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達達達:?默子我勸你好好說話!燃哥不能進局子!]


    [無人之海:你腦子裏每天都在想點啥?]


    [胖達達達:總比你每天看貓頭鷹好。]


    [無人之海:你信不信我現在起床打你?]


    [firegun:?]


    [胖達達達:好的, 說正事。]


    [無人之海:我個人認為越隱秘的地方越好。比如遊樂園裏的鬼屋,看影院裏的最後一排,或者幹脆去做陶藝, 你想想這個場景,嘖嘖嘖。]


    [胖達達達:哇靠,你這個大變態。]


    [firegun:當我沒問。]


    林燃收起手機,抬眸掃了一眼坐在後座的盛青溪,“想去哪裏玩?”


    盛青溪歪著腦袋想了想,她不是很喜歡熱鬧的場合,片刻後她試探著問:“我們要不要去爬山,山裏涼快一點。”


    爬山?


    林燃一時沉默。


    炎炎夏日,不管走到哪裏身上都是黏膩的汗意的季節,林燃心愛的女孩想出的約會地點是初城最高的山峰——落雲峰。


    林燃隻好心甘情願地帶她去爬山。


    許是因為天熱,路上的車比平時少一些。


    盛青溪坐在後座抱著林燃側仰著頭看著蔚藍的天空,周圍的景色不斷變換,天際線逐漸蔓延到她看不見的地方。


    盛青溪安靜地看了一會兒,打了一個小小的哈欠。


    迎麵而來的風將夏日裏的燥意吹散了一些,盛青溪靠著林燃不由閉上了眼睛,臨近中午的時候人總是容易犯困。


    林燃在感覺到腰間的手微微送鬆開的時候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放慢車速,喊了一聲盛青溪的名字。


    沒人回答他。


    林燃:“.......”


    落雲峰位於郊區,這附近隻有一個五星級度假酒店。


    林燃保持著現在的車速在前麵的岔路口轉彎,將車開去了酒店。


    等停下車林燃才覺得事情有哪裏不太對勁。


    他們不是去約會嗎?為什麽突然來了酒店,他居然隱隱覺得自己是個畜生?


    這家酒店和林氏有合作,林燃沒進大堂,他直接打電話找經理開了房間。之後他抱著盛青溪走了貴賓通道,徑直上樓進了套房。


    期間盛青溪一直安靜地靠在他的懷裏。


    林燃知道盛青溪的警覺性很高,但他暫時無法確定是因為上一世的巷子裏事還是因為盛青溪之後從事的職業相關。


    隻有他在她的身邊的時候,她才會這樣放鬆。


    林燃輕歎。


    他是多傻才會覺得她隻是因為同情他才對他付出了這麽多。


    林燃彎腰小心翼翼地把盛青溪放在床上,他默不作聲地蹲下身給她脫了鞋。


    臥室內開著冷氣,林燃拿過毯子蓋好後才在她身邊坐下。


    盛青溪睡著的時候看起來和平時一樣乖巧,隻是眉眼間多了一絲脆弱的意味。她擁有最精致的麵容和最強大的內心。


    林燃那時遇見的盛青溪是纖細而又瘦弱的。


    但這一世她變得不一樣了。


    林燃不禁想,她上一世的人生軌跡會是怎麽樣的。在他看不到的日子裏盛青溪會過著什麽樣的生活,她又是因為什麽而去世的。


    這些林燃都不知道。


    他在等,等她願意把這一切都告訴他。


    ...


    盛青溪做了一個夢。


    夢裏天色暗沉,細雨如霧一般將這座鬱鬱蔥蔥的山頭籠罩。


    遠處的山間夾雜著淺淡的粉和鮮嫩的鵝黃,整幅場景看起來柔和靜謐,連這空氣裏惱人的雨絲都變得纏.綿溫柔。


    但這樣的畫麵在盛青溪看來確實破碎的。


    男人的低吼聲和女人破碎的哭泣聲打碎了這幅安靜的畫麵。


    她和何默、謝真兩人站在不遠處看著他們。


    林煙煙跪在林燃的墓前小聲啜泣,宋行愚跪坐在地上抱著林煙煙。


    這個時候,距離林燃去世已經過了整整十年。


    她的林燃,孤零零的一個人躺在這冷冰冰的山裏。


    盛青溪的內心一片倉惶,害死林燃的凶手找到了,她往後該怎麽活下去。接下來的日子,她還能為林燃,在做點什麽呢?


    她似乎陷入了一個牢籠裏。


    為什麽這一切偏偏發生在林燃身上。


    明明林燃他什麽都沒有做錯,他明明那樣努力地活著。


    心中的恨意翻湧。


    盛青溪不是沒想過親自為林燃報仇,但她的職業道德卻不允許她這樣做。


    複雜的情緒拉扯著盛青溪的心,她不想再去看這幅令她覺得荒唐可笑的畫麵。她無法接受林燃會因為這樣一個荒誕的理由死去。


    盛青溪轉身離開。


    破碎的聲音和場景逐漸離她遠去。


    -


    “盛青溪?”


    林燃帶著擔心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離她很近。


    盛青溪冰冷而遊離的眼神漸漸聚焦在林燃的臉上。


    與夢中她所看到山間孤零零的墓碑不同,林燃此時就站在她的眼前。他俯身緊盯著她,黑眸的情緒清晰可察,溫熱的手掌貼在她的臉側。


    盛青溪神色蒼白,她隻是叫著林燃的名字。


    她叫了一遍又一遍。


    林燃也應了一遍又一遍。


    “盛青溪,你...”


    林燃的話頓時止住。


    盛青溪忽然撲進了他的懷裏,她緊緊抱著他。


    林燃什麽話都問不出來,因為他頸側都是她的眼淚。她像一隻受傷的小獸壓抑著自己哭泣的聲音,狼狽又艱難地在他耳側喘著氣。


    林燃伸手抱緊了盛青溪,他不住地安撫著她。


    修長的指尖觸上她後頸微涼的肌膚,林燃能感受到她在發抖,她似乎陷入了什麽可怕的場景之中,渾身都冷冰冰的。


    林燃蹙著眉扯過毯子將她圍住。


    盛青溪哽咽著在他耳邊道歉:“林燃,對不起,對不起。”


    她很抱歉最終能為林燃做的隻有寥寥,因為這些什麽都改變不了。


    她永遠失去林燃了。


    林燃低聲哄著盛青溪,她的情緒逐漸緩和下來。


    這是他第一次意識到在盛青溪心裏,他的死已經變成了她的執念。他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想說這不是你的錯,想說這一切都是意外。


    但他卻說不出口。


    林燃隱隱有一種感覺,還有很多事藏在深處。


    因為他能確信宋詩蔓所說的十年是真的。


    盛青溪發燒那個晚上曾在車上說過,她說她找了他十年。


    林燃明白,這十年,是他死後的十年。


    ...


    盛青溪緩過神來才發覺自己像小女孩似的抱著林燃哭,期間一直在胡言亂語。她微微動了動腦袋,一時不敢去看林燃。


    懷裏的人哭聲漸止的時候林燃就知道她從夢魘中掙脫出來了,他垂眸掃了一眼。


    她瑩白的小臉上都是淚痕,濃密的睫毛都濕噠噠的黏在一起,鼻尖因為哭泣變得紅紅的。她似是不好意思,一直埋頭不敢看他。


    林燃輕拍了拍她的背,忽然低笑了一聲:“我們願願是小哭包?”


    盛青溪埋頭在他懷裏一動不動,掩在發間的耳朵隱隱發紅。


    林燃摸了摸她的腦袋,他轉身去了浴室拿毛巾,好給她時間緩一緩。


    等他拿著濕毛巾出來的時候盛青溪已經擦幹了眼淚,她小小縮成一團坐在床頭,看起來像一隻安靜又漂亮的布偶。


    林燃走到她身前,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提醒道:“抬頭。”


    盛青溪收緊了縮在被子裏的手,低垂的眼睫不住顫抖,她此時很緊張。好一會兒盛青溪才順著林燃的動作抬起頭,她抿抿唇,輕聲道:“林燃,我自己來。”


    林燃哼笑一聲,直接拿著毛巾撫上了她的臉。


    把盛青溪小花貓似的臉擦幹淨後林燃隨手把毛巾往一旁桌上扔去,他有意想逗逗這小姑娘,讓沉悶的氣氛緩和一點。


    林燃懶懶地往盛青溪身邊一趟,他仰頭看著坐在左側的盛青溪,嗓音裏帶著些許調侃的意味:“長官,現在這方便親一下嗎?”


    原本安靜的小姑娘側頭看了他一眼,水亮的黑眸裏蘊著他看不懂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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