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辭輕笑,明明怕他怕得要死,卻要裝出一副乖巧可人的模樣,一口一個“哥哥”叫得甜,心裏還不知在怎麽編排他。


    嗬,這個小騙子。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童萌:哥哥,我一點都不喜歡那安陵辭!


    大佬:嗬,小騙子。


    明天不更,但後天晚上九點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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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分鏡十一 親戚


    臨近年節,莊內各處愈發忙碌,之前的流言和山莊奸細一事已被過年的氣氛盡數壓下,莊內一片喜氣洋洋。


    今年,薑晴會留下同他們一道過年。


    藥門薑北出門尋藥,臨行前特意修書一封,囑托君拂歌好生照顧薑晴。左右兩人也有了婚約不必避嫌,索性薑晴就在莊中多留幾日,待過完年再回藥門。


    童萌忍不住感歎,這薑門主的修書來得還真是及時。


    早前莊中仆婢吃了好大一個反轉瓜,當初是如何私下議論童萌的,如今便如何議論薑晴。隻是薑晴有整個藥門做靠山,要止閑言碎語,一封書信足矣。


    還是有爹好哇。


    檸檬精童萌打了傘,去找哥哥聯絡感情,順便練練膽量。


    自從知曉了君拂歌的“真麵目”,童萌的心髒都被訓練得強大了不少,已能在哥哥似笑非笑飽含實質的目光中保持一臉甜笑,彩虹屁吹得飛起。


    “哥哥不剪一張嗎?”童萌將紅紙遞過去,“哥哥的手那麽巧,一定剪得比我好看。”


    安陵辭掃了一眼帳空籃,裏頭已放了不少窗花剪紙,什麽喜鵲登枝、連年有餘,瞧著倒是活靈活現。


    嘁,小孩子的玩意兒。


    安陵辭雙眸微眯,慢悠悠地接過紅紙剪刀。紙上已用炭筆畫好了寓意富貴吉祥的吉羊牡丹,童萌托腮瞧著,打算再吹一撥彩虹屁。


    安陵辭一刀下去,剪掉了羊頭。


    童萌:……


    安陵辭的目光有一瞬間的凝滯。


    “咳。”童萌忍著笑,“哥哥刀法真好。”


    眼見哥哥又要揚眉,童萌忙重新拿了一張“富貴吉祥”,一邊剪一邊展示給安陵辭看:“這邊要先折一下,再一點點剪進去……”


    一旁的小姑娘妙手生花,聲音軟糯糯的,神情專注地一點點移動著紅紙。白皙耳垂上的粉色珍珠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晃動,安陵辭瞧著,嘴角幾不可察地揚了揚。


    “莊主。”門外盧飛叩門,聲音略沉,“那邊來人了。”


    童萌頓了動作,那邊?


    很快,童萌便知“那邊”指的是哪邊了。


    來人不等通傳,便大笑著入了院子,人未到聲先至:“我來我自己外甥家中,哪還需要什麽通傳?你們這些下人怎這般沒有眼力見,可比不得我們府裏的。”


    來人是潯陽劍莊的現任莊主,名謝鶴眉。按輩分,君拂歌和君小萄還要稱他一聲舅舅。


    族親之間的走動按理應在年後,但長歌山莊的情勢又更為複雜。


    君拂歌與君小萄的父親君陌亦是年少成名,卻並非出自江湖世家,與當時潯陽劍莊出身的謝菲菲門不當戶不對。


    謝菲菲自幼雙親早故,一直寄養在大伯膝下,也就是當時潯陽劍莊的莊主謝翔。謝翔一心想讓謝菲菲與武林世家聯姻,自是看不上身無長物的君陌。


    奈何謝菲菲吃了秤砣鐵了心,謝翔便以多年撫養之恩相挾,逼著君陌硬接下他三掌。謝菲菲一怒之下與潯陽劍莊斷絕關係,帶著傷重的君陌離開,此後幾年君陌自創出長歌劍法,方才建立長歌山莊。


    之後長歌山莊聲名鵲起扶搖直上,潯陽劍莊卻走了下坡路。自謝翔在武林大會上受傷後身子便一日不如一日,遂將劍莊交到了他唯一的兒子謝鶴眉手中。


    謝鶴眉武功平平無才無德,潯陽劍莊在他手中日趨沒落。眼見長歌山莊聲勢漸起,謝鶴眉便動了與君陌謝菲菲攀交情的心思,逢年過節尋著由頭往長歌山莊跑。


    畢竟是謝菲菲的堂哥,即便謝菲菲說與潯陽劍莊斷絕關係,君陌還是沒將人往外趕。謝鶴眉臉皮又厚,便時常以長歌山莊的族親自居。


    可笑的是,在長歌山莊遭難,君陌與謝菲菲被番邦總壇追殺之時,這門族親卻恨不能與長歌山莊斷絕關係,就連對君拂歌和君小萄這兩個小輩也不聞不問。


    而如今,君拂歌重建長歌山莊,這門子親戚倒又冒了出來,一口一個外甥外甥女叫得親熱,聽得人反胃。


    謝鶴眉生得並不難看,習武之人年過半百身材也沒走樣,麵上留了兩道短須看著更像是個文人。然渾濁的目色和四顧間閃爍的精光透出一股子獐頭鼠目之氣,瞧著麵相便讓人心生不喜。


    他不是一個人來的,後頭浩浩蕩蕩跟了一串人,其中兩個長得與謝鶴眉頗有幾分相似。男的身量略矮,一進門便四處亂瞟,女的神情倨傲,穿紅著綠,本有幾分顏色,然配上她目中無人的神情便叫這幾分顏色硬生生打了折。


    “瞧瞧我這外甥,出落得真是俊秀,跟你娘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謝鶴眉大笑著上前,伸著手似是想拍君拂歌的肩,卻被後者一個閃身避開。


    謝鶴眉笑意微僵:“拂歌不記得了麽?我是你鶴眉舅舅啊。”


    “舅舅?”安陵辭嗤笑,眼裏眉梢似揉了點簷上的雪,“我怎麽不記得,我還有個舅舅?”安陵辭看向童萌:“小萄認識嗎?”


    童萌立時扯了安陵辭的袖子半躲到他身後,故意打量了番謝鶴眉才溫溫吞吞道:“他……”


    “這是小萄吧,都長成大姑娘了!來給舅舅瞧瞧,生得可真是水靈……”


    童萌打斷了謝鶴眉,聲音軟軟糯糯卻能叫整個院裏的人都聽見:“不認識。”


    安陵辭翹了嘴角:“都聽見了?丟出去。”


    他既在這兒,長歌山莊便不是什麽阿貓阿狗想進便進的。


    來人紛紛握住劍柄。


    謝鶴眉的額角一跳,大聲歎道:“好外甥,你這麽說就是還在生舅舅的氣啊!我知道,你們是在怨恨我當時沒救你們的父母,可舅舅也是有苦衷的呀……”


    “那番邦總壇高手如雲何其厲害,舅舅的潯陽劍莊實在敵不過,總不能為了菲菲和君陌二人,叫整個潯陽陪葬吧……”謝鶴眉越說越痛心,捶了捶胸口道,“舅舅也是去找過你們的,想把你們接到劍莊去住,哪想到菲菲早有安排,竟將你們送去了藥門薑氏……”


    “是,是舅舅不好,舅舅來晚了……”謝鶴眉說著,眼裏竟泛起了淚。童萌瞧得咋舌,嗬,這演技還不輸一般的戲骨。不明前因的人瞧了,隻怕當真要以為他有多麽的無可奈何。


    “爹爹都這般說了,你們還有什麽好計較的?”謝鶴眉身後的倨傲少女怒目而視,“說起來,我爹爹總歸是你們的長輩,可你們長歌山莊的人不但不以長輩之禮相待,還揚言要將長輩趕出去,還真是好教養,好禮數!”


    站在安陵辭身後的童萌探出個腦袋,撲閃著大眼道:“我們山莊的禮數自然是好的,至少不會硬闖進別人家中亂攀親戚指手畫腳,姐姐,你說我我說得對嗎?”


    “你——”倨傲少女氣得要拔劍,被謝鶴眉斥了回去:“阿姚,不得無禮!小萄也是你的妹妹。”


    謝姚惡狠狠地瞪著君小萄,童萌回了一個天真無邪的笑,那目光果然又添了火。驀然,另有一道視線投過來,帶著赤/裸/裸的探究審視,令童萌眉間一蹙,回望過去對上了那個身姿較矮少年的眼。


    那眼中,竟是明明白白的欲。


    眼前一黑,是君拂歌邁了半步,剛巧擋住了那道窺視。童萌心下一安,瞧了眼哥哥的側臉,卻見他唇角帶笑,然眸中卻是冰海雪源,這神情,怕是謝鶴眉一行要倒大黴了。


    果然,童萌見他垂了手,輕撚袖口。


    在殺小娥之前,他也是這樣的動作神情。


    “好外甥,我們有話好說,倒也不必……”


    “外甥?據我所知,老莊主夫人早有言與潯陽劍莊斷絕關係,又何來的外甥一稱?”薑晴足間輕點踏雪而來,翩然如雪中梅仙,“老莊主既接了那三掌,夫人自是與潯陽劍莊一刀兩斷,爾等又為何覥顏上門,以族親自居?”


    “你又有什麽臉麵教訓我們,還未嫁進長歌山莊呢,就要以莊主夫人自居了?”謝姚一聲冷笑,驀然拔劍而起。飛劍掃過一地殘雪,如洋洋利刃朝薑晴裹挾而去。


    這一次,謝鶴眉未再出手阻攔,他本就有意讓謝姚嫁與君拂歌,此時讓她與君拂歌名義上的未婚妻打上一架也沒什麽不好,若是贏了,看那藥門的天之嬌女還有什麽臉麵在山莊待下去!


    “莊主?”


    盧飛見莊主神色未變,便也未曾出手。薑姑娘的身手不弱,應是能應付的。


    謝姚拔劍而來,薑晴亦抽出腰間軟劍,身如蛟劍如龍,在漫天飛雪中與謝姚戰在一處。一時劍光雪色翻飛,刺得人幾乎睜不開眼。


    薑晴是公認的武林第一美人,動起武來更有一番美人鏗鏘之韻,別說目光猥瑣的謝諳,便是謝姚也看得挪不開眼,一時心頭妒恨難消,竟招招式式都衝薑晴的臉去。


    薑晴察覺,心中也帶了火氣,嬌劍橫甩兜了一條雪色便送了過去,正好刮在那謝姚臉上,抽得她一聲痛呼一頭栽入雪中,起來時左側臉頰已腫了一塊。


    哪怕不喜女主人設的童萌此時也忍不住給薑姐姐點讚。


    這大耳刮子,抽得可真是大快人心。


    作者有話要說:  大佬不高興,有人要倒黴了嘿嘿


    周三晚九點更新~


    這章發得太急了,又修改了下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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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章 分鏡十二 比武


    謝姚捂著臉,險些哭出來。


    身為女子,又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一個比自己漂亮武功還比自己好的“情敵”毫不客氣地抽了臉,這樣的折辱讓謝姚羞憤不已,恨不能當場殺了薑晴。


    薑晴卻隻回她一個眼風:“謝姑娘若還一心想毀我的容,我也一定奉陪到底。”


    童萌:……怎麽辦,女主好像有點帥?


    謝姚沒動,謝諳卻突然出手。他的身形很快,似是隻在雪地上輕輕一掃人便已到了薑晴身後。薑晴的反應也快,一個下腰軟劍立時遊去,幾息之間兩人已過了數招。


    謝諳沒用任何兵器,徒手對薑晴軟劍,左右突擊貼近薑晴,不讓她有閃身遠攻的機會。


    薑晴的劍法施展不開,不由眉心微蹙。


    謝諳輕笑,掌風自薑晴腋下穿過,目光在她胸腹間流連,看得薑晴大怒,曲肘撞向他喉口,卻被其閃身避過。


    “蹭”的一聲劍鳴,是接了莊主示意的盧飛拔劍而出,接下謝諳招式,代替薑晴與之纏鬥。


    安陵辭沒動,謝鶴眉也沒做聲,由著院中兩人打得熱火朝天。


    嗬,這是踢館來了。


    童萌看向謝諳,此人目光猥瑣招式陰狠,不怕他與盧飛纏鬥,就怕他使陰招。


    在薑晴的軟劍之下,謝諳還算遊刃有餘,能尋到近身攻擊的空隙,但對上盧飛就沒這般容易了。盧飛的劍如同他的人,沒有什麽複雜花哨的招式,起承轉折之間幹脆利落,劍劍直擊要害,謝諳在他的劍下幾無還手之力,隻一個勁兒尋隙躲避。


    然謝諳卻是半分窘迫也無,甚至還扯出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在盧飛又一劍當胸時,謝諳忽然按向腰腹,腕間一甩,一條黑色長鏈便卷上了劍鋒。


    他的兵器,竟是一條黑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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