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他找到了殷華儂的軟肋!


    路還長著呢,一局落敗又有何妨,他還可以另起一局!


    殷華儂牽著冉輕輕的手,走出聽政議事的宮殿,走到花園。


    時值正午,豔陽濃烈,密密的梧桐樹影落在地上,冉輕輕站在樹蔭下,調皮地掏出手帕,趕走了正在白色山茶上采蜜的小蜂。


    殷華儂湊過去,止不住好奇,她怎會跟一隻蜜蜂過不去?


    她回過頭,盈盈淺笑,似猜出了他心裏的疑惑,采下那朵被蜜蜂臨幸過的白色山茶花,掰開花蕊遞到他嘴邊。“嚐嚐看,甜的!”


    “我不要!”殷華儂好笑的搖搖頭,眼裏盛滿了寵溺的嘲笑,剛才的疑惑得到了解答,原來她竟是在跟蜜蜂搶吃食,真是個小孩子!


    冉輕輕臉都羞紅了,他又在笑她!


    剛才在朝堂上隱忍的怒火,這會兒一次性清算。


    “不識好人心!”冉輕輕不理他,轉過身,把花蕊塞到自己嘴裏。


    茶花上的蜜,尤帶著幾分茶香,甜味倒顯得寡淡,不如糕點蜜餞。在春日的豔陽天裏,站在樹蔭下品嚐新采的花蜜,那是何等享受。享受的不是甜,是這份野趣和春景,可惜殷華儂不懂這份樂趣!


    她抬步要走,卻被攔下。


    一雙大掌牢牢握住她纖細的腰肢,密密麻麻的吻落了下來。


    他並非不懂她的樂趣,隻是他的樂趣在另一處。


    她說得沒錯,那花蜜,果然很甜!


    “殷華儂......這裏好多人看著呢......”他剛下朝,身後帶著幾十名內侍。


    殷華儂放低聲音,紅著她:“沒事,他們都不敢看。”


    在他們身後,二十多名內侍轉過了身子,頭低得不能再低,不敢抬頭看。


    然而,那斷斷續續的哭罵和哀求,似幼貓的爪子撓在人心窩裏,不痛不癢,卻比痛癢還令人難受。


    對不起,斷更了很長一段時間。


    雖然是因為身體的緣故,導致我不能及時更新,但我還是覺得很對不起你們!


    你們花錢買了我的文,我卻不能日更回饋你們的厚愛。


    休息了很長一段時間後,我身體基本已經康複,接下來的日子,一定會日更到完結。


    這段時間生病沒寫,也一直在捋細綱,後麵的情節,這本書的結局在我心裏基本已算塵埃落定。


    接下來的時間裏,我隻需將我腦海中的畫麵,繪製成文字,展現給你們看便可以了。


    第51章 詩畫會


    回到寢宮, 裴監已令人擺好了午膳。


    長長的黃花梨木桌上擺著數十道菜,酸甜鹹辣, 各色都有, 全是冉輕輕最喜歡吃的。她醉心於吃,嚐到可口的吃食, 眼睛都會笑成一道彎彎的月牙,殷華儂喜歡看她笑起來的樣子。


    落座後, 內侍端來的熱水伺候殷華儂洗手。洗完手, 他抬頭去看冉輕輕,他吃什麽都一個味, 吃不出好壞, 食物對他來說除了飽腹再無別的用處。可自從身旁有了她之後, 用膳就多了幾分樂趣, 她一臉滿足而又愉悅的表情,也令他極度愉悅。


    伺候冉輕輕洗手的內侍退下後,她笑著提箸, 隨意吃了幾口之後,微微皺了皺眉頭,放下了筷子。她想起了虞鍾那張清臒矍鑠的臉。她從未見過虞鍾,對這個人的了解也隻不過是前世的隻言片語, 可自從下朝後, 虞鍾那張臉卻在她腦海裏揮之不去。


    她微微歎氣,然後一塊糖醋肉夾到了她的碗裏。


    殷華儂見她隻動了幾箸便停下,一臉擔憂, “怎麽不吃了,是菜不合口味嗎?你想吃什麽可以告訴裴監。”


    裴監一聽這話,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抖,然後看向冉輕輕。齊王宮的廚子們這段時間可算是盡心盡力的在伺候這位未來的國後,絕沒有半點藏私。若冉輕輕吃膩了宮裏的菜,少不得又得換一匹廚子。換廚子倒是不難,難的是要找一匹手藝不錯又很可靠的廚子。殷華儂執意廢除奴隸製,豎敵頗多,裴監也不敢保證廚子裏會不會混入刺客。


    冉輕輕看裴監,那雙靈動的眸子充滿了善意的微笑,仿佛看懂了他的局促,歪著頭對他笑了笑,讓他別擔心。


    “菜很好吃,是我心裏有事。”冉輕輕展顏一笑,立即解釋,怕解釋晚了,殷華儂又要去折騰廚子們。


    裴監心下暖融融的,感激她的體貼。


    殷華儂眉頭蹙了一下,她為什麽會心情不好?是不是宮裏的菜已經吃膩了?


    他對於食物從來都沒什麽要求,能填飽肚子就行,不似冉輕輕,一道普通的菜從食材的生長地到做法的不同都細細說出來。他舌頭太鈍,吃不出她說的那些味道,卻很喜歡看她吃到自己喜歡吃的食物時那種滿足感。


    “要不要換一批廚子?”


    “不用,宮裏的廚子很好,我沒那麽難伺候。”冉輕輕怕他胡思亂想,直接將心裏的難受說了出來,“丞相是個有用的人,你不要殺他,好嗎?”


    殷華儂抬眸,手指用力捏緊,如果不是因為朝夕相處的熟悉,她可能會因為這一個突如其來的眼神嚇得腿發軟。突然想起來,剛開始認識他的時候,她就是這麽怕他。究竟是從什麽時候起,她再也不怕他了呢?就那麽篤定了,他不會傷她。


    兩人就這麽無聲無息的對視了片刻,殷華儂放下了手裏的筷子,她以為他要說什麽,可他隻是靜靜的看著她,始終一言不發。


    冉輕輕起身,走到他麵前,手放在他膝蓋上,朝他甜絲絲的笑,企圖用笑容驅散他眼中的幽涼。


    “答應我,你不會殺他,好嗎?”冉輕輕再次懇求。


    裴監眼底掠過一絲詫異,隨即又恢複成波瀾不驚的樣子,隻在心底默默感慨,冉輕輕真是好膽量。


    出乎意料,殷華儂隻是點點頭,答應了她的請求。隨後,他重新拿起筷子,夾起一塊桂花糖藕送到她嘴邊,“吃吧,吃完了我們出宮去。”


    冉輕輕朝殷華儂甜甜一笑,星眸灼灼,梨渦深深。然後,乖乖吃下他送到嘴邊的桂花糖藕。


    “裴監,你去準備一些零錢。”


    吩咐完裴監後,他又對她說:“我帶兩個侍衛、一輛馬車出宮,待會兒你看中什麽都能帶回來。”


    如果不是剛吃完,還沒來得及擦嘴,冉輕輕一定會跑過去勾著他的脖子,重重親一下。


    如果,如果其他人不在的話!


    殷華儂見她高興,唇角不自覺彎起。


    冉輕輕目光不經意掃到了裴監身上,見到了他擔憂的表情,瞬間愣住。瞧她隻顧著自己高興了,倒忘了殷華儂現在是特殊時期,他還病著呢,她怎麽能出宮!


    “我不去了。”


    殷華儂嘴角的笑意還在,抬眸卻是一陣幽幽寒風:“為什麽?”


    她怕殷華儂看出來什麽,連累了裴監,故意低下頭:“沒什麽,就是突然不想去了。外麵人太多,太吵,我隻喜歡和你靜靜的呆在宮裏。”


    她心裏想什麽,他怎麽會不知道!


    不過,他也不怪裴監,裴監是祖父留下來的老人,他用著很舒心。而且,他從來也沒把裴監當成普通的內侍。在他心裏,裴監更像是一位長輩。


    她擔心他亂殺人?在她心裏,他是這樣的人嗎?


    也怨不得她這麽想,他也從沒想過要當好人。


    如今,他倒是想當個好人了,如果他不當個好人,怎麽能配得上她?


    冉輕輕脖子上的珍珠項鏈,泛著瑩潤光澤,襯得她臉上的皮膚更加比那珍珠更加白皙光滑,也趁得她脖子上的淤青更加刺痛人的眼睛。


    他發誓,不會再發瘋。如果下一次再發瘋,他會先殺了自己。


    “陪我去吧,宮裏太悶,我想出去走走。”


    殷華儂說完這句,起身去換衣裳,連拒絕的機會都不給她。


    冉輕輕從裴監手中瑣碎銀子,還有一些鷹幣,裴監怕這些錢不夠他們花,特意給了十張一千兩的銀票。


    “這幾天剛好有詩畫會,您陪著王上去看看吧,若有喜歡的畫便買回來。”頓了頓又說:“王上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他既然決定出宮,身體便是沒有大礙。您且放寬心,好好玩。”


    裴監都已經這麽說了,冉輕輕也不好再過多的糾結,也許出宮散散心,能更有利於他的病。


    冉輕輕吩咐秀兒端來一碗濃濃的醒酒湯,在出宮之前給殷華儂服下。


    出了宮之後,冉輕輕算是大開眼界。


    她以為詩畫會就是一群人在一起比誰的詩最好,或者誰的畫更好,卻來並不全是:除了詩和畫,還有伶曲和雜耍。許多伶曲是用齊國方言唱出來的,她雖聽不懂,但伶人眼神中的哀怨和喜悅她卻是能看懂的。


    殷華儂瞧她都看哭了,好奇的問:“你看懂了嗎?”


    冉輕輕蹙眉:“懂,也不懂。”


    她聽不懂齊國方言,隻能通過歡快或哀怨的曲調還有伶人們的動作去猜測故事的悲歡離合。這便是伶曲的魅力所在,隻要認真看進去了,哪怕聽不懂他們在唱什麽,也能被帶入情景中。


    兩人聽完伶曲,又逛了逛詩展和畫展,便退出來了。


    此時離吃飯的時間尚早,殷華儂便帶著冉輕輕來到了獻陽城最繁華的珍瓏塘,這裏是齊國繳稅最重的地方,也是權貴的夫人們出入最多的地方,還有很多其他國家的權貴帶著夫人到獻陽城的珍瓏塘來購買胭脂、首飾、布匹和香料。


    冉輕輕進了珍瓏塘,就像是魚兒入了水,她走進成衣鋪子,試了兩件衣服,然後問殷華儂,“我穿哪件好看?”


    “都好看!”殷華儂說的是實話。


    在他眼裏,冉輕輕穿什麽都是好看的。當然,什麽都不穿時最好看。


    冉輕輕忽然想問他什麽,又撅著嘴,什麽都沒問。


    殷華儂不知她心裏哪兒又不舒服了,立即問:“你想說什麽?”


    冉輕輕這才扭扭捏捏的看他,很小聲說:“你有沒有陪其他人來過?”


    聲音很小,幾乎比落葉墜地的聲音還小。


    可殷華儂還是聽見了,他裝作沒有聽見,他喜歡她有這樣的擔憂,更慶幸她終於有這樣的擔憂。否則,他總覺得冉輕輕跟著他,隻是因為他窮追猛打死不放手的緣故。


    冉輕輕以為殷華儂沒聽見,也沒臉再多說一句,她還不是齊國的王後。況且,日後她當了齊國的王後,也不能保證後宮裏不再有別的美人。一想到這事,她心裏便酸酸澀澀的。


    傷心的情緒還沒來得及全部消散,她在成衣鋪子裏換了一件男裝出來,就見殷華儂被人纏上了。殷華儂剃了胡須之後,看著越來越年輕,古銅色的肌膚也漸漸養白了,走在路上總有幾個小姑娘對他頻頻回顧。


    這不,又多了個賣果子的小女孩兒,長得眉清目秀,笑聲也很爽朗,她和所有的齊國女孩子一樣,喜歡誰,便大大方方的盯著誰瞧。


    不知殷華儂是後知後覺,還是他已經習慣被人盯著瞧,他低下頭,一門心思的在那籃子裏選果子。


    那女孩覬覦的眼神,讓冉輕輕心裏不舒服。從前雅朵惦記他的時候,她還有理由衝上去耍個橫,因為她知道雅朵不是好人。現在這個賣果子的女孩,她卻不敢上前去爭了。爭什麽呢?萬一他真看上了人家要帶回宮裏呢?他是齊王,後宮裏多幾個女人很正常。


    她性子要強,不允許自己像個癡纏著男子的愚蠢婦人。


    殷華儂翻來減去也沒找到幾顆好果子,這季節的果子還沒熟,帶著青澀。那女孩兒瞧見了他眼裏的失望,笑著解釋:“客若不滿意,可隨我去家裏。我家樹上還有很多果子,客選滿意的摘了便是!”


    什麽,還去她家?是不是去了她家,再順便把人給留下來?


    這女孩兒定是選了整顆樹上最好的果子出來賣,才堪堪進入四月,她家能有什麽好果子?偏殷華儂似乎真動了念頭。


    店裏的掌櫃沒發現冉輕輕心情不好,他難得遇上這樣大方的女客,一口氣就將店裏最貴的那幾套衣裳選走了,還有額外的賞金,於是便小心翼翼的伺候著,解釋道:“這孩子是我外甥女,她家距此隻有五裏路,客若得空,可去她家嚐嚐山珍河鮮。”


    殷華儂抬眸看她,問:“你想去嗎?”


    冉輕輕心裏憋悶得慌,也不理他,直接令侍衛拿了衣裳便上了馬車。


    殷華儂隻好跟著她一起上了馬車,心中突然迷茫,剛才還很開心,不知怎麽就突然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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