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禮聲音陡然僵硬,看著卷耳潮紅的臉,幾乎立刻明白她這幅樣子是為何,果斷道:“我去給你找大夫。”


    “不行!”卷耳就算沒經驗,這會憑著身體的反應也知道自己喝了什麽。


    敘芳樓本來就是青樓,有這種東西一點都不奇怪。


    她捂著臉,有點挫敗,“你從這道門出去,明天全盛京的高門顯貴都知道攝國殿下白日逛青樓,還被下了藥!”


    她平日嗓音清冷,哪怕笑著也是疏離清淺的,此時染了情,欲,聲音細微的顫著,倒是軟和多了。


    沈知禮雙手死死抓著輪椅扶手,不讓自己去看她麵上的瀲灩晴方。


    卷耳裏麵穿著套淡紫襦裙,外麵罩了層褙子,此時半掉不掉的掛在她身上。領口被她微微扯開,隱約窺見賽雪肌膚。


    香豔,風流。


    那藥是阿秀給徐銘準備的,自然要保證不會出任何意外,是以藥勁很足。


    卷耳忍無可忍的豁然起身,舉起桌上的茶壺澆了自己一臉。


    茶湯從她頭頂流了滿臉,她眯了眯眼,胸口起伏。


    卷耳打出生就沒這麽狼狽過。


    “浴房有嗎?”她聲音溫軟,如同盛京冬日裏最愛嚐的那款小點心,又酥又甜。


    像是有一隻手在沈知禮心上輕輕碰了碰,又捏了捏,不疼,但觸感很奇怪。


    沈知禮抿唇,“在屏風後。”


    他話音剛落,卷耳立刻往屏風後走,幾乎是片刻那邊就傳來落水聲。


    沈知禮輕輕吐出口氣,眸光茫然。


    卷耳整個人沒到水底,渾身的燥熱緩了些。沒等她放下心,剛過一會,那股感覺又像浪潮一樣席卷回來,她渾身滾燙潮紅,連帶著覺得水溫都熱了不少。


    卷耳覺得,她現在臉上都在冒著熱氣。


    她簡直服了。


    屏風後寂靜無聲,沈知禮斟酌著開口,“殿下?”


    卷耳沉在水裏自然沒聽到。


    沈知禮想了想,輪椅往屏風後走。


    他坐在輪椅上,看不到沉在水底的人,隻能看到空蕩蕩的浴桶上方,沈知禮皺眉,湊近浴桶又喊了一聲,“殿下?”


    這次她聽到了。


    “嘩啦——”一聲,卷耳浮出水麵,頭上的發髻散開,沾了水的長發鋪了滿地,珠釵沉到水底,卷耳衣服沒脫,此時緊緊貼在她身上,勾勒出完美的身段。


    沈知禮靠的太近,將眼前風光一覽無餘。


    他立刻轉身。


    “你等下……”藥效太強,卷耳身子忍不住顫著,那股燥熱燒的卷耳腦子混亂,看著身邊那道身影,卷耳本能的伸手去夠。


    沈知禮冷不丁的被她握住手臂,她身上滾燙的溫度透過衣料,落在沈知禮身上是淡淡的熱。


    沈知禮刹那定在那裏。


    手下的觸感溫涼,卷耳視線裏通紅一片,她側頭看到身邊那個人,他略顯蒼白的唇抿著,像是忍耐著什麽。


    她仿佛受了蠱惑般湊近他,貼上那人溫涼的唇。


    可這還不夠。


    沈知禮捏著她的肩膀,強行把她推開,聲音沉沉裏蜷著風雨般忍無可忍,“殿下!”


    “嗯……”她眼前有一陣短暫的清明,卷耳迷蒙出聲,“沈知禮……”


    “你還知道我是沈知禮。”他聲音聽不出情緒。


    卷耳皺眉,燥熱逼的她雙眼通紅,早就沒有了清冷的模樣,“你廢話好多。”


    水裏的溫度早就升高,卷耳猛地站起身走出浴桶。


    沈知禮被她濺了一身的水,他咬著牙,溫潤的樣子也懶得裝了,“你這個樣子不叫大夫該怎麽辦?”


    他還在想一切可能的辦法。


    可哪有什麽辦法?


    這藥又不是毒,並沒什麽解藥,總不能讓沈知禮給她找個小倌來。


    沈知禮腦子裏想著對策,所以被卷耳突然從輪椅上抱起來的時候有些懵。


    兩個人磕磕絆絆的躺在床榻上,沈知禮臉色僵硬剛要起身,就被卷耳撲了個滿懷。


    她身子柔軟,可撞過來的時候還是直接把沈知禮撲在床上。


    他本能的攬住她,熾熱與冰涼相貼。沈知禮身子一顫。


    卷耳身上衣服吸了水,貼在身上粘膩又難受,她皺著眉一件一件脫了個幹淨。


    是真的幹淨。


    皮膚白皙瑩潤,腰線起伏的尺寸剛好,整個人精致的像是被神明打磨過,多一次累贅,少一絲欠缺。


    她濕熱的唇再次敷上沈知禮的時候,他有那麽一刻的晃神。


    這是他求的,卻求不得的。


    因著藥物的關係,她動作說不上溫柔,不像是吻,更像是在咬,沈知禮能感覺到唇上淡淡的刺痛,應該是出了血。


    她身上若有似無的梨花香,又摻了血腥味,像極了七年前那個晚上。


    他還在忍著。


    畢竟卷耳態度不明,沈知禮都懷疑此刻的卷耳根本不認識自己,隻是把他當成了哪個麵首。


    沈知禮眯了眯眸子,“殿下,你看清楚,我是誰。”


    身上的人壓著他,手也把他衣服扒了個幹淨,沈知禮克製著,仿佛予取予求,隻是一遍遍的問她。


    “殿下,你看清楚了。”


    “我是沈知禮。”


    卷耳早就沒什麽神誌,壓著沈知禮,一切都隻是憑著本能,聞言隻是很急躁地恩了一聲。


    沈知禮心底刹那湧上巨浪。


    是你來招惹我的,不是我去禍害你。


    他眼睛忍得通紅,嗓音低沉,“你記住了,就再也不能忘。”


    卷耳有那麽一瞬間的清醒,但也隻是一瞬間。


    她堵住那張稍顯的聒噪的唇,這次,她有了回應。


    沈知禮近乎貪婪地回吻她。


    這是他欲望之初,是他七年所念。


    “嘶……”終於邁進那一步,卷耳輕輕吸了口氣。


    沈知禮一愣。


    “你沒……”沒有過麵首嗎?


    卷耳輕輕動了動,兩個人都是一陣受不住的顫栗。


    她腦子也清醒了些,自然明白沈知禮未完的話是什麽。


    卷耳聲音柔軟,再也沒有一絲的清冷,還是有些不服氣,“沒有怎麽了,你有?”


    沈知禮忍得辛苦,聞言隻是啞著聲道:“……沒有。”


    屋子裏漸漸暗下來,他們沒點燈盞,一切結束,等到卷耳迷迷糊糊裏睡過去的時候,沈知禮輕輕轉頭,看了看她溫柔的眉眼。


    “我的,公主殿下。”他低喃出聲,除了夜色,無人聽到。


    窗外的雪愈發大了,似有實質的輕叩在窗子上,訴說著許多不為人知的心事。


    第26章 青樓樂師(5)


    翌日,徐銘在風雪裏站了許久,也沒有等來卷耳。


    徐銘不禁撓了撓頭。


    攝國殿下不像是言而無信之人,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此刻的卷耳正躺在床上,看著頭頂的紗帳出神。


    她都幹了什麽。


    腦子裏太多紛雜的畫麵,最後是沈知禮問她認不認識他是誰。


    現在的她從頭發絲到腳尖都是軟的,卷耳抬起手臂遮住眼睛,一言難盡。


    沈知禮早就醒了,他也不動,躺在床上平靜道:“是我的疏忽。”


    畢竟誰也想不到阿秀會在茶裏下藥。


    昨天那個樣子,總不能真的讓沈知禮給她找個小倌過來。


    空氣裏還散著迷離的香,沈知禮淡定的樣子讓卷耳冷靜了下來,雖然心底仍有那麽一絲絲的異樣,“是我不小心。”


    她又恢複了那副清冷的樣子。


    卷耳側頭,看到沈知禮脖頸上的痕跡。


    她真的不敢相信那是她做的。


    那身紫色襦裙皺巴巴的,可卷耳還是扯過來穿好,她沉默著下床,就著銅盆裏的水簡單洗漱。


    明明做過最親密的事,可他們的關係並沒有緩和多少的樣子。


    幸好鬥篷足夠厚,卷耳係好領子上的帶子,又把鬥篷上的帽子帶好,若不仔細看,和昨天來的時候並沒什麽兩樣。


    沈知禮沉默著看她忙來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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