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徐矜婠還沒出聲說些什麽,那邊的梨織聽了洛緋寒的話,卻是頓時眼睛都亮了,連忙應著下去幫他準備一些事宜。


    床上的徐矜婠:“……”


    等徐矜婠從渾渾噩噩中清醒的時候,洛緋寒已經在她的身旁靜靜的躺下了,梨織也迅速吹滅了蠟燭,然後匆匆下去了。


    今晚的月光似乎很好,屋裏雖然沒了燭光,卻也沒到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徐矜婠規規矩矩的躺在床的裏側,盯著床頂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身旁的洛緋寒躺下後便安靜的閉上了眼睛,徐矜婠甚至能聽見他沉穩的呼吸聲,仿佛是已經睡著了。


    想想這還是徐矜婠第一次和一個男人睡在同一張床上,雖然這人是她名義上的夫君,也是她喜歡的人。


    “阿婠不睡嗎?”


    以為睡著的洛緋寒卻突然出聲問道,徐矜婠一時沒有回答,他也不急,繼續說道:“阿婠現在感覺怎麽樣?”


    徐矜婠回過神,輕輕的吞了吞口水,回道:“嗯,喝了李禦醫開的藥,感覺舒服多了。”


    說完,她不由想起下午的事,不由又問道:“王爺下午那個藥……”


    “沒事。”洛緋寒打斷她道,“都過去了,阿婠不用擔心。”


    好吧,見他不願多說,徐矜婠也就懶得再問,她明白洛緋寒是不想自己擔心而已。


    這時,本來躺的好好的洛緋寒突然側過身子,睜開雙眼直直的盯著徐矜婠,然後在她愣愣看著自己時,他又伸手替她掖了掖被子,說:“睡吧!”


    聞言,徐矜婠不由呆呆的點點頭,然後在洛緋寒的視線下緩緩閉上了眼睛。


    一夜無夢。


    第二日清晨,徐矜婠醒來的時候,洛緋寒已經不在了,不過他睡的外側還殘留著少於的溫度,想來也是離開沒多久。


    徐矜婠並未直接起來,而是微微側著身子,看著洛緋寒睡過的地方,不知為何,嘴角控製不住的的上揚!


    由於洛緋寒有意阻止消息,所以昨日的事出了他們幾個人,連府中的下人都不清楚,所以這事也並沒有傳出去。


    不過那些拿回來的毒|藥肯定是不能用的,好在很快李禦醫便偷偷派人將重新抓好的藥送到了府中,不過徐矜婠如今身體不便,熬藥這一事自然是交給下人們。


    因為她昨天暈倒了,這幾日洛緋寒硬是什麽都不讓做,連出個門都怕她著涼了似的,徐矜婠望著這五月天,無力吐槽。


    無事可做的徐矜婠隻能纏著洛緋寒,她坐在書房裏,看著洛緋寒練字,裝作一副無藥可救的模樣搖搖頭,輪椅上的人倒是極為淡定,絲毫不受影響。


    沒過一會兒,無風便端著一碗熬好藥推門而入,然後走過來說道:“王爺,藥好了。”說完便將藥放在一旁,然後自然的又離開了。


    徐矜婠夠著頭敲了敲那碗裏烏黑的藥湯,不由笑著盯著洛緋寒說道:“王爺不喝藥嗎?”


    洛緋寒看了一眼那碗,半響才吐出一個字:“燙。”


    聞言,徐矜婠好笑的伸手摸了摸碗邊,然後又看著洛緋寒說道:“不怎麽燙啊!”說完,見洛緋寒依舊沒什麽動作,頓時不由挑眉道:“王爺不會是怕苦吧?”


    話落,輪椅上的人終於瞟了她一眼。


    徐矜婠不以為意,繼續笑著像是在哄小孩一般說道:“王爺放心,我聽李禦醫說過的,這藥不苦的,甚至還有些……”


    她話還沒說完,書房的門再次被從外麵推開,不過這次進來的確實梨織,和無風一樣的是,她也端著一碗藥。


    “王妃,藥好了!”梨織走過來說道,然後和無風一般將藥放下便又離開了。


    這下對麵的洛緋寒突然抬眸盯著徐矜婠,緩緩問道:“阿婠不喝嗎?”


    徐矜婠:“……”


    李禦醫給她開的調理身體的藥,徐矜婠昨晚喝過一次,簡直是……苦不堪言,此時她望著梨織端上來的藥,緊促著眉頭,剛想用洛緋寒的話反駁回去時,那人卻率先開口說道:“我看這應該是梨織涼過後才端上來,阿婠快喝吧,等會該涼了。”


    “……”


    話落,洛緋寒也沒再看她,而是自顧自的伸手端起自己的藥,一口便喝了下去,連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


    “阿婠怕苦的話,我這裏有蜜餞的。”洛緋寒將空碗放回去,又說道。


    徐矜婠一口老血快要噴出去了。


    果然應了那句老話,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不管怎樣,藥還是得喝的,徐矜婠隻能狠狠的瞪了洛緋寒一眼,這才一臉視死如歸的端起自己的藥碗,深深呼了一口氣後,連忙閉上眼睛學著洛緋寒的樣子一口悶了。


    喝完,徐矜婠不由被苦的小臉都皺了成一團,她頓時沒骨氣的對著洛緋寒伸手:“蜜餞呢?”


    “這裏。”


    徐矜婠還沒反應過來,便被人拽了過去,然後便感覺溫熱柔軟的唇直直的落在她的唇上。


    “……”


    第47章 (增加1100字)


    徐矜婠硬是在屋裏窩了好幾日, 月事總算是過去了, 至於李禦醫特意為她開的藥也喝的差不多了,她不由輕歎了口氣,這個苦日子終於是到頭了。


    一想到自己不用喝藥了, 徐矜婠頓時就感覺整個人都神情氣爽, 她站在院子裏對著陽光伸了個懶腰,今日的天氣似乎也格外的好, 不似之前那般酷熱。


    “王爺呢?”她對著一旁的梨織問道。


    話落, 後麵的梨織便出聲應道:“回王妃,王爺好像花園的亭子裏。”


    徐矜婠點點頭, 便抬步直接去找洛緋寒,等她到了花園時,老遠便看見他正在亭子裏和無風正說著什麽。


    “王妃!”見她走過來,無風微微低著頭行禮道。


    徐矜婠點點頭, 便直接坐在洛緋寒的對麵,好奇的看著他問道:“王爺和無風說什麽呢?我一來你們就又不說了。”


    聞言, 洛緋寒淡定的端起麵前的茶,輕輕的抿了一口,這才出聲說道:“阿婠想看戲嗎?”


    “看戲?”這突然的話讓徐矜婠有些反應不過來,愣愣的看著對麵的人。


    洛緋寒點點頭,繼續道:“明日有一出精彩的戲, 我們倒是可以去看看。”


    聽完,徐矜婠這才收回視線,以她對洛緋寒的了解, 這人肯定不會突然沒事請她去看戲,看來是有什麽事要發生了。


    不過她倒是對一個不怎麽關心,徐矜婠比較想知道的是:“王爺今日的康複訓練做了嗎?”就像李禦醫說的那般,這些日子洛緋寒出了和藥以外,還需要經常多鍛煉鍛煉。


    聞言,對麵輪椅上的人不出意外的搖搖頭,然後靜靜的看著她。


    徐矜婠歎了口氣,隻能從凳子上站起來,然後緩緩走過去扶著洛緋寒,撐著他慢慢的從輪椅上站起來。


    剛開始讓也隻能讓他一點點先站起來,畢竟這種事也急不得,凡事都得一步一個腳印,徐矜婠撐著洛緋寒說道:“我不來王爺就不訓練嗎?無風也可以幫忙啊!”


    徐矜婠也是隨口這麽一說,哪想整個人靠在她身上的洛緋寒卻是緩緩說道:“是阿婠你說的要幫我訓練的,那自然都得由你來幫我,阿婠可不能半途而廢。”


    “……”半途而廢可不是她!


    由於洛緋寒的雙腿沒什麽知覺,也使不上力,盡管靠著徐矜婠撐著站起來,卻依然很累的,她倒也沒誠心難為他,沒過一會兒便放他下來休息。


    自她暈倒那天以後,洛緋寒來她房中睡一覺後便似乎沒想要離開,不過她月事也是剛離開,所以兩人一直也都是蓋著被子純聊天。


    翌日,洛緋寒便準備說要帶她出門看戲,梨織剛幫她收拾好出來時,他便上下打量著她的一身,然後否定的搖搖頭。


    “怎麽了?”徐矜婠被他看的不自然的摸了摸臉,她臉上也沒什麽東西啊,梨織幫她選的衣服也很得體,沒問題啊!


    輪椅上的人的也沒解釋什麽,直接眼神示意身後的無風,然後無風便上前遞了一套衣服給 她,徐矜婠盯著手中的男裝。不由疑惑的望著洛緋寒。


    “我們要去的地方比較特殊,阿婠還是喬裝打扮一下比較好。”洛緋寒淡淡說道,說完似乎想到了什麽,又說道:“阿婠之前不是已經穿過男裝嗎?”


    聞言,徐矜婠想也沒想便脫口而出道:“嗯,之前到是穿過幾次,上次還碰見王……”話還沒說完,她便突然反應過來,連忙收住了話,她後知後覺的發現洛緋寒好像第一次見麵時就已經認出她來了。


    “……”


    最後徐矜婠隻好裝作一臉若無其事的換上男裝,然後跟著洛緋寒來到了……滿春樓——京城最大的青樓!


    果然是如他所說的……這地方是很特特了!


    梨織並未跟過來,所以他們三人甫一剛到滿春樓下,裏麵的媽媽便迅速跑了過來,那張滿胭脂水粉的臉上笑的比花還燦爛,從頭到尾熱情的迎著他們三人從樓下到樓上的包間。


    無風淡定的守在包間外麵,似乎對裏麵的一切都是過往雲煙,不過徐矜婠此時倒沒去注意他,她甫一坐下便一副陰陽怪氣的盯著洛緋寒說道:“王爺說要帶我看戲的地方就是這裏?看來王爺是這裏的長客啊!”


    話落,洛緋寒不由笑了笑,然後伸手倒了一杯茶遞給她,開口道:“阿婠可莫要冤枉我,我也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徐矜婠狠狠的倪了他一眼,還不忘接過洛緋寒手裏的茶水,喝了一口潤潤嗓子。


    其實徐矜婠倒不是不相信洛緋寒的,她知道這人說的沒錯,不過知道歸知道,她就是想逗逗這人。


    而且她也是知道的,這滿春樓作為京城中最大的青樓,自然是有道理,聽說這裏背景很大,一般沒人敢鬧事,向來都是規規矩矩的,不似其它青樓那般人魚混雜。


    洛緋寒也明白徐矜婠不是真的生氣,不由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說道:“好了,好戲馬上就開始了。”


    好吧,徐矜婠也懶得再逗她,正經的坐過來,好奇的問道:“王爺說的究竟是什麽好戲?”


    此時洛緋寒的目光正好透過窗戶落在樓下的大廳中,然後便對著旁邊的徐矜婠示意的說道,:“阿婠看下麵。”


    徐矜婠聞言便好奇的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樓下來來往往的人群中倒也沒什麽特殊的,不過似乎有一個熟悉的人影。


    “是他!”徐矜婠看清那人後,很快便反應過來,微微有些驚訝道。


    洛緋寒點點頭,肯定了她的話。


    樓下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那日差點將徐矜婠和徐矜清抓住的男子,自那次以後,她倒是再也沒見過他,沒想到他會突然在這出現。


    突然又想到她那日好像聽洛緋寒說來此人是太子洛緋衡手下的人,又想帶最近發生的種種,徐矜婠不由狐疑的問道:“我上次拿回來的藥不會是就被他換了吧?。”


    洛緋寒“嗯”了一聲。


    難怪他說有好戲看,這下徐矜婠倒是徹底明白過來,她挪開視線看著洛緋寒,笑著說道:“王爺想做什麽?”


    “阿婠看下去便知道了。”洛緋寒的嘴倒是緊,讓徐矜婠不由撇撇嘴。


    既然他不願多說,徐矜婠也就一直王校長內部盯著秦荀,她們這個包間正好可以清楚的看著外麵,隻見他筆直的走上二樓,似乎和青樓的媽媽說了什麽,便進了一間包間。


    沒多久,便來了一位掩麵的青衣女子敲了敲門,秦荀很快開門讓她走進去。


    “啊~”


    不到一刻鍾,包間裏突然傳來女子的驚呼聲,接著房門便被從裏打開,隻見剛剛那位女子衣衫不整的從裏驚慌失措的跑了出來。


    “啊啊啊!”


    樓上的徐矜婠望著下麵發生的場景,不由有些疑惑不解,她用手肘戳了戳一旁洛緋寒,正要問他什麽時,突然下麵二樓的走廊上再次傳來那名女子的驚呼聲。


    “啊啊!花柳病!”


    彼時青衣女子的聲音早已吸引了大廳中甚至許多包間裏的視線,幾乎所有人都望著她這邊,似乎在探究出了何事。


    這時徐矜婠又發現,剛剛熱情歡迎他們過來的媽媽突然跑到了那女子的身邊,大聲嗬斥道:“一驚一乍做甚,若是驚擾了在座的貴人,你有十個腦袋都保不住!”


    說完,那媽媽又連忙朝著大廳說道:“實在抱歉驚擾各位,此事乃是我們滿春樓的不是,今日在座的酒水都算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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