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一直抽風發不上來。


    最近寫文有些急躁,我要改正,仙女們請原諒~


    打個商量:最近筆下的人物似乎好像有了自己的性格,萬一不照著文案走,別罵我好不好?


    最後,這個出現的姑娘不是反派,是個很好很好的的姑娘~


    給數學完蛋了的light小姑娘分享一個雞湯:我初中高中一直數學不及格,高中的時候還交過白卷,後來被我媽打的實在受不了了,就狠狠地奮鬥了一年。後來,高考數學考了二十五分。所以這告訴了我們一個什麽道理?數學不會就是不會,被我媽打死還是不會。


    ps:作者是藝術生。不過我語文還湊合,高考考了語文136。


    今天作者有高興的事兒,所以本章發紅包圖個樂


    第34章 怕?(中)


    夜色下的封龍嶺寂靜如井, 樹影依著山脈的形狀綿延不絕,偶有驚雀躍出幢幢的翠林, 撲棱著翅膀飛的淒惶。


    江微之凝望著這座大山。


    他的眼中有星子, 像是被揉碎了似的,星芒閃動。


    身後的一把爽朗明快地的嗓音叫住了他。


    他回眸去看,點點星芒卻落在了那佇立帳邊的人。


    夜風吹上了她額邊的碎發,輕輕拂動她的烏睫, 一雙澄澈的眼睛,倔強而又脆弱。


    江微之的一顆心倏的便懸了起來。


    帝京距封龍嶺,八百裏的路程,她是怎麽趕來的?


    此地屍橫遍野,她怎能在這裏?


    江微之韁繩一甩, 翻身下馬。


    幾步便行到了她的眼前。


    高大英武的青年將軍肩披冷月,若山一般偉岸的身姿立在她的身前,迫人的氣勢呼之欲出。


    “八百裏行程, 一路不知經過多少個關隘,又有多少不可預知的凶險?”他的眉間有一道深穀, 眼神淩厲而又清冷, “公主以為這裏是什麽地界?是京城可供消遣的內大街,還是遊玩取樂的廟會節場?”


    他離她很近, 近到可以看到她稚嫩天真的麵龐上, 輕軟細碎的胎發,一雙幼鹿一般的眼睛驚恐的看著發怒的他。


    他一顆心裏又是焦躁又是痛心疾首,還記掛著失蹤的父親, 指了鄭敏,厲聲道:“你帶二十人留下護衛公主,其餘的,跟我走!”


    見鄭敏得令,他閉了閉眼睛,輕聲道:“公主早些安置。”


    言罷,頭也不回地翻身上馬,絕塵而去。


    霍枕寧身子晃了晃,一下子哭出聲來。


    “口出惡言!”她忍著眼淚,一邊扶住了木樨的手,“爹爹果然說的沒錯兒!”


    一旁卻傳來了一聲輕笑。


    那高坐在馬上的女將軍看的有意思極了。


    娃娃們談戀愛,一定要這麽雞同鴨講麽?


    一個不會說人話,一個不會聽人話,這不是天生一對是什麽?


    她自馬上躍下,一雙靈動雙目帶著促狹的笑意。


    “公主,末將海鏡帶您去轉一圈?”


    霍枕寧愕然,看著這女將軍。


    “去哪裏轉?”


    海鏡指了指那蒼茫的大山,豪邁而又神氣道:“帶您看一看戰火下的焦土,踩一踩鬆軟的濕地,吹一吹血雨和腥風。”她唇邊帶笑,歪著頭看公主,“公主您怕不怕?”


    霍枕寧向來不受激,向她走近一步。


    “那有什麽好怕的?”


    霍枕寧放開木樨的手,驕傲地昂起頭。


    “我五歲那年,便隨著爹爹巡視過護國軍,不過區區焦土濕地,血雨腥風,可怕在哪裏?”


    海鏡哦了一聲,眼中有璀璨的笑意。


    “成,那走著!”


    還未及霍枕寧反應過來,那海鏡已然長腿邁上馬,口中輕喝一聲,打馬而來,掠過霍枕寧的身邊,一把將她撈起來,扶上了馬,圈於身前。


    公主嚇得亂叫,木樨也驚魂未定,回身便喊薑鯉,一時間,營地大亂。


    海鏡將公主在馬前扶好,拍拍她的腦袋。


    “您別叫了,招狼。”


    霍枕寧的叫聲戛然而止,把腦袋縮進鬥篷裏,警惕著看著四周烏漆漆的夜。


    “真有狼?”


    海鏡點點頭,胡亂地指了一個地兒。


    “瞧見沒,那裏就是。”


    霍枕寧腦袋縮的更緊了,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海鏡騎著馬兒在風中呼嘯。


    “江微之那小子是您的駙馬?”


    霍枕寧哇的一聲兒哭出來:“什麽駙馬,都快跑了!”


    海鏡豪氣萬丈,一指前方:“我給你追回來!”


    霍枕寧又縮了縮腦袋,眯著被風吹的睜不開的眼睛。


    “不必了,謝謝你的好意。”她有些黯然,默默地迎接撲麵而來的風,“他的爹爹哥哥若是找不見了,就更不會同我在一起了。”


    海鏡笑了一笑。


    穿過密林、山石,眼前出現了一片灘塗。


    此地名叫煉龍灘,若是白天來此,便會看見一地的鮮血同密密麻麻的屍骨。


    海鏡翻身下馬,將霍枕寧接下來,拱手行禮。


    “末將送您到這兒,餘下的便靠您自己個兒了。”


    霍枕寧腳下踉蹌不穩,驚慌地扯住了她的袖子。


    “做什麽丟下我?”


    海鏡往正東虛虛一指:“您一個人好好的啊!”


    翻身上馬,絕塵而去。


    巨大的恐懼籠罩住了她,她抱住了頭蹲在地上,入目的卻是血紅一片,霍枕寧嚇得連叫都不敢叫了,僵硬地站起身,腳側感覺黏糊糊的……


    帶你踩一踩鬆軟的濕地,吹一吹血雨和腥風……


    特麽的,海鏡這個刁民想害她!


    她看向方才海鏡所指的方向,遠遠地瞧見了那有一抹玄色的影子,並十幾個軍士,在翻找著什麽。


    她怕的要命,朝著那玄甲提裙而去,卻在臨近的那一刻,停住了腳步。


    江微之滿身滿臉的全是血,右手抱了一頂染血的帽盔,腳步踉蹌地在那屍體堆前翻找。


    那是一堆屍體,疊在一起,血凝固在他們的身上、臉上,每一具屍體都殘缺不全,有的斷了胳膊,有的缺了手臂,還有的沒有了半個頭蓋骨,一整張臉。


    她的額頭一片冰涼,忽的胃中翻江倒海,回身便吐,卻也隻是酸澀的水罷了。


    她害怕極了,上前去拽他,卻被他一把推開,跌坐在地上。


    她的手按在地上,黏濕的手感,讓她不敢再動。


    她抱住膝,將頭埋在肘彎,無聲地哭了一會兒。


    為什麽她會這麽膽怯?為什麽就不能像剛才那位女將軍一樣,無謂黑暗和死亡。


    她試著收住了哭泣,胡亂地將臉一抹,顫栗著雙腿,站了起來。


    前方的士兵在喊:“這是不是國公爺的長刀?”


    那士兵手中舉著的刀,鮮血凝在其上,使人辯不清它原本的犀利。


    可江微之還是一眼認了出來。


    雙目充血,一步一步地走向那把刀。


    國公爺摜使的錕鋙大刀,刀長一尺,杯受三升,切玉如切泥。


    舉世無雙。


    江微之手裏緊緊地抱著那頂帽盔,肝膽欲裂。


    武人縱死不棄兵器,可父親的兵器,卻丟棄在這屍堆裏。


    他手腳發麻,一顆心痛徹到了極點,巨大的悲慟席卷而來。


    那眼前的屍堆,著赤甲,執大梁的護國軍旗。


    這是為守護大梁付出了生命的戰士!


    他借過長刀,緩緩而跪,許久才開始去抬橫在眼前的屍體,一旁悲戚的士兵忍著淚意,紛紛上前去搬,就這樣,一具一具的,不知搬了多久。


    可依舊不見父親同兄長的屍體。


    霍枕寧額頭一片冰涼,手腳發麻。


    她挪動了腳步,站在他的身後。


    “江遲,是我。”


    江微之那機械地挪開屍體的手,頓了一下,繼續查找,可是眼前一黑,一膝著地,險些紮進屍堆。


    那是怎麽樣的一雙眼睛啊,赤紅、濕潤,似乎燃著熱切地火,可那火旁卻有瑩瑩的水,混著鮮血和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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