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提供的飯菜都是木氏的手藝, 比起這些大戶人家也不差。


    尤其是嚴仲文昨天什麽菜都沒吃,隻是吃了頓米飯。


    現在見到這樣一份色香味俱全的飯菜,他整個人狂咽口水,“太香了。”


    木氏遞飯菜的時候還叮囑他,“飯菜不能共享,要是你分給別人, 明天就得減半。”


    於是嚴仲文便看到嵇無用守在門口,不讓任何人靠近他的房間。


    旁邊的陳為饞得口水都快下來了。


    一連吃了三天沒滋沒味的大米飯, 聞著那香氣撲鼻的飯菜,陳為徹底叛變了。他也不出去溜達了, 待在屋裏老老實實背書。


    原以為他不想讓其他兄弟知道,偷偷背書, 然後吃好菜。


    可是陸時秋好不容易看到有人鬆動,立刻拿他當榜樣。哪怕他背得磕磕絆絆,陸時秋還是很給麵子, “你通過了。明天飯菜也有你一份。”


    扭頭他就把這事大肆宣傳, 於是其他九個兄弟恨死了陳為。


    嚇得陳為不敢往這些兄弟麵前湊。


    可是他不來,其他人不讓幹,誰讓他們得指著陳為做飯呢?


    於是陳為叛變一事就這麽輕輕鬆鬆揭過去了。


    到了飯點,木氏前來送飯。


    嵇無用一人也不能站在兩間房門口, 於是讓這兩人拿著凳子出來, 坐在廊下吃。


    此時正是夏天,房間都敞開的,於是兩人的飯菜香立刻飄進其他人的鼻子裏, 再也抹殺不掉。


    公孫竹實在受不住,他是第二個叛變的,開始背起了文章。


    他到底有些底子,背起來比陳為輕鬆。於是他的飯菜也有了保障。


    接下來就是第三個,第四個……以及第九個。


    就連平時最不喜讀書的狄虎在接連吃了五六天米飯,他也受不住了。


    他以前可是無肉不歡的主,自打進了這書院,別說肉了,他連菜都沒吃過一口。別提多憋悶了。


    於是躺腦上傷口還沒好,躺在床上背書。


    當你吃上自己辛辛苦苦才弄來的飯菜,你就會發現這飯菜格外香。三分手藝都能顯出七分來。更不用說這廚藝還那麽棒。


    有了第一次,接下來就順利多了。


    半個月後,陸時秋正式開始上課。


    十一人沒一個搗亂的。


    隻是他們怎麽也沒想到,課堂上居然還有一個小丫頭。


    “先生?這不是你女兒嗎?她怎麽也跟我們一起上課啊?”


    陸時秋看著囡囡,讓她自己說。


    囡囡站起來,笑盈盈看著大家,“我叫陸令儀,是你們的小師妹,我也要參加會試。以後說不定咱們是同年,大家可以找我切磋學問。”


    眾人臉上都有些不屑。


    公孫竹展開扇子,一副我為你好的表情,“一個姑娘家還要學人當官,好好嫁人不好嗎?弄得那麽累!”


    囡囡攤了攤手,裝模作樣歎了口氣,“哎,我也沒辦法。誰叫咱們月國男兒酒囊飯袋那麽多。叫我一個姑娘家都看不下去了。”


    眾人全都怒目而視。


    這小丫頭嘴咋那麽損呢。什麽叫酒囊飯袋?他們明明是紈絝子弟,好不好。酒囊飯袋和紈絝子弟相比差遠了,那是一群沒錢沒身份的主兒,他們有錢多了。


    要不是先生在前麵,二丫正坐在後麵看著,他們估計就要上手教她怎麽做人了。


    公孫竹見她嘴巴這麽不饒人,當即就道,“口氣這麽大,不如咱們來比比?”


    宏四噗嗤一聲樂了,“你們真想跟她比?我勸你們還是放棄吧?她可是先生的親女兒,記性非常好的。”


    公孫竹以為他在使激將法,哪肯上當,衝囡囡抬了下巴,“你敢不敢?”


    囡囡點了下頭,“有什麽不敢的?不過咱們得來個賭注,沒有好東西,我可沒興趣陪你們玩。”


    公孫竹聽到要賭注,他立刻低頭找東西。


    作為翩翩佳公子,身上怎能沒有玉呢,他隨手就把自己腰間的玉佩摘下來,“這個怎麽樣?”


    囡囡點頭,看向陸時秋,“爹,你幫我墊一下,待會兒就還你。”


    公孫竹一聽氣壞了。待會兒就還?那豈不是說她贏定了?


    陸時秋也不嫌事大,問道,“我身上沒什麽貴重東西,你那玉值多少錢啊?我放同等銀票。”


    公孫竹嫌他談錢俗氣,不屑道,“三百兩。”


    陸時秋從懷裏掏出三百兩銀票扔桌上,“行。”


    賭資有了。


    囡囡抬了抬下巴,“你想怎麽比?”


    原本應該讓陸時秋這個先生出題,可他是陸令儀的親爹,他當出題人不公平。


    於是陸時秋提了個建議,“還是考帖經吧。你們互相出十道題。”


    這很公平,公孫竹也沒意見。


    於是接下來,這些人便見識到什麽叫女子不輸男。


    陸令儀用她絕佳的記憶力讓在場所有人折服。她不僅全部答對公孫竹的問題。而且還讓公孫竹一題都答不上來。


    公孫竹的臉已經看不出半點白,隻剩下紅了,顏色正是晚霞那種紅。


    囡囡拿起那塊屬於自己的玉佩,看著其他人,笑容狡黠,好像一隻小狐狸,“你們還來嗎?我隨時奉陪。”


    說著,把那三百兩銀票遞到她親爹麵前。


    其他人都看傻眼了。這丫頭才多大呀,居然這麽厲害。她該不會是打娘胎就開始念書吧?


    陸時秋雙掌相擊,“好啦。大家快回到自己座位上。”


    大夥壓下心頭的詫異,紛紛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隻見陸時秋舉起自己帶來的書,“這是我寫的一本書,書裏記載我的學習法。隻要你們按照裏麵的學習法來背誦。我女兒的今天就是你們的明天。”


    眾人一陣無語,這應該是史上最不要臉的先生了吧?收天價束脩也就罷了,居然第一堂課就向他們推銷自己寫的書。


    陸時秋把大家的神色盡收眼底,繼續滔滔不絕,“想當初我女兒一篇文章背上百遍都記不住,用了這個學習法,效果大家也看到了。她現在隻需要背三四遍就可以把文章記住。你們也可以。”


    此言一出,眾人全都愣住,全都交頭接耳討論起來。


    “真的假的?”


    還有人戳囡囡的後背,小聲問她,“先生說的是真的嗎?”


    囡囡可不知道自己曾經喝過神仙水,她很認真地點頭,“是真的。”


    1111被宿主的厚臉皮驚到了,它實在看不下去了,提醒他,【宿主,你這不是打虛假廣告嗎?】


    當初囡囡的記性力值是一百,後來喝了記憶力神仙水提升到一百五。經過這些年的調養以及學習力,她現在記憶力是一百八。滿打滿算,他的學習法隻有二十。大多是那半瓶神仙水才對。


    陸時秋對四乙偶爾冒出的後現代詞接受得毫無障礙,他麵上帶著笑,內心卻恬不知恥回答它,“你不是說了嗎?夢想還是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而且他們被囡囡打擊的一敗塗地,我這是給他們打氣呢。這世上像我這樣貼心的先生能有幾個?我可是為他們好。”


    1111無語。明明在說謊,還一口一句為他們好。宿主這臉皮真是越來越厚了。


    以前當混混那會兒,宿主壞在明麵上,所謂相由心生,別人一看他的臉,就會心生警惕。可現在呢?他端著名師的風範,把自己的小心思藏到骨子裏。這誰也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不了解他的為人,可不就得上當?


    1111對這些學子投以十萬分的同情。碰上這麽個無賴先生,你們還是自求多福吧。


    正如1111所擔心的那樣,這些學生得知學習法如此有效,真就信了。


    於是第一堂課,陸時秋沒上,而是讓這些人看這本記憶法。


    陸時秋這本書寫得通俗易懂,這些人雖然在國子監是差生,但是字還是認識的,讀起來完全沒問題。再加上這記憶法非常簡單。


    就是找一個十歲的孩子,把自己學的內容教給她,直到對方聽懂。


    這十一個學生摩拳擦掌打算找人試一次。


    於是第二堂課,陸時秋正式上課,這些學生聽得格外認真。


    很快他們陷入陸時秋的課裏。他們從來沒有聽過這麽有趣的課。陸先生的學識太淵博了。講一個小故事,他立刻就能告訴你這個故事出自哪本書,第幾頁第幾行,比陸令儀更勝一籌。


    一堂課罷,大家還意猶未盡,讓陸時秋把剩下的故事講完,“接下呢?那人怎麽樣了?”


    陸時秋拍了下戒尺,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開了口,“預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故事聽一半,眾人急得抓耳撓腮,可惜先生就是不肯講,他們拿他也沒辦法。


    等陸時秋走了,不少人開始問囡囡,“接下的故事,你知道嗎?”


    囡囡搖頭,“這是新故事,我也沒聽過。”


    大夥隻能作罷。


    公孫竹站起來,慢條斯理道,“我打算去試試這學習法,你們要去嗎?”


    其他人立刻應承,“要去。”


    隻是有人提出問題,“咱們找誰教啊?咱們又出不去。”


    這十一人麵麵相覷,還真是,這育嬰坊裏隻住了先生一家和他們這些學生。


    囡囡替他們出主意,“我知道後麵的育嬰坊來了十來個孩子。你們不如去那邊找人。”


    說起來,這十一人住在第一進。照理說應該是最近的。


    但是陸時秋擔心人來人往,吵到這些學生讀書。就讓陸時夏在後麵開了一道門。孩子都從那邊走。


    這十一個公子哥還真不知道這事兒。


    當到這話,這十一人立刻往後麵找人。


    陸時秋一開始以為育嬰坊收的應該都是些孤兒。但實際上並不是。


    就比如陸時夏收的這十四個孩子裏,就有一個是男孩,其中十個是女嬰。


    其中有四個是父母雙亡,七個是單親家庭,要麽是“父親死,母親改嫁”,要麽是“母親死,繼母不喜”。


    年齡最小的是六歲,最大的是八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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