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越柏低頭貼住她的額頭。


    於真真:“謝謝你。”


    謝越柏:“謝謝我什麽?”


    於真真:“謝謝這兩個月你無微不至地包容我和照顧我。”


    謝越柏:“你不認為那是種禁錮嗎?”


    於真真:“現在不認為了。”


    謝越柏:“如果你不愛我,你是不是就會認為這是種讓人喘不過氣的壓抑?”


    於真真想了想點頭:是。


    謝越柏卻笑了,垂下眼,伸手撫摸她的臉。


    ——你終於愛我了,真真。


    於真真:“許個心願吧?”


    謝越柏:“不用,已經實現了。”


    於真真有些吃驚:“這麽快?”


    謝越柏:“你還記得今年過年你跟我說什麽嗎?”


    於真真:“什麽?”


    謝越柏:“你說祝你事事順心。從你說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實現了。”


    於真真垂下眼。


    是那一刻,他發現她可能有點喜歡他的嗎?


    還是說,是那一刻,她察覺自己有點喜歡他。


    她想不明白。


    於真真:“我給你許個心願吧。”


    謝越柏:“好。”


    於真真:“祝你快樂。”


    謝越柏:“你隻要待在我身邊,就能實現它。”


    他摟緊了她的腰,側頭吻她。


    唇齒交纏,氣息仍舊灼熱。


    今天是第三次了。


    大大超過他們兩天親一次的計劃表。


    不過,算了……不管了。


    於真真也回親了他。


    戀愛究竟是什麽呢?


    大概就是一個人終於放心允許另一個人對自己為所欲為吧。


    晚上八點,謝越柏送她回去。


    分開的時候又親了一次。


    她數了數,一天四次,也是夠厲害了。


    下次不能讓他越界了。


    可她擔心的不再是謝越柏能不能忍住,是自己能不能防住?


    柳燕說的對,戀愛是種很美妙的感覺。


    它對她最大的魅力不在於患得患失,而是一場攻城略地的遊戲,你會失去或者加固某些界線,可抵抗和信任的過程讓人快樂——沒有人可以帶著一身周全從愛情裏逃出。


    剛回到家,老媽拿了一封信過來:“塗白給你的。”


    於真真愣了下,她有多久沒想起塗白了?


    走回房中,打開台燈,拆開信封,坐下。


    塗白的信不長,就一頁紙,寫他在學校很好,謝越柏外公也非常照顧他,目前他跟在他學習工筆畫和版畫,他覺得很有意思,他甚至想去當謝越柏外公的徒弟。


    於真真微笑著看完,真好。


    抬起頭,那隻長耳朵的兔子還放置在她的書桌上。


    於真真把信紙放到一邊,交疊手臂趴在桌上,轉頭看著信紙跳起的角。


    要是她知道他跟謝越柏在一起,會替她感到快樂嗎?會祝福她嗎?


    她想,應該會的吧。


    第二天還是上課。


    走進校門口卻聽到大動靜,有群人圍在中間像是在看熱鬧。


    於真真本來對這種事不太關心,但匆匆走過的人群裏有人叫著“有兩個女生打起來了”“高三的和高一的女的打起來了”“叫什麽柳燕……”“快來看!”“好像是為了那個混混老大陳笑”……


    她扒開人群走過去,果然看到柳燕跟一個女生打得不可開交,互相撕扯頭發,兩個人嘴裏都罵罵叨叨。


    “不要臉的東西!”


    “你才不要臉!勾引別人家男朋友!”


    “你們已經分手了!”


    “我們才沒分手!”


    “賤人!”


    “婊丨子!”


    ……


    兩個女生長得都很漂亮,打得很凶,女生不敢上前,男生們在熱烈喝彩,居然沒有人上前去拖開她們。於真真上了前,直接被這倆個打凶了眼撞開,身後跟過來的謝越柏連忙護住她。


    柳燕打架的時候還能分神:“真真,你別過來,我揍死她!”


    說什麽揍死她,柳燕完全不是對手,被揪住頭發疼得齜牙咧嘴。


    於真真連忙說:“越柏,你快拉開她們!”


    謝越柏皺眉頭,他根本就不想惹這種事,剛想上前,陳小峰從人群裏竄出來,抱著柳燕的腰,硬把她托開:“別打了!”


    柳燕拳打腳踢:“你放開我,我必須收拾她!”


    那個女生有同學在,看見有人拉柳燕,就立刻把她拉住。


    她們勸道:“好了好了,菁菁,別打了。”


    名叫菁菁的女生見柳燕被拉住,鬆開同學們的手上前,抱著手臂耀武揚威:“沒人要的東西!”


    柳燕大怒,掰著陳小峰的手:“你說誰呢?!你再說一遍!”


    “就說你!不要臉!自己被分手了來找我,有本事你找陳笑去啊!”


    “你他媽給我等著!”


    “等就等,你能耐我何?!”


    “我揍死你!”


    “來呀!”


    ……


    柳燕已經被陳小峰摟著肚子抱離地了,她頭發亂飄,雙腳在半空中亂踹,掰他的手指頭:“你放不放手?!不放手咱們連兄弟也別做了!”


    陳小峰不為所動:“我沒說要跟你做兄弟。”


    柳燕簡直氣炸了:“好,那就別做了,走開!混蛋!你們兩兄弟都是混蛋!”


    陳小峰:“別把我和他相提並論。”


    柳燕:“滾,去死!”


    她用腳跟狠狠踩陳小峰的腳尖,陳小峰雖然露出吃痛的表情,也沒鬆開她。


    於真真有心上前,可謝越柏拉住她,柳燕現在正在氣頭上,誰過去都得被她亂揮的手臂打中。


    陳小峰語調仍然很冷靜:“你打她有什麽用?”


    柳燕:“怎麽就沒用了?!我要出氣!你別管我!放我下來!”


    陳小峰:“你出氣也不應該找她。”


    “那我應該找誰?!”柳燕真的已經快哭了,大庭廣眾之下,她也不想像個潑婦,今天過完,她的名聲全完了,都怪陳笑,那個人渣,那個敗類,那個騙子,居然背著她劈腿!還有這個女人居然跑來她麵前耀武揚威,讓她別糾纏陳笑……以為她是好惹的,今天她一定要好好收拾他們這對狗男女不可!


    柳燕哭著喊:“你放開我!”


    陳小峰說:“找我,我替你出氣。”


    第74章 死亡.doc [vip]


    教室裏。


    她的手被掐紫了, 臉也被撓破了,現在就是個小花貓。


    於真真給柳燕左臉貼創可貼,她“嘶”了聲。


    於真真:“知道疼還打架。”


    柳燕:“不打架怎麽給那個女人漲漲教訓, 還認了啊。”陳小峰也坐在桌前,給她手腕上創可貼,他低著眉眼, 黑眼鏡框下麵眼皮是對優美的弧線, 雖然她挺認為陳小峰幫她出頭的心意是真的,不過更有可能是當時情況下打馬虎眼, 她道:“陳小峰, 你怎麽替我出氣?!”


    那是可是他親哥。


    陳小峰說:“你想怎麽出氣,我就怎麽替你出氣。”


    他低頭看著柳燕細細的手腕,握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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