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桂蘭聽到這話,臉色才算緩和了幾分,“別明兒個了,趕緊讓貴宗去套車,今兒就回去。”


    說罷,也不等黃成瑞有啥反應,起身便推門走了出去,邊走邊喊著讓套車回村的話。


    與此同時,文水縣北城門裏,一行五匹駿馬疾馳而入,為首的男子一身紫色錦緞綢衫,外罩棕色披風,臉上滿是疲憊之色。


    後邊四個護衛打扮的人也都難掩疲憊,驅馬趕到為首男子跟前兒,高喊道,“三爺,既然那楚娘子尋到了孩子,咱也用不著過去了,還是在這文水縣修整一番。”


    為首男子回頭一瞪眼,手裏馬鞭甩出了破空聲,沒做應答便一溜風的跑了出去。


    四個護衛麵麵相覷,均是忍不住嘴角抽搐,白眼直翻。他們是真搞不懂自家爺的腦子裏想些啥東西,人家孩子丟了,又不是自家少爺小姐的丟了,至於這麽著急,還親自跑過來麽,要知道這一路上快馬加鞭的,五個人跑廢了十幾匹馬,饒是他們幾個身懷武藝的人都有些受不了,也不知道三爺那細皮嫩肉的嬌少爺是咋堅持下來的。


    四個護衛一邊大馬追趕福元清,心裏一邊吐槽著,而此時,連趕了七八天路程的福元清已經進了福滿樓後院,一身風塵仆仆的樣子,驚得陳封差點兒以為是發生了要命的大事兒,才把平日裏最喜歡坐著馬車慢悠悠出行的福元清給逼成了這樣。


    第473章 都來了


    一路趕回黃家村,黃成瑞在村中大榕樹下了車,臉色凝重朝裏正家走去,劉桂蘭則是連自家門口都沒進,直接讓兒子把車趕到了村尾楚蓉家裏。


    對此,剛剛睡過午覺的楚蓉自是不知,等到劉桂蘭進了門,她才急忙的出了堂屋,“幹娘,你咋過來了,我還想著明兒去一趟縣裏呢。”


    “你呀,隻會說漂亮話,遇到啥事兒就知道瞞著,咋的,是覺著幹娘老了不中用幫不上你們是吧。”劉桂蘭撇了撇嘴,沒個好臉色的說道。


    “哪有的事兒,幹娘可一點兒都不老呢,遇到啥要緊的事兒少不得要您來拿主意。”楚蓉微微一愣,她可是知道歲數大的人最怕的就是‘不中用’,雖說劉桂蘭的年齡還不到五十,可在這時代已經算是老人了,畢竟那最大的孫子都十來歲了。


    劉桂蘭一聽這話,心頭那僅剩的氣悶感也頓時消散,笑罵著說了兩句,便在楚蓉的陪同下進了堂屋。


    屋內地龍燒的旺,溫度比之院裏可是暖和的很,劉桂蘭脫了外麵罩的袍子,喝了口熱乎乎的花茶後,狀似不經意的問道,“怎的就你一人在家,書海去哪了?”


    “可能去山頭了吧,我也沒仔細問,晌午吃過飯就睡了,醒來就沒瞅見。”楚蓉隨口回道。


    兩人又聊了會子家常,說著說著便提到了孩子被賣,還有怎麽處理黃家的事兒。


    楚蓉抿了抿唇,沒有立即接話,而是端起茶杯小口小口的抿著,幾個念頭從腦中劃過,臉上的表情也幾番變化,片刻便又恢複了常態,微微彎起唇瓣,語氣中帶了幾分無奈。


    “幹娘,黃家人怎麽處理就交給族裏吧。”


    能有這樣的決定,也是楚蓉這幾天來左思右想的結果,如若按照她的意思來,當然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欺負了我的人自然要幾倍的還回去。


    可到底那個老虔婆是她家男人的親娘,是小山和俊兒的祖母,如果是前世的話,她肯定會去報警,用法律的手段來解決此事,然而這個時代卻有著很大的不同。


    子告父,父告子。律法上是有這項規定,但還有一條卻是楚蓉不敢忽視的,那就是參加科舉時要上書三代人的背景,而罪犯的後代,無論學識多麽出色,都是不被允許參加科考的。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就像是為了印證這句俗語一般,這時代的人認為罪犯的後代也是不可饒恕的,不然也不會有株連九族這種滅族滅門的大罪存在了。


    楚蓉不怕有人說她不孝,也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但她卻不能因著自己的意願來毀掉小山和俊兒的未來,兩個娃子讀書都很辛苦,尤其是小山,雖然隻進學了幾個月,可那股子執拗今兒愣是讓他把學業跟俊兒幾個追平,甚至夫子都對他讚不絕口。


    所以,在楚蓉看來,小山以後的路已經和科舉掛上了,而俊兒,她雖沒要求過什麽,但之後的路怎麽走誰能知曉,是以楚蓉即便不想放過黃老婆子,卻也不得不打消報官這一途,起碼不能讓那老虔婆毀了孩子們的童年,也要毀了孩子的未來。


    劉桂蘭眼眶微微泛紅,張了張嘴,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視線移到門口方向,眼中也透出了幾分急切,似乎在等著什麽。


    楚蓉正苦思冥想著用何種方法才能讓族裏重罰黃老婆子,自然沒有發現劉桂蘭的異樣,然而等她回過神,見劉桂蘭一副焦急的模樣,以為她實在擔心自己,心裏不由升起一陣暖意,“幹娘,你不用……”


    “娘,太爺和叔爺都過來了,爹和鴻升叔在後邊。”


    想要說的話被突然打斷,楚蓉聞聲看去,隻見黃貴宗一臉激動的衝了進來。


    “二哥?你……”從哪冒出來的,楚蓉呆愣愣的看著黃貴宗,又回頭看了眼劉桂蘭,半晌才回過神頗為無奈道,“二哥來了咋沒直接進來,對了,你剛才說的啥,幹爹也來了嗎?”


    “來了,都來了,眼瞅著就到。” 黃貴宗笑嗬嗬的摸了摸後腦勺,雖說他也不太清楚為啥自家老娘讓他在村尾守著,不過現在人來了,他也算完成了老娘的囑咐,不用再跑過去凍著了。


    楚蓉聽了這話,連忙點了點頭,隨即出了堂屋喚來文娘和春梅,讓她們去灶上做些點心端過來,順便泡上一壺新茶過來。


    第474章 身世


    正準備著,院裏傳來了腳步聲,楚蓉從廚房出來,就見到黃氏族長還有裏正一家父子兩個,和黃成瑞前後腳的進了院子。


    而且後邊自家男人也跟在最後,一身棉衣短打,身後背簍弓箭齊全,看樣子就知道是去打獵了,隻是……


    “哎哎,你們兩個老家夥,那麽急幹嘛,老頭兒我還想要小海幫我挖藥呢,你說說你倆,性子是真夠急的。”


    楚臻從門外跳腳進來,深灰色的衣袍上還掛著不少的泥土,腳上鞋子也埋汰的很,粘著不少草根子啥的。


    “老前輩,您先回去洗漱,我們是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書海說說。”七十多歲的黃睿德在黃家村即便已經是老祖宗的存在,但在楚臻麵前卻是行了個晚輩禮,語氣也滿是恭敬。


    “有啥好說……”


    “師父,你屋裏多了兩個盒子要不要去瞧瞧,那可是你最喜歡的東西,如果不去的話,我可是要收回來了。”


    沒等楚臻說完,楚蓉連忙過來打斷了他的話,不為別的,隻因為她看到了黃成瑞臉上的凝重之色,雖說不知道自家幹爹何故如此,但既然族長太爺都說了有重要的事,那還是別讓師父在這兒搗亂的好。


    “噯?”楚臻一愣,旋即白眉毛一挑,飛快的轉身往東廂跑去,邊跑還不忘喊道,“丫頭,這可是你給我的,再要回去老夫真要揍人了,哈哈。”


    楚蓉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回頭見族長和裏正父子倆均是鬆了一口氣的模樣,又忍不住好笑,嘴角彎彎的說道,“太爺,叔爺,裏正叔,有啥事先進屋吧。”


    就算有地龍,院裏也隻稍微暖和一點兒,這眼看都要天黑了,也不好讓幾個長輩在外麵凍著不是。


    楚蓉招呼著幾人進屋,複又吩咐春荷去上茶上點心,順便告訴文娘一聲,做桌子席麵出來,挑揀著軟口清淡的菜樣來做。


    春荷應聲退下,楚蓉這才推門進了堂屋,見幾人連著劉桂蘭都坐到了八仙桌上圍了一圈,都是一副糾結的模樣,到了這事兒後要是在看不出這些人那所謂的重要事兒是跟自家有關外,她就是真的傻了。


    關門之前,楚蓉特意在門口等了會兒,待春荷端了茶水和點心過來時,她也沒讓人進屋,親手接過來,囑咐她守著點兒門口後,便邁步來到八仙桌前,親手給眾人一一倒了熱茶。


    楚蓉嘴角一直掛著笑,她也不說話,到完茶便坐到了黃書海身邊,笑吟吟的看著對麵的族老和原來的裏正黃承平,似乎篤定了他們會先開口一般。


    果然不出她的所料,就在族老喝過一口茶後,歎氣聲隨之而起,蒼老的聲音裏夾雜著幾分愧疚,幾分無奈,還有幾分解脫的說道,“書海,蓉丫頭,今兒我們兩個老家夥過來,確實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們,或者說是告訴書海他的身世。”


    這話一出,邊上的黃承平父子還有黃成瑞夫妻兩個臉色都是微微一變,而作為當事人的黃書海卻是微微蹙起眉頭,唇瓣微抿,後背僵直。


    而楚蓉卻是瞪大了眼睛,一副受到驚嚇的模樣,然而她的心裏卻是在狂喊著本該如此,說實話在她得知自己在河邊救的人就是原主那個消蹤滅跡的相公時,她就覺得這男人跟黃家格格不入。


    先不說人品問題,畢竟歹竹也能出好筍,這個不能說明什麽,但一般情況下,身為相同血脈的一家人,外貌上邊總得有些相似的地方吧。


    就好比黃文海和黃仙兒兩個,在楚蓉的印象裏,黃文海有六成的樣貌隨了黃老頭兒,剩下四成也跟黃老婆子相似,而那黃仙兒更不用說了,無論是長相還是性格,都跟黃老婆子異常的相似。


    但是黃書海卻是黃家特殊的存在,不是不像,而是一丟丟相似的地方都沒有,雖說這男人的外表不太符合這時代嬌弱書生的審美,可擱在前世,妥妥一個健美型男,說的露骨一點兒那就是穿衣顯瘦脫衣都是肌肉的漢子,五官俊朗,和黃家四口人一比,用個不太合適的比喻,那就是醜小鴨窩裏的一隻白天鵝一般,怎麽瞧都不像一家人。


    當然,雖然有這種想法,但楚蓉卻是沒有真正的說過,也隻是在開玩笑的時候,才會不經意的說出來,而說了也隻是被當做自己的牢騷,沒往心裏去過,然而此時此刻,族長竟然語重心長的說了要告訴黃書海身世的話,自然就表明她家男人和黃家似乎真的是沒啥關係啊。


    第475章 這事兒我們應了


    沒人注意到楚蓉的神遊天外和那控製不住的思維發散,黃氏族長黃睿德在說了那句話之後,也似乎沒了什麽後顧之憂一般,便將黃書海是怎麽被撿到,又是如何成為了黃家的兒子的過程從頭說了一遍。


    黃書海越聽後背越僵,但心中的那份震驚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變得平靜,最後也似楚蓉所想一般,覺得本該如此,那征夫之前,在家裏的十幾年所過的生活也似乎有了解釋。


    “書海,當年小忠,也就是你爹抱你去養,雖說是因著惦念他媳婦,但也是真稀罕你才會抱去的,隻是他那媳婦……唉,不說也罷,不說也罷啊,是我們黃氏族人不幸,娶了那麽個婦人,罪過啊。”


    黃睿德歎了一聲,搖搖頭,再次看向黃書海說道,“書海啊,你們去找孩子那幾天,我就和承平商量過了,黃劉氏犯的罪過太大,我們要是隱瞞下來,於心有愧,本就想著等你們回來便告訴你的實情的,正巧今兒個成瑞找過來,我們倆也就不耽擱了,實情也隻有這些,成瑞當初撿到你的時候,就是在你們家買下的山頭那小溪窪坑處,當時也就出生月餘,很是瘦弱,也就隻有黃劉氏剛剛生產,才能把你養活。”


    “唉,說了這些沒用的,老頭子是想舔著臉跟你們夫妻倆求個情。不管那黃劉氏如何不對,她都養活了書海,更何況小忠地下有知,也不希望看到母子相殘的場麵。”


    說到這裏,一直沉默不語的黃承平擺了擺手,繞過黃書海直接看向了楚蓉,“蓉丫頭,這事兒你拿個主意,如若你想報官處理,那咱們村子也不攔著,可你和書海也是咱黃家村的人,族叔的臉麵不夠,那再加上我的,放那黃劉氏一次。”


    沒等楚蓉說話,黃承平似乎想到了什麽一般,連忙道,“不過這回你放心,書海不是黃家子的事兒,我會讓鴻升通知村裏,以後你們也和那黃家從無關係了,至於小山……既然當初已經改了族譜,那以後也隻是你們家的人。”


    不得不說作為前裏正的黃承平和楚蓉相交時間長了,似乎也看出來在這家裏基本都是楚蓉做主,是以他才會直接詢問楚蓉,況且有關孩子的事情,總是當娘的更有資格來說些什麽。


    其實這兩位老人過來,卻是帶著幾分愧疚之心,不為別的,就是因為黃成瑞不是第一次提過要把黃書海身份的事兒給說出來。


    當初黃老婆子和黃文海母子倆傷人那次,黃成瑞便提過,但因著族裏的利益著想,兩位老人商量一番才給了那母子倆處罰,而沒有把真想告知楚蓉和黃書海。


    畢竟那時候楚蓉家裏的產業正是往外發展的時候,村裏不少人家都眼巴巴的等著活計呢,萬一他們把實情說出來,這夫妻倆離開黃家村,那對於村子來說,損失可無法估計。


    但是這回,他們是真沒辦法再昧著良心隱瞞下去了,總不好因著自己的私心,而讓這小夫妻兩個受盡委屈吧。


    他們決定過來坦白,便想過黃書海和楚蓉離開村子的結果,真要到了那時候,也隻能當做是村子沒那個繁富的命,隨緣罷了。


    “太爺,叔爺,這事兒我們應了,黃老婆子那邊我可以不追究,就算是黃文海我也能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但該有的懲戒不能少,還有就是自此以後我們兩家再無任何關係,族譜上也另起一枝,把書海給單獨搬出來。”


    楚蓉眉頭微蹙,聲音雖然不大,但卻夾雜著不可拒絕的堅持,然而眼角的餘光卻是瞥向了黃書海,說出這些話,她也算是經過了深思熟慮,原本在得知自家男人和黃老婆子不是母子後,楚蓉第一個想法便是報官的。


    她永遠也忘不了孩子被救後,小瑾兒白嫩小臉上的青紫,也忘不掉小山懵懂羞澀的說著林二寶脫褲子的事,如果不是那個刀疤臉的阻止,或許她年僅六歲的寶貝女兒就要經受那種滅頂的欺辱,也因著這件事,她才會抓著那老虔婆不放,想要給她一個深刻的教訓。


    隻不過……想到這裏,楚蓉忍不住側眸看向黃書海,冷峻的麵容一成不變,也隻有那微微抿成一條直線的唇瓣才能暴露出一絲的情緒,他大概是被說動了吧。


    第476章 國寶般待遇


    黃書海不是黃老頭兒和黃老婆子親生子的消息,讓這個寧靜的小村莊再次轟動,比之不久前裏應外合拐賣村裏四個後輩娃子的事兒更是激烈,以至於平日裏村民們聚集的地方都在談論著這件事。


    其實,這件事兒也沒那麽難以相信,先不說消息的來源之處是裏正和黃氏族長那裏,就說黃老婆子對待黃書海的態度,本就有不少的村民開過玩笑,說黃書海是撿來的娃子,如今這個玩笑成了真,倒是很快就被村民接受。


    原本在黃老頭活著時,和黃家走的較進的那些人家,更是見人就說,比如有人說早就猜到書海是撿來的,也就是沒親眼看到不敢下決定,你瞧瞧這會子不就被證實了麽。當然也有和黃老婆子起過齷齪的,得知消息後忍不住落井下石,說黃老婆子肯定也早就知道書海不是她兒子,要不然能可勁兒的磋磨小兒子一家,把個不中用的大兒子當個寶嗎。


    這樣的談論比比皆是,隻一個上午的時間,就傳出來了無數個有關黃書海身世的版本,連著楚蓉都被扯了進去,要知道村裏人基本都知道她是被黃老頭買來的,雖說買個媳婦這事兒很是普通,有那兒子長相捉急或是身有殘疾的基本都會買個媳婦,自然也有像黃書海這般要出征的,買個媳婦留下個種,在這時代算是約定俗成,畢竟出個萬一就要守寡,好人家的閨女自然不會嫁過來。


    村民們之所以連著楚蓉的身份都談論起來,因的就是她那份本事勁兒,瞧瞧人家厲害的,買地買人建作坊,就連種個地產量都比別人高出一倍來,這是一般人家能養出來的,鬼都不信。


    挑起這話頭的村民說的有理有據,仿佛親眼所見親耳所聽一般,倒還真糊弄了不少的村民跟著一起討論,再加上對於黃書海身份的臆測,最終得出結論,這夫妻倆的身份都不簡單,保不齊就是那家大戶人家流落在外的。


    一時間,楚蓉一家人瞬間成了焦點,擱在前世那就是國寶熊貓的待遇,一出門便能感受到那源源不斷的視線灼燒,像是發現了奇怪物種一般從頭到腳都得掃描一遍。


    對此,剛剛從作坊狼狽逃回來的楚蓉表示很不理解,但又覺得在意料之中。畢竟這個小村莊幾年都出不來一件大事,等到真發生了,難免會格外的激動一些。


    好在這時代的人相對來說還算矜持,起碼隻會偷摸摸的看你,不會如前世那般跑你跟前兒來問東問西外加大肆感慨一番。


    其實,除開這些村民的臆測,激論。讓楚蓉最為訝異的是黃老婆子得知這個消息後的反應,昨晚臨近亥時,族長帶著他們過去祠堂,見到關了十多天的林婆子和黃老婆子母子,族長直截了當的說出了黃書海的身世,記得當時三人中最為震驚的竟然是黃文海,那因為瞪大而外凸的眼睛和不由自主長大的嘴都彰顯出他的不知情。


    但作為另外兩個不知情的林婆子和黃老婆子,要說林婆子不震驚倒還有情可原,畢竟黃書海和她沒啥關係,可身為‘親娘’的黃老婆子也絲毫沒有震驚的樣子,仿佛早就知曉一般。


    族長也沒理會黃老婆子的反應,因為楚蓉答應了不追究,是以這事兒隻需族裏來處理,黃睿德似乎不想再管這三人,也沒多做訓斥,隻是讓他們回去,臨走前說的一通話,無外乎表達出了兩個意思,那就是要不就搬離黃家村,要不然就夾起尾巴做人,踏實一點兒,等再惹事,定不輕饒。


    黃書海和楚蓉夫妻兩個全程一句話都沒說,就像是完成一件既定的程序一般,走完過程就可,兩夫妻一個比一個淡然,反倒是黃文海似乎不能接受這個結果,瘋癲的扯住黃老婆子的胳膊,問著事情的真假,見她不作回應,又像是無頭蒼蠅一般原地繞圈,嘴裏嘀咕著。


    “不可能的……一定是你們弄錯了,怎麽會不是兄弟呢,不可能的啊。”


    來來回回這些話,要是不了解黃文海的為人,怕是會以為他對這份兄弟之情有多看重,饒是心智堅定的楚蓉都有點兒忍不住動搖了,更不用說族長和裏正父子兩個在看到黃文海的舉動時,鐵青的臉色明顯有所緩和,似是欣慰一般的搖了搖頭。


    然而黃文海後邊的話,卻是讓幾人臉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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