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姣姣看不清形勢, 卻能看得見隱約模糊的身形在動作,身前的那人動作帶起一陣利風,刺得她臉頰微疼, 眼眸也有些詫異的瞪著。


    此時的宋青涵,哪怕看不清樣子,但給她的感覺卻也之前完全不同了, 像是一個褪*去偽裝的豹子,直衝目標的脖頸咬過去。


    宿姣姣一時間都忘了呼吸,直到“哢擦”一聲,隨後又是一陣慘叫,緊接著是那陌生人呼痛的聲音:“我的腿……哎喲……痛死了……”


    搞定這個之後,宋青涵立馬回身拉著身後有些被嚇到的宿姣姣:“沒事吧?”


    “沒事。”宿姣姣抿唇一笑,被他握著手,心髒陡然安定下來,拉著他往前走查看情況。


    人都在一百多米外的稻場看電影,這邊的動靜,無人知曉。


    不過在那人倒下之後,稻場其中一個草堆後麵,立馬出現一些動靜,宋青涵神色冷然,聽到動靜,腳步動了動,卻顧忌著宿姣姣,沒有跟過去。


    此時在他心裏,自然是宿姣姣的安危更加重要。


    不過在那動靜之後,立馬一個清脆的聲音像是被解*放了一樣,驚喜的喊:“姣姣我在這裏!”


    “趙思思?”宿姣姣放鬆下來。


    兩人一起過去看,就見趙思思正躺在草堆後麵的地上,不過太黑了,看得不甚清楚,宋青涵站著沒動,宿姣姣過去幫忙。


    “我手被幫助了,你給我解開。”趙思思急忙忙身子扭轉,將手送過去。


    宿姣姣懵逼的看著這作態:“咋回事?”


    “不知道,有人跟我說你找我,然後我就過來了,誰知走了幾步,就被人捂著嘴拖到這裏,真的是見鬼了,當時我還納悶你怎麽就跑那去了,還以為又做了東西給我……嚇死了……”趙思思心有餘悸的說,眼淚自動掉下來,身體還在顫*抖。


    手上繩子被解開,她搭著宿姣姣的肩膀站起來,好好的頭發上都是稻草,整個人都不好了,又害怕又心累,挽著她的手邊哭邊惡狠狠的咒罵那兩個人:


    “媽的,要不是這天黑,老子沒看見他長什麽樣,一定弄死他!嗚嗚……”


    宿姣姣也有些害怕,不過沒那麽多,將趙思思弄好了,立馬拉著宋青涵的手臂:“那個人還在不?問一下誰這麽喪心病狂?”


    剛剛被打倒的人肯定不是單人作案的。


    宋青涵點點頭:“嗯。”


    黑暗中,宿姣姣也看不清什麽,隻隱約發現宋青涵提溜著一個男人,那男人似乎想跑,但剛一站起來,就倒在地上,摔得地都輕微震了一下,最後被提著走了。


    趙思思見他這慘樣,也不管是誰,直接一腳過去,又踹了兩下:“混蛋!娘的,你敢動姑奶奶?”


    “哎喲,痛死了,我的腿要斷了,快送我去醫院!”那人被打了,呼痛聲頓時升級,蜷縮著被人提著後領挪動,有氣無力的。


    宿姣姣看著也想動手,不過沒等趙思思打過癮,就被宋青涵阻止了:“先等一下,去找大隊長過來。”


    “嗯,我去我去。”宿姣姣先一步跑過去了。


    大隊長也在看電影,宿姣姣跑過去不過兩分鍾就從最前麵找到位置,跟他小聲說了兩句,王建業立馬跟過來了。


    不一會兒,看著那被揍得鼻青臉腫,腿骨骨折的男人,手中蠟燭湊近一點,王建業就認出來了,一瞪眼,氣的不行:“你他*媽個小癟三,居然敢來我建設大隊鬧事?”


    “送公安局去!”宿姣姣提議道。


    趙思思跟著點頭,惡狠狠的咬牙:“對,送公安局!他要不坐牢,老娘也要搞死他!”


    ……


    第二天上午,張叔開著拖拉機將他們一起送到公安局去。


    趙思思和宿姣姣他們作為人證,也要跟著去。


    耍流*氓的人是隔壁前進大隊的一個混混,叫張樹,本身案底無數,但都是小打小鬧,雖然也有人說他欺負女人,但沒人告,自然無人追究。


    這次的事情,他針對的人裏有知青,情節一下子嚴重起來。


    在前些年時,知青下鄉,女孩子大多漂亮,經常被人欺負,最嚴重的一次,有知青直接自殺,事情鬧大了,後果也極為嚴重,自此以後,對待知青的事情上,大家都非常慎重,尤其是這方麵的事。


    趙思思氣性並不好,在這件事上,咬著牙一定要追究:“公安同誌,這件事可大可小,像這種人渣,欺負的肯定不隻是我一個人,還有他們有同夥,不過那個人說話聲音故意壓低,太黑了,我也不認識,這次要不是我朋友帶著她丈夫過來,我們肯定完了,必須追究!”


    公安同誌特別同情這倒黴孩子,這個張樹被他們抓過幾次,每次都關了幾天又出來,吃不到狠教訓,還敢繼續,現在在男女作風上他敢亂來,那一定是要嚴懲的,因此認真點頭:“趙知青放心,咱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的。”


    於是當天下午,躺在醫院裏的張樹就迎接了過來審查的公安,傻眼了:“她追究了?她居然還說出來?!!”


    本來他還想著,女方不敢追究,畢竟名聲不好聽,之前他做過太多次,得手了幾次也沒人敢追究什麽,因此誰知道這一次不一樣?


    殊不知趙思思和別的女人不同,她有膽子追究,不畏懼後果,也有本事追究。


    一個電話打過去,趙父心疼的不行,各種托關係讓幫忙關照自己女兒。


    這件事就更加嚴重了,甚至還有人找之前的案子,在眾人都幫忙下,翻出不少事情來,罪上加罪了。


    麵對張樹的詫異,過來審訊的公安冷漠的看著他:“作案當場被發現,人家姑娘又沒吃虧,不就是被打了兩下,有什麽不敢說的?老實點,說出和你聯手的人是誰。”


    張樹閉口不言,他太有經驗了,知道若是不說,罪行反而會輕一點,有預謀的犯罪和一時昏了頭的犯罪,可是有判決的差距,再說,和他聯手的自然是兄弟,哪能就這樣背叛自己兄弟?


    見他不肯說,公安也沒繼續糾纏,直接去找其他證人的口供,最後整理下來,根據情節嚴重性,將判刑結果估算出來了——死刑。


    老神在在的張樹躺在病床上直接彈蹦起來了,看著再次過來的警察,徹底慌了。


    他還以為能訛一筆錢,他的腿骨折了,兩條腿都骨折了!


    可誰知迎接自己的確實判決,居然是死刑!


    張樹差點嚇得尿褲子,眼看著不對了,他忙說:“我要舉報,這事不是我一個人做的,還有宋青山和一個女知青,本來我們是準備要這個女知青的,是她說能給我們找來兩個漂亮女人的……”


    公安同誌看著他,也不說話。


    這樣子更加讓張樹害怕,叨叨絮絮將所有事情都說出來,最後小心翼翼的說:“這樣能不能減輕刑罰?”


    他其實更想的是不認罪,誰知那公安同誌說證據都有了,當場被抓住的他,如今認不認也無所謂了。


    沒辦法,為了不死,隻能爭取一下。


    張樹為了求生,賣了宋青山。


    公安知道消息,立馬派人去了建設大隊。


    ……


    此時距離看電影的事,已經過去了兩天。


    趙思思因差點被欺負,大隊長說可以讓她休息兩天,因此一直在家裏。


    宿姣姣也在家裏,兩人就隔著院牆說話:“今早我又去給我爸打電話了,他說張樹招供了,還有宋青山和席瑤。”


    宿姣姣詫異:“席瑤?跟她有屁的關係啊?”


    即使這個點,大家都去上工了,趙思思還是下意識小聲說:“聽說那個混混一開始是和宋青山打算欺負的是她,她怕自己被欺負,就把咱倆報出去,正好宋青山不是很恨你們家麽?然後就合作了。”


    宿姣姣:“……”


    對此,宿姣姣真的無語,她沒想到女主還沒來,自己就先和席瑤對上?


    趙思思也覺得很無語,恨不得衝過去揍席瑤一頓,不過想著馬上公安的人就要來了,就不想動了,隻打算看熱鬧。


    送走趙思思後,宿姣姣就將這件事跟宋青涵說了。


    男人少見的冷了眉峰,唇*瓣微抿,思索著什麽,眼底又帶著一絲絲遲疑和猶豫。


    宿姣姣以為他為宋青山那貨難受,忙開解他:“他們跟你已經沒關係了,這件事他惡有惡報,就不用再想了。”


    宋青涵眸光閃爍,看著眼前的女孩,眼睛有那麽一刻酸澀了一下,不過下一秒他又笑了,轉移話題,壓低了嗓音問:“我今天穿那藍色的,你也穿好不好?”


    宿姣姣臉蛋頓時紅了,什麽宋青山頓時飛不見了,氣鼓鼓的瞪了他一眼,頗為羞惱。


    宋青涵討好的拉了拉她的小手:“好不好~”


    宿姣姣被他弄得渾身發軟,隻能趕緊點頭:“好好!我穿!”


    這人有毒,自從被他知道兩人的內*衣其實是配套的,雖然也就三種顏色一致,跟那情侶裝一樣,他就會用各種辦法讓她和自己穿一樣顏色的衣服,穿就穿吧,但拿出來說就很讓人臉紅了!


    ……


    宋母照例帶著兒子上工。


    宋青山幹活不行,但是嘴甜,她被哄的暈頭轉向,也從來舍不得對他有高要求,這一次也不例外。


    別人都挑秧,但宋青山就做著和女人一樣的工作——插秧。


    宋母還擔心兒子累著,小聲叮囑他:“要是累了,就說去廁所,我和你爹的工分就夠用了。”


    “嗯嗯。”宋青山隨後應下,麵上和以前一樣,內裏卻有些魂不守舍的,臉色一直不對。


    宋母回頭看了好幾眼,確認兒子身體沒問題,這才放心的埋頭幹活。


    宋青山有些煩躁的舔*了*舔唇,咬著一根煙,眉頭緊鎖。


    真他*媽有病,昨天晚上本來計劃的挺好的,誰知道宋青涵居然跟著宿姣姣過來了,特麽一個女人和另一個女人過去聊個天也要跟著,瘋了嗎?


    因為宋青涵跟著,計劃直接失敗,出頭的人不是他,因此宋青山立馬丟下趙思思跑了,後麵的事,他本來也不知道的。


    可大隊長這次氣急了,沒想到有外村的人過來他們大隊裏搞事情,從鎮上回來就直接說,隔壁大隊的張樹想耍流*氓被人送到公安局了。


    剛一聽說這件事,宋青山直接兩腿一軟,差點就跪在地上了,嚇得宋家父母還以為他腿出問題。


    這件事他沒敢跟人說,但這兩天著實不好受,就怕自己被供出來。


    他和那些狐朋狗友玩的挺好的,事實上,偷摸做這些事,他也參與過幾次,不過每次最多小小的占便宜,他膽子不夠大。


    現在出事了,就擔心的飯都吃不下,也睡不著覺,整天怕自己被供出來。


    但偏偏,宋青山什麽也不敢做,就怕自己做了什麽,反而暴露了。


    就這樣等著,聽著大隊長傳來的消息,害怕得不行,但也有個好消息,他沒供出自己!


    第二天下午,宋青山就感覺越發心神不寧。


    和宋青山一起上工的大嬸看著遠遠將他甩開的勞動成果,一個個都暗自嘀咕:“你說這人是不是有毛病?白長那麽多肉了,連那女知青都不如!”


    “寵壞了哦,咱家孩子可不能這麽寵。”另一個大嬸嫌棄的搖頭。


    宋母氣的不行:“礙著你們什麽事了?我家青山身體不舒服怎麽了?又沒白給工分!”


    “行行……”大嬸們敷衍的回了一句,背地裏翻著白眼。


    宋母越發氣了。


    剛好這時候,大隊長過來了,就算再想吵架也不敢了,一個個又閉上嘴,不過還是好奇的看著,小聲說:“喲,這大隊長還帶著人來了?”


    “怎麽看著像是公安啊?”有人眼尖先看見了:“大隊長臉色好難看啊?咋回事?”


    公安?


    宋青山現在對這個詞特別敏*感,剛一聽見,立馬身體一僵,惶恐的轉頭,就看見越走越近的幾人,一身樸素大褂的大隊長身後,可不是那帶著帽子,穿著製服的公安的嗎?


    他心頭一涼,隻覺得未來都暗無天日,頓時臉色發白,腦子也空了,本能的不敢多停留了,丟了手上的秧苗,飛快穿著鞋子就要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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