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介紹道:“這就是我一直給你們說的裴闖,帶回來讓你們看一看。”


    裴闖記性很好,也笑著跟著薛絨叫了一圈,看起來特別的有禮貌。


    薛絨姑姑看了看兩個人,噗的一聲笑了出來:“你這姑娘怎麽看起來一點都不害臊。”


    薛絨撇了撇嘴,“這是我自己家,我還要害臊啊?”


    對麵幾個人也笑了起來。薛奶奶已經開始高興地抹眼淚了:“回來了就快進來,屋裏暖和,外麵太冷了。”


    說著,幾個人便上前將他們的行李都接了過去,簇擁著他們進了屋子。


    薛絨姑姑還有個大兒子,也是個跟小白楊似的小少年。原本他還想著要一起去接自己的這個姐姐,但是小包子一哭二鬧之下,他最後也隻能留在家裏陪弟弟了。


    薛絨一進屋子,便被姑姑帶到一邊跟薛爺爺薛奶奶坐到一塊了。她擔心的回頭看了一眼,正好見到裴闖跟著姑父落在了後麵。他對著薛絨安慰性地笑笑,薛絨也就安心了下來,陪著他們開始聊天。


    薛絨姑姑名叫薛國芳,看起來十分年輕,嘴角也一直帶著笑容,顯然生活過得不錯,沒有什麽憂心的地方。她看著薛絨就開始笑,然後講起了她當時還沒有出嫁的時候,帶著薛絨到處跑著玩的事情。


    大人聚到一起,便愛把孩子小時候丟人的傻事拿出來講。雖然不是自己做出的,但有些搜索搜索記憶,腦中還是有些片段的。薛絨聽著有些糗事,忍不住捂住了臉,也太丟人了。


    她想著,便忍不住看向裴闖,他也正看著薛絨,眼睛裏麵帶著笑意。


    薛絨一時有些臉熱,忍不住轉過了頭,互相揭底:“誰還沒有做過傻事了。小姑你以前帶著我玩,結果玩著玩著,天就黑了。你著急回家,還把我忘到河灘了呢。”


    薛國芳看起來有些驚訝,笑道:“你還記得啊。你可別說了,我那次還挨了頓打來著。”


    僅僅隻言片語,便將人帶到了幾年之前。


    薛絨姑父也沒冷落裴闖,談了談之後,他才知道裴闖以前也當過兵,便跟他聊著以前的軍/旅生活,感歎熱血與兄弟。


    他們兩個人還是比較能聊得來,裴闖給他講退伍後當幹部的那些事,姑父給他說了些現狀。沒過多久,薛絨一抬頭,便看到兩個人交談甚歡,都有點要稱兄道弟的感覺。


    裴闖最近幾年沒有以前那麽冷淡了,待人接物麵色溫和了些。畢竟是當幹部,時常有人情往來,再加上感情的順利,他臉上時常帶著些笑意。


    等到天黑了的時候,薛國強和薛母也都回到了家。


    薛國強笑著看著女兒,眼裏十分欣慰,顯然十分高興。薛母則感性些,上前抱了抱薛絨,然後就坐在她身邊不動了,反反複複地問著這一年來發生的事。


    飯菜下午便早早地準備好了,這會兒等到兩人回來,薛爺爺又去開了灶,該熱的熱,沒一會兒便陸陸續續地擺盤上桌。


    薛國強去取了一瓶白酒,拿了酒盅給幾個喝酒的人都倒了。他看了看薛爺爺裴闖他們,笑著道:“今天可是個團聚的好日子,她們我就不強求了,你們多少可得喝點。”


    薛奶奶立刻道:“你爸要少喝點,年紀大了禁不起折騰。”


    薛爺爺覷了下薛奶奶的臉色,笑眯眯地道:“這麽高興的日子,我就多喝一點點。”他說著,還拿手比了比,表示了一番。


    薛國強見了忍不住笑了起來,也跟著在旁邊勸:“媽你多少讓我爸喝一點,今天畢竟是團圓的日子。”


    薛奶奶猶豫了一下,也笑:“就我當壞人是不。”她歎了一口氣,笑道:“算了,我今天也懶得管你,你喝吧。”


    薛爺爺如蒙大赦,看起來十分高興,舉起酒杯,道:“來,都幹一杯。”


    畢竟隻是第一天,還處於認識熟悉的階段,薛絨他們和家裏都默契地沒有提起兩個人的事情。隻是聊天的時候,他們有時候會笑著多問上一句他的情況。


    沒有冷臉,也沒有過分熱情,僅僅是以禮相待。不過這樣的效果看起來還是不錯的,最起碼家裏這個時候看起來是其樂融融的。


    吃過晚飯,聊了一會兒。小孩都困了,於是薛家人便將薛絨姑姑爺爺奶奶他們送回了家。他們小院已經將空房間打掃好了,就待入住。


    回來就是客。薛絨本來想拿著掃帚幫忙掃地,結果被裴闖輕輕從手裏拿過去。他看了看她,笑道:“我來。你總得給我一點表現的機會吧。”


    薛絨笑了笑,便到一旁幫忙擦桌子去了。


    薛銘剛把盤子幫忙端到廚房,這會見到裴闖正在掃地,便想從他手裏拿過來幫忙,結果居然沒能拿過來。


    他驚訝了一瞬間,然後歎道:“姐夫,你的力氣可真大。”


    這話總容易讓人想歪,薛絨忍不住笑了笑,道:“沒事,你姐夫現在心裏有點慌,你讓他做點事就好了。”


    薛銘也笑了:“姐你怎麽這麽實誠呢。”他想了想道:“不過,我估計讓爸媽看到姐夫在掃地,我估計我得挨罵。”


    果然,下一秒薛母注意到這邊,立刻喊道:“薛銘,你怎麽讓裴闖擱那掃地,你站在那幹嘛呢?”


    薛銘聳了聳肩,無奈道:“媽我攔不住,是我姐夫非要幫忙的。”


    薛母怒了:“那你也得攔著,你姐他們坐了一天的車,估計都夠累的了。你還不幫忙。”


    薛銘:“......”我心裏好苦。


    薛家爺爺奶奶不在這邊住,於是家裏的孩子都有自己的房間。薛絨回來之前,他們便已經打掃好了房間,換好了床單被褥。


    他們自然不可能讓薛絨和裴闖一個房間,剛好薛安安晚上想和她一起說說話,薛絨想了想,便讓裴闖在自己的房間睡覺,自己去跟妹妹一個被窩。要不然空著一個房間不太好,讓裴闖跟薛銘擠一張床她也有點心疼。


    薛絨家裏也沒覺得怎麽樣,畢竟薛絨這麽久沒有住了,也是才換的床單被褥。裴闖則愣了一下,然後眼底暗了暗,點了點頭。


    兩個人擠著睡,總是暖和一些的。薛絨去洗漱的時候,薛安安已經快一步在床上暖被窩了。


    等她回來的時候,薛安安已經把被窩暖得差不多了。她笑眯眯地看著薛絨上了床,感歎好暖和,揶揄道:“姐,我好不好。你看我還給你暖被窩呢。”


    薛絨享受地吸了口氣,感歎道:“好啊,我妹最好了。”


    薛安安驕傲地笑了笑,“我知道我好,不過姐啊,他對你好嗎?”


    薛安安說的是誰,顯而易見。薛絨點了點頭,笑道:“他對我挺好的啊。”她說完,忽然意識到什麽,問道:“你怎麽說的是他啊?”


    薛安安皺了皺眉,問道:“那我叫什麽?姐夫?我現在還沒看出來他對你怎麽樣呢,我可不想薛銘那麽傻。”


    薛絨忍不住噗地一聲笑了出來,這丫頭戒備心還挺強的。她笑道:“我不是寫信給你們說了他的事情。”


    薛安安搖搖頭,道:“那就是幾張紙,我覺得還是要你親自給我說一說,要不然我放不下心。”


    薛絨無奈地搖搖頭,“你連我寫的信都不信?”


    薛安安歎了口氣,道:“倒不是不相信你,其實就是害怕你被人騙了。”


    薛絨:“......”她緩了緩道:“我看起來有那麽傻?”


    薛安安看著她,想了想,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她想起了一些事情,猶豫了一下道:“還行吧。”


    以前看起來凶,但是還是被騙。現在雖然看起來溫柔了很多,但是看起來還有有種好騙的感覺。


    第43章


    薛絨跟薛安安擠著睡了一夜, 前半夜都是在說話閑聊中度過的。她迷迷糊糊陷入夢鄉的前一瞬間, 耳邊還是薛安安的說話聲。


    等到她第二天早上起來時, 枕邊卻已經不見人了。估計薛安安早就起來了, 薛絨一時為之歎服,這小姑娘昨晚聊到那麽晚,今天居然還能起這麽早。到底是小孩子, 精神好。


    房間裏麵挺冷, 被窩裏卻有不少熱氣。她享受著翻了個身, 又把被子團一團,裹緊了然後側耳聽外麵傳來的說話聲。


    她聽了不到片刻,便放棄了。外麵說話聲音小,隔著這麽遠, 她也聽不太清。正當她放棄的時候, 薛母在外麵喊薛安安:“叫你姐起床了,她怎麽睡到現在還不起, 太懶了。”


    得, 這句話她聽得清清楚楚。她無奈地翻了個身, 又貪戀了下被窩的溫暖。


    下一刻, 門外傳來小姑娘輕快的腳步聲。緊接著, 門被薛安安打開,她伸了半個身子進來,探頭看了看床上的薛絨,頓時高興道:“姐,原來你醒了啊。媽讓我叫你起床。”


    薛絨抬頭看了看她, 笑道:“我馬上起來了。”


    薛安安笑眯眯地點點頭,然後整個人都進來了。薛絨對著她笑了笑,爬起來穿衣服,正忙活著。忽然嘴裏被塞了個東西,她咬著嚼了嚼,帶著香料味的肉香在口中散發開來。


    這應該是家裏準備早上做的醃肉,先放了各種香料在鍋裏煮上一會兒。然後再加了一些調料醃了一會兒。


    不過薛安安喂薛絨這一塊還沒有醃製,還帶著一點純天然的味道。吃起來有點燙,應該是剛從煮好了剛從鍋裏拿出來不久。


    薛絨眼睛亮了,笑道:“你從廚房拿的?”


    薛安安點了點頭,驕傲道:“好吃吧。我在廚房悄悄拿的。”薛母一轉身,她便撕了一塊。其實倒也不是薛媽不讓吃,隻是這種悄悄拿一塊吃的感覺,會更好更特別。


    薛絨吃完,僅僅回味了一下,頓覺口齒留香。於是她餓了一晚上的肚子便開始抗議了。她加快手上的動作,下床一邊穿鞋,一邊問道:“你們吃早飯了嗎?”


    薛安安歎了口氣,道:“還沒呢,不過快做好了。”昨天晚上折騰的挺晚,於是大家今天早上都起來得不早。


    薛絨收拾好了便開了房門,走出來這才發現薛國強和裴闖正在外麵桌子前坐著下象棋。她一時有些驚訝:“你們下象棋怎麽沒有聲音啊?”


    薛銘正聚精會神地盯著場中局勢,聞言抬頭道:“我們不是還怕吵到你嘛。”


    其實薛國強原本下棋挺愛說話的,不過裴闖從早上下到現在,也沒說過幾句話,因此他便也強忍著不說話。就是薛銘本來還偶爾振奮一下,情緒起來之後,然後默默屈服於未來姐夫嚴肅的目光。


    薛絨好奇地去跟前瞅了一眼,不過她也不太懂,看不出來什麽名堂。於是她便跑到洗漱間去洗漱,對著鏡子仔仔細細地紮好了頭發。等她出來時,兩個人這一盤棋已經下完了。


    薛安安正在給薛母幫忙端菜。薛銘本來正跟在裴闖身後一臉激動地講著剛剛的局勢,然後被轉身去廚房的薛安安一把拽走:“別嚷嚷了,快幫忙端盤子。”


    薛銘奮力掙脫薛安安的手,然而到底沒下重手,最後到底被薛安安拉走了。


    薛絨看著他們倆的糾纏,噗地笑了一聲,看了看還坐在桌前盯著棋盤的薛爸一眼,然後對裴闖笑了笑:“那我去幫忙端盤了。”


    裴闖作為家庭新人,十分有眼色地自覺在後麵跟上。


    薛家家裏氣氛一向不錯,薛銘和薛安安都是活躍氣氛的好手。薛母雖然才見到裴闖,但是之前薛絨已經在信裏麵多次提到他,這已經隱形中為裴闖刷了一把好感度。


    裴闖本身長得不錯,隻要不板著臉,麵色柔和一些,看著就一臉正氣。畢竟是做父親的,薛國強還有點不高興,薛母卻已經開始連連給他夾菜了。


    薛國強吃了一會兒,想了想還是有些不甘心,轉向裴闖道:“等會我們再下一盤。”


    裴闖笑著點頭應了。


    薛絨有些好奇,問道:“剛剛那一盤,你們誰贏了啊?”


    她剛才就見到她爸坐在一邊發呆,難道他輸得很慘,被打擊到了?


    薛銘聞言迅速抬頭,感歎道:“誰都沒贏,最後平了。”他頓了頓,又興奮地道:“姐,你是沒看到剛剛的情況。一會這邊丟一馬,一會那邊丟一炮,那棋盤上殺得最後雙方都片甲不留了。”


    薛絨雖然聽不懂,但莫名感覺很厲害的樣子。她眨眨眼睛,驚訝道:“你們兩個原來都這麽厲害啊。”


    薛母笑著拆薛國強的台:“你爸水平不怎麽樣,他今年學會象棋,玩了一圈最後你弟都不願意跟他下了。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他就是個臭棋簍子。”


    薛絨聽著抿著嘴笑,看了看薛爸。他瞪了薛母一眼,哼了一聲:“就你會拆我台。”


    薛母白了他一眼,肯定道:“絕對是小裴給你放水了,要不然你那水平,能下成這樣?”


    薛爸似乎從剛剛這一盤棋中得了些自信,信誓旦旦道:“我水平怎麽了,你還別信。我現在誰可高了。”


    吃過飯後,薛爸便拉著裴闖去旁邊下棋。薛絨和薛安安則到廚房給薛母幫忙洗鍋洗碗。


    薛母一邊洗著,一邊看著薛絨,感歎道:“我女兒現在都長這麽大了,都快嫁人了啊。”


    薛絨抿唇笑了笑,看向薛安安道:“再過幾年,安安也快了。”


    薛母讚同地點點頭,說:“等你們都成家立業了,我們這心也就放下了。”她歎了口氣道:“就是絨絨你,嫁得有點遠。坐車還要這麽久,萬一你受欺負了,在那邊都沒人找。”


    薛絨歎了口氣,笑道:“沒事,媽。我肯定不會讓自己受欺負,你們就別擔心了。”


    薛母想起了薛絨前幾年的舊事,忍不住笑道:“也是。就你之前那小辣椒似的脾氣,我們不擔心你欺負別人都算好的了。”


    薛安安在一旁插嘴道:“反正我姐不能受委屈,誰欺負你,我就找他算賬。就算他跑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把他給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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