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君忽然想到陸苗剛才擼袖子的樣子,忍不住勾唇微笑,還好今天遇到的隻是個小年輕,以後要是遇到個膽肥的,難不成這丫頭也要像剛才這樣,擼起袖子直接上?


    傅承君搖搖頭,覺得太危險。


    一聽傅承君不準自己打架,陸苗無奈的攤手,她也不能看人被欺負了,站在旁邊圍觀吧,尤其是像劉亞楠這樣,專挑弱小的人欺負的!


    陸苗氣呼呼的叉腰,似乎還在為剛才的事生氣,傅承君寵溺的看著她,清雋的容顏還帶著淡淡的笑意。


    “以後打架鬥毆的事讓我來。”


    “你負責貌美如花就好。”


    聞言,陸苗不知為何,瓷白的小臉漸漸浮上一抹粉暈,傅承君說的話,總讓她...無言以對。


    地上的那人已經溜了,雖然被傅承君一腳踢斷了小腿骨,但逃跑的速度還不是一般的快。


    陸苗思索著要不要繼續跟著,但看花盆裏的野鴉椿,好像心情已經恢複了平靜,不像剛才那麽激動。


    “陸大人,我想去見見我的父母......”


    野鴉椿忽然開口,淡淡的語氣聽不出情緒。


    陸苗點點頭,繼而揚起小臉對身邊的男子說:“既然來了,能不能送我們一程啊?”


    傅承君的空間瞬移可比那些交通工具快多了!


    傅承君微笑,當然樂意效勞了,畢竟這個時候,是吃豆腐的最佳時機。


    陸苗將野鴉椿放在腳邊,傅承君向她伸出懷抱,但笑不語的看著她。


    兩人也算正常的男女朋友了,這種親密的動作,陸苗還是可以接受的。


    於是她上前,同樣伸出雙臂環抱住了他,柔軟的臉頰貼著他的胸膛,陸苗這才覺得身前的這人硬得跟石頭一樣,說不定,還有腹肌......


    陸苗在心裏悄咪咪地想著,耳畔忽然響起一道低沉魅惑的聲音,“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溫熱的氣息曖昧的縈繞在她脖頸,兩人的姿勢曖昧,關鍵是她的腳邊還放著一盆花,野鴉椿說到底還是個未成年啊!


    傅承君這家夥,是想讓這孩子長針眼嗎?


    陸苗的臉一紅,這個時候跟她提條件,這家夥準沒安好心。


    果然,身旁的男子壓低了聲音,對她說:“以後你要每天都給我抱。”


    “答應我,我現在就帶你走。”


    陸苗小聲囁嚅了幾句,最終重重的點了點頭,這個乘人之危的家夥。


    “麻溜的,趕緊飛起來。”


    傅承君沉沉一笑,伸出手將她的腦袋護在胸前,不多時,兩人帶著那盆花消失在昏暗的小巷中。


    秦瑞的家一直還在那個城南的弄堂裏,而兩年過去,這裏變得破舊不堪,很多水泥牆壁上寫著紅色的“拆”字。


    這一帶很多人已經搬出去了,依然還住在這裏的人,要麽是一些釘子戶,要麽還有一些別的原因。


    當三人到了這裏以後,野鴉椿在無人的角落裏變化出自己正常的形態,但隻有傅承君和陸苗能看見他。


    看著麵前的建築,他抑製不住激動的情緒,走了幾步竟然肩膀一抽一抽的哭了起來。


    看著他哭,陸苗也跟著難受,但她卻無法安慰他,並不是每一個植物的遭遇,都是她能感同身受到的。


    傅承君走過去,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溫涼的聲音淡淡開口:“你的時間不多,該做些什麽你隻管去做,我不會攔你。”


    聞言,野鴉椿忽然抬起頭,通紅的眼眶中還有晶瑩的淚水,他看向麵前的結界官,忽然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陸苗隻負責度化你,但選擇權在於你自己。”


    說完,便見男子又恢複了以往的清冷神色,倨傲冷淡的掃了他一眼,看向身旁的女孩時,深諳的眼底才浮現溫柔之色。


    早在看到劉亞楠的第一眼,野鴉椿就暗暗做了決定。


    沉思片刻,野鴉椿終於向陸苗和傅承君道別,除了感謝陸苗這兩年來的悉心照顧,還感謝了傅承君。


    陸苗疑惑,野鴉椿和傅承君什麽時候混得這麽熟了,自己居然不知道。


    告別兩人以後,秦瑞尋著記憶中的印象,找到了弄堂裏的家。


    兩年過去,家裏的變化並不大,似乎一起都還保持著原來的樣子。


    當他的魂魄輕易的穿過那扇門時,進屋的那一刻,他終於看見了自己的爸爸。


    兩年前的秦陽精瘦幹練,三十幾歲的年紀但看上去精神煥發,如今眼前的人,就像是五六十歲的老人,頭上的白發讓人看了心驚。


    秦瑞紅著眼,眼眶一陣酸澀,他甚至不敢確定,麵前的這個“老人”是不是自己三十多歲的爸爸。


    他跑過去擁抱秦陽,可透明的身體卻無法觸碰到他一絲一毫。


    就在這時,秦瑞慢慢注意到自己臥室的動靜。


    臥室的門是開著的,地板上背對著他坐了一個人,此時正靠著他的床。


    婦女的頭發很短,即使背對著他,秦瑞依舊能看出她熟悉的輪廓。


    是他的媽媽。


    此時她手裏拿著他穿校服的照片,頭一點一點的,似乎在對照片裏的人說著話。


    秦瑞的淚已經留幹了,即使見到了他的父母,可一顆心卻是空空落落的。


    他將身體輕輕依偎在他母親肩頭,聽著她失了心智後的喃喃自語。


    嘴裏一邊一邊重複呼喚的都是他的名字。


    “媽媽,我好愛你們。”


    秦瑞說完這句話時,看了眼準備晚飯,腳步不太利索的爸爸,最後他慢慢消失在昏暗的房間中。


    秦媽媽手裏捧著照片,耳邊隱隱約約聽到兒子的聲音。


    僅僅是一句話,但她聽得真真切切,那是她兒子的聲音!


    泛黃的照片上,不知何時落了一滴水滴,秦媽媽激動的攥緊手中的照片,猛地站起身,瘋了似的,開始朝四周呼喊秦瑞的名字!


    她剛剛真的聽到兒子的聲音了,她聽到他說話了!


    秦媽媽不顧一切的大聲呼喊,客廳裏的秦爸爸一驚,以為妻子又受了刺激,畢竟這種失控的情況,每個月都會發生一兩次。


    就像現在,他也以為妻子是間接性神經失常。


    “秦陽!我聽到兒子的聲音了,我真的聽到他的聲音了!”


    “他還叫我媽媽,叫我媽媽呀......”


    被丈夫一把抱住的秦媽媽,在找尋無果之後忽然嚎啕大哭起來,她的兒子啊,為什麽連見她一麵都不肯啊。


    “我會好好活下去,好好活下去......”


    忽然,秦媽媽擦幹了眼淚,失了神的喃喃自語,她慢慢看向丈夫,一臉心痛的說:“兒子讓我們好好活下去......”


    “對,我們要好好活下去。”


    秦爸爸看著妻子的模樣,心猛得一揪緊,伸出手替她擦幹臉上的淚水,他開始相信,兒子剛才或許真的來過。


    長安區的別墅區內,劉家就坐落在其中。


    秦瑞能找到這裏,是因為傅承君早就料到他會找劉亞楠報仇,便直接將劉亞楠的地址告訴了他。


    按他的話來說,有些人遲早是要遭到報應的,而這些欠下的賬,就讓秦瑞自己來算。


    今天晚上,從兒子一進家門,張春彩就發現兒子有些不對勁。


    平日裏這混小子,進門可是從來不跟人打聲招呼的,直接都是踢了鞋子進門,不跟任何人說話。


    今天劉亞楠一進門,胖乎乎的臉不僅一片慘白,而且還大汗淋漓,像是一路跑回家的。


    張春彩本來還想數落他,明明讓司機去接他,他非不要,現在累死累活的跑回來。


    沒等張春彩開口,劉亞楠喘著氣,聲音打顫叫她:“媽......”


    張春彩正在沙發上敷麵膜,聽到兒子主動叫她媽,頓時覺得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於是她陰陽怪氣的打趣:“今天可真是稀奇,頭一次聽見你叫我媽。”


    沒多久,便見兒子拖著一條腿,以十分怪異的姿勢朝她走了過來,張春彩這才發現兒子的情況不對勁!


    她焦急的從沙發上爬起來,連忙走過去扶住劉亞楠:“兒子,兒子你怎麽了?誰把你弄成這樣的?”


    “哪個不長眼的把你弄成這樣的!”


    張春彩掀起劉亞楠的校服褲,本來就粗的腿,此時竟然紫了一大片,腫得老高。


    這一看都骨折了呀!


    張春彩氣得身體都在抖,她一把扯下臉上的黑麵膜,露出那張跟劉亞楠十分相似的臉,罵罵咧咧的高聲嚷嚷:“你是不是又跟人打架了?哪家的小雜種把你傷成這樣了?”


    劉亞楠慘白著臉就是不肯說話。


    張春彩氣得直跳腳,“你倒是說話呀,媽給你出頭!”


    張春彩的樣子,現在活像一隻好鬥的公雞,看到兒子被人傷成這樣,第一個反應竟是找人算賬,而不是送他去醫院。


    平日裏劉亞楠就跟個小霸王似的,沒人敢招惹,現在張春彩這樣問他,他卻一句話也不說,問了半天啥也沒問出來,張春彩氣得跳腳,又舍不得罵他。


    沉默許久,劉亞楠終於開口說了話:“我看到秦瑞了。”


    什麽秦瑞?張春彩看他古怪的神色,不知道他說的是誰。


    “媽,我看到秦瑞了......”


    秦瑞當時就站在自己麵前,他還是死前的那副樣子,可他明明已經死了啊!


    劉亞楠似乎還沉浸在剛才的恐懼中,他的眼神空洞,此時嘴裏不斷重複著同一句話:“我看到秦瑞了。”


    張春彩被兒子反常的舉動嚇了一大跳,聽到秦瑞這兩個字,她的腦海中開始有點印象了。


    那個叫秦瑞的男孩,兩年前不是已經死了嗎?


    而且那件事情跟他的兒子可一點關係都沒有!全是那個叫程宏的不學無術的壞小子教唆的!


    可這件事已經過去兩年了,那個男孩早就化成灰了,兒子怎麽可能還會看到他。


    肯定是出現幻覺了。


    張春彩無奈的歎了口氣,一邊安慰著寶貝兒子別怕,一邊打電話給老張,待會送兩人去醫院。


    “這件事都過去這麽久了,誰還記得那小子啊,你別自己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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