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塵見他回答得這般幹脆,臉上的笑意加深。


    他突然覺得時翊這樣人前人後不一樣的模樣有些可愛。


    想到這裏,白墨塵忍不住輕輕的笑出聲。


    “笑什麽?”時翊聽見後麵傳來他的笑聲,疑惑的開口問道。


    白墨塵一邊轉著手裏的笛子,一邊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聽見時翊的話,他笑著打趣道:“那自然是笑我家阿翊時不時透出可愛的模樣了。”


    時翊聞言吐出四個字:“油腔滑調。”


    白墨塵聽著他的話,絲毫不覺得這是對方在損他。


    反而順著對方的話繼續往下說:“我要不油腔滑調,又怎麽會將阿翊釣上鉤呢?”


    突然他想起來人相識後的模樣,看著時翊的背影,越發覺得他也是目的不純。


    “阿翊。”


    “何事?”


    白墨塵想了想問道:“我們倆第一次見麵,你對我什麽想法?”


    “沒有想法。”這幾個字時翊回答得幹脆又果斷,不帶絲毫的猶豫。


    隻是白墨塵看不見時翊那輕輕勾起的嘴角。


    “那你又為何同意讓我一個隻見過一麵的陌生人同你睡一屋?”


    時翊聞言微微側眸看向身後的人,緩緩的開口:“因為你臉皮厚,既然已經見過,就不是陌生人。”


    白墨塵聽著時翊說的話,一把攬過他的腰,在他臉上狠狠親一口:“我臉皮要是不厚,這會兒咱倆也不會在一起了。


    “再說,你那時不也是沒有抗拒我的靠近嗎?而且,,,,我感覺,,,”


    時翊聽著白墨塵故意沒說完的話,側眸看向他問道:“你感覺什麽?”


    聞言,白墨塵立刻露出笑容,低頭對上時翊上眼神,嘴唇在他嘴角處低沉:“我感覺你倒是希望我死皮賴臉的纏著你。”


    “阿翊,我說的可對?”白墨塵說完輕啟唇瓣含住對方的唇。


    還伸手輕輕撫摸著時翊的臉:“阿翊,親我。”


    帶著蠱惑的嗓音一出,時翊立刻閉上雙眼回應著白墨塵的吻。


    陽光穿過雲層,透過斑駁的樹影灑在二人身上。


    倆人緊緊相擁的身影,在光影下顯得尤為亮眼。


    不多時,二人穿過幾塊荒土,裏麵都已經長草了,看起來一片綠色。


    這裏的風景很好,一般人很難找到這裏。


    半盞茶的時間,二人的身影在一處房屋前停下。


    白墨塵和時翊並肩站立,好奇的看著眼前這座建築物。


    看著眼前的房子,裏麵的大小怕是和山莊不相上下。


    時翊看了一眼身邊的白墨塵,隨後出聲:“走吧。”


    說著他就率先抬腳邁上台階,朝大門處走去。


    守門的倆人看見時翊和白墨塵的瞬間,就異口同聲的開口:“閣主,副閣主。”


    時翊聞言看向他們輕輕的點頭,然後繼續往前走。


    白墨塵看著那兩人,突然感覺這個副閣主有些怪怪的,明明在梅花島上都沒有這樣的感覺。


    他想了想糾正:“往後你們不必喊我副閣主,就喚公子或者先生就好。”


    “是,公子。”那倆人又再次喊道。


    白墨塵聽著這個稱呼,覺得很不錯,滿意的點點頭。


    時翊在前方的不遠處停下腳步,見他如此也沒有說什麽。


    白墨塵看著時翊的身影,還以為他誤會了什麽,小跑到他身側。


    伸出手攬過他的另一隻手臂,緩緩的開口:“阿翊,你不要誤會,我就是感覺這個副閣主喊出來有些怪。”


    時翊被這動作一下帶入他的懷裏,聽著他解釋的話語。


    忍不住笑了一聲,隨後輕聲回答:“我知道,沒誤會,也沒生氣。”


    說著還抬眸看了一眼白墨塵,又接著說道:“我倒覺得公子挺適合你,風流成性浪蕩公子。”


    白墨塵聽著他的話,沒有著急反駁,反而是仔細的想了想:“我就當這話是阿翊在誇我。”


    待倆人走到大殿門口時,白墨塵自覺的把手收回。


    時翊和白墨塵前後進入大殿內。


    此刻在無鋒的後山處。


    紅衣和黑鷹站在兩個洞口的上方。


    黑鷹看著洞裏那些密密麻麻的綠色蟲子,臉輕輕的皺著。


    紅衣倒是一臉微笑的望著,看著洞中被綠色蟲子啃食的屍體,臉上依舊保持著雲淡風輕的模樣。


    黑鷹抬眸看向一旁紅衣,語氣淡淡的開口:“紅衣,你有沒有覺得教主和以前不一樣?”


    他的話被紅衣聽進耳裏,想著曾遠喬最近的行事作風,確實與從前的他大相徑庭。


    現在的他骨子裏帶著殘忍,仿佛那些人命在他看來都是如同螞蟻一般,可隨意踐踏。


    紅衣想到這裏,望著比她高一個頭的黑鷹,語氣幽幽的開口:“怎麽?你想背叛教主不成?”


    背叛二字一出,黑鷹的眼裏閃過一絲波瀾,隨後便又消失不見。


    紅衣自然看的清楚。


    黑鷹望著洞裏那些令人作嘔的蟲子,他們身上沾滿了粘液,看著惡心極了。


    他搖搖頭,想到什麽緩緩的開口:“我永遠不會背叛教主,是他在惡狼口中救下我的命,現在我的命不是我的,是教主的。”


    紅衣聽著他的話點點頭,畢竟她是看見過曾遠喬把奄奄一息的黑鷹帶回去的模樣。


    要是再晚一點,可能他就沒命了。


    黑鷹看著紅衣緩緩的說道:“你變了,以前的你不是現在如今的樣子。”


    紅衣聞言看向遠處的天空,看了許久她才說話:“我和小姐從小長大,她從小就很文靜,不管做什麽事都要求做到最好。”


    她眼前的天空突然變換了一個場景,那是一處充滿了歡聲笑語的草原。


    那裏有一個女子靜靜的坐在一旁,手指緩緩撥動身前的琴弦。


    在她的前方有一個身著紅衣的女子舞著手裏的劍。


    琴聲時而大氣磅礴,猶如千軍萬馬;時而細膩溫婉,像山澗清泉般淌過心間。


    彈琴的女子笑得如同烈日,在一片綠色中是一抹獨特的風景。


    在她的身側有一個溫和有禮的謙謙君子。


    紅衣想著嘴角微微勾起,突然眼前的畫麵逐漸清明,那些美好的時光終究隻能被回憶,被懷念。


    黑鷹注意到他的情緒變化,回想那段時間又何嚐不是他人生中灑進來的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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