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然喝了一口奶茶,覺得現在的江博彥就像是到了淩晨十二點的灰姑娘,心酸極了。


    “我送你回家。”江博彥說道。


    許安然搖了搖頭,“不行,我得走回去,今天的步數還沒走夠。”


    “沒關係,我陪你走回去。”


    在他的堅持之下,許安然隻能妥協,她決定接下來一定好好種蘋果,讓江博彥盡快恢複。


    他這樣好的男孩子,不應該隻是生活在口罩之下。


    他長的那麽好看,如果恢複了一定會有大把的女孩子喜歡他,就像今天買奶茶的時候一樣,好多人在偷拍他。


    這麽一想,她心底莫名湧現出一陣酸澀。


    不過很快,這種酸澀的感覺就被驚喜壓下去了。


    她今天的日常任務就是出席一個宴會,很容易達成的任務,但偏偏給的還是個二級禮盒。


    二級禮盒裏開出來的東西從來就沒讓她失望過,今天也不例外。


    她居然開出來一副眼鏡,金屬框架時下最流行的那種。


    她原本就很好奇,點開屬性一看,她差點高興的暈過去。


    沒有眼鏡,她就是個兩米之外人畜不分的小廢物。可這個眼鏡它的功能居然是調節視力,如果長時間佩戴則有可能恢複自己以往的視力。


    當然隻有這些還不夠,它還有一個逆天的功能,那就是它可以自動根據佩戴者的眼睛調整度數!


    哈?這回連配眼鏡的錢都省了,簡直不能太棒!


    她立刻將自己的黑框眼鏡換了,戴上這個新眼鏡,感覺自己的顏值又有了質的飛躍。


    她興奮的自拍了兩張,發了朋友圈。


    【我的新眼鏡[圖][圖]】


    許安然的朋友圈萬年長草,很多以前的朋友對她的印象始終還停留在那個又胖又醜的形象。


    【模特不錯,鏈接發我一下。】


    【哇,這眼鏡好看,你能戴嗎?】


    【安然最好看!】這是她現在的同學。


    ……


    最後江博彥在後邊評論了一條,【黑框的好看。】


    許安然沒忍住,回了他四個字,【直男審美】。


    平心而論,江博彥也知道她這樣更好看,可是他還沒追到,怎麽能讓別人看到!!


    .


    晚上送走了所有賓客,江舟成氣洶洶的跑去找了江博彥。


    等他再次回到家裏的時候,小兒子又哭鬧個不停,他氣得一拳砸在了牆上。


    “兒女都是上輩子的債!”


    林美春也很煩躁,“孩子都哭一天了,你不看看是怎麽回事,你凶什麽啊!煩不煩!”


    她幹脆直接把孩子放在了床上,自己在旁邊坐了下來。


    手不小心按到了小恐龍的爪子,小恐龍嗷嗚一聲,嚇了兩人一跳。


    但奇怪的是,她兒子居然不哭了。


    她想到今天兒子似乎很喜歡這個小玩具似的,就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將小恐龍拿到他麵前。


    兒子伸手抓的時候又碰了一下小恐龍爪子,又是嗷嗚一聲,這小崽子居然開心的笑了起來。


    夫妻兩人對視一眼,眼中都有些不可思議,早知道一個小恐龍就能哄好,她們怎麽會折磨自己一天?


    江舟成靠在太妃椅上,揉了揉自己剛剛舒展的眉心,問她,“這玩具哪裏來的?”


    “哦,對了,忘了說了,是博彥送來的禮物。”


    “江博彥還真的送了禮物過來?”他坐了起來。


    “對啊,說起來也挺尷尬的。孩子這麽多年都戴著口罩,我也有好些年沒見過她了,今天差點沒認出來。”


    江舟成的眉頭皺成一團,壞事兒了,他好像打錯了……


    第二天一早,兩人在街頭會麵的時候,都愣了一下。


    江博彥露在外邊的額頭青了一塊,許安然問他,“你怎麽了?誰打你了?”


    江博彥黑著一張臉,“還能是誰,我老子唄。”


    許安然擰著眉頭,對他父親的印象差到了極點,“你不是去參加宴會了嗎?他怎麽還打你?”


    “跟暴力狂有什麽道理可講?還不是嫌我下了他的麵子。”


    麵子?!又是麵子!


    許安然又想到了自己爸爸,現在她爸爸好了許多,可以前也是這樣。因為自己又胖又醜,學習還差,讓他丟了麵子。


    她低著頭,難得紅了眼眶,對著江博彥輕聲說,“對不起。”


    江博彥一愣,怎麽自己還沒哭,她倒是先哭上了?


    “他打我應該他給我道歉,你道什麽歉啊?”


    “如果不是我拉著你先走了,你也不會被打。”許安然很自責。


    江博彥的神色溫柔了下來,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紙巾,幫她擦了擦眼淚,“好啦,這怎麽能怪你,我才不想上台被人看笑話。算了,我已經換了家裏的鎖,以後他都進不了門。”


    許安然這才點了點頭,表示讚同,“他再打你,你就跑,別傻愣愣的站在那兒挨打。”


    “我知道了。”


    許安然從包裏找了一個她前陣子受傷買的創可貼,給他貼上。


    雖然創可貼也很引人注目,可總比那麽大一塊淤青要好的多。本來同學們就挺怕他的,最近好不容易有所好轉,可別再給人嚇回去了。


    江博彥站著不動,任由她在自己額頭上貼了個草莓圖案的創可貼。


    許安然看著還覺得有些反差萌,一下子人物形象就軟化下來了。


    江博彥這會兒才問她,“你怎麽忽然想起來換眼鏡了?咱們昨天回家都下午了,你什麽時候去配的?”


    如果說是因為自己昨天的一句話,就讓她換了眼鏡的話,那他真想把自己給呼死……


    許安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鏡架,臉上露出了得意之色。


    “我這眼鏡可厲害了,也許要不了多久,我就再也不用戴眼鏡了!”


    此話一出,江博彥心中的緊迫感頓時旺盛了起來。


    他必須要在她徹底摘掉眼鏡之前,把她霸占了!不給那些個小菜雞可趁之機!


    “你現在多少度?”江博彥問道。


    “650.”距離上次換眼鏡已經過去了半年,許安然覺得自己度數應該漲了,就是她沒有來得及去測。


    “嗯,也好,以後視力好了才不會遺傳給孩子。”


    許安然:“……”


    這位盆友,你想的未免也有些太長遠了吧?什麽孩子不孩子的?她就是孩子!


    .


    今天周一,原本正是校容校貌檢查的時候,可是學校門口卻一個檢查的老師都沒有。


    許安然雖然有點奇怪,但還是跟著人流朝著學校裏邊走去。


    才剛走進去,就看到教學樓前圍了很多人,還有老師拿著大喇叭朝著樓頂喊話。


    “白瑜容同學,你先下來,學校會給你安排老師補課的。成績不好也不要想不開,人生的路還長著呢!”


    白瑜容是許安然的同班同學,平時不愛說話,每天連課間都在學習。成績也不算太差,每次成績大概就是總分580左右。


    這成績完全可以保二爭一了,高考發揮的好,上個好一本也不成問題。


    可是現在她居然想不開?


    她眉頭一皺,卸下書包塞給了身邊的江博彥,“你先幫我把書包拿回去,我上去看看她!”


    她順著樓梯一口氣上了頂樓,已經有老師守在那裏了。


    她連忙跟老師說道,“老師,我是白瑜容的同學,我叫許安然,能讓我跟她說兩句嗎?”


    如果是別人上來,可能還真叫老師給拒絕了,可許安然作為年級風雲人物,老師想了想還是同意了。


    “你勸勸她,盡量拖一拖時間,我們已經報警了,別說什麽刺激她的話。”


    許安然舔了下微微有些幹燥的唇,咽了口唾沫,點頭答應了下來。


    她走上天台的時候,就看到白瑜容一個人坐在水泥欄杆上,其他人都離她至少五米遠,每一個敢靠近的。


    許安然想了想,也坐了上去,在老師和同學們的驚呼聲中,對著那邊的白瑜容喊道,“喂,白瑜容!”


    白瑜容看到她坐在自己不遠處,瞳孔一縮,似乎很驚訝,她還是很小聲的說道,“安然……你怎麽來了?”


    許安然沒有回答她,而是說道,“我曾經也有想過,從這裏跳下去就解脫了。可是我又很害怕,這裏下去,我應該會很醜吧?”


    說到這兒,她笑了兩聲,“雖然那會兒我本來也不好看。”


    她扭過頭問旁邊的白瑜容,“你為什麽要來這兒?都這會兒了,還有什麽委屈不能說的呢?”


    這句話似乎一下子就讓人的委屈一下子湧上心頭,原本一直無動於衷的白瑜容像個小孩子一樣痛哭出聲。


    “我也不想退步!我也想考第一!我已經盡力了!!”


    她聲嘶力竭,聽的許安然感同身受。


    當初的她就是這樣,不過白瑜容比她更為悲劇一些,她好歹有媽媽支持她。而每次考試回家,等待白瑜容的則是男女混合雙打。


    許安然在一旁靜靜地等著她發泄,直到她的哭聲逐漸微弱下來,許安然才說道,“瑜容,我的變化你也看到了,如果你相信我的話,我可以幫助你。”


    白瑜容一邊流著眼淚一邊搖頭,“來不及了……”


    許安然卻說道,“誰說來不及了?這不是還有一個多月嗎?你看看我,一個多月進步了多少?我許安然可以拍著胸脯保證,至少讓你上個好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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