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執不知道嚴肆這些心理活動,他非常羞恥地捂住自己的臉,往後退了一步。


    手腕又被拉住,嚴肆把謝執往前一拖,把謝執的手拉著往外一扯,讓謝執整張臉暴露在他麵前。


    嚴肆:“幹嘛?”


    謝執掙了掙,掙不開:“……不幹嘛。”


    嚴肆:“不幹嘛躲什麽躲?”


    謝執:“……”


    謝執:“醜……”


    嚴肆沒太聽清楚,又問:“你說什麽?”


    謝執:“綁烏龜,我是不是很醜……”


    一刹那,嚴肆差點沒忍住伸手過去搓謝執的臉。


    嚴肆輕輕咳嗽了一聲,轉過身,摸來一副準備好的護目鏡,調整好,往謝執臉上一扣。


    嚴肆扯著鬆緊帶,指尖不經意地擦了擦謝執耳朵前麵,顴骨後麵的一小塊皮膚。


    “醜什麽醜。”嚴肆說,“一點都不醜。”


    嚴肆轉過頭,不看謝執,假裝找頭盔,彎腰的時候,又說:“不僅不醜,還……挺可愛的。”


    教練剛才在嚴肆過來的時候有事兒走開了一陣,這個明智的決定,導致他沒有被扔過來的糖給砸中腦袋。


    “所以就是,幾位都是貴客,好好照顧。”主管和教練溝通。


    教練比了個“ok”,拿上自己的東西,走過來,看到謝執已經穿好所有的護具了。


    “都穿好了嗎?”教練主要關注謝執,畢竟他是唯一的初學者,“那板拿上,等會兒呢,咱們先出去推推坡,找找感覺。”


    “教練教練!”正坐著享受季走給他穿護膝的汪平蹦躂起來,積極舉手,回答問題。


    教練看著這位貴客,和顏悅色:“怎麽了?”


    汪平:“你不用教謝執,讓嚴肆帶他就行了,嚴肆玩板6得很,我們全團——不包括我,滑雪都是嚴肆教的。”


    教練:“……”


    嚴肆聞言轉過頭,給了汪平一個孺子可教的眼神。


    汪平一揚下巴,意思:“咱們倆誰跟誰。”


    汪平再接再厲:“季走也沒玩過幾次,不然你帶帶他吧?”


    教練:“……”


    我們滑雪場是國內一流的,不至於教練都要爭來爭去,教練到處都是,不差你這個!!


    季走正單膝跪在地上,整理要給汪平穿的護具,聞言捏了捏護具,抬起頭,溫文爾雅地一笑。


    “我也不需要教練。”季走說,“汪平哥教我,好不好?”


    被嫌棄的教練最後變成了一個向導,帶著一群人出去,帶著一群人上纜車。


    好好一個教練,活生生被用成了一個滑雪場gps,簡直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turn on那兩位真的該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究竟幹了什麽!


    turn on那兩位並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麽,一個教弟弟,一個教班長,教練在其中梭巡,欲言又止,欲止又言。


    季走那邊情況還不錯,畢竟以前滑過,看著也不像不會,就是逗汪平玩的樣子。


    而謝執這邊……


    那謝執可真的是老實孩子,確實是初學,一點沒摻假那種初學。


    嚴肆先教謝執上板,然後教他站立姿勢,這些都還挺順利,但到後刃推坡,瞬間就毀了。


    謝執理解不到怎麽把前刃翹起來,怎麽用後刃去滑,滑兩步就摔,嚴肆剛往他那邊跑,gps教練就湊了過來。


    英雄總算有了用武之地,gps教練心中的怨氣化為語言,拉著嚴肆,敦敦教誨:“你這樣光教沒用——手拉手給他推一下坡,先找找感覺,不然他怎麽滑!”


    坐在地上還沒爬起來的謝執猛地抬頭,這段專業術語裏他沒聽懂任何字詞,但是“手拉手”,他總還是知道的。


    謝執震驚地看著教練,教練卻沒看他。


    教練在看汪平——而汪平那個鬧心玩意兒,似乎準備把季走螺旋狀推出去,拔腿就過去了——服了媽呀,這些大明星,能不能靠點譜!!!


    茫茫的雪坡上,隻剩下了謝執和嚴肆兩個人。


    嚴肆看了謝執一會兒,走了過去,沒伸手,問:“要我幫你嗎?”


    謝執:“我,我自己來吧。”


    嚴肆不置可否,看著謝執晃晃悠悠站起來,還沒站穩,又一屁股坐下去,他沒什麽事兒,就是背後那隻小烏龜摔了個龜啃雪,啃了一嘴冰進去。


    小烏龜:……


    謝執有點尷尬,剛準備掙紮,嚴肆就已經蹲了下來。


    嚴肆的手放在謝執麵前。


    嚴肆:“還記得嗎,我們之間隻能有三個秘密。”


    謝執看著蹲在他麵前的嚴肆,沒有回答。


    嚴肆:“你說我的就信,你瞞著我的事情,包含在三個秘密之中嗎?”


    不,不包含,三個秘密——我是你的粉絲,我是你的文手,還有……我喜歡你。


    謝執輕輕搖頭。


    嚴肆沒有說話,隻是看著謝執,靜靜地,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謝執看著嚴肆的臉——護目鏡把他的臉都遮蓋去了,謝執看不到真實的嚴肆。


    謝執:“你能,把護目鏡摘下來嗎?”


    嚴肆:“好。”


    嚴肆說這句話的瞬間,一把扯下了護目鏡,謝執終於看到了嚴肆的眼睛,和認真,其實也很溫柔,不存在逼視,卻……帶著期待。


    謝執伸手,把頭盔拿走,然後,將護目鏡往上推。


    謝執:“如果……”


    嚴肆認真看著謝執。


    謝執:“如果我說,我是說——如果,未來有機會,還能合作的話,你願意嗎?”


    嚴肆:“合作什麽?”


    謝執:“……就像,那個舞台劇一樣。”


    我寫劇本,你成為主角——謝執真的做不到直接把自己幹了什麽告訴嚴肆,這麽說,那也不像隱瞞。


    小烏龜啃的雪似乎在慢慢滲透,或許是錯覺,謝執覺得身上有點冷。


    嚴肆一直沒說話,過了一會兒,他伸出一隻手,放在謝執的麵前。


    謝執下意識要拉,嚴肆的聲音卻也同時傳來:“你確定,你要拉住它嗎?”


    謝執不解地看著嚴肆。


    嚴肆:“如果你拉住了,未來,就再也沒有放手的機會了。”


    謝執:“……”


    謝執伸出自己的手,一把握住嚴肆的手掌,緊緊地將它握住。


    謝執:“好。”


    作者有話要說:  試探到此結束。老嚴要開始搞事情了。


    第74章


    就在謝執握緊嚴肆手的下一刹那, 謝執感覺到自己的手臂上傳來了一陣拉力。


    嚴肆一把將謝執拉起來,扶著謝執站好,嚴肆用沒有拉的那隻手,伸出去, 幫謝執把護目鏡推下來, 然後,又幫他把頭盔戴好。


    嚴肆再把自己的護目鏡戴好, 然後把做這一切事情的右手遞交給謝執。


    “拉住它。”嚴肆說, “然後, 相信我。”


    謝執毫不猶豫,把自己的另一隻手也搭了上去。


    很奇怪。


    滑雪場的手套防水加絨, 冷意都能隔絕掉,卻可以傳熱。


    謝執分明感覺到了,嚴肆指尖的熱度伴隨著他抓緊的動作, 在往手指上麵傳來。


    “三,二, 一——”


    嚴肆的倒數謝執沒聽明白就過去了,下一刻,嚴肆單板一翹, 拉著謝執直接從雪坡上麵滑了下去。


    謝執一開始心髒跳了一下,然後, 馬上平複了下來——嚴肆的手緊緊地握住他,那種力度很有安全感。


    嚴肆滑雪的技術非常好,他拉著謝執, 用z字的狀態往下滑,兩個人的單板像兩片輕盈的落葉,在雪麵上劃過,遠處看,兩個人在雪地上畫出一個一個不連續的半圓,如果有點音樂,和圓舞曲差不了太多的意思。


    嚴肆滑雪的速度並不太快,往旁邊看的話,能看見積了雪的鬆樹,或者往上看,青山也很值得一觀。


    但謝執卻看不到這些,他的手被嚴肆緊緊握住,眼睛也隻能看見麵前的人。


    天地之間什麽都沒有了,隻剩下謝執,和他麵前的這個人而已。


    “喜歡嗎?”嚴肆問他,呼嘯的風聲把這句話卷進謝執被頭盔藏起來的耳朵裏頭。


    “喜歡。”謝執笑起來。


    一長段的雪坡其實滑下來隻需要一分鍾。


    最後一段雪坡時,嚴肆靈巧地用單板的刃,毫不費力地滑出一段落葉飄,帶著謝執穩穩地停在坡底。


    謝執站下來的時候,重心不穩,晃了一下,嚴肆把他抱住,然後扶起來,站好。


    “還要再去一次嗎?”嚴肆抬起手,指指從他們頭頂飛過的纜車。


    “還是手拉手嗎?”謝執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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