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玫瑰吻痕


    溫琅睡到自然醒, 帶著幾分迷糊坐在床邊。揉了揉有些亂的濃密長發, 她下床走進衛生間。


    剛把牙刷放進口中,敲門聲響起。


    門外人輕敲兩下, 接著輕聲說:“琅琅, 吃飯了。”


    一聽是江歇,溫琅叼著牙刷就往門口走。把門打開了一條小縫, 見門外沒其他人,便一下把江歇拽了進來。


    今天的他穿著灰色v領薄衫, 腰間係著圍裙。被緊緊包裹的腰身, 透出些許別樣的性.感。溫琅深深看了好幾眼,連忙挪視線。


    溫琅的舉動,自然逃不開江歇的眼。眼前人穿著白色純棉吊帶睡裙,鬆鬆垮垮的懶散, 卻讓被他鍾愛的一字鎖骨毫無保留地顯現。


    電動牙刷在口腔內上下移動, 溫琅伴著唇邊的白色泡沫,衝江歇微笑。


    見牙刷停止震動, 江歇扶著溫琅的肩走進浴室, 站在她身後, 給漱口杯裏裝好水遞了過去。


    溫琅含糊地說了聲謝謝, 然後彎下腰漱口。長發隨著俯身的動作垂落下去些許, 她細白的後脖頸便露了出來。


    玫瑰色的吻痕印在白皙的皮膚上,尤為明顯。回憶起那天的火熱,江歇不禁從後方,摟住了溫琅的腰。薄薄一層布料, 阻擋不住她的柔軟和溫暖。明知道嶽蓉和溫若錦在樓下,江歇卻還是忍不住把她一邊肩帶用長指緩緩勾了下來。在原有的緋色印記上,他又落下一吻。溫琅因為他的貼近而緊張,甚至忘了直起身子,他保留著彎腰的姿勢,將纖細的腰展露了出來。那個吻由輕至重,她甚至能感受到江歇的吮.吸。呼吸變得急促,溫琅不由放下牙刷和口杯,連忙扶住大理石台邊緣。白淨的手背上,青色的血管微微凸起。她逐漸放鬆,側著脖子向後靠,倚在他胸前。江歇的手,從她的腰向下,順著腰間線條滑落到臀。若有似無的觸碰最為致命,溫琅不由嚶嚀一聲。


    “我父母……”溫琅呼吸有些急,她不由抓住了江歇正打算深入的手。


    江歇立刻停了下來,額角滲出細汗,他壞心地在她柔軟的腰間掐了一把說:“先欠著。”


    “我下樓等你。”


    江歇說完,幫溫琅整理好睡裙。然後離開,如若無事發生。


    聽門被關住,溫琅不由向前一步,緊緊靠在水池邊。


    一邊沉溺在快要吞噬她的無助裏,另一邊又擔心父母發現,兩種緊張相互交錯,竟然生出些別樣的刺激。


    她搖了搖頭,加快了洗漱的速度。


    江歇拿著溫琅臥室的花瓶下來,他一早去花市買了些鮮花。把不同的花搭配在一起,他轉了轉瓶身,多角度看了一下。


    “琅琅呢?”江歇剛剛偷偷跑上樓,溫若錦自然看到了。但見他神色如常,也沒多說。


    “馬上就下來。”說完,江歇拿過客廳的花瓶,把嶽蓉喜歡的百合,放入瓶中。


    嶽蓉正幫溫琅泡蜂蜜水,雖未說話,卻也時不時看江歇一眼。


    他的品味明顯是不錯的,侍弄花草的手法也算流利。這一點,和溫琅很契合。


    對此一無所知的江歇,正在心裏默默背誦母親插花筆記裏的重點。他昨晚回去專門翻出看了許久,實際操作裏雖然手慢但無錯,爭取每一步都考慮到。


    溫琅穿著白色連衣裙下來,內裏搭了一件蕾絲高領,玫色的印記若有若無。


    嶽蓉不動聲色,趁著溫若錦和江歇去廚房端早餐,連忙拉過她,給她脖子裏上了些遮瑕。


    看了看顏色越發深的痕跡,嶽蓉搖了搖頭:現在的年輕人,還真是了不得……


    溫若錦盛粥的時候,故意給了江歇最小一碗。他做飯的時候其實並沒有算江歇的份,但就算鍋裏還有,他卻還是堅持不願給。


    一直幫廚的江歇明知道,卻並無表現出任何不妥。他接過碗,放在了溫琅身邊的座位前。


    等大家都落座,開始用餐。溫家人時不時聊幾句,氣氛溫馨而活潑,江歇一個人習慣了,乍一下有些融入不進來。


    他時不時給溫琅夾菜,把小菜換到嶽蓉麵前,見溫若錦喜歡吃雞蛋,把自己那個水煮蛋剝皮放到了他的盤中。


    這些,都進了溫家父母的眼。


    杯空碗淨,溫琅喝光了最後一口果汁,擦了擦唇角問:“爸爸媽媽,今天你們有什麽安排嗎?”


    嶽蓉和溫若錦默契極佳,不約而同地搖頭。他們才不會這麽快就放任眼前兩個人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呢。


    “要不要去逛公園?”溫琅說著,從微博上翻出幾張圖:“公園的樹葉黃了,有些花開了,今天天氣不錯,劃船正合適。”


    江歇正想說今天假期,人會很多,而且天氣預報說有雨。但看到溫琅望向他時,眼裏盛滿了亮晶晶的期待,便什麽都說不出了。


    “好的呀,琅琅。”嶽蓉一直在忙,許久沒有放鬆過了。她笑著看了溫若錦一眼,他自然也同意。


    江歇站起身來主動收碗盤,動作利落。之後拿來抹布和消毒劑,把桌麵擦得光亮。


    做完這些,他打開了掃地機器人。


    “叔叔阿姨,我回去稍作準備。一個小時後,我來接你們。”江歇說完,便離開了。


    見他跑得快,溫若錦小聲叨咕了句:“又沒說帶你去……”


    雖然沒說,卻也沒說不帶,見溫琅戀戀不舍,老溫撇了撇嘴。


    溫琅上樓,拿起手機一看,方域給她發了個聯係方式。


    畫展那天,她和江歇遇見的那位儒雅女士,根據江歇對畫的解讀,迅速就判斷出了江歇可能存在睡眠問題。


    這個有些神奇的推論,讓溫琅一直好奇。


    她聯係上了方域,一問才知,對方是很有名的心理醫生。


    清了清嗓子,溫琅撥通了那個號碼。


    一個小時,江歇準時出現在了溫琅家門前。他穿著運動服,背著背包,垂下的頭發被梳了起來,鼻子上架著黑色墨鏡。


    溫若錦和嶽蓉也穿著運動服,乍一看,他們三個才比較像一家人。


    溫琅和那位醫生聯係上了,對方就要出省,就現在有時間。


    事出突然,等所有人上了車,溫琅才吞吞吐吐地說:“一會把我放在中心廣場吧,突然有點事。”


    這話一出,車裏的氣氛有些僵。


    但緊接著,江歇問:“事情需要很久嗎?”


    他透過後視鏡看了溫琅一眼,見她麵露難色。


    “不會很久,大概一個多小時。”溫琅向他投去求助的眼神。


    “那我帶著叔叔阿姨先去公園,我們保持聯係。”江歇自然知道她為什麽緊張,無非是她不在,擔心她父母和自己的相處。


    溫若錦聽江歇這麽說,也不好因為心裏有氣一甩袖子離開,嶽蓉握著他的手說:“琅琅,你去忙,我們和小江先去轉轉。”


    聽母親這麽說,溫琅鬆了一口氣。還好父母沒有因為不熟而離開,可喜可賀。


    把溫琅放在約定地點,江歇帶著溫若錦和嶽蓉往公園方向走。


    前五分鍾,車內無話,安靜且尷尬。


    當他們距離公園越來越近,江歇緩緩開了口:“阿姨,下個月珠寶設計師鄭硯濃會來本省,如果你有添置珠寶的想法,我可以陪你去找他。”


    江歇心裏其實沒有多大把握,但鄭硯濃反複告訴他說先討好丈母娘,他這才找了個生硬的切入點。


    嶽蓉不是沒聽出他語氣中的忐忑,見他正襟危坐,笑著回應:“好,年末的確需要一些新珠寶。”


    這句話開啟了聊天入口,江歇跟著開始說,算是讓尷尬的情況被改善了些。


    車子行至公園附近,江歇看了看前方擁堵,便猜出停車困難。


    他把溫琅的父母放在陰涼處說:“叔叔阿姨,你們先在這裏稍等我一下,我停好車就來。”


    等江歇去而複返,他手上還拿一隻藤編野餐籃。原來他說的稍作準備,是真的做了準備。


    畢竟是小長假,公園裏的人摩肩擦踵。看風景有些不切實際,看人反倒更容易。


    江歇拿著東西走在溫若錦和嶽蓉身後,他跟著他們的腳步,用身高優勢擋住部分人流。


    嶽蓉挽著溫若錦的手,想起他們年輕那會,公園是年輕人們總去的約會地,一根雪糕就能高興好久。


    跟著人走到劃船區,江歇看著長隊,呼出一口氣。太陽越發大了,誰都不確定什麽時候才能輪上。


    見溫若錦拿著帽子扇風,江歇從背包裏拿出手持風扇遞了過去。接著,他拿出背包裏的大容量保溫杯,倒了杯溫水遞給嶽蓉。


    “阿姨,這是晾好的,可以直接喝。”江歇就如同正背著神奇背包,要什麽有什麽。


    嶽蓉不喜歡喝涼水,正猶豫要不要去買瓶水潤潤口,卻沒想到江歇這都備好了。


    見她沒接,江歇又補充了一句:“壺是新的。”


    嶽蓉聞言,笑著接過,一口喝下,嗓子舒服了不少。


    站在他們後方的人,見他們夫婦排個隊都這麽舒服,不由羨慕地說:“你們這兒子真不錯呀,這麽孝順。”


    聞言,嶽蓉笑著點了點頭,給出了十足的肯定:“沒錯。”


    這句首肯讓江歇心頭一暖,緊張的唇邊因放鬆而緩和弧度。其實能陪著夫婦倆,對他而言,也是一種幸福。


    溫琅走到廖醫生的辦公室,推開門,見她正等在門口。


    “廖醫生好!”電話裏已經溝通過基本信息,溫琅開門見山,“真是辛苦你了,感謝你願意專門抽出時間給我。”


    人是方域介紹的,外加廖醫生對溫琅和江歇的印象很深,她笑著讓溫琅坐在她對麵的椅子上。


    “上次您一下就看出我男朋友受失眠困擾,請問,這是依據什麽呢?”如果不是那天,廖醫生穿著講究,看起來特別有氣質,溫琅一度認為,她能掐會算。


    “是他自己告訴我的,”說著,廖醫生拿出方域那幅畫的電子版本:“那天,你們倆根據這幅畫發表了各自的意見,還記得產生分歧的點嗎?”


    溫琅回憶了一下,點了點頭,她覺得最後一層顏色代表著新的希望,江歇則覺得是對過去的悼念。


    格外不同。


    “我比較擅長的一個領域,是根據繪畫和顏色,對患者的心理狀態提供評估。”廖醫生說著,又指了指方域的畫:“這幅畫,是方域心理狀態比較複雜的情況下畫的,裏麵包含的情緒太多,正好能反映出一個人的階段性心理狀態。”


    溫琅讚同的點了點頭,開始講述:“他此前去了j城參加抗疫,據我所知,嚴重的失眠就是他回來以後開始的。”


    兩個人的對談仍在繼續,廖醫生根據溫琅的回答和講述,給出了一些建議。


    “所以,我可以這樣嗎?”溫琅走前,反複又問了幾次,她和醫生根據江歇的部分表現,商量出了幾個解決辦法。


    雖然溫琅的問題重複了好幾次,可廖醫生依舊耐心:“試試看,有什麽問題,隨時溝通。”


    從辦公室離開,溫琅給江歇打了個電話:“我這邊結束了,你們在哪?”


    江歇看了看隊伍說:“你坐地鐵過來,劃船正好輪到我們。”


    放下電話,江歇從背包裏拿出去皮的橙子,掰開之後,遞給溫若錦。


    “叔叔,這是你送給琅琅的水果,我自作主張帶了過來,你不會生氣吧?”江歇話說的真誠,也算是對之前強硬態度的主動緩和。


    溫若錦一直被他照顧著,給足了麵子,他接過橙子說:“就是拿給你們吃的。”


    等溫琅好不容易穿過人流找到江歇他們,果真就要輪到。登上慢速船,江歇坐在了方向盤前。


    “琅琅,你擦擦手,籃子裏我準備了三明治。”說著,江歇肩負起帶一家人遊湖的重任。


    溫琅打開籃子,見裏麵用保鮮盒裝著不同的食物。清洗過的水果,顏色清爽的雞蛋三明治,還有幾罐涼茶和酸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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