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肆說:“也可以給我打電話。”


    謝執:“……可是……”


    嚴肆:“嗯?”


    謝執:“萬一你在錄綜藝呢?”


    嚴肆看著謝執這小樣子,忍不住笑,又覺得心裏有點難受。


    嚴肆想了想,說:“萬一我在錄綜藝,我就下了綜藝回電話給你。”


    謝執盯著嚴肆。


    嚴肆:“你的課程表我都記得,會挑你有空的時間的。”


    嚴肆說完,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麽,從自己褲子口袋中摸出了一個白色的盒子,遞到謝執麵前。


    正是那天晚上他和謝執一起看綜藝的airpods。


    “來,這個給你。”嚴肆說,“我的綜藝時間表也發給你,找空的時候,也可以補補看。”


    除了這些,還有……


    “對了,你也可以和我掛視頻。”嚴肆想起來,“我在你晚自習之後給你發視頻聊天,這樣,你就可以看到我了。”


    對於現代人來說,千萬裏的距離真的不算什麽了,隻要有網絡,隨時都可以溝通。


    但是,文字聊天也好,視頻聊天也罷,都無法感受到嚴肆的氣息,嚴肆的溫度。


    謝執心中很難受,抬起頭,卻給了嚴肆一個笑容。


    “別老是想著這邊。”謝執輕輕笑著說,“要努力工作。”


    一邊說,謝執伸手接過了嚴肆給他的airpods,連同那張拍立得相片一起,珍惜地拿在手中。


    “嚴肆,時間。”紀澤陽出聲提醒。


    “知道了。”


    伸出手將謝執往懷裏一帶,擁抱一觸及分後,嚴肆轉身,往房車上麵走去。


    謝執沒走,他站在高挑的房車下麵,看著房車大門關閉,馬達的聲音響起。


    緊閉的窗戶貼上了防窺膜,和大門一起,將謝執和嚴肆隔絕開來。


    謝執看著窗戶,看不到哪一扇裏麵是嚴肆,隻能用眼睛在幾扇窗戶之間遊走。


    馬達的聲音響了五分鍾,再冷的車都快熱好了。


    但車子卻並沒有啟動。


    房車的門再一次打開,嚴肆長腿從長階梯上邁下來,再一次出現在謝執麵前。


    “班長,別難過了。”嚴肆手中拿著個棒球帽,站在謝執麵前。


    “我沒有。”謝執逃避地挪開了眼睛。


    “行,沒有。”嚴肆輕聲說,“來,這個給你。”


    他一邊說,伸出手,將棒球帽扣在謝執頭頂。


    謝執感覺頭頂微微一沉,緊接著,嚴肆的森林氣味香水再次緊緊包裹了他。


    謝執抬起頭,往房車玻璃上一瞥,看見倒影出來的自己,戴著這個棒球帽上麵有“ny”兩個字母。


    啊……是這個帽子。


    嚴肆每一次去機場都一定會帶著的棒球帽——造型合適就扣腦袋上,造型不合適就掛包上,拿手上。


    出道兩年,無一缺席。


    明星嚴肆有那麽多的服裝品牌搶奪機場的服裝供應,唯有這一件單品,持久卻長情。


    謝執看著嚴肆。


    如果他不是粉絲的話,他一定不會知道,這個東西意義多麽重大。


    嚴肆也沒解釋,他隻是隔著棒球帽,一拍謝執頭頂。


    “乖乖等我。”嚴肆說,“很快就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張正式合影get!!!!!!!!


    不是,你們告個別怎麽也這麽膩歪啊!!


    第27章


    嚴肆從啟智所在的c城飛到b城, 在大興機場換上直飛f國的飛機,飛行時長總共十四個小時,抵達f國機場時,已經是b市時間淩晨六點, f國時間夜晚十二點了。


    嚴肆今天參加了一整天的運動會, 在飛機上也沒睡得太好,但下飛機後, 還是很有職業素養地等待商務艙跟機的工作人員來, 畫了個全妝, 拿上行李箱,這才往關外走。


    拍攝是從落地出關的刹那開始的。


    那一刹那開始, 工作人員就不再能夠入鏡,整個綜藝追求真實,全都靠自己。


    嚴肆推著行李箱走了兩步, 剛剛走過行李裝盤,忽然又停了下來。


    紀澤陽隨著他的腳步一起停下, 有些擔憂地看著他:“怎麽了?”


    嚴肆:“等等,我找個東西。”


    嚴肆看了看手中的兩個行李箱,不是很確定, 回頭看助理:“是你幫我收的行李箱嗎?”


    助理連忙上前,點點頭:“是的, 嚴哥,要找東西嗎?”


    助理是個剛剛入職的小女生,還沒有適應整個工作, 看上去有點緊張。


    嚴肆衝她笑了笑,似乎是想讓她放鬆一點:“還記得不記得我有個藍色的帆布包,你放在哪裏了?”


    “在綠色的行李箱裏麵。”助理馬上說,“嚴哥,您之前叮囑了這個包要好好放的,我怕它壓皺了,收在您一個prada裏麵的。”


    說到這裏,助理又忍不住有些忐忑起來。


    她出生一個很普通的工薪階層,對於物品的價值理解,幾乎還建立在價格之上,那個帆布袋一看就是普通的手工製品,也是因為嚴肆強調了不能弄皺,才勉為其難地找了個prada的大包包作為保護。


    但是現在想想……


    這件事情明顯是沒過腦子啊!


    再不要弄皺的東西拿prada保護也是大材小用了,要是把真正重要的包給弄爛了……她幾個月的工資都賠不起。


    但嚴肆一聽,眉眼卻開闊起來,旅途疲憊似乎一掃而空,他肯定道:“做得好。”


    說著,嚴肆拉過行李箱,熟練地把拉杆往下一收,橫提箱子,將它放在地板上。


    “嚴哥,你找東西嗎?我來。”小助理伸手想去幫忙,卻被嚴肆輕輕擋開。


    “沒關係。”嚴肆解開密碼鎖,拉開拉鏈,“我自己來。”


    所有人都圍成一個圈狀看著嚴肆,看他將那個prada從行李箱裏取出來,緊接著,從prada裏麵掏出若幹報紙,堆在敞開的行李箱上麵。


    把所有報紙掏空,他終於伸手拿出了一個用密封袋裝得非常好的帆布包。


    嚴肆拿帆布包的動作非常輕柔,就好像拿出一件稀世珍寶那樣,隔著密封袋看了兩分鍾,嚴肆心滿意足地將密封袋一拆,將帆布包背在了自己的左肩上。


    紀澤陽歪了歪嘴巴,忍不住說:“你確定你要背這個?”


    嚴肆給行李箱拉拉鏈:”這有什麽不確定的?”


    紀澤陽:“這和你的衣服也配不上啊……”


    剛才那個prada倒還挺好的,而嚴肆一身搭配很好的名牌配這個小學生手工作品一般的背包,真的是哪兒哪兒都不對。


    嚴肆已經把行李箱拉好,再次將它豎了起來,聞言瞥了一眼紀澤陽,說:“怎麽配不上?這可是藝術品,哥,您懂藝術嗎?”


    這種藝術,恕我實在是不懂。


    紀澤陽嘴角抽搐,最後也隻能由嚴肆這位大爺去了。


    “馬上出關了,接下來就靠你自己了。”紀澤陽換了個話題。


    “放心。”嚴肆說,“不會給您丟臉的。”


    說完這句話,嚴肆便將兩個大行李箱往右手一並,單手推著箱子,而左手,則是放在自己的帆布包上,精神奕奕地踏出了海關。


    挎著謝執送給自己的帆布包,嚴肆全方位地在等待在海關外的攝影師麵前溜了一圈,保證背著這個包的景從全身到半身,從全景到特色都有了,這才上了派來接他的車。


    他要去的地方在f國的一個小鎮上麵,車行至小鎮時,已經是夜晚淩晨兩點。


    嚴肆把行李箱提上民宿二樓,剛打開房間的燈,就看見靠窗的床鋪上睡了一個人形的豬——汪平趴在床上,雙手攤開,呼呼大睡。


    嚴肆將行李箱丟到牆角,走過去,踹了一腳汪平的屁股,親密地將他喚醒。


    汪平正在做美夢,被嚴肆一腳踹醒,醒來看到是這個傻逼,簡直氣不打一處來:“你有病吧??”


    嚴肆拿了個衣架,將自己的帆布包兩個帶帶掛在衣架上麵,端詳一陣,回頭看汪平:


    “不等你爸爸回來就睡覺,逆子,簡直大逆不道!”


    汪平差點給氣得當場去世,為了今天去啟智看謝執,他也就最多早嚴肆一個小時來這裏,剛剛睡著就被踹起來。


    嚴肆這逼人,簡直天理難容!


    汪平:“狗兒子,你知不知道你爹我為了你——”


    汪平的話戛然而止,他把下麵半句“跑了多遠看你比賽”吞進了肚子裏。


    嚴肆把帆布包掛到晾衣繩上,狐疑回頭:“你為了我?”


    這裏麵牽扯到太多不能說的秘密。


    汪平假裝惱怒,一掀開被子蓋住頭,心虛道:“你管你爹呢,睡了。”


    就在被子掀飛,落在他腦袋前的一刹那,迷迷糊糊的汪平似乎看到嚴肆在晾衣繩上掛了一個包。


    但下一刻,汪平就沉沉睡去。


    仿佛是為了彌補昨晚汪平沒看清楚自己是個什麽包這件事情,第二天拍攝一整天,嚴肆都在不遺餘力地向鏡頭炫耀他那個背包。


    從買菜到逛街,各種背法,無所不用其極。


    終於成功地引起了同節目一位當紅小花肖曉筱的注意,肖曉筱笑眯眯地過來問嚴肆:“嚴肆,這個包挺特別的啊,好像是手工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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