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夏可以千金一擲布置浪漫的燭光晚餐,假如對方並沒有完全享受其中,又有什麽用。


    說到底,愛情和陪伴,才是她最想要的東西。


    傅葉予的眼眸裏映著燭火的微光,打量身邊的嬌美的小妻子。


    危夏微微低頭,仍掩飾不去五官裏蕩著的那份水波瀲灩,隻一個眼神都能勾的人渾身酥麻。


    兩人吃過晚飯,傅葉予把髒盤子和碗拿到廚房,稍微收拾了一下,剩下的就交給阿姨明天來處理了。


    危夏坐在沙發上吃水果,難得傅葉予也在家,兩人挑了一部最近上線的電影。


    不知怎麽的,看著看著就親起來,他進屋的時候就已經忍不了,但不想浪費這小姑娘一片心意,硬是忍到了現在。


    男人的手又熱又急切,在腰處滑動摩挲著,半晌,眼看就要探入胸口……


    “……不行。”


    傅葉予怔了怔。


    危夏喘著告訴他:“我不方便。”


    傅葉予:“……”


    男人的眼睛有些危險的神情:“那你為什麽要穿……這種衣服?”


    “因為我就是想讓你激動啊。”


    然後我就可以做個狼人狠心的拒絕你了。


    傅葉予總算明白過來她的用意,卻也不動氣,手指點了點她小巧的鼻尖,“那你要遭殃了,現在這種情況不可能睡你,但還是得折騰你。”


    危夏咬了咬牙,你給我忍住了,千萬別被色/誘!


    “誰要睡自己睡,誰說你一定要睡我的?”


    傅葉予而她耳尖輕咬:“你要幫我。”


    ……你咋不上天呢?


    “住、住手,這種事我做不來的……”


    傅葉予笑的看似鬆乏,實則根本沒打算放過她:“沒事,一個晚上的時間,慢慢學,我教會你。”


    危夏臉漲得通紅,奈何他光是接吻,都能弄得她意/亂/情/迷。


    傅葉予輕聲哄著小美人:“以後來月事不要穿這麽少,不是著涼不好的嗎?”


    危夏四仰八叉倒在床上,完全使不出力道,隻能任由他發號施令。


    第二天兩人洗漱完,吃過早飯就去見了危夏爸媽。


    危夏手酸,嘴巴也酸,張的大點還會發出“噶幾”的聲音。


    結果是他舒服了,她反而憋得難受。


    ……實慘。


    傅葉予還有時間能去韓慧那邊轉一圈兒,危夏去了也不在,就先回了公司。


    董事長剛到辦公室坐著,“叮咚――”,微信響了。


    大明星袁星宇給她發了一段視頻。


    危夏點開來一看,竟然還是她高中時候的影像。


    在一個吃燒烤夜宵的小棚裏坐著,當時正值盛夏,她穿著波點連衣裙,黑直發堪稱國民初戀臉。


    重點來了——


    危夏喝了果酒,沒想到直接給喝醉了,一邊啃著餅一邊哭,哭的還特別走心。


    危夏:???


    這個場景想想都知道特別滑稽,好在她長得美,仙女落淚的樣子總算把場麵美化了,結果就成了又滑稽又養眼。


    危夏震驚了,劈裏啪啦回複。


    危夏:……你還留著這種視頻?!做個人吧,你的良心不痛嗎???


    袁星宇:“我就是奇怪,這餅看上去挺好吃的,為什麽你要哭的這麽淒慘?


    是哦,她也已經有點忘了,當時為什麽哭的這麽可憐巴巴。


    危夏:對了你最近有回去看過章老師他們嗎?我就在微信上和他聊過,他們身體怎麽樣?


    袁星宇:上周我去看了師父,你抽空也該去看看章大師,他上次還念你呢


    危夏:……嗬嗬好吧,下次找個機會


    袁星宇:嗯我們可以一起去,這樣許久不見你也不至於太尷尬


    危夏想想也是有道理,回了袁星宇一句“好的”。


    下班回到家,傅葉予正在書房裏坐著看商業計劃書,他是明天一大早的飛機,還能再睡一晚。


    見到危夏貓貓祟祟地進來,他笑著說:“我和我媽提了明天掃墓的事,她說這次就她一個人去,下個月等我回來再去一次。”


    看得出韓慧對傅葉予很依賴,用這種手段要求兒子陪她完成這件事。


    不過傅葉予本來也想去的,配合他的時間也好。


    “那你媽沒說什麽別的吧?”


    “沒有,之後幾個月你們能別見就先別見了,省得她找你麻煩。”


    傅葉予大半個月裏滿地圖的跑了幾個地方,輾轉奔波,休息不好壓力也大,昨晚還縱/欲享樂,這會兒才真的累了。


    夜裏,兩人很早熄燈休息。


    危夏側著睡,看到寧靜的月色下,一盞燈火明明滅滅,傅葉予的神色總算真正地鬆懈下來,享受著這一刻的安逸閑適。


    隔天下午,危夏正在公司開新品會,一位小姑娘火急火燎地來敲她的門。


    “夏董……有位太太在門口找你,她說她姓韓。”


    危夏愣了一下:“你把她接到我的辦公室坐著,我馬上過來。”


    “好的。”


    安排好剩餘的會議內容,她趕緊回到辦公室,走過去一看,果然是韓慧,穿著湖藍色的高定套裝,優雅地坐在沙發上喝茶。


    隻是……


    看上去情緒並不好,端著茶杯的手指微微抖著。


    “媽,你今天怎麽有空來了?”


    “……你還在我麵前裝無辜?”韓慧聲音很細很輕,但一點也不柔弱,“你說吧,為什麽要在兩個兒子麵前挑唆我們的關係?”


    危夏還笑著:“我沒有做過這種事。”


    “那他們怎麽會輪番來數落我的不是?我小兒子一向聽話,也從沒對我說過一句重話,現在為了你跟我發脾氣,還有,要不是你在我大兒子麵前吹了什麽風,他會連掃墓都不陪我們了……”


    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危夏腦子很快轉了轉,就事論事:“媽,我真的沒有對傅葉予說過什麽,我也不知道傅一鐸為什麽對你態度不好。你可以去問他們的,我沒必要瞞你。至於傅葉予不去掃墓,是他抽不出空,我絕對沒說過半個字……”


    “他就回來兩天,隻在我這裏坐了一會兒就走了,其他時間都陪著你,你還要挑撥我們關係?”


    危夏無語地在內心翻白眼。


    那是你兒子自己忙事業,又不是她禍國妖姬!


    可韓慧哆嗦著,臉色鐵青:“小一他……他說我不好,但我說你的那些有錯嗎?夏夏,阿予對你多好,你就不能多做出一點犧牲嗎?”


    危夏:“阿予對我好我知道,可我對他也很好呀,必要的犧牲我會做的,但我不理解你指的犧牲是什麽,要我放棄工作嗎?還是要我為傅家生孩子?媽,我也不是不要孩子,隻是還沒到時候……”


    她要窒息了,她真的快窒息了。


    危夏的個性擺在那兒,不可能結婚就突然轉了性子。


    其實在家裏她和父母頂嘴也是常事,她不是任性不講道理,也不是不孝順,就是哪怕在家中遇上父母不講理,危夏也習慣作出反駁。


    可在大人眼裏,她就是嘴巴毒、脾氣差。


    危夏生氣的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韓慧到了她的公司,看到她努力得到的一切,仍然完全不尊重她的價值地位。


    實在有點膈應。


    危夏捏了捏拳頭,穩住情緒。


    韓慧卻半分麵子也不想給她了:“你要事業?嗬嗬,你知道阿予為什麽這麽拚命嗎?但凡你有一點家族背景,他都不用這麽辛苦,你根本一點忙也幫不上。”


    不行了,真不能忍了,再忍下輕則乳腺增生,重則卵巢囊腫。


    危夏:“媽,請您認清一點,你兒子很優秀,兩個兒子都是天之驕子,不然我也不會和他結婚,但是——不是我單方麵無賴地扒拉著的傅葉予,是他說喜歡我、要我嫁給他,我不欠他什麽,也不是我離開他就一無……”


    危夏說到這裏,發現韓慧揮起了手,她連忙向後撤退。


    滿臉憔悴、神色衰弱的傅太太竟然要扇她巴掌。


    要知道這女人手上還戴著冰冷堅硬的鑽石,這一巴掌看著也完全沒想留手,真甩到危夏臉上,那肯定得腫起來。


    “……你還和我頂嘴?真是一點都不懂尊重長輩!”


    韓慧說不過這個小姑娘,打也打不著,實在無計可施,她忍住眼前一陣暈眩感,手心撐著椅背,斷斷續續地說:“你知道……阿予為什麽急著結婚?就是……傅家內鬥太厲害,我身體又差,他才決定結婚的,老爺子看他成家定下來了,自然會更放心把傅家交給他……”


    韓慧臉色極差,要不是天氣涼快,危夏都覺得她是中暑了。


    “老爺子同意……你們結婚,是阿予早就想好的。”


    話說到這個份上,就算傻子也懂了,為什麽韓慧完全不把傅葉予的話放心上,也完全對她沒有半分喜愛。


    她早已認定了危夏就是“工具人”。


    傅葉予和她沒感情,她不重要。


    危夏看她這樣也不是個事兒,即便再動氣,也隻能淡淡說:“我看您話都說不動了,這樣萬一有什麽意外,我還得負責,您先回去歇著,我幫您通知私人醫生。”


    她打開辦公室的門,衝著外頭:“大頭,這位太太身體不適,幫我送她回去!”


    ……


    送走了高高在上的皇太後,危夏坐下來打算給傅葉予發微信。


    反正韓慧已經覺得她是在背後打小報告的壞女人了,那就索性打破罐子摔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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