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了一下惡魔三人組沒在群裏才敢冒泡……大家還不睡嗎?明天不是早讀要抽查背文言文?都會背了嗎?我打算早點去,臨時抱佛腳……】


    【……不是,你掃不掃興?大家都開心的時候說這個:)不說了,老子現在去背書!天使鵝衝啊,咬祁哥,盯著咬!最好是連夏姐也給一起咬了!】


    …………


    對於班上同學們在背後還如此熱情地給予自己這麽多美好祝福的事,祁思明一無所知,隻是每天都在提心吊膽地怕收到節目組那邊的通知說要開始錄製節目。


    ——想想就是噩夢。


    9月,太陽仍火辣辣地照著大地,初、高一和大一都已經進入了忙碌的軍訓,而其他年級的學生也陸陸續續地開學了。


    和其他學校一樣,京都外國語高中也對高三生很看重,畢竟牽扯到明年高考的錄取成績、學校的社會聲望、新一年的招生率包括未來校友的水平等等各個方麵,但它又和其他學校不太一樣,因為在進入高三後,大多數學生並沒有立刻投入到緊張的學習或者複習氛圍中,而是都在等國際數學奧林匹克競賽的聯賽選拔。


    有了之前期末考試控分失敗的經驗教訓,還有自從開學後,教學樓前麵掛著的那個大屏幕上麵就一直在滾動著的“進步名次最多——飛躍獎獲得者:知夏”的相關字樣和照片那個公開處刑,知夏就對控分這件事上了心。


    新手上路,不熟悉,失敗了很正常,這次她已經搖身一變成了經驗豐富的知夏,肯定是沒問題的!


    選拔聯賽時間定下來後,考場、座位號等便也安排了下來,學生們都在期待自己可以進到哪個級別的比賽,市級還是省級,又或者幸運地可以衝進全國賽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


    明天就是聯賽了,知夏把之前搜集到的本市曆屆聯賽試卷以及當年的分數線又拿出來重新過目了一遍,確保這次的控分一定要萬無一失。


    說好的幸運就是幸運,她就是一朵沒實力的盛世小白蓮!不接受反駁!


    “上次期末考隻是運氣,這可是聯賽選拔,運氣就不一定會好了。”張翔宇從走道旁路過,見知夏正在看聯賽的題目,眼神立刻變得輕蔑,忍不住開口嘲諷道,“你真能看懂題目嗎?可別不懂裝懂啊。”


    “有答案,也還好吧。”知夏抬起頭,不甚在意地笑笑,“說起來,上次說的哥德爾不完全性定理和哥德爾完全性定理你弄懂了嗎?”


    想起上次幸虧有班主任幫忙結尾,不然自己差點就要被知夏弄得下不來台的事,張翔宇就來氣,當天晚上回去就把這兩個定理和“1+1=2”的具體證明過程全都仔細看了一遍,為的就是以防萬一她又來問自己。


    此時,見知夏果然又舊事重提,他一邊暗自慶幸,一邊又驕傲地揚起頭,聲音比方才猛地提高了不少:“當然,數學就是要有鑽研的精神。不過,你聯賽題目都不一定看得懂,1+1的證明應該也不會吧?需要我給你說一遍嗎?”


    通常情況下,說了空話的心虛之人都會在腳踏實地完成了這句空話後便立刻做出相關自證之舉,恨不得立刻讓全世界都知道自己ok了,說的都是真話,張翔宇現在差不多就是這個心態。


    “啊?1+1?”知夏“震驚得”也提高了聲音,“你真的會證明1+1嗎?可以麻煩你證明給我看一下嗎?我真的很好奇。”


    張翔宇有些莫名其妙地瞥了她一眼。


    上次不是證明過一次嗎?她還挑刺了什麽邏輯不完善,現在搞什麽第一次聽的樣子。


    但既然有機會能一雪前恥,張翔宇也就沒多想,驕傲地冷嗤一聲便拿著粉筆上了講台,把自己完善過很多次邏輯的證明“1+1=2”的詳細過程慢慢往上麵寫。


    粉筆字剛寫到第三行,證明過程才寫了冰山一角,講台下的知夏就語氣十分茫然又尷尬地開了口:“那個……這不是1+1=2的證明過程嗎?你上次已經寫過了啊。剛剛我們聊的是1+1的證明,全稱是哥德巴赫猜想的那個啊……”


    出於不清楚具體含義或者是交談對象在言語中的誘導,很多人會把“1+1=2”和“1+1”弄混。但其實,“1+1=2”的證明就是證明“1+1=2”,幼兒園數蘋果的那種,而“1+1”則是哥德巴赫猜想,世界近代三大數學難題之一,來自世界各國的無數科學家試圖證明卻至今未解。


    上一次,要不是陳正文出口解圍,知夏就已經誘導好了他準備開懟了,不過是想著自己初來乍到不好太狂才選擇息事寧人,沒想到他還敢用同一個話題再挑釁。


    這不是蚊子撞上電蚊拍——自己找打嗎?


    張翔宇當然分得清證明“1+1=2”和證明“1+1”這兩個意義的截然不同,興致勃勃書寫證明過程的動作當即僵住,不敢置信地回過頭:“哥德巴赫猜想?我什麽時候說我會證明這個了?我說的是1+1=2的證明啊!”


    “胡扯,你剛剛明明說的就是1+1。”遲曼彤冷哼一聲,方才沒反應過來導致眼睜睜看著知夏被懟的火這時終於得以發了出來,說話一點情麵都沒留,“我也以為是你要證明哥德巴赫猜想呢,原來是一場烏龍,不懂裝懂還試圖瞞天過海啊。”


    “哪能啊,遲曼彤你別瞎說。”坐在講台旁的祁思明似笑非笑地“批評”道,而後便轉頭催促仍站在講台上的張翔宇,“翔哥不慫,不就是1+1嗎?咱輕輕鬆鬆就能證明了。”


    聽他的語氣似是對張翔宇有信心極了,就好像真的知道這個“1+1”到底是什麽樣的一個存在一般。


    董昕蓉不擅長吵架,就在旁邊聽一直說“對呀對呀”,內心則在瘋狂呐喊“吵起來吵起來,罵死他,這男的咋就這麽小心眼地欺負女孩子呢”。


    而知夏作為1班公認的單純無辜小白蓮,又是班寵,1班其他同學沒落井下石一起懟張翔宇就已經是看在兩年同學情的份上了,此時冷眼旁觀的模樣十分淡定,完全沒有幫著解圍的意思。


    畢竟知夏是真的一句話都沒說錯,也一件事都沒做錯,安安靜靜在那裏學習突然被找茬也沒生氣,就是單純提出了自己的疑問罷了。


    難道知道“1+1”是哥德巴赫猜想就是錯嗎?那也太不講道理了。


    就連班上少數同樣不喜歡知夏的幾個同學都沒幫張翔宇說話。


    且不說關係沒好到那個份上,沒人願意陪他一起上台丟臉。再者,就算他們真的想要偏幫張翔宇,那也得稍微有一點理可沾吧?他這就是主動找茬,被懟活該。


    見大家要不就是作壁上觀,要不甚至就是幸災樂禍,剩下的就是幹脆幫著遲曼彤一起說自己就是要證明哥德巴赫猜想的了,張翔宇又生氣又難堪,連都憋紅了,將粉筆往講台桌麵上一扔就直接回了座位。


    見狀,遲曼彤和祁思明都挑眉笑了笑,而後兩人的視線不經意對到一起,瞬間都冷著臉移開視線,絲毫不見方才的合作默契。


    ——唯粉和捆綁cp的吸血鬼對家是永遠不可能有和解的那天的!


    作者有話要說:  曾經,20班同學都是在初中時候打過舉報電話,拒絕假期補課的那群人。


    後來,誰能想到是他們跪求補課,卻被不想提前上班的老師給拒絕了呢?


    教育局:天道好輪回,從不放過誰。


    第三五章 [1更+2更]


    聯賽是全市統一進行選拔的, 之後還會有複賽, 也就是正式的市級賽了,再脫穎而出的話就可以去參加省賽,然後是全國賽,最後才是國際賽。一層層的篩選, 挑出中學組最優秀的幾個人組成華國代表隊,再在國內兩位數學家的帶領下一起“為國出征”。


    流程環節還挺多的, 而且每兩場比賽還隔有留給學生們修整的時間,所以國際賽的開幕式其實在明年夏天, 現在的一切都是為明年準備罷了。這個比賽名義上雖然是一年一度,但其實圈內一直有“兩小一大”的說法, 便是因著世界各國基本都是三年才能大範圍參與一回,中間兩年總是會缺好幾個國家, 今年便是輪到了那個“大”的一屆。


    華國的高考數學難度在全世界一直頗負盛名。不可否認,按照18歲以下的全國數學平均水平來看,華國絕對數一數二,但放到數學領域更深層次的研究來看就不那麽突出了, 尤其近幾年國內沒有新的出色進展,而這兩年的“小”國際賽也成績雖然不差但同樣不出色, 所以國際數學界其實對華國的數學並不如何看好。


    基於這樣的情況, 今年華國便是鼓了一口氣,全國範圍找擅長數學的天才少年、少女,去國際賽上為國爭氣。


    當然,這都是之後的事, 對目前剛參加聯賽的大家來說,還是太虛無縹緲了,可以順利通過聯賽然後晉級複賽甚至省賽更有意義。


    還沒到時間,眾人到達指定考點的校門口後就發現門都還沒開。即便來自京都外國語高中的大家都是學霸,也逃脫不了和其他學生以及學生家長們人擠人等在門口的命運。而且校門口栽的樹不多,他們連陰涼地都沒有,便都熱得不得不坐回校車,好歹有空調吹著,考場也不急著進了。


    “給,快樂肥宅水。”見知夏還在看往年的試卷,擔心她壓力太大導致過於緊張,祁思明下去買了瓶可樂遞給她,笑著寬慰,“放輕鬆,聯賽不難的。”


    同車的其他1班同學:雖然說,聯賽作為最初級的選拔賽,題目確實沒有國際賽那麽可怕,但直接說不難是不是太過分了?他們都沒把握可以過啊!這祁思明一個20班轉來的墊底生,盲目自信個啥呢???


    知夏也知道不難,曆屆聯賽試卷周天縱都幫忙找來了。隻不過,想到自己至今還在被公開處刑的那個在大屏幕上不斷滾動的“飛躍獎”她就忍不住忐忑,怕控分再次失敗,然後又要被公開處刑。


    ——畢竟1-10班本身就是靠成績進來的,學校十分重視他們在成績上的表現,昨天晚自習時特意開了個全年級的多媒體會議,表示會對每次晉級的學生進行名單公示和一定金錢上的嘉獎。


    通過聯賽的每人給一萬,通過複賽的每人給兩萬,通過省賽的每人給給三萬,通過全國賽則除了承包出國一切正常花銷,還額外給十萬的獎金……看上去好像很多的樣子,但畢竟京外就是一個富二代集中地,每年那些“家長”的讚助真不是小錢,這對學校來說真就是九牛一毛的純鼓勵性質。


    其他同學可能會在意獎金,知夏在意的卻是真的隻有那個名單公示。


    “希望可以正常發揮。”知夏語氣十分誠懇,“我,你,大家,全都正常發揮。”


    ——這樣她根據往年經驗的估分才不會出現失誤。


    聽到知夏在擔心自己的成績之餘竟然還擔心著大家的成績,一個不滿祁思明對聯賽的態度那麽隨意,連帶著也遷怒知夏的1班某個本就看她不是很順眼的男同學心下頓時十分羞愧,覺得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怪不得班上大家都那麽護著知夏,她是真的很善良啊。


    “加油。”他神色忸怩地開口,“大家一定都會發揮正常……不,是大家都一定可以超常發揮。”


    聞言,班上知道他不喜歡知夏的同學忍不住朝他投以“打臉真香了吧,我就知道”的眼神。


    終於發現咱班寵的善良可愛了吧?嘖。


    然而,作為得到了“正麵回應”的本人,知夏的心態卻有些不好了。


    等一下!她竟然忘了,大家除了正常發揮之外,還是有可能超常發揮的!畢竟她兩個多月前那場控分失敗的期末考就是用這個借口糊弄過去的!萬一大家都超常發揮了,那她以往年的成績作為參考,試著擦線過聯賽,豈不是可能直接過不去???


    簡直比控分失敗的公開處刑還丟人!好歹那隻是她一個人知道的羞恥,這卻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尷尬,而且還會影響她積極向上人設的樹立!


    這樣一想,知夏登時如臨大敵了起來,情緒也愈發不安了。


    咋辦啊,到底考多少分才安全啊,萬一又考高了的話,這回要怎麽解釋啊?再用和上次一樣的借口,表示超常發揮/正好看到類似題/多虧班上大家的幫助,運氣也太好了吧……


    她是打算立積極向上的清純努力小白花人設,不是想立錦鯉人設啊……


    見知夏在被祁思明和班上的同學安慰後竟然似乎比方才更焦慮了些,柳眉顰蹙,遲曼彤有些擔心,轉過頭就用眼神示意董昕蓉。


    董昕蓉點點頭,表示收到,然後遞了一袋雲朵似的棉花糖給知夏:“放輕鬆,吃點甜的調整一下心情吧。”


    正愁著到底考多少分合適的知夏下意識接了過來,等反應過來自己被投喂了時,包裝袋早已拆開,嘴巴裏也正咀嚼著軟甜的“雲朵糖”。


    知夏:……


    我懷疑你們在把我當小孩子哄,並且我有證據。


    窗外的陽光很烈,甚至有些刺眼,大家便把遮光簾拉了起來,零碎的光透過孔照在知夏的臉上,愈發顯得肌膚瓷白,粉唇水潤,微微彎起時宛若春日柳枝,隻是看著便讓人覺得心情好了起來。


    祁思明的位置在知夏的前麵,為了和她說話,他單膝跪在座椅上,雙手扒著座椅靠背,下巴搭在手背上,有一句沒一句地和她聊著,主要是想讓她別那麽緊張。


    但此時,看著她被細碎陽光親吻的麵龐,他的心突然控製不住地跳快,喉結微滾,呼吸卻無意識放輕……


    “你那是什麽眼神?”見祁思明一臉“渴望”地看著知夏,以為他是在眼饞知夏手裏的棉花糖,遲曼彤登時十分嫌棄地皺起眉頭,“想吃棉花糖就直說唄,難道是怕丟麵子嗎?”


    聽到遲曼彤的話,知夏這才抬頭,正好撞上祁思明來不及收回去的視線,眼眸深邃,內裏的情緒像是濃墨重彩後的油畫,濃烈又寓意頗雜。


    就這麽想吃棉花糖?


    征詢了一下董昕蓉的同意,知夏便大方站起來,示意祁思明雙手捧著,給他倒了好幾塊棉花糖出來,見他還在看自己,便好性子地笑了笑。


    眉眼彎彎,少女笑靨。


    祁思明逃也似的趕緊端正坐回了位置上,機械地吃著棉花糖,嘴裏甜甜的,心裏毛躁躁的。


    心慌意亂,少年情竇初開。


    直到進了考場,祁思明還滿腦子都是車上的那一幕,而後便忍不住深深感慨:唉,喜歡人可真是一件比做數學題難多了的事。


    另一邊,作為明星,知夏自從在考場門口摘下口罩的那瞬間起,便引起了全場師生的關注。


    監考老師提前拿到名單還好,同考場的其他同學都興奮地悄悄打量她,心想這原來就是明星啊,果然乍一看去就明顯比普通人的顏值高出一大截。但她竟然也報名聯賽?就算期末考得不錯,但也隻能說她有希望摸一摸一本線吧,參加國際數學奧賽的話感覺還是有點不自量力啊。


    還是說,她就是打算湊個熱鬧,樹一下“學習強國娛樂圈”的人設?


    監考老師開始發試卷了,學生們收起各異的心思,紛紛拿起筆,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聯賽的試卷上。


    聯賽相當於初賽,試卷的滿分是120,選擇題有六道,填空題四道,剩下的則都是解答題。


    據說,今年,光是他們市的一個簡單的聯賽就報名了一千多人,而全省直接就是將近五千的總報名數,相比前兩年明顯人數翻番,顯然都是衝著今年的這場“三年一大比”來的。但是,向剝洋蔥一樣層層篩選後,能順利進入省隊並代表本省去參加全國賽的人,連報名總人數的零頭都沒有,名額屈指可數。


    但敢報名聯賽的人,誰不是在自己班級甚至學校都是被稱作“學霸”的存在?其中有一部分人確確實實就是衝著那屈指可數的省隊名額去的。


    不過當前最緊要的還是聯賽,也就是在全國範圍內的“一試”,往年的淘汰率高達90%,即便是渾水摸魚的人也不想連接下來的複賽都進不去就直接被刷,便都全神貫注地答題。


    一時間,整個考場內都安靜極了,隻有“沙沙”或者一些同學比較用力的“噠噠噠”寫字聲,知夏也不例外,拿著筆,對每道題目都認真作答。


    和別人不同的是,其他人想的都是怎麽把題目做對,她卻在想著到底該做錯哪道題,而根據給分原則,又應該在哪一步出錯。


    之前在車上時那個男同學的話提醒了她,控分不能光考慮往屆的分數線,更要結合同屆考生的實力。就比如她那次期末考,就是根據自己的猜測去控分,結果沒想到大家都還不會那些題目,一不小心就考得比平均分還高。


    都是血淚教訓啊。


    畢竟是競賽,知夏不好和期末一樣明目張膽現場用橡皮擲骰子,便在草稿紙上畫了四宮格,分別寫上“abcd”,然後閉眼用筆瞎戳,戳哪是哪,卻發現自己的運氣似乎真的挺好,就這麽瞎戳竟然對了大半,便又在預估的錯題範圍內挑幾個難的把答案給改錯了,填空題亦然。


    而解答題,明明一眼就能看出答案,知夏還是很有儀式感地在監考老師發的草稿紙上詳細列了一遍過程,然後在每一步的後麵都用標準答案的那種方式畫了省略號,再在後麵弄一個對號或者錯號,來思考自己在哪步開始出錯比較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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