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滴聲密集,恍然間她好像想起了些什麽,摸了摸好像被江歇撫過的下巴,溫琅隻把一切當成夢境。


    坐在桌邊工作的方梔言見溫琅下來,起身泡了杯蜂蜜水給她。溫潤的飲品下肚,溫琅有些犯疼的嗓子舒服了不少。


    “我昨天……”溫琅撓頭,一臉茫然看向方梔言。


    方梔言想起江歇臨走前的囑托,回避了溫琅的視線說:“我接你回來的。”


    說完,方梔言很認真地看著溫琅:“琅琅,你知不知道一個人在酒吧喝醉,很危險。”


    溫琅聞言低下了頭,她也正後悔,並後怕。


    她捂著陣陣發疼的額頭,甕聲甕氣地說:“沒有下次了。”


    見方梔言臉色不好,溫琅喝了一碗粥就回到屋子裏。看了看眼前這些零食,她隻當是自己喝醉後的揮霍。


    與此同時,短暫休息後的江歇正在辦公室。他先是調取了他到醫院這幾天的排班表,圈出重合的工作人員後,他來到安保部門。


    雖然所有人都叫他江醫生,可他在維康,話語權相當於院長。現任院長是醫院的管理者,而這家連鎖醫院的所有權在江歇手上,是父母留給他的遺產。


    坐在監控前,江歇讓人把畫麵倒回七夕那天。冥冥之中,這些事和維康脫不開關係。


    “江醫生,這位有些可疑。”負責安保的工作人員沒多久就鎖定了一個護士,專業素養讓他們把目光集中到了看似毫無嫌疑的護士身上。


    片段來回播放了幾次,江歇也看出了其中門道——從他陪著溫琅進來,就有人不遠不近地跟著他。


    “把她的檔案調出來給我。”江歇指了指畫麵中的人,和始終站在背後負責人事的工作人員說。


    “繼續看,看看她有什麽可疑行為。”江歇說完走到窗邊,站起身朝遠處眺望,麵無表情。


    鄭硯濃因為持續震動的手機醒來,看了看睡在身邊的陌生女孩,他嘴角翹起,露出一抹譏笑。


    看是江歇,他清了清嗓子:“朋友?”


    “一個小時來維康。”江歇說完就掛,眼睛繼續盯著監控。


    方梔言還沒出院時,他曾送過飯。隻不過在病人和家屬離開之後,護士竟然進到病房私自拿走了飯盒。


    “看來我們維康的工作人員素質還有待提高。”看著定格的畫麵,江歇側眼看了看正陪在身邊的管理者。


    他朝辦公室走去,相信在鄭硯濃到來之前,總有人會拿出些成果找他。


    等鄭硯濃揉著眼睛從出租車下來,江歇正站在門口等他。他斜靠在車旁,單手放進口袋,長腿撐地,目光向下。


    “朋友?”鄭硯濃說著拍了拍江歇的肩膀。


    江歇帶著幾分嫌棄看了看他拍過的地方,說著從車裏拿出一瓶葡萄糖溶液遞了過去。


    鄭硯濃接過幾口喝完,扔掉垃圾這才上了車。


    “去哪?”江歇明顯是有事要處理,鄭硯濃打算在路上補眠。和江歇相關的都充滿趣味,他很感興趣。


    “維康分院。”說完,江歇一腳油門朝著目的地趕,毫不遲疑。


    維康分院在城市另一邊,等江歇他們停好車,正好趕上護士們換班。許娜笑著和其他同事從大門走去,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她被同事環繞著。


    她說話溫和而體貼,姣好的相貌和好脾氣讓大家都很喜歡她。不知道具體在聊些什麽,隻知道許娜說了一句,大家紛紛讚同。


    “你這個桃花債看起來還不錯。”鄭硯濃見江歇麵無表情地緊盯其中某一位,順著他的目光大概猜出是誰。


    “再好的皮囊也遮不住心裏的惡臭。”說完,江歇朝許娜走去。


    “我們下周去逛街,我小夜班好累哦。”麵對同事,許娜總會恰到好處地展現出最好的一麵。


    聽她這麽說,其他同事紛紛應和:“好啊,你回去休息。下周去也好,眼看就要換季了,也該準備點東西了。”


    走著走著,許娜不由停下腳步。她看著眼前的人,臉上笑容漸失。


    她朝思暮想的人正站在不遠處,可他冰冷的凝視卻透著危險。


    “噓~”鄭硯濃笑著朝許娜吹了個口哨,“美女,聊聊?”


    醫院的空會議室裏,許娜坐凳子上一言不發。江歇站在她麵前,朝鄭硯濃側了側頭。


    鄭硯濃拿過一把椅子,坐在許娜正對麵,他從手機裏調出一段監控,問:“美女,你認識她嗎?”


    畫麵裏是用枕頭遮住飯盒的小護士,而這個消失的飯盒前幾分鍾正被許娜拿在手裏。


    許娜看了看便收回目光,毫不理會。


    鄭硯濃見狀也不著急,他拿過放在桌上的飯盒,擰下盒蓋,放在許娜麵前。


    “小可愛,你可能不知道,你手裏這個配色古怪的飯盒,是我的作品。”說著鄭硯濃指了指飯盒提手內側,那裏刻著兩個字母:yn。


    對於這件他喝醉之後讓人生產出來的古怪飯盒,他就送給了江歇,剩下全都銷毀,生怕某天被人發現,有損他珠寶設計師的名聲。


    “獨一無二的東西在你手裏,要不要解釋解釋呢?”鄭硯濃的語氣一直很好,可是眼眸裏的窺探讓許娜害怕。


    見他絲毫不留情麵,許娜抬起頭看著江歇。深藏的迷戀和癡狂開始顯現,臉上溫柔不在。


    “我就知道你會來找我。”她站起身來,朝江歇走了兩步。江歇見她有所行動,站直身子看著她。


    “我沒想到那麽拙劣的謊言竟然真能給你們造成誤會。”說到這,她癲狂地笑了起來。


    雖然她不在第三人民醫院了,但是和她交好的同事卻沒有立刻斷了聯係。對於溫琅對江歇冰冷,對於溫琅突然不去醫院的事,她都知道。


    稍微一想就能明白,她隨口說的謊,溫琅不但相信了,還沒有去找江歇求證。


    她的張狂讓江歇生厭,見她已經承認了,江歇問:“電話是誰打的?”


    許娜的耐心到此為止,她冷笑一聲:“你是想弄清楚然後去解釋吧?”


    許娜很聰明也很了解江歇,他容不得任何疑點,而溫琅也同樣。


    “我就不告訴你。”說完許娜坐下,掛著笑肆無忌憚地打量江歇。


    見她如此,江歇也沒打算繼續看她瘋狂。他走到許娜麵前說:“你是醫護人員,需要擁有比平常人還要博大而無私的心。上次你往溫琅的飯菜裏加料時我就應該開除你。”


    許娜聽他這麽說,剛想反駁,卻聽江歇繼續說:“你早在那天就侮辱了你的職業,不顧別人感受而讓私心占了上風,你不配。.”


    說完江歇轉身離開,拉開門前說:“你的工作合約還有不到兩周結束,我以管理者身份停你的職。”


    許娜聞言白了臉,雙手顫抖。這個消息對她而言無異於晴天霹靂,她不願離開維康,離開唯一能和江歇產生聯係的地方。


    “我質疑你的道德和職業素養,合約期滿不會續約。”江歇拉開門,讓鄭硯濃先走。


    “補償金不會少你,隻是從此維康旗下的任何機構,都不會給你就職機會。”說完江歇邁步離開,對身後的呼喊充耳不聞。


    鄭硯濃對於許娜破音的控訴很是厭煩,他精致的眉眼間滑過幾分不耐。跟江歇並肩,他開始思考起前因後果來。


    當他們坐上車,他已經對眼前的狀況知道了個七七八八:“所以你終究決定要和小翻譯發展點什麽了?”


    聞言,江歇動作一滯,片刻後鬆開手刹。他點了點頭算是承認,過了會兒又補充了一句:“從了解她開始。”


    鄭硯濃沒想到江歇竟然這麽幹脆,他湊近問道:“看來這個誤會讓你們之間發生了不少事。”


    江歇點了點頭。


    見江歇眉頭依舊沒有鬆開,鄭硯濃又猜出幾分:“電話來源的事很困擾吧?我幫你解決。”


    ***


    雨天,溫琅沒有開車。她為了錯峰搭乘地鐵在辦公加班,等她從創智大廈走出時,天已經黑了。撐著傘,溫琅看著腳下地麵緩緩行走。地不平,她小心跨過積水處。


    低著頭,溫琅的傘碰到了其他人的傘。等溫琅挪開些許,見站在身前的人,是江歇。


    許久未見,他穿著長風衣,細看之下褲腳潮濕,明顯等了很久。鞋麵上的水滴很是明顯,讓她不想發現都難。


    江歇見她想走,先一步伸手攔住了她的去路。他用手中的傘擠開溫琅的碎花小傘,強迫溫琅和他站在一起:“我們談談。”


    見他又開始霸道不講道理,溫琅低歎一口氣。指了指公司近旁的咖啡廳,溫琅把傘撐了回來,倔強地不願和他處於一把傘下。


    坐在靠近門的卡座裏,江歇點了兩杯熱可可。熱飲上來前,溫琅抱著麵前的檸檬水保持緘默。見她不願說話,江歇也不摧。他耐心等著,毫不遮掩地打量溫琅。


    他的目光也同樣霸道。


    溫琅因為他的凝視而手足無措,雖然沒有抬頭,卻因為他的注視而失了分寸。正想說些什麽,手機響了。


    江歇看著她說:“接。”


    溫琅看了看是陌生號碼,接通一聽,是熟悉的聲音。


    “你好,我是江歇未婚妻。”


    這句話讓溫琅瞬時白了臉,握著手機的手微微發抖。見她倉皇間打算結束通話,江歇起身把電話接了過來,並且按下了揚聲器。


    “你好,我是江歇的同事。”


    “你好,我是溫琅的母親。”


    “你好,我是溫琅.”


    同樣的聲音,一樣的語速,可是說話內容讓溫琅不禁皺眉。她帶著幾分不解看向江歇,對於通話內容有些摸不到頭腦。


    接著,聽筒中的女生開始詩歌朗誦,從古詩到現代詩,從中文詩到外語詩,應有盡有。


    直到十分鍾後,對方停了下來。


    這些莫名其妙的內容讓溫琅心裏起了懷疑,她心裏隱約間有了一個念頭。


    江歇從公文包裏拿出了幾張打印紙,放到了溫琅麵前:“這是一家網絡店鋪,出售虛擬服務。”


    說著,江歇拿出其中一張給溫琅,指尖劃過店鋪名稱,並在具體的商品上點了點。


    溫琅帶著幾分不信拿出手機搜索,看了看店鋪信息,還真的有這樣的店。


    負責打電話,以各種身份各種情景打電話。男女都有,劃分為不同年齡段和風格,就連方言都有,細致之處,令人歎為觀止。


    接著,江歇把許娜承認的那段錄音放給溫琅。


    溫琅聽著許娜夾帶些許瘋狂的話,不由攥緊雙手。


    許娜的話同樣也在敲打著她的心,的確是並不怎麽高明的謊言,可她卻信了。


    “現在,可以相信我了嗎?”江歇伸手扶起溫琅的下巴,和她目光相接。


    作者:1-偷拿我大綱的小可愛,請還回來·(開玩笑的)


    2-以後到文中有意義的節日,都想發紅bao給大家一起慶祝,就當是替琅琅和江醫生謝謝支持正版閱讀的大家了


    3-對於喝醉的事,重點在上一章作話,請大家時不時複習要點,千萬不要模仿,一定要時刻保持警惕。


    4.其實作者很喜歡碎碎念,有時候會在v|b嘮叨,要不要關注一下


    5-感謝喜歡,晚安安,祝甜夢相隨。感謝在2020-03-14 11:53:48~2020-03-15 12:46:2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陳翔的小迷妹 10瓶;塗鴉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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