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悠悠沉寂了幾秒鍾,說道:“那可真要謝謝你了。”


    “那倒不用,這套術法看起來簡單,但其實要求很高,既要有一定的修為,又要有高等級的法器,兩項都不滿足,施法者就施展不出來。”單單是這兩項,隨便哪一項都可以刷下許多人。


    白朝辭想了想,又道:“這是我姑婆八零年為一個抗日軍人研究的,那軍人當初在戰場上失去了一隻胳膊和一條腿,臨死前想要一個完整的身體,所以姑婆就研究出了這套術法,隻是姑婆隻用了那一次,我原本想試著能不能改善,改得更簡便一些,門檻不要那麽高,但很遺憾,我改進不了,或許雲前輩,你們可以試著改進。”


    雲悠悠爽快道:“那行,我會研究研究。”她本就是妖怪,雖然不會各門各派的術法,但其實萬變不離其宗,她實力高強,有口訣、手訣,研究起來就非常方便了。


    接下來,白朝辭和雲悠悠聊了一會關於三家醫院的事情,還有警局那邊調查進展,雲悠悠具體的也不是十分清楚,隻能說進展很快,還有傍晚時分,在花城出差的段超被警方在機場攔截下來了。


    隻是段超狀態很不好,聽說上午無緣無故的暈倒了,被送進醫院搶救後,一直昏迷不醒,就算醒過來,整個人就好像大病了一場,臉色蒼白如雪,身體虛弱得差點連站都站不穩,但他還不消停,偷偷從醫院跑了,打算離開花城去國外。


    還有段起風,他在聚風藥業集團和股東、高層開會,討論如何做危機公關?但事情還沒有討論出個所以然來了,他咚的一下栽倒在地,整個人暈過去了,還口吐白沫,股東們和高層著急忙慌的把他送到醫院,結果醒過來後,他整個人偏癱了。


    恰好段超和段起風暈倒的時間正好就是段磊、段起瀾父子被破掉嫁接術的時間,幾乎不作他想,段起風、段超父子身上的孽債被嫁接到段起瀾、段磊父子身上,而且從時間來看,正好是十年前。


    十年前,段起瀾眼看就要上位聚風藥業集團總裁一職,段起風眼看正常競爭手段,他競爭不過弟弟,於是就走起了偏門。


    三月份時,段起風上位總裁,同年七月份,段磊高考畢業,他出門見朋友,順帶捎帶媽媽一程,結果發生了車禍,一死一傷。


    從此以後,段家二房就退出聚風藥業集團,長房成功上位。


    而三房段起波,他好像是知道一點情況,知道自己大哥和一個玄門中人走得近,他有所懷疑,但沒有任何證據,又見本來病得很嚴重的父親突然從昏迷當中醒過來,還特別的精神,看起來他的病就那麽好了似的,他覺得其中的內情讓人膽寒,他鬧了一場,卻毫無所獲,隻能憑著那點直覺斷絕關係。


    當然,段起波鬧事的時候並沒有段起瀾、段磊父子倆在場,他們父子倆一直在醫院呢。


    雲悠悠說完,頓了頓,語氣帶著幾許疑竇道:“呂豐茂,也就是張明平張真人的二徒弟,他供認不諱,說這些事情就是他做的,而段起風、段超招供招的也是呂豐茂,但我們都覺得有點不對勁,隻是證據全都指向呂豐茂,呂豐茂自己也承認了。”


    “對了,還有淨遠禪師幫段起瀾破嫁接術時,發現中轉器是一尊佛像,淨遠禪師和那尊邪佛交上手了,最後邪佛被打散。”雲悠悠眉頭緊皺道:“那尊邪佛,我們在段起風的家裏找到了。如果隻是一件法器的話,確實用不著佛修參與,但我們大家還是有種不真實感,總覺得這件事情不是那麽簡單,還有那尊邪佛,呂豐茂說是他十多年前在一個古墓所得,我們正派古墓當地分局組員去查看,明後天就有結果了。”


    白朝辭知道雲悠悠所想,她心中也有那樣的懷疑,但沒有證據啊。


    掛斷電話,白朝辭低頭沉思了很久,金蛋蛋從樓下一蹦一蹦地蹦上來了,它咻地一下跳進她的懷裏。


    最近金蛋蛋不陪爺爺睡覺了,它似乎比較喜歡黏著她了。


    “係統,我有種直覺,這事情還沒完呢。”對於他們玄門中人而言,直覺是非常敏銳的,她總覺得這件事情背後還有非常嚴重的事情。


    天師係統懶懶道:“怕什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才學四個月,就已經這麽厲害了,再過半年,你就可以和你姑婆比肩了,到時候會怕誰?”


    夜晚,照舊修煉,爭取每天實力都有長足的進步,反正她有一種緊迫感了。


    那條暗河越來越明晰了,她還能聽到它的歡歌聲,同時,還能看見浮現在朦朧水麵上張牙舞爪的猙獰鬼影。


    第二天,依舊如故,慕名而來算個卦、算個姻緣的客戶不少,不過這些都很簡單,兩三分鍾就可以搞定。


    大概十點鍾時,淩逸看到了網上一則新聞,不是現在最熱門的‘器官’案,而是校園暴力。


    林鳶、齊盛的案子已經破了,雖然殺害林鳶的七個人,已經死了五個人,另外兩人嚇破了膽,一輩子都隻能在精神病院呆著,但總得還林鳶一個公道。


    還有齊盛,雇傭殺人的是那五個死了的凶手的父母,他們齊齊被判刑入獄。


    林鳶和齊盛的父母接受記者采訪,林鳶的母親尚好,說隻要警察找到了殺害她女兒的凶手,她女兒也就能瞑目了,還有那個為凶手父母通風報信的敗類自然也被揪出來了,齊盛父母非常痛恨他,他不為受害者尋找真相也就罷了,他居然還通風報信,是他導致齊盛的死亡的。


    視頻裏,林鳶母親哭得稀裏嘩啦,齊盛父母也哭得不能自已,林鳶母親還說是他們家對不起齊家,齊盛是為了她女兒才被報複殺害的……


    白朝辭心中無奈一歎,希望他們還活著的人盡快走出悲傷,繼續好好的活下去,連帶著他們兒女的那一份。


    第七十五章 奇妙的能力


    初九淩晨下了一場雨,暴雨如注,傾盆而下,整個京城的街道都被清洗得幹幹淨淨,看不到一絲塵土。


    不過其他地方似乎也爆發了大雨,大河大江流域更是爆發了洪災,幸好政府和武警部隊安排得當,沒有出現大的傷亡。


    網絡上,網友們除了關注著洪災,依舊在持續性關注‘器官’一案,公安局那邊也有持續性報道出來,明確提了三家醫院確實涉及‘非法器官移植’等交易,還有京城及部分外地失蹤人口均在醫院醫學實驗室冰櫃、太平間找到。


    初十這天,又有報道說控製著三家醫院的幕後之人還涉及到毒-品交易等等,總之網友們群情激憤,聚風藥業集團站在風口浪尖,旗下醫院、藥店等等受到了劇烈的衝擊,被世人網上現實不斷的進行鞭屍,總裁和總經理紛紛都進了局子,其他股東站出來接受采訪,說他們並不知情,正配合警方全方位的自查。


    就在這一天,遠在瓊州海島上養病的聚風藥業集團董事長段安國乘坐的飛機抵達燕京國際機場。


    一個小時後,幾輛黑色轎車駛入了聚風藥業集團大樓,堵在外麵的記者或者一些已經被確認的受害者家屬,或者就算沒有被確認被害,但也失蹤的失蹤者家屬紛紛激動起來了。


    “王八犢子,讓段安國為他兒子的罪惡買單!”這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男子,他的母親已經被確認死亡,就在安清醫院的醫學實驗室冰櫃裏麵找到的。


    不久,一輛警車在大樓底下停下來,幾個警察下來了,他們進了大樓,但不到半小時後,他們下來了,還帶著一個七十多歲快八十歲的老人,他看起來精神矍鑠,狀態比六十來歲的老人都好。


    當然,他這會繃著臉,眉頭緊鎖,對於段家發生的事情,他自然不會高興,進警車前,他掃視了一眼馬路對麵的記者和拉著橫幅,咒罵他斷子絕孫的受害者家屬們。


    ……


    白婆婆古董店,白朝辭和淩逸一直都在玩手機,要麽刷網上新聞,要麽和玄門青年一代群裏的那些人二代、三代們刷消息。


    正無聊呢,有人來了,白朝辭沒見過,但淩逸認識啊。


    對方一身黑色西裝,頭發也不長,年齡應該過了四十歲,看起來英姿颯爽極了。


    淩逸驚訝道:“子希阿姨,你什麽時候回來的?你終於休假了呀?”


    來人就是公羊子希,是九號老爺爺公羊文賦的的女兒,燕京軍區總醫院的院長。


    白朝辭心裏過了一遍,一下子就知道她是誰了。


    公羊子希朝白朝辭頷首道:“你好,久聞大名,我是公羊子希,現任燕京軍區總醫院院長。”


    她伸出了右手,白朝辭回握她的手,點頭道:“你好,請坐。”


    淩逸從牆邊挪了一張凳子出來,公羊子希揉了揉他的頭,笑道:“你小子終於不是一頭黃毛了呀。”


    初八那天,淩逸終於把頭上的黃毛剪了,剪成寸頭。


    淩爺爺還吐槽孫子,之前天氣那麽熱,頭發還留那麽長,現在入秋了,他才把頭發剪了,他是不是沒長腦子?


    淩逸表示,他不和這些自詡為長輩的大人計較,反正他們有很深的代溝。


    “子希阿姨,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直說就好,你到底有什麽事情?”他衝公羊子希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公羊子希挑眉:“喲,你小子還是這麽沒大沒小?”


    她不再搭理淩逸,看向白朝辭,說道:“我是為了藍念瑤、朱雨澤而來。”


    這幾天,藍念瑤、朱雨澤提醒過不少醫生或者身邊人,讓他們檢查身體,看看是不是身體某個部位生病了呢?


    無一例外,百分百說中。


    朱雨澤是在蘇南醫院做的移植手術,因為這幾天三家醫院處於風口浪尖,他們在三家醫院做了移植手術後,觀察了一天,就被轉回軍區總醫院了。


    白朝辭點了點頭:“你想得沒錯,他們發生了變異。”頓了頓,她才繼續說道:“你應該知道我們玄門不是外麵說的神棍騙子,而是有真正玄妙之處,我在施法時,讓藍念瑤、朱雨澤與他們的器官產生了奇妙的感應……”


    公羊子希洗耳恭聽,麵色愈加嚴肅。


    “這樣說吧,就好像器官有另外一個世界,它們彼此也都有情緒,它們矜矜業業的工作,但它們為之服務的主體,也就是人,並不能和它們建立任何溝通,雙方有很深的界限,但我施法後,讓這個人跨越了這條界限,他能感覺到器官的情緒,比如當一個人喝了大量的酒,他的胃、肝髒也會抱怨主人給它們喂毒,它們就會散發一種很不高興的情緒,這種情緒就會被藍念瑤和朱雨澤感應到,比如一個人腎髒長了結石,腎髒也會不高興,說有石頭堵住了排水口之類的,它排水排不出去……”


    公羊子希聽得眼睛都快地上了,白朝辭沒再繼續講,看了看時間,說道:“你應該也知道藍念瑤和朱雨澤約了今天的時間來找我,待會你聽聽他們怎麽說就知道怎麽回事了。”


    “這種能力……”公羊子希咽了咽口水,雙眼放光道:“簡直是幹醫學研究最好的苗子啊!”


    她自己開始舉例:“比如,我們研究出一種治療癌症的特效藥後,給病人服下這種藥,給病人服下這種藥,就可以讓藍念瑤他們感應一下病人體內的器官,它們覺得剛才吃的東西好不好?能不能幫它們趕走侵略者?它們自己有最直觀的反應,什麽這個還可以,它感覺好一些了,這個沒用,還資助了敵方實力……那麽我們就不會走那麽多冤枉路了。”


    白朝辭都有幾分汗顏,她想得可真多,比她還全麵呢。


    正在公羊子希暢想未來可以研究出多少藥物,比如攻克了癌症、艾滋病……就見店鋪外麵來了兩輛車。


    兩輛車在店鋪門口停下來,一前一後下車的人赫然就是藍念瑤及父母、朱雨澤及父母。


    在發現藍念瑤和朱雨澤有什麽奇妙之處,他們倆就被單獨安排在一間病房,沒和丁和澤住同一間病房。


    看到公羊子希,藍念瑤和朱雨澤臉上浮現驚訝的神情,院長怎麽會在白天師這裏?要不是親生經曆,他們這樣經受九年製義務教育三年高中或四年大學的新時代年輕人,絕對不會相信玄門那一套,隻會覺得他們搞封建迷信。


    公羊子希抿了抿唇,笑道:“我從小在這片區長大,我家就在這裏。”


    藍念瑤、朱雨澤連忙低下頭,藍父藍母和朱父朱母還是有些懼怕公羊子希,主要是怕自己孩子被什麽研究所帶去解剖研究來著。


    “那個白天師啊,我女兒……”“白天師,是這樣的,我兒子……”


    白朝辭頷首道:“不用擔心,公羊院長是屬於國家正規部門的人,她是國家特級軍醫,不會搞歪門邪道。”


    藍念瑤和朱雨澤紛紛拽了拽自己的父母,然後自己開口講了,藍念瑤先講。


    她講的第一個例子就是錢醫生,第二個例子是軍區醫院一個婦科女大夫,她的子宮好像出了點問題,一直在悲悲戚戚,就好像一個母親丟失了孩子,站在淒涼的夜裏淒涼的秋風中淒涼的哭泣。


    朱雨澤臉色也瞬間紅了,他嘟囔道:“我感應到一個男醫生的生殖器,它好像是在嚎啕大哭,我腦子裏莫名就出現一副這個男醫生發現自己妻子生下的孩子不是自己的那樣的悲慘畫麵。”


    藍念瑤和朱雨澤覺得這日子沒法過了,尤其是那些器官,讓兩人都有些羞於見人。


    淩逸沒忍住,直接噴水,進而狂笑:“哈哈哈哈,太好笑了!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公羊子希和白朝辭嘴角抽了抽,就連藍父藍母和朱父朱母也忍不住嘴角抽搐,朱父嘟囔道:“你怎麽沒有說?”


    他們隻知道兒子自從找回腎髒之後,就莫名其妙變得有點厲害,居然能看出別人生病,原來不是看出來的。


    朱雨澤尷尬道:“我怎麽說?”他不好意思說呀。


    藍念瑤和朱雨澤雙眼亮晶晶的望著白朝辭,白朝辭微微想了想,問道:“你們倆現在可以感應到我們的器官的情緒嗎?”


    藍念瑤、朱雨澤表情有幾分猶豫,藍念瑤先說:“感應不到白天師的器官,但可以感應到淩助理的器官,他的眼睛好像一直在憤恨大喊,我覺得它好像是在說淩助理一天看太多手機了,它得不到休息,很累。”


    朱雨澤跟著狂點頭,這幾天他生物鍾非常規律,如果他看屏幕超過兩個小時,他自己的眼睛都會開始不耐煩,然後他不得不放下手機,或者關掉電視,要麽閉目養神,要麽眺望遠方,眼睛都會發出一種非常滿足的情緒,就好像一個人吃飽了,打一個飽嗝那樣。


    淩逸瞬間黑線,但他還迫不及待的追問:“還有呢?”


    藍念瑤尷尬搖頭道:“其它器官都很平和,沒有大的情緒起伏。”經過幾天摸索,她已經能屏蔽掉一些不必要的情緒感應了,比如這種平和的情緒,那就代表它們很健康。


    白朝辭點了點頭:“你們這是產生了變異,也就是你們有了一種能力,可以讓你們感應到人體器官的情緒,或許這種能力放在其它行業都沒什麽用處,但在醫學上麵卻非常有用,所以我建議你們從事醫學工作,你們可以好好想一想,如果想要為醫學研究做一點貢獻,那麽你們就找公羊院長,她會安排好你們的。”


    公羊子希忙不迭的點頭道:“我們非常歡迎你們的加入,我是軍醫,也是醫生,你們的能力對我們來說特別有用,比如研究治療癌症的特效藥,自願者實驗時,你們就可以感應到生病的器官的情緒,我們就可以一點點改進藥物,直到完全治愈癌症。”


    藍念瑤猶豫道:“我現在學,來得及麽?”她是學文學的,現在改學醫,就醫書那些大部頭書籍,想想都覺得腦仁疼。


    但去那些人少的研究所確實是最好的去處,因為如果她回報社上班的話,一天天隻怕都要被別人的器官情緒給逼瘋。


    朱雨澤低著頭道:“我今年高考隻考了三百多分……”


    公羊子希低著頭思考了好久,說道:“應該沒多大關礙,你們可以進了研究院,一邊輔助專家研究藥物,一邊學習,這並不耽誤什麽?至於學曆,等你們學有所成之後,哪家醫學院的學曆都可以拿到。”


    “特殊人才,特殊對待,你們不用擔心,國家歡迎你們這樣的人才。”兩個小年輕大概是對未來的忐忑不安,所以不知道要不要去?


    不過藍父藍母、朱父朱母卻在很快的時間內做了決定,就讓女兒/兒子跟著公羊院長進國家醫學研究院,以後前程也有了,也不怕擔心他們那一天暴露了自己的能力,被邪惡組織抓走。


    不過,兩家父母沒有立即答應,隻是留下了公羊子希的電話,說他們回去好好想一想。


    最後,藍父藍母付了十萬元,朱父朱母付了一百萬元,他們全憑自己的能力給錢,白朝辭也沒說什麽,等他們離開後,往慈善基金會以白爺爺的名義轉了五十五萬。


    淩逸已經在暗搓搓的算,他又能領到多少提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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