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慶東笑得五官擠成一團,殷勤得油膩至極,“這都是我應該做的,都是我的職責,畢竟我也不希望時訴安這個學生路走錯太多,早點受到懲罰對他而言,是天大的好事,不然以後他犯了更大的錯誤,豈不是要更慘,沒法回頭啊。”


    “趙輔導員說的對,這才是為學生著想的好老師,一昧地偏袒,幫忙隱藏錯誤,可不是為學生好。”


    張管家不緊不慢地端起茶水,輕輕呷了一口,麵上隱含笑意,“這茶不錯,但是也不夠好,我那兒有幾盒非常不錯的茶葉,趕明兒給趙輔導員送來,這好茶就應該有懂茶的人來品。”


    “哎呀,不敢不敢,我就是一普通人,不敢說懂茶。”趙慶東臉上褶子都要笑成菊花了,連忙站起身給張管家添熱水。


    “張管家您才是真正懂茶的人,我還需要張管家多多提點。”


    “好說,都好說。”


    ......


    兩人打著啞謎,聊得那叫一個“賓主盡歡”,直到外麵隱隱響起腳步聲,才紛紛收斂了神色。


    尤其是趙慶東,在看到門被打開的瞬間,簡直是一秒變臉,架勢十足。


    “時訴安,你來得夠‘快’啊。”


    “我讓你來趟辦公室,你還給我擺架子是麽?你看看現在幾點了,距離我給你打電話,過去多久了?!”


    “抱歉,趙老師,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還在校外忙,已經是盡快趕回來了。”


    時訴安很自然地掃了對麵兩人一眼,見坐在趙慶東對麵的那個人從沒在賈家出現過,心裏便多少有了判斷。


    這人八成是謝家派來的。


    果然,教訓了背景雄厚的熊孩子,就不可能全身而退。


    “係統。”


    時訴安立刻暗暗把係統叫了出來,“之前在賈家怎麽做,你現在就怎麽做,知道麽。”


    “知道知道。”


    沉迷電視劇的係統伸了個懶腰,一秒進入工作狀態:“全方位超清錄屏,酸酸你放心啦!不過收費還是照舊,要扣一個續命點~”


    係統話音剛落,時訴安就聽到了續命點扣除的消息。


    “扣除續命點一,剩餘續命點八。”


    時訴安頓時感覺心髒一疼。


    就剩八個續命點了。


    他好苦!!!


    沒被屏蔽的係統聽到了時訴安的哀嚎,頓時歡快地道:“所以啊,酸酸,你趕緊完成任務啊,新任務一下子獎勵十五個續命點呢,簡直是超級豪華又劃算的任務了,你這兩天做任務可不太積極!”


    “你可閉嘴吧!”


    時訴安忍不住暗暗翻了個白眼,這個係統居然還好意思說。


    這個新任務那是人幹的麽?


    啊?!


    那是人幹的麽?!!!


    居然讓他去親謝無偃身體任意一部位十秒,這,這......


    這根本是流氓才能幹出來的事情——!


    時訴安在心裏忍不住咆哮,麵上看起來卻有點眼神放空。


    趙慶東在時訴安說完話後,壓根就沒回應,一直擺著冷臉,想等時訴安繼續解釋或者認錯示弱,沒想到他這冷臉擺著,時訴安卻仿佛沒事兒人一樣,根本就沒繼續開口。


    趙慶東等了足足十幾秒,還沒等到時訴安說話,以為時訴安是嚇得不知道怎麽說話了,便微仰著下巴,擺足架勢轉過頭,卻見時訴安一臉放空,仿佛根本就沒怎麽想搭理他們!


    趙慶東那叫一個氣啊。


    再看一眼對麵的張管家,那臉色更是黑如滴墨。


    “啪!”


    趙慶東當即猛地一拍桌子,惱怒至極,“時訴安你什麽態度?!你覺得你沒錯是不是?”


    時訴安卻依然一臉淡定,聲音不溫不火:“趙老師,我不太明白你是什麽意思,我的確沒做錯什麽啊。”


    “你......好好好,你好得很!”


    趙慶東氣得不行,咬牙切齒地笑了,“行,你不知尊重師長這種事情,我就不和你計較了,反正在你做過的爛事兒裏,也不過是九牛一毛,普普通通,排不上號,但是你......”


    “等等,趙老師,你在說什麽?”


    時訴安仿佛才明白什麽一樣,裝作一臉震驚和隱隱憤怒的樣子,“趙老師,什麽叫‘我做過的爛事兒裏這不過是九牛一毛’?我從來就沒做過什麽違法亂紀或者違背公共良俗和道德標準的事情,你怎麽突然汙蔑我?!”


    “我汙蔑你?我一個大學老師汙蔑你幹什麽,我不過是不想繼續幫你遮掩!你看看幹過的那些爛事,我以前念著你年齡小,不想毀了你,所以一直勸你早日改正,沒給你曝光出來,怎麽,你現在居然裝作什麽都沒做過?!”


    趙慶東不愧是說假話如喝水一般自然的人,說瞎話一點不打磕絆,語氣真誠又痛心至極。


    “我沒想到,我一心勸你早日改正,你不但不改,絲毫不知錯,居然還愈發惡劣,現在竟然都發展為毆打幼小,肆意暴力小孩,你這種行為簡直......簡直太過渣滓,我無法再繼續幫你遮掩!時訴安,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


    “哎,趙老師,你對這個時訴安的苦心還有愛護,其實真的足夠了。”


    張管家緊接著開口接話,歎著氣,也是一臉無奈,“他既然是人渣,又死性不改,你也不必太過難過自責。”


    “何況我們也不是狠心或者不講理的人,家裏小孩子被打了,我們當大人的,哪能不生氣,就是想要他一個道歉罷了。”


    “哎,我知道您大度,謝家一家人都寬容心善,但是......”


    趙慶東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麵上痛心不已:“但是我到底是他的輔導員,不希望他走歪路,也不希望他這輩子被毀掉,可現在我又實在不能再幫他遮掩了,不然就太對不起所有被他......”


    “我這輩子隻靠自己當然不會走歪路,更不會被毀掉,趙老師。”時訴安果然開口打斷了趙慶東的話,麵上隱隱露出一點恍然大悟和激動。


    “反而是趙老師你想聯合謝家一起汙蔑我,毀我這輩子吧,我終於明白趙老師你為什麽汙蔑我了,謝家給了趙老師你多少好處?!”


    “你胡說什麽!”


    趙慶東頓時站了起來,語氣怒氣衝衝又失望之極:“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死性不改,甚至還反過來汙蔑老師?!”


    “我沒有汙蔑你,趙老師,我說的都是實話吧,您別激動。”


    時訴安麵上隱隱露出憤怒,聲音卻十分清晰,有條有理,“趙老師你以前就經常賣我們這些苦逼醫學生的利益,拿著我們的利益去做人情,賣完後還把這事兒說得跟天大的好事一樣,我們感激不已,但被“賣”了很多次後多少也都意識到趙老師你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今天你又想賣我麽?”


    趙慶東臉頓時脹紅,火冒三丈:“你......你好得很,我幫你那麽多,你居然血口噴人,汙蔑我這個輔導員!”


    “這個時候了趙老師你何必再偽裝,你什麽時候幫過我?又什麽時候幫過我們這些學生?!”


    時訴安緊盯著趙慶東,“從來沒有,反而你坑過我們這些學生很多利益,我更沒有汙蔑過你,是你,你從我進門開始,一直在汙蔑我!”


    “我時訴安可以對天發誓,從來沒做過任何爛事,沒做過任何違法亂紀或者違背公共良俗以及道德的事情,不然不得好死,但是趙老師你從我進門開始,就一直在汙蔑我,話裏話外把我說成壞事做盡的渣滓!趙老師,你這麽昧著良心說話,敢發誓麽?!”


    “你!”


    趙慶東沒想到這個一向悶著頭不愛說話的學生居然嘴皮子一下子變得那麽溜,還這麽犀利簡潔地反擊,一張油臉氣成豬肝色。


    “你,你這麽不知尊重師長,還紅口白牙汙蔑老師,不承認錯誤,遲早會進監獄!”


    “趙老師,我沒有說假話,也沒有做過錯事,何來承認錯誤,趙老師你這麽說話做事,難道就什麽都不怕麽?!”


    說完,時訴安又看向一臉怒容的張管家,“我猜您是謝家的副管家或者謝家人的下屬,對吧?您是聽了謝家的吩咐,想為那個肆意霸淩別人,欺辱別人的頂級熊孩子來收拾我?說實話,我沒怎麽著他,他那樣肆意侮辱毆打別人,你們當大人的卻從不教導,還故意放縱,就不怕他早晚被社會教育?還是以為有謝家庇護,他再無法無天欺辱別人也永遠不會被懲罰?!”


    “當然,您拿謝家的工資,為謝家辦事,我可以理解,但是你們這樣顛倒黑白是非不分,還想往我身上潑髒水,並且利用權勢想誣陷我,陷害我!想毀我學業甚至是一輩子,實在是過於黑心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們就算用權勢籠絡了我的輔導員,給我捏造一堆黑曆史,編造一堆惡心的過去,讓我倒黴......”


    時訴安嗤笑一聲,“你們也遲早會露餡,會被反噬。”


    “嗬,是麽。”


    張管家已經氣到臉白了,冷笑:“你這麽有能耐,嘴皮子這麽溜,我倒要看你能撐多久,你說我們是汙蔑,難道我們就是汙蔑?我們可是有證據,現在可是你最後的機會,你居然還不知悔改,你等著坐牢吧!”


    “坐牢?”


    時訴安看著張管家:“我什麽錯都沒犯過,國家怎麽可能讓我這樣的人去坐牢,浪費國家資源麽?還是說你們以為你們可以一手遮天?”


    說完這些話,時訴安直接冷下臉色,扭頭就走。


    畢竟和這兩個人,他根本說不通,也講不了道理,及時否定汙蔑,就得趕緊離開,留下來隻會再惹一身騷。


    辦公室門在關上時,發出“砰”的一聲。


    趙慶東和張管家簡直氣到要腦梗,一個個臉色都難看至極。


    “好好好,那咱們就看看,到底是誰倒黴!”


    張管家咬著牙,一揮胳膊把茶杯打到了地上。


    “啪!”


    一地碎片混著茶水,還冒著熱氣。


    “趙輔導員,我覺得你這幾天就不要休息了,趕緊把以前那些證據翻出來,知道麽?”


    “是...是,當然。”


    趙慶東牙根都要咬碎,卻不敢對張管家有一絲不滿,滿心的怨恨憤怒都扔到了時訴安身上。


    這個時訴安,給他等著瞧!


    等到畢不了業又被抓進監獄的時候,他要好好看看他會怎麽哭!


    時訴安一路快步出了辦公樓,臉色很冷。


    他也的確是很憤怒。


    從這個趙慶東的話裏,他已經很清楚,謝家要利用權勢來給他潑髒水,趙慶東鐵定會配合,隻要隨便給他扣幾個帽子,比如作弊或者校內打架之類的,他最輕也是拿不到學位證,無法畢業!


    而且按照趙慶東和謝家的架勢,應該絕不止是讓他拿不到畢業證。


    所以他怎麽可能真的不憤怒,但是讓他向他們低頭,那更不可能,因為就算他示弱,謝家也鐵定不會放過他,難道讓他認下黑鍋和一切髒水,再慘兮兮地自認倒黴?


    嗬,那是做夢呢。


    時訴安步子走得很快,晚風打在臉上讓他漸漸有些冷靜,等來到宿舍樓,時訴安再次叫出了係統。


    “係統,如果我被人作假證據汙蔑,你能不能幫我證明那些證據是假的?”


    “這個,這個不好說啊。”


    係統深知時訴安現在心情很不好,沒敢貧嘴,“不過,隻要酸酸你提要求,我肯定都會盡量幫你的!就是,就是要扣續命點......”


    “行,我知道了。”


    時訴安暗暗皺了皺眉,如果要度過這次危機需要花很多續命點,那...那他隻能盡快做那個任務了。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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