一眼,明白了,“是因為我把你包的太嚴實了嗎?”


    花溪自從昏迷以後,體溫很低,就像被冰凍了似的,怎麽暖都暖不熱,沒辦法,隻好用被子捂住她,裹的嚴嚴實實,就露出一顆腦袋。


    “或許還有你太冷的原因吧,沒貓願意跟你擠一起。”古扉自豪道,“它們都擠我床上,現在在空間裏隻要倆眼一睜,被窩裏全是貓,長貓了。”


    古扉握住花溪的手,“你快睜眼看看吧,這個世界多漂亮,人多美麗,我多好看,不看可惜了。”


    花溪依舊沒有反應,像個睡美人似的,一直一直睡下去。


    古扉歎息一聲,坐起身,“我又該走了,消失太久會被發現。”


    他找古熙浪費了太多時間,所以在空間裏不能再繼續浪費下去。


    古扉心念一動,別了五隻小奶貓,拿著他畫的畫,貼在自己睡覺的那個屋子,盡量讓自己撒的謊更加圓潤找不著破綻。


    畫放在空間晾了許久,幹的,就算現在有人過來,也看不出來是新墨還是舊墨。


    古扉自覺差不多了,開始原路返回,往長明宮走,他外出那麽長時間沒有動靜,元吉肯定發現他不在了。


    因為平時的他就是個事逼,這個就算他自己也是要承認的,在外麵有人伺候著,就很懶,什麽都讓元吉動手,連坐起身都讓元吉拉著,一下子這麽久沒喊他,元吉八成起了懷疑,他隻需進屋瞧瞧就什麽都知道了。


    果然,剛翻進窗戶,便見元吉在屋裏走來走去,焦急的等著,瞧見他眼前一亮,剛要說出千篇一律的問候話,古扉先發製人。


    “陸院判和他的家人見麵了嗎?”


    談及正事,元吉不敢怠慢,連忙道,“一早見過了,多虧了左宗正幫忙。”


    左宗正給他麵子,他也給左宗正麵子,在皇上麵前提了他一嘴,皇上有印象之後,以後好事不就輪到了嗎?


    “沒糊弄朕吧?”古扉抱有懷疑。


    元吉撲騰一聲跪下,“奴才哪敢啊,給奴才十個膽子奴才也不敢啊。”


    他提起詳細的,“奴才讓他的兒子假扮成送飯的,進去瞧了一眼,他應該把實情都告訴陸院判了吧。”


    說起這個,他想起來,“皇上,兩日之後陸院判問斬,他的妻兒怎麽辦?”


    “這還用問嗎?”古扉敲了他一下,“當然是給些銀子讓她們遠走高飛了。”


    點了點他的腦袋,“留在京城危險,保不齊有什麽人會對她們下手。”


    畢竟陸院判同時得罪了三個人,一個是梁將軍,指正梁將軍,讓良太妃伏法。


    還指正過丞相,然後攝政王,隨便一個人要他們全家小命沒問題,就是一句話的事。


    他膽子真大,通天了一樣,誰都敢得罪。


    這就是親情的力量嗎?


    連三大權臣都不怕了。


    “你的兵選的怎麽樣了?”屋裏點了爐子,還不止一個,熱,古扉把披風脫了下來,隨手扔給元吉。


    元吉接過之後笑的很猥瑣,“還沒開始選呢,不過奴才今兒下午著人弄了場比武擂台,已經有幾個相中的了。”


    他一副等著誇的模樣,自然沒人誇他,額頭上還挨了一下,古扉一天要打他三五下,他額頭都紅了。


    一點點,不嚴重,是日積月累的結果而已。


    “好好選,以後好為我辦事。”古扉邊走邊將鞋子脫了,扔到窗戶外,然後是足襪,在屋裏就喜歡赤著腳,沒得束縛不說,還有暖桶踩。


    暖桶很暖和,古扉坐在椅子裏,伸出一雙玉白的腳丫子,放在暖桶上烤。


    也就剛舒服的呼了口氣的功夫,深夜裏有什麽響了起來,一聲一聲,響了很多下,起初沒人留神,直到一個人慌慌忙忙闖進來。


    “不好了,二皇子遇刺了!”


    古扉麵上沒有半點吃驚,就像早就知道一樣,又在搖籃裏躺了一會兒才慢悠悠起身。


    【看來你的猜測對了。】


    大概在前幾天吧,古扉說過一句話,一般人隻能選一樣,攝政王可以兩樣通吃,魚和熊掌兼得。


    宮裏防衛那麽嚴密,怎麽可能遇刺?除非那個人權利滔天,把手伸進皇宮裏了。


    第138章 如意算盤


    古扉沒回話,抬腳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水,盡數喝完才道。


    “讓宗人府去查,刺客哪來的?當值的人是誰?侍衛裏頭是不是有內奸?都要給我查清楚嘍。”


    二哥現在是罪人之子,在關禁閉,身份一落千丈,他無需去看,在這邊指揮著便是。


    “找個機靈的,出宮一趟告訴吏部尚書,朕的皇宮宛如篩子,人家刺客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朕住的還能安心嗎?叫他弄點人進宮,朕要為禁衛軍和羽林軍添丁。”


    禁衛軍的人是從軍隊選出拔尖的人物,羽林軍是各位大臣的子孫後代和皇親國戚,例如郡王之類的。


    在京城,郡王和郡主,包括其它皇親國戚太多,不值錢。


    “二哥出了意外,他的舅舅理應在場,把梁將軍請進宮,見一見他的外甥。”


    他自己伸了個懶腰,“朕累了,朕要歇息了。”


    是真的累,很奇怪,最近特別犯困,做什麽都提不起精神來。


    可能是因為天氣的原因,冬末初春,動不動下雨起霧,悶得慌。


    【確定不過去看看?】器靈問他,【也許可以和梁將軍聊聊。】


    古扉已經趴在了床上,懶洋洋道,“他正傷心呢,我就不去打擾了,改日吧。”


    器靈沒意見,【也好,正好讓別人以為你不務正業。】


    為了睡覺,連自己兄長遇刺都不聞不問,不是不務正業又是什麽?


    他越是如此,三大權臣越放心。


    古扉點頭,“要不然過幾天我選人進宮,他們該以為有什麽陰謀了。”


    會防著他,現在這麽自由是因為三大權臣還沒有注意到他,覺得他在玩鬧一般,小孩子行為,不用膽子,一旦留神上他,結果就大大不一樣了。


    古扉蓋上被子,長睫毛眨啊眨,很快睡了過去。


    睡著的樣子真像個天使,睫毛又密又長,小扇子似的。


    趴著睡的,隻露出小半張臉,五官精致的宛如洋娃娃,皮膚白皙似雪,事實上古扉全身都白,是健康的白,沒擦粉沒遮瑕,臉上一絲一毫的毛孔都瞧不見,幹淨的過分。


    在原文裏他可是第一美男,無論是古熙還是攝政王,都比不過他,現在比原文裏還好看,妖精似的,走過路過吸引來大片大片的目光,平時伺候他的宮女太監一瞧見他就臉紅。


    這張臉也委實會長,就連器靈這個沒有身體的‘東西’靠近他時,都會覺得心多跳了幾拍,細細一想才反應過來,它沒有實體,怎麽會有心跳呢?


    古扉這一覺睡得很實,第二天五更才起,一大早元吉便進來匯報,說昨夜那位薨了,昨晚那個敲的是緊急鍾,今兒早上又敲了一遍,是喪鍾。


    梁將軍一口氣痛失兩個親人,他那脈本來就勢單力薄,現在更加凋零了,隻剩下梁將軍一個人,成了孤家寡人。


    早朝都沒上,下午古扉見了他一麵,胡子拉碴,很是狼狽。


    也是,先是逃過了攝政王那劫,接著死了姐姐,現在又痛失外甥,想不狼狽都難。


    古扉能理解,免了他幾天早朝,讓他調節調節情緒。


    攝政王最近舊疾發作,也沒有上早朝,古扉也免了。


    他大概想全心全意辦關於刺殺二哥的後事吧?


    最近多事之秋,躲一躲,興許是梁將軍不在,攝政王也沐休了,就自己比較孤單,丞相也請了病假。


    他畢竟年事已高,其實是不想摻合進來,最近的京城有點亂,到處都是黑鍋,怕不小心自己背了,避避世。


    他們都不在,小弟在啊,還是能操控朝廷,就是互相較勁,你不上我也不上 罷了。


    無所謂,隨便他們,不在他還輕鬆些,他們留下的小弟沒人撐腰,也會低調許多,古扉可以稍稍施展施展。


    吏部尚書是他的人,他吩咐下去的事,吏部尚書盡心盡力的辦,挑選出好幾十個男兒郎進宮,讓他們比武打擂台,能進前十者,有機會選入羽林軍。


    就算要挑人,也不可能隨便誰都要,羽林軍和禁衛軍隻收拔尖的人物。


    古扉瞧見了眾多名單裏頭有丞相的二兒子覃樟,是他這般操作的主要目的之一。


    找機會殺了他,曲線救國,幫一把明生。


    第二,這是拉攏眾大臣的好機會,比納妻還管用,畢竟在這個年代,兒子比女兒有用。


    女兒是用來聯姻的,兒子考不上狀元,過來試試幹幾年這個,表現好的有機會升官,去別的地方任職,以後就是個好幫手,怎麽看怎麽比塞人進後宮管用。


    而且他現在還小,又是國喪期間,不能納妾娶妻,塞不得人進後宮,除非自降身份,進宮當宮女,都是父母的掌上明珠,誰願意送進宮當宮女?


    這條路是堵死了,隻能試試別的。


    總之擠破了腦袋想進來的人還不少,覃樟已經預定了,隻剩下九個名單罷了。


    九個名單,選誰好呢?


    古扉最近一直在發愁這個,太師沒得兒子,就一個寶貝閨女唐婉,不用考慮了。


    太傅太保有兒子,每人內定一個,吏部尚書倆兒子,也定了下來,其他七七八八一算下來,十個名額根本不夠,最少二十個,因為已經三年多沒舉辦過春秋射獵,這三年積累了一些早就到年齡,苦於沒有機會的大齡青年們。


    古扉決定補上,一口氣選三十個人,每年十個,先不告訴他們,提前告訴了他們,他們在擂台上就不會表現的過於精彩了,畢竟三十個名額呢,隨便應付應付就過去了。


    選的時候古扉沒在,交給元吉了,他自己忙的跟個陀螺似的,每天天不亮四更起床去長錦宮教古熙學武。


    古熙很聰明,收到他的暗示之後四更果然一個人從長清宮溜了出來,去長錦宮找他。


    古扉一直跟在他身邊保護他,提前他一步進長錦宮,在他麵前裝模作樣練武,秀了個漂亮的劍招,古熙瞧著厲害,吵著鬧著要學。


    古扉‘勉為其難’教他,教完立馬就要進空間給幾隻小奶貓喂奶,‘陪它們玩’,其實是反著的,還要盯著糾正他們,不能在屋裏撒尿。


    屋裏到處都是橘子皮的味道,小貓們不喜歡,索性都不在屋裏待了,也是曉得外麵廣闊,跑去菜地裏禍害去了,每次回來都一身的泥,還要給它們洗澡。


    養貓是真不容易,不過歡樂也多,起碼空間裏每天都笑聲不斷,是古扉的,發自內心的開心。


    他很喜歡貓,器靈懷疑他養貓不是為了花溪,純粹為了自己。


    這廝還不承認,嘴硬說是給花溪提前□□□□,其實就是自己想玩。


    等花溪醒來一定要告訴她,這廝不僅每天說她矮,還給她化妝,紮辮子和換衣裳。


    折騰她像折騰洋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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