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時訴安心裏?


    謝無偃看著時訴安,眼底情緒微微湧動。


    哥哥,你可要好好記著今天這句話。


    如果以後被他發現,他不是最重要的,也沒有一直被放在心裏......


    後果你不會想知道的。


    謝無偃淺淺勾起嘴角,露出一個笑容。


    見謝無偃情緒貌似恢複了,時訴安也放了心,拍拍他的肩:“不要再亂想了,知道嗎?”


    “嗯。”謝無偃點頭,卻還是故意道:“哥哥,可是白青木知道的事兒,我都不知道。”


    “你怎麽還記著這個啊。”


    時訴安無奈了,見謝無偃是抓著這件事兒不放了,投降。


    “好好好,我告訴你,行了吧,不過你可不要太過擔心,也不要亂想。”


    “嗯,我都聽哥哥的。”謝無偃乖巧地答應。


    “哎......”


    時訴安歎了口氣:“就是學校突然下通知,說我多次作弊,還聚眾打架,毆打幼小,要開除我,當然,這都是汙蔑。”


    “這肯定都是汙蔑!”


    謝無偃一聽,麵色不禁有些激動,還隱隱露出自責懊悔:“他們說哥哥你毆打幼小?那肯定是因為你教訓了謝有錦,絕對......這次絕對謝家搞的鬼,都怪我,是因為我,哥哥你才會被謝家報複,都怪我。”


    “說了你不要多想了,你怎麽還多想呢。”


    時訴安看著謝無偃,無奈又溫柔地說:“你絕對不需要自責,哥哥沒事,也沒有後悔,你要是再這麽說,哥哥可就生氣了,以後有事情也不告訴你了。”


    “聽話。”


    時訴安伸出手,輕輕揉了揉謝無偃的頭發,露出一個笑容,琥珀色的瞳孔淺淺映著燈光,格外溫柔。


    甚至帶著絲絲縷縷說不清分不明的繾綣。


    謝無偃就這麽看著他。


    看著燈光從時訴安發絲上泄下,給他籠上一層薄薄的柔和光暈,看著時訴安的臉,仿佛有了魔力一般讓他不想將眼神移開。


    他心髒跳快了一刹那,忍不住想——


    即便時訴安真的是假裝,但時訴安......真實性格大概原本就有溫柔的成分在?


    “而且更重要的是,哥哥應該不會被開除了。”時訴安見謝無偃難得露出一絲微怔的表情,不由得有點想笑。


    “哥哥你不會被開除了?真的嗎?”


    “我覺得是真的。”


    時訴安說著,拿起桌上的空茶杯,要給自己倒水,旁邊的謝無偃卻先一步拿起茶壺,給時訴安倒滿了。


    多乖的弟弟啊!


    時訴安特別滿意。


    喝著謝無偃倒的茶,時訴安潤了潤嗓子,“這件事裏起主要作用的,主要是我們係的輔導員趙慶東和副校長張勇嚴,他們倆已經被抓了,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這事兒被抓的,但他們已經出事了,這毫無疑問。當然了,校長可能也有點關係,但是他在這個時候,應該不會再來招惹我,因為如果我不‘聽話’,非要把這件事情鬧大,他可就和趙慶東張勇嚴一樣,要完蛋。”


    “可是萬一......”


    “不會有萬一,哥哥可不是任人拿捏的柿子,可能有學生在遭遇到不公平待遇後會忍氣吞聲,但是我不會。”時訴安輕笑一聲,“我可是個‘刺兒頭’,偏偏就不喜歡服軟。”


    “哥哥你才不像個刺兒頭。”謝無偃看著微微露出些許驕傲和肆意的時訴安,血管裏的血液不禁有些加速。


    這樣的時訴安,其實也很讓他心動,想好好鎖起來收藏。


    “我不像啊?麵上當然不像了,刺兒是骨子裏的。”時訴安拿起桌上的手機。


    見時訴安要開始看白青木那幾條信息,謝無偃心情頓時不太好,都忘了琢磨剛剛時訴安最後那句話。


    “哥哥,我覺得這個白青木...不安好心,你要小心他。”


    “不安好心?”


    時訴安還是第一次從謝無偃嘴裏聽到這種指向性明確並且帶著不滿的話,有點新鮮。


    他看著謝無偃,逗小孩玩兒似的道:“為什麽覺得他不安好心?你給哥哥分析分析。”


    謝無偃看出時訴安調侃似的態度,微不可查地皺了下眉。


    這個時訴安,貌似真的在把他當小孩。


    說實話,被一直嗬護在意的感覺是很不錯,但是任意時刻都被當成小孩的感覺可就不怎麽樣了。


    看來,他有必要找個機會讓時訴安意識到,他並不是個“孩子”。


    “哥哥,我是認真的,首先,以白青木的身份背景,他不可能會這麽突然討好一個人,除非他有所企圖。”謝無偃說著,突然頓了下,“哥哥,你知道白青木什麽身份背景吧?”


    “嗯。”


    “所以說,白青木他這樣的官三代,突然做出這種行為十分奇怪,這樣耗費人脈和心思來接進哥哥,總不可能隻是為了和哥哥做朋友。”謝無偃十分自然地上著眼藥。


    “而且他非常圓滑心機,他一邊竭力表示自己在主動出力幫哥哥你的忙,又想渾水摸魚試圖占一部分功勞,因為以白家的人脈和能力,即便能幫忙,也根本不會那麽快。”


    這功勞分明是他的。


    時訴安聽著,覺得謝無偃分析得的確還不錯,“對,我知道這件事是他幫忙的可能性很小,幾乎不可能。”


    謝無偃:“不是幾乎不可能,是根本不可能。”


    “行吧,根本不可能。”時訴安從善如流。


    他怎麽覺得,謝無偃這孩子對白青木貌似有點敵意呢?


    一定是他想多了。


    “在不是他做的情況下,他說這些話就很心機很圓滑了,而且有些無恥,顯然是刻意接近哥哥你,並且想要你的好感和感激,哥哥你可千萬要小心他,這樣的人,一旦耗費心思去企圖什麽,絕對是很重要的東西。”


    “其實我一直都很奇怪,他為什麽會想和我當朋友。”時訴安嘖了一聲,“不過,既然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總不能圖我的眼角.膜或者心肝脾肺腎。”


    謝無偃心情很陰沉。


    顯然他這個“哥哥”不會從此徹底遠離白青木。


    時訴安當然不會了。


    畢竟,目前來說是他欠白青木一個道謝。


    時訴安在謝無偃這裏待到了晚上九點,然後就離開了。


    謝無偃一直送時訴安到小區門口,然後看著他的背影消失。


    看來,他得主動做點什麽。


    與時訴安預料的一樣,第二天上午,京大就下發了新通知,宣布證據不足,撤回之前有關時訴安的一切決定。


    所以,時訴安現在可以說是什麽事兒都沒有了。


    在得知這個消息後,303宿舍裏開起了大聯歡。


    “啊,我就說吧,咱們算算不會有事的,吉人自有天相!”李明浩呲牙,“來,幹杯!”


    “滾滾滾,把你的泡麵碗拿開,不要把油水濺到我的碗裏。”終於下決心減肥的熊雄一把將李明浩推開,加了一筷子自己的水煮蔬菜,狠狠塞進嘴裏。


    房國超哈哈笑,夾了一塊紅燒肉在熊雄前麵晃:“老熊你這是要改性吃草了?別啊,今天晚上咱們得給酸酸出去慶祝一下,怎麽也得吃點好的,你要不明天再減肥?”


    “滾,莫挨老子!”熊雄氣得想打人。


    這都是一幫什麽狗屁室友。


    “酸酸,還是你最好了。”熊雄拖著山一般的身體,向時訴安拋媚眼。


    時訴安一抖。


    天啊,快來個神仙把這幾個沙雕室友收走吧。


    幾個大小夥子鬧得不行,沙雕的不忍直視,整個宿舍熱鬧得跟要炸開一樣,以至於時訴安差點沒聽見手機鈴聲。


    在手機鈴聲馬上就要自動掛斷的時候,時訴安才看見他放在一堆書上的手機在拚命亮燈。


    “我出去接個電話。”時訴安拿了手機便走出宿舍門。


    “喂,你好。”


    “你好,是時訴安嗎?”


    “是,請問你是......”時訴安說完這話,突然一個激靈,道:“您是滕教授嗎?”


    電話那邊傳來了帶著笑意的聲音,“沒錯,是我。”


    “滕教授,真是您啊。”時訴安頓時有些驚喜:“請問您打電話來是有什麽事兒麽?”


    “當然有了,時訴安啊,我想問問你,你願意繼續跟我學習嗎?”


    “我當然願意。”


    時訴安這話說的毫無遲疑,滕燕教授是全國最著名最有名望的幾位醫學教授之一,還是他最想從事的科室——腦神經內科的真正大佬,數一不數二的那種。


    所以這也是他特意改寫論文的原因之一,就是為了引起滕教授的注意。


    滕燕教授顯然也很高興,“既然如此,那你就繼續跟我讀吧,可別被其他那些教授一忽悠,就跑去當他們的學生。”


    “當然不會,絕對不會。說實話我最想跟的老師就是您,沒想到夢想成真了。”時訴安笑。


    滕教授也笑了兩聲:“不過,你要跟我一起去華大,你願意嗎?”


    “華大?”時訴安微怔:“滕教授,您不在京大繼續教書了?”


    “不了,你們學生應該也知道,我是被京大返聘來的,今年六月份,我在這裏的返聘合同就正好到期。”滕教授聲音平淡,卻透出幾分護犢子的意味。


    “昨天我就給京大杜校長說了,我遇到一個非常難得的好苗子,想破格錄取為碩士研究生,我自己帶,結果他不同意,他既然不同意,那我也不想同意他的請求,這合同一結束,我就換個學校教,華大校長還是很通情達理的。”


    時訴安哪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滕教授對他也太好了,他能遇到這麽一個護學生的老師,真心是他一大幸運。


    “謝謝滕教授!我一定跟您好好學習,絕對不會讓您失望!”


    “我當然相信你,那咱們可就說定了,你啊,等到了新學期,就直接跟我去華大報道,不過暑假你也不能真閑著,也得跟我學習,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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