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薑家起了個大早,一直閉門溫書的薑仲行,去了鎮上接放假的宣哥兒和虎娃。


    家中的婦人也忙得腳不沾地,廚房熱火朝天,薑錦魚起床自己收拾好自己,來到廚房一瞅,各式各樣的配菜切了許多,擺明了不是一餐的量,可也沒聽說家裏要來客人啊。


    她跑到薑老太身邊,甜甜問,“奶,今天做啥好吃的啊?”


    “小饞貓。”薑老太切著剛從缸裏撈出來的酸蘿卜,剁剁幾刀子下去,酸爽可口的蘿卜丁冒出酸甜的汁水,順手往孫女口裏塞了根蘿卜條,道,“等會兒包餃子,昨兒你三爺爺家殺豬,他們家小媳婦勤快,豬也伺候得好,一身的肥膘,我喊你大伯去買了十斤,今兒正好把油熬了,剩下的瘦肉正好做餃子。”


    薑錦魚探頭看了看,果真瞧見她娘在一邊熬豬油,一旁的陶罐裏盛滿了油渣,肥肉榨幹油水後,油渣金黃酥脆,撒點芝麻並鹽粒拌勻,一口一個脆的很,在鄉下是一道很好的下酒菜。


    薑家常做的水餃基本和村裏差不多,酸菜豬肉餡的、白菜蘑菇豬肉餡的……不過他們家舍得用料,不像別人家那樣,肉絲才幾根,挑都挑不出來。


    薑錦魚被餃子給饞到了,中午終於吃上了餃子,薑家做的餃子個頭大,十來個就裝了滿滿一大碗了,圓滾滾的,熱騰騰的,白胖的水餃之上,還灑了蔥碎,就著桌上的醋和辣椒醬吃,一口一個,裏頭滿滿都是肉汁的鮮香濃鬱,特別過癮。


    再說薑仲行這邊,到了秀水鎮,他便往謝家書院去了。


    薑仲行到了謝家,便有機靈的小廝引他進門了,繞過長廊,先去了謝院長的書房。


    兩人說了會兒話,才相攜從書房出來,到了謝夫人這處,薑仲行便瞧見了方才謝院長口中的舊交之子,十歲的小少年,眉毛很濃,眉骨深邃,神色卻清冷淡漠得緊,一雙眸子黑黝黝的,不似一般少年那般活潑,瞧著並不好親近。便是自家宣哥兒,平日裏沉穩是沉穩,可也不像這孩子那樣死氣沉沉的。


    薑仲行思及方才謝院長叮囑的話,未語先笑,頷首道,“這便是衍哥兒吧。”


    謝院長也難得露出笑來,道,“是,我與夫人打算回常寧過年,衍哥兒便托付給薑兄了。”


    顧衍是他舊交的孩子,生母早亡,而後有了繼母,處境就更艱難了些。眼瞅著過年了,繼母又鬧出了幺蛾子,顧老夫人疼惜這個孫兒,是斷斷不肯讓顧衍一人孤零零在莊子上過年的,又怕顧衍那繼母繼續算計孫兒,便將人送到了謝院長這裏來。


    看在舊交的份上,謝院長自然應了下來,可接觸久了,謝院長便發現,顧衍大抵是自小親緣疏離,實在是個冷淡至極的人,是非觀念淡薄,偏生又是個天賦卓絕的孩子,恐他日後走了歪路,琢磨之下,便想到了一家子和和睦睦的薑家。


    不說徹底改變顧衍的脾性,至少讓他知道,這世間有顧家那樣嫡庶不分、親人彼此算計的人家,也有薑家這樣兄弟和睦的人家,莫要偏執,走了歪路。


    薑仲行與謝院長談好了,顧衍便跟著薑仲行一行人回了雙溪村。


    薑宣還未見過顧衍,主動招呼道,“我叫薑宣,家裏人叫我宣哥兒,你叫什麽?”


    顧衍沉默一瞬,言簡意賅道,“顧衍,三水行的衍。”


    薑宣笑眯眯,他素來就是個脾氣好的,十分會做人,將薑家人給介紹了一遍,最後介紹到自家妹妹,連語氣都溫和了許多,“我妹妹,等會兒你就能瞧見了。每回我歸家,她必是在門口眼巴巴張望著的。”


    薑興笑嘻嘻道,“是呐,綿綿就跟隔壁老叔家的小黃一樣,肥嘟嘟的,捏起來軟綿綿的,怪不得叫綿綿。”


    薑宣不動神色替自家妹妹說話,“綿綿是脾氣好,不哭不鬧。小娃娃結實一點才好養,大伯母說,虎子哥你小時候可比綿綿胖多了。”


    薑興咧嘴笑,傻嗬嗬撓頭,“是噢,二弟你說得對!”


    顧衍默不作聲看著薑家兄弟,沒吭聲,他也有弟弟妹妹,不過不像薑宣兄弟這樣和睦,更不像薑宣口中的妹妹那樣惹人喜歡,他的弟妹們,最常做的事情,便是跟著繼母一起算計他這個兄長。


    馬車比牛車快了許多,很快就到了雙溪村,車夫輕車熟路把馬車停在薑家院子外頭。


    眾人下車,顧衍走在最後,還未見到馬車外是什麽光景,便先聽到了一陣歡聲笑語,夾雜一聲聲軟糯的女娃兒的喊聲,聲音軟糯甜膩,有點像祖母院裏養的那隻橘貓,慣用嗲嗲的叫聲討吃食,無往不利。


    薑錦魚此時正抱著她哥的大腿,激動得不行,“哥哥,你回來啦!哥,我學會繡荷包啦,我給你繡了一個噢!”


    薑宣也寵她,便把妹妹抱進懷裏,一邊應她,“妹妹真厲害,好啊,等會兒給哥瞧瞧。”


    這時,顧衍下了馬車,第一眼便被方才薑宣口中那個妹妹給吸引了視線,瞥了一瞬,嗯,果然挺胖的,臉圓圓的,眼睛倒是挺大,皮膚也挺白的,胖的挺可愛的。小胖妞。


    薑錦魚可不知道,顧衍對她的第一印象,就是個挺討人喜歡的小胖妞。她這時也才看到了顧衍,眨眨眼睛,仰臉問,“哥哥,這個小哥哥是誰啊?”


    薑仲行沒跟孩子解釋太多,隻道,“這是小顧哥哥,今年跟咱們一塊過年。”


    何氏見丈夫還拉著孩子們說話,道,“先進去吧,這麽冷的天,別把孩子給凍著了。”


    薑仲行滿口答應下來,攜眾人進屋。


    薑錦魚也從哥哥身上下來了,她小時候為了幫薑宣鍛煉身體,老是要哥哥抱著,現在可不能那麽厚臉皮了,畢竟男女授受不親。邁著小短腿進門,一回頭,就看見新來的小顧哥哥落到了最後。


    薑錦魚忽然就覺得,看似光鮮的小顧哥哥,其實也怪可憐的,半大的孩子而已,居然來別人家過年,家裏人得多不上心,才能幹出這事來?


    她邁著小短腿跑回來,笑得眼睛彎彎的,主動牽住顧衍的袖子,仰著一張圓圓的小臉,道,“小顧哥哥,我跟你一塊兒走唄。”


    顧衍垂眸,低聲道,“嗯。”


    薑錦魚脾氣挺好,樂嗬嗬拉著人說話,“小顧哥哥,你喜歡吃餃子嘛?我們今天剛做了餃子噢,特別好吃,你吃不吃啊,我喊娘給你煮噢。蘸著醋和辣椒醬吃,特別香!”


    顧衍沉默,這孩子挺能說的,不過一上來就說餃子,該不會是小胖妞自己餓了吧?思索了一下,顧衍艱難點頭,“喜歡。”


    就這麽一句喜歡,晚餐的時候,薑錦魚成功吃到了今天的第二頓餃子。


    顧衍就在薑家這麽安頓下來了,過年事忙,尤其是婦人們,廚房的事情實在不少,越是冷,越是要準備年貨。


    臘月二十三,薑家開始祭灶王爺。


    薑老太帶了幾個兒媳婦祭灶王爺,蒸的爛熟的豬耳朵一盤、紅燒魚一碗、紅燒豬肉滿滿一盤子,另有、白米飯、豆包、餃子、麻團、炸丸子、麻花等,還擺了一壺米酒。祭品放滿一天,第二日便都熱了給家裏人吃了。


    臘月二十五,薑家開始磨豆腐,薑家漢子多,力氣大,推起石磨來,那叫一個利索。薑家四兄弟,一人忙活個把時辰,便把整個過年的豆腐要用的豆子都磨好了。


    薑老太帶著孫氏等人在廚房熬豆漿,豆子的清香一下子在薑家院子裏蔓延開來,幾個小的坐不住了,尤其是虎子,饞得不行,吞著口水慫恿道,“綿綿,咱們去跟奶討豆花喝唄。”


    虎子讀書不行,但腦子挺好使,他還知道,要是自個兒去,肯定就被奶趕出來了。一定得拉上大家,尤其是奶最疼的四妹,那是一定不能落下的。


    一聽到豆花,薑錦魚也饞的不行,豆漿煮沸之後,舀幾大勺,豆花嫩得不行,滿滿的豆香味,還透著股子清甜的滋味,加上切碎了的酸菜蘿卜和豬肉沫,撒點豬油,等豬油被熱熱的豆花燙化了之後,香的能讓人把舌頭給吞下去。


    薑錦魚忙不迭點頭,跟著虎子哥成功“要”到豆花若幹碗,給念書的爹那裏送了一碗,院子裏抽旱煙的爺一碗,又給忙活的大伯三叔小叔送了,連做客的顧衍都沒落下,把一家人哄得高高興興的,最後才自己捧著小木碗吃豆花。


    顧衍是沒吃過這種鄉下吃食的,但見身邊的小丫頭吃的挺高興的,眉開眼笑的,就跟著有些餓了,也舀了一勺送進嘴裏,不算是很精致的吃食,但莫名的,挺合他的口味。


    做完豆腐,薑仲行花了一天的功夫,跟往常一樣,給全村人都寫了春聯。今年薑仲行中了秀才,在村裏一下子成了人人稱讚的秀才公了,這一回不僅是雙溪村的人來求春聯,還有外村的人都跑來了。


    薑仲行脾氣溫和,來者不拒,不過還是先把自己村子鄉親們的寫完了,才給外頭村子來求春聯的人寫。這讓雙溪村的人心裏十分舒坦,走親戚都不忘把自家春聯拿出來秀一秀,還不忘說上一句,“這可是咱們村的秀才給寫的,沒花一個銅板!”


    作者有話要說:  阿白 ising~


    更新完畢的阿白揮揮手走了~


    咪啾~


    第14章 過年和議親


    轉眼就到了大年三十,鄉下過年本就熱鬧無比,尤其是薑家現在日子過得越來越好了,薑家的年夜飯更是豐盛無比。


    雞鴨魚肉自是不必說的,最難得的是,這樣的數九寒天,薑家飯桌上也有新鮮的蔬菜,挖了一勺子豬油炒的,清香撲鼻,翠綠可愛。


    薑錦魚是個嘴挑的,她倒是不會下廚,畢竟年歲還小,真要下廚,得把家裏人嚇一跳;不過她雖不能下廚,可她會出主意,一來二去,薑家的夥食是越來越好了。


    顧衍前幾日還吃不慣,畢竟繼母待他再差,家裏有祖母當家,再如何也不敢在吃食上短了他,無非就是在父親那裏吹枕邊風。不過,幾日待下來,尤其是薑家這小丫頭實在是大方,頗有點“你是我爹帶回來的,我要罩著你”的感覺,但凡自己吃什麽,總是要往顧衍這裏送。


    幾次下來,顧衍倒是很快就習慣了薑家農家菜的口味,粗糙是粗糙了點,可每樣都是新鮮的。他本來也不是個挑剔的人,在吃穿住行上並不算很講究,這麽待下來,竟是覺得,在薑家的日子難得的舒坦。


    年夜飯吃的早,一頓飯吃下來,外頭的天色還是亮的,最坐不住的薑興興衝衝道,“咱出去玩吧。”


    薑歡翻了個白眼,相當不給自家弟弟麵子,潑冷水道,“這麽冷的天,外頭瞎晃有啥意思?”


    她最近把親事給定下來後,愈發講起了什麽婦德婦容,鄉下姑娘竟開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了。薑興本來就跟這個姐姐彼此不待見,懟回去道,“我又沒喊你,我喊二弟四妹他們呐!”


    薑歡不妨薑興這麽不給麵子,跺了跺腳,憤憤道,“隨你,不知好歹!”說著就回房了,還不忘朝自家妹妹薑慧招手,喊她一塊兒回去。


    可惜薑慧是個有奶就是娘的,跟著大姐又沒啥吃的,還是跟著大哥好,轉頭就衝著薑興賣乖,“哥,我跟你出去,你給我糖吃唄。”


    薑興那叫一個煩,咋自家妹妹這麽不討喜的,無奈這是自己親妹妹,隻能點頭,“成,你跟著吧,哥給糖。”


    薑興是哥哥,他領頭帶著大夥兒出去玩,薑老太自然沒意見,不過她還不大放心,特意囑咐了薑宣,道,“宣哥兒,看著哥哥妹妹點,別瞎跑,天黑了就回來。”


    出了薑家大門,村裏果然有好多孩子了,家裏條件好的,都穿了新衣裳,那些條件不大好的,也都穿的很厚實。


    薑家孩子們一露麵,最討大家喜歡的,居然不是懷揣諸多糖糕的薑興,而是薑錦魚跟顧衍。


    薑錦魚在村裏受歡迎,那是一直以來的事情,她模樣好麽,家裏娘還是個特愛給她收拾的,幹淨清爽,小圓臉,還愛笑,不像一般小姑娘那樣容易哭。而且自打薑仲行中了秀才,村裏的婦人們就沒少打薑家幾個姑娘的主意,薑錦魚雖然小,但耐不住跟她差不多大的也不少啊!


    至於顧衍,那就純粹是長相決定一切了!顧衍生的好,還不是一般的那種好看。薑錦魚努力總結了一下,覺得,顧衍的那種好看,是那種貴氣的好看,跟整個雙溪村都是格格不入的,迷倒幾個小丫頭,完全不在話下。


    鄉下孩子過年玩的東西可多了,尤其二十九剛下了場大雪,雪堆得厚厚的,男孩兒們追著打雪仗,女孩兒們玩的秀氣些,用雪捏個兔子啊小貓小狗的。還有玩“官兵與山賊”的,反正大家夥兒就是瘋玩。


    薑錦魚怕冷,是絕對不碰雪的,她就坐在屋簷下麵,從小荷包裏掏一把烤栗子出來,低頭認真的剝,時不時往旁邊的小顧哥哥手裏塞一個,往自己嘴裏塞一個,香甜暖糯。


    顧衍沒有吃零食的習慣,不過栗子暖烘烘的,小丫頭手指頭又嫩,剝得費勁,他也不好意思白費小丫頭的一番好意。


    不過總不能白吃小丫頭的東西,顧衍順手從雪底下扒拉出一叢草,扯了幾根草莖,十指上下翻飛,一小會兒便編了串栗子,遞了過去。


    薑錦魚驚喜接過來,捧在手心,仰著臉說,“謝謝小顧哥哥。”


    顧衍輕聲“嗯”了一句,見她乖得可愛,實在沒忍住,伸手摸了摸薑錦魚的腦袋。嗯,頭發又細又軟。


    瘋到天黑,就有家裏人找來了,玩在一起的孩子們漸漸都散了,薑錦魚他們也往薑家走,踩著鬆軟的雪地,腳下嘎吱嘎吱作響。夜空沒有星子,雪地照的一片明亮,背後是冷風的呼嘯聲,聽得人脖子直往領子裏鑽。


    薑興在一邊喋喋不休,“剛才順子耍賴,故意跌跤,我去看他,他還故意襲擊我!二弟,明天你可要幫我一起砸他!”


    薑宣沒認真聽,轉頭對著妹妹細心問道,“綿綿,你鞋子沒濕吧?累不累,要不要哥背你?”


    薑錦魚使勁兒搖頭,“不用不用,我不累。”


    “那行,累了跟哥說,哥背你。”


    大年三十要守夜,不過孩子們當然是不用守的,一看天都黑了,大坑上的幾個孩子們都迷糊了,一路上最激動的薑興更是睡得四岔八仰的,長輩們就開始趕人了,道,“回去睡覺去,兜裏揣的糖拿出來,可不準帶到榻上去,別把被褥弄髒了。”


    孩子們一個個被趕去睡覺,顧衍也被薑家大人們囑咐早些睡,回到薑家為他準備的屋子裏,屋裏放了火盆,燒得暖烘烘的,被褥也是曬過的,很厚重但是很暖和,就像薑家人一樣,從裏到外透著一股子淳樸的熱情。


    顧衍在榻上躺下,正要闔目睡去,忽然覺得枕頭下麵有什麽東西膈人,伸手往枕下一摸,摸出來一個紅紙疊的紅包,抖開一看,裏頭塞了十來枚銅錢。他微微一怔,就聽到外頭正好傳來爆竹聲,響破天際一樣。


    沒多久,院子裏就傳來了腳步聲和很輕的說話聲。


    “宛娘,你去看看綿綿,我聽著動靜,應當是沒被嚇醒的。我去宣哥兒和衍哥兒那兒瞧瞧。”


    “嗯,相公,今晚融雪,估計還要冷,孩子那裏記得給他們多抱一床被子壓著。”


    門開了,有人走進來,身上一重,隨後傳來腳步聲和關門聲。聽著外麵的聲響,顧衍很快有了睡意。


    大年初一早上,早飯吃的餃子和豆包。


    大年初一是不出門的,家裏的活兒也少,除了薑仲行帶著幾個孩子看書,就連一向最忙的薑老太和孫氏等人,也都安安生生坐著嗑瓜子,說著閑話。


    薑錦魚窩在她奶懷裏,仰著臉聽她奶訓四叔,“老四,你也老大不小了,還不準備成親?”


    薑四郎是薑老太的小兒子,生他的時候,薑老太都快三十了,所以薑四郎跟幾個哥哥年紀差得遠,今年二十二,不過在鄉下,二十二歲成親都算很遲的了,也不怪薑老太這樣的著急。


    薑四郎早知道娘要說這個,好在他心裏有成算,便回道,“趙掌櫃說,等過了年,讓我去他家裏一趟。”


    薑老太一聽,坐不住了,薑四郎在趙家酒館做賬房,做娘的自然覺得兒子千好萬好,可說句實話,趙家有家有業的,咋就相中了自家四郎?轉念一想,嚇得差點跳起來,“四郎,趙家該不會打著讓你入贅的主意吧?”


    一旁的薑老頭子也放下了旱煙,一改先前漫不經心的表情,格外認真的看過來。


    趙家人口倒是不算複雜,兒子就一個,是早就成了家的,兩個女兒,大的那個聽說已經嫁人了,還嫁的相當不錯,不在靈水鎮上,小的那個,就是趙掌櫃打算說給薑四郎那個了,叫趙瑤。


    這個趙家姑娘也是個不大走運的,先前說過親事,準備定親的時候,男方那邊突然就改主意了,也不知道什麽理由,總之賠了不少東西給趙瑤,但婚事就這麽吹了。好好的姑娘家經了這麽一遭,她是沒啥過錯,可名聲還是有損,趙姑娘又是挑剔的,不肯嫁給那些歪瓜裂棗,一來二去,就這麽拖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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