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寵物這種事情,頗有些看緣分,這隻小橘貓兒又乖又愛睡,也樂意親近人,薑錦魚想也沒想,直接便打算要這隻了。


    顧衍自然無二話,兩人起身要走的時候,方才還在揍兄弟的那一隻黑色的,不知從哪兒來的勁兒,一爪子勾住了薑錦魚的裙擺,一個沒留神,整隻貓兒都懸空了。


    薑錦魚一驚,怕摔了它,趕忙蹲下身,哪知黑色小貓兒張牙舞爪喵了起來。


    薑錦魚沒明白這黑色小貓這敵意從何而來,見它直瞪瞪盯著自己懷裏打鼾的小橘,才反應過來,雖方才還打打鬧鬧的,可畢竟是一母同胞的兄弟,這是見她要帶走小橘貓兒,著急了呢。


    懷裏這隻傻乎乎的,小呆瓜似的,黑色小貓倒是機靈又大膽,再一想,既是要養了,一隻兩隻也無妨,兩隻還真好作伴。


    這麽一想,薑錦魚便伸手把黑色小貓也揣進懷裏了,笑眯眯道,“你也跟我回家吧。”


    於是,兩隻貓兒都被薑錦魚帶回了薑家。


    顧衍送她回去,又跟著去見了見準丈人和丈母娘,便沒多留。


    薑錦魚送他走了,回到自己的院子,進門便被圍住了。


    她院子裏小丫頭多,平日無事的時候便嘰嘰喳喳的,何氏雖然重規矩,但到底也不是那等不通人情的人,並不多管製。且薑錦魚平素也並不發火,小丫鬟們都大著膽子湊上來,你一言我一語問,“小姐,這貓兒好小啊,顧公子送的啊?顧公子待您真好!”


    “這隻小橘貓兒居然還在打鼾,怎麽這麽蠢……”有小丫鬟伸手摸,貓沒摸著,險些被黑色小貓給撓了,“這隻黑色的好凶啊……怎麽把小橘貓看得這麽緊,都不讓碰的!不會是他媳婦吧?!”


    薑錦魚聽得失笑,什麽小媳婦,明明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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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6章 問心無愧


    開春後, 天氣一下子暖和了起來。


    薑家也跟著忙碌了起來,薑宣的親事已經要籌備起來了, 何氏忙得不行, 好在陛下賜婚後,便不必再行下定禮,否則隻怕還有得折騰。


    薑錦魚心疼娘,也陪著幫忙籌備,忙了一個多月,總算是趕在四月前準備好了。


    薑宣和安寧縣主的婚事,定在四月中。


    四月十五那一日,安寧縣主由宮中出發, 途經宣武、乘風數道宮門, 送親隊伍一路把縣主從宮內送到薑家。


    何氏忙著前廳的事情,薑錦魚作為小姑子, 自然是陪著新嫁娘。新娘子麵嫩, 有時餓了渴了不好意思開口, 初來乍到,心裏定是忐忑不安,有人陪著,總是能好些。


    薑錦魚進門, 便見喜床上坐著位清麗佳人,雙十年華,正是女兒家最嬌美的時候,嫁衣披身, 眉目含羞,正微微低著頭。


    大約是聽到有人進來,矜持抬眼,一雙明亮的眼眸,便與薑錦魚對視上了,薑錦魚率先開口喊人,“嫂嫂。”


    安寧縣主心下微動,知道這便是自己的小姑子了,姑嫂之間最難相處,見初次見麵的小姑子笑盈盈的,心裏不自覺安心了些,也含笑道,“小姑子。”


    兩人初次見麵,本也沒那麽多的話,且看安寧縣主的神色,仿佛是怕冷落了她,拚命想找話題,薑錦魚不想為難新娘子,便主動找話題,“嫂嫂可餓了,阿兄那裏大約還有一會兒,我喚廚房送些熱食來,嫂嫂略墊墊?”


    這話雖是問,可也沒等著安寧縣主回,直接便吩咐了身邊的小桃,讓她去廚房喊菜來。


    安寧縣主雖是住在宮裏,外人聽了覺得定是金枝玉葉,可實際上個中滋味,也隻有她自己才清楚。就譬如出嫁這一日,宮中上下皆忙碌,禦膳房也隻是敷衍往她宮裏送些吃食,甚至還不如從前。


    如今看小姑子一上來便替自己叫了吃食,心下便覺得小姑子實在是個體貼人,頓時也生出了親近之心。


    趁著上菜的空隙,不光是薑錦魚打量安寧縣主,安寧縣主亦含著笑,默不作聲將自己這小姑子上下看了一番。


    她在宮裏便知道,自己相公下頭尚有弟妹一雙,小叔子尚且年幼,可這小姑子卻是隻比她小了幾歲,且在家中十分受寵,非但婆婆公公疼,連相公也是一口一個妹妹,她當時還怕與小姑子處不好關係,嬤嬤亦勸她年輕姑娘家氣性大,讓她進了門後讓著些,等小姑子出嫁了就好了。


    如今見到了真人,才有那麽點覺出滋味來了,為何小姑子在家中如此受寵?


    容色姝麗,肌膚白皙細膩,瓊鼻朱唇,尤為顯眼的,是那雙眼,時時含著笑意,說話時那麽笑盈盈的望著你,連她這麽個初見的嫂嫂,都覺得格外的親切喜歡。加之言行舉止,處處為她著想,自己才見她第一次,便覺體貼,想必公婆更是愛女過甚。


    廚房送了吃食過來,安寧縣主用了幾口,略略墊墊肚子,便不肯再用了。


    心知女子愛美,且今日又是新婚夜,薑錦魚也沒多勸,隻是讓人又送了碟子不容易掉渣的糕點上來,在屋裏放著。


    姑嫂二人略道了幾句家常,就聽得外頭傳來聲響,怕是前廳的酒喝完了,新郎總算是被放回來了。


    可這還沒完,聽這動靜,約莫是來賓跟著來鬧洞房了。


    這場合便不適合薑錦魚這個未出閣的女子多留了,安寧縣主也忙道,“小姑子快避一避,莫讓人衝撞了去,我一人無礙。”


    薑錦魚衝新嫂子笑笑,便也起身,趕在鬧洞房的賓客來之前,離開了新房。


    今日家中熱鬧,來往都是人,即便是在自家院子裏,指不定要有人醉了酒瞎闖,思量之下,便去了正院。


    此時的正院十分熱鬧,鬧洞房的賓客走了一波,可剩下的也不少,女客這邊,還是由何氏陪著。


    薑錦魚過去,找到自己的座位入座,同桌的夫人們便笑眯眯打趣了起來,對何氏道,“你家姑娘喜事將近了吧?我可真羨慕你,平日裏見你不慌不忙的,這一下子的,倒是把我們都比過去了。你家小兒子可還小的很,你這些年可算可以鬆快鬆快了。不像我,我家裏還有兩個兒子呢,快把我愁死了!”


    這夫人說話十分幽默風趣,逗得同桌其他人皆是大笑。


    作為被打趣,且還是個未出嫁的姑娘的薑錦魚,唯一的反應,隻能是低著頭,裝害羞。


    雖然到了現在,提起她的婚事,她已經不像以前那樣害羞了。


    已婚婦人們的話題頗為多樣,若是八卦哪裏傳的最快,那定是婦人堆裏,這才一刻鍾的功夫,話題就變成了某某家郎君要跟某某家姑娘定親了,日子就定在某月某日,說的頭頭是道,讓人不得不信服。


    正這時,遠處坐著的商雲兒,趁著自家娘親不注意,蹭到了薑錦魚的身邊,扁嘴小聲抱怨著,“你怎麽都不出來找我玩啊。上回見你還是過年前,我們好長時間沒見了……”


    薑錦魚忍著笑,安撫不高興的小姑娘,“我家裏忙麽,你看我新嫂嫂要進門,我娘忙裏忙外,我這個女兒哪裏好做個甩手掌櫃。”


    商雲兒就是抱怨一下,見自己心中的好朋友跟自己解釋了,立馬又高興了,小孩兒似的,“寬宏大量”道,“那我不怪你了,你不要自責了。下個月是我生日,你一定要來啊!那時候你總不忙了吧。”


    薑錦魚一口答應下來,她也有點理解商雲兒的想法,大約是一直沒什麽姐妹,唯一的一個表姐還背後算計她,小姑娘被坑得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就隻能眼巴巴盼著她這個唯一的朋友了。


    聽到薑錦魚答應了,商雲兒喜滋滋的,眉開眼笑,然後又小聲說道,“我表姐快出嫁了,哎,也不能算出嫁。”


    這叫什麽話?薑錦魚沒弄明白,示意商雲兒繼續說。


    商雲兒支支吾吾,難以啟齒開口,“就是,你知不知道昌平侯府家?”


    好歹也在盛京待了這許久了,自然也知道些,昌平侯府算是侯爵中比較特殊的,因為呢,別的侯府不說人丁興旺,好歹嫡係也還有兩三個。可這昌平侯府就有點倒黴了,三代單傳,前幾年府裏唯一的世子因公逝世,當時朝野一度以為,昌平侯府這爵位怕是到頭了。除非把庶子推上來,可這也要看陛下同意不同意,畢竟庶子繼承爵位,這不合規矩。


    哪知道頭七沒過,世子妃就診出了有孕在身,侯府小心翼翼護著,總算是迎來了第四代的嫡長子,仍是單傳。且更為令人唏噓的是,世子妃生下嫡子後,溘然長逝。


    這小小的嬰孩,還未出生便沒了爹,如今又失了娘親,幸好府中老侯爺和侯夫人愛護有加,才勉強把他養大了。


    商雲兒四處打量,見沒人注意這邊,才附耳過來道,“表姐嫁的是侯府庶出的郎君。”


    嫡出庶出的事情,有人十分在意,可也有人不在意這些,尤倩一心想攀高枝兒,這事薑錦魚是知道的,所以侯府庶出的郎君,對她而言倒是個難得的好夫婿了。


    隻是,下一刻,商雲兒一句話又讓她震驚了一回,“其實也不算嫁,我娘都不打算讓我出席她的婚禮,你記得也別去。這侯府高門大戶,不肯娶,隻肯納,且正妻還在呢,想娶也娶不了。”


    做妾?這事尤倩居然也願意?薑錦魚瞪圓了眼睛,按著尤家的家世,尤倩何必自甘墮落去做妾室,這妾室難道是好當的?


    先說進門就要給正妻磕頭,這個頭一旦磕下去了,那一輩子都低人一等,生下的孩子也跟著一起受罪!且大周從未有妾室扶正的說法,民間之事官府自是不管,但朝野之中,尤其是侯爵世家,還沒見過哪家扶正妾室的,即便正妻去世,那也是新納一個。


    這也是為了保證正妻的地位,防止出現寵妾滅妻的事情。


    即便妾室鬥死了正妻,也不能扶正,這就是體統和規矩。


    商雲兒也是同樣的念頭,揪著帕子道,“我雖厭她,可看她去做了旁人的妾室,心裏還是有幾分難過。這妾室難道是好當的麽?可自從上回之後,我便與她疏遠了許多,且這也是她自己願意,我勸也無用,反倒還顯得我多管閑事了。”


    說起尤倩的婚事,商雲兒顯得十分鬱鬱寡歡,薑錦魚倒是很快調整好了情緒,旁人的事情,總歸是旁人的事情,唏噓一聲感慨一聲,也是最多了,讓她跟商雲兒這樣擔憂難過,卻不是薑錦魚的作風了。


    因此薑錦魚也隻是勸了她幾句,讓她別操心這些,人各有命,是好是壞誰又知道呢?也許尤倩往後還有什麽前程,那也是不一定的。


    薑錦魚從來不認為,嫁的好,日後一輩子便榮華富貴享之不盡了。


    世事多變,風水輪流轉。


    日子好賴都是自己過出來的,上輩子她雖恨極了潘衡這個負心漢,後悔不顧家人反對嫁給潘衡,可她唯獨沒後悔過的,便是在潘家的每一天,她都不是稀裏糊塗過日子的,也是這樣,最後和離之時,她也能問心無愧痛斥潘衡。


    這一輩子更是,雖然現在她與顧衍很好,顧衍似乎看上去也很喜歡她,可這隻是眼下的事情,指不定生出什麽波折,這也是不一定的事情。且如今人人都道顧衍前程似錦,可誰能保證?


    薑錦魚唯一能肯定的,便是她會經營好自己的日子,對得起自己,問心無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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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7章 喜事連連


    薑錦魚答應了去商雲兒的生辰宴, 哪曉得天有不測風雲,商雲兒的生辰宴直接沒辦成。


    五月上旬的時候, 宮裏的太後病逝了, 早幾年前,太後的身子便不大好,這事朝野內外都知道,因此這事倒也不算來的突然。


    太後是當今聖上的親母,母子感情深厚,老太後這一去,聖上就直接罷朝了,聽宮內傳出來的消息, 似乎很是受了些打擊, 連太醫都頻繁出入延福殿(聖人寢宮)。


    聖上這樣悲痛,擺明了態度要大辦喪事, 朝中百官自然不敢操持喜事, 生怕惹了陛下不喜。


    這事與薑錦魚沒多大幹係, 但與何氏卻是有關係了,她身上是有誥命的,按規矩要跟著進宮給太後哭靈。


    五月天漸漸暖和起來,宮裏似乎也有顧慮, 沒如何折騰,雖按著陛下的意思大肆操辦了,可到底沒耽擱太久。


    誥命夫人們進宮哭了七日的靈,頭七一過, 陛下一道聖旨便下來了,這位生時顯赫,死亦享盡尊榮的皇太後的諡號為孝端正敬仁敦惠聖皇太後,徽號端聖皇太後,由陛下親自扶棺,入皇陵。


    整個五月都是忙碌且雜亂的,一直到六月,天熱了些,薑錦魚才開始有時間繼續繡嫁衣。


    何氏來她屋裏看她,見她嫁衣繡了大半,不由得道,“端聖皇太後這一薨,隻怕盛京這一年都沒有人家操辦喜事了。有些還未來得及議親,如今暗地裏也是急得很。”


    宮中有喪事,不說百姓能不能辦喜事,至少官員是不敢冒險的,雖說沒說官員要跟著一起守孝,可在陛下麵前喜滋滋辦喜事,那未免心太大了些。


    可偌大一個盛京,適婚年齡的小娘子和郎君也不少,真就這麽耽擱下來,那也確實要著急著急。


    薑錦魚抬頭笑笑,“著急也無用,今歲下半年必是不能操辦了,不過明年應當放寬了不少,雖說不能大張旗鼓辦婚事,可私底下走動走動,陛下寬宏大量,未必會放在心上。”


    外人的事情,何氏自然不會操心,說到底她的一雙兒女都十分幸運,半點兒沒有被這事給影響了,長子已經娶了縣主進門,至於女兒呢,本來也是要留到明年的。


    不過便是婚期從上半年挪到了下半年而已,並無太大妨礙。


    接下來的一年便漸漸順利起來了,當然這是對薑錦魚而言。


    先是阿兄薑宣跟未婚夫顧衍一同升了官,當今聖上本就偏愛重用科舉士子,尤其是寒門士子,薑家雖然有個吏部做官的薑仲行,可在這豪門顯貴遍地的盛京,卻實打實算得上一句寒門,也不為過。顧家好上一些,畢竟在盛京經營了這麽些年,可顧衍因著繼母排擠的關係而搬出了顧家,這是人盡皆知的“秘密”,連聖上都問過一嘴。


    所以薑宣和顧衍能入周文帝的眼,並非什麽稀奇事,反倒是眾人眼中的尋常事。


    再一件好事便是阿弟薑硯,這孩子讀書一直不大顯眼,比起連中三元的兄長薑宣,差了許多,好在家裏人也沒有太過逼著,讀書這事,委實要看天賦。


    結果便是薑硯人雖傻傻的,卻莫名其妙入了大將軍的眼,被收了做關門弟子了。


    平西大將軍魏津膝下沒兒子,就兩個女兒,因此收了薑硯後,頗有些把他當兒子似的,嚴厲的時候很嚴厲,可真要護短的時候,那也是真護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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