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有人炫耀孩子精通七國語言,江歇用宛如聽力材料般純正的德語和對方對話,最後給出的評語是一句輕描淡寫的‘還需好好學習’。


    短短一句簡單,卻也殺傷力十足。


    瀟灑從會場離開,嶽蓉一路都在笑,這個晚上實在太有意思了。


    以往她總是不愛和某些人計較,但在今天,連環打臉的感覺也很不錯。


    上了車,嶽蓉笑著對江歇說:“好樣的!”


    江歇臉上的笑容比以往明顯,他看著嶽蓉,好半天才說了句:“謝謝。”


    從江歇進場,嶽蓉就一直把他當自己的孩子護著,他自然能感覺到。


    嶽蓉聯想到江歇的身世,臉上笑容淡了,她看著江歇,和聲細語地說:“你現在也有父母了,有我們給你撐腰。”


    回程的路上,車內放著舒緩的鋼琴曲。嶽蓉和江歇聊著往事,疏離全無。


    “溫琅小時候左右不分,真是隨了她爸爸了。”


    江歇自然也發現了這點,其實到現在,溫琅在極度緊張的情況下,還是會分不清左右。


    “有一天,我陪著她學自行車,她騎起來搖搖晃晃。我和她說讓她往左打方向,但是她分不清,直接往右拐。”說到這,嶽蓉憋不住笑,在內容還沒完全講完之前,先哈哈笑了起來。


    “結果……結果她就掉進了花池。”嶽蓉笑紅了臉,江歇也沒收斂笑容,氣氛格外輕鬆。


    車子走走停停,等他們到家,溫琅和溫若錦已經回來了。


    他們剛剛吃了水餃,屋子裏還殘留著蒜汁味。


    “怎麽樣?”溫若錦實在走不開,才會讓嶽蓉去應付和她思想層次不符的無聊聚會。


    ”很有趣。“說著,嶽蓉拍了拍江歇的肩:“小江把總是對我冷嘲熱諷那群人,懟到半路離席。”


    溫若錦見嶽蓉笑容爽朗,回身朝江歇頷首,算是表達謝意。


    時間已晚,江歇便離開了。他剛走出門,就收到了溫琅的短信:“晚上,等我。”


    江歇回了一句:幾點?


    溫琅打了一個「1」。


    淩晨一點,她父母怎麽說都睡了。她打算偷跑去找江歇,然後趁父母醒來之前再回來。


    夜深了,溫琅借口困了,早早回到臥室。嶽蓉和溫若錦也回了房間。


    嶽蓉還穿著參加聚會的旗袍,絨布材質卻不顯老氣。溫琅身材的比例,遺傳自她。有些人明顯受到造物主的偏愛,嶽蓉五十歲,看起來卻不滿四十。


    在旗袍的包裹下,身上不見一絲贅肉。溫若錦環住她的腰,兩個人站在窗邊聊著。


    “江歇這孩子,很不錯。”這幾天的集中考察,加上之前的了解,嶽蓉現在說這句話很有底氣。


    溫若錦雖然根本不想誇就要搶走他寶貝女兒的臭小子,卻在找不到反駁理由的情況下,不情不願地‘恩’了一聲。


    “他們的日子還長,誰都不能保證以後會怎麽樣。”嶽蓉這話說的實在,雖然過於直接。


    “但至少現在看來,能讓彼此幸福。所以我們做父母的,還有什麽理由阻攔什麽呢?”


    嶽蓉的話溫溫柔柔,卻自帶幾分不容反駁。溫若錦沉思了片刻,還是認同地點了點頭。


    溫琅有衝勁,很獨立,但是家務事真不擅長。說是他們夫婦慣壞了也好,說是沒這個天賦也罷。


    而江歇正好能彌補這一塊。經過這些天的相處,溫若錦能感覺得到,他是真喜歡並且願意去操持。


    再浪漫的生活,也終究要和柴米油鹽聯係起來,這才是現實。


    除此之外,溫琅有些毛躁,江歇很理智。溫琅不拘小節,江歇是細致入微。


    總之不管怎麽說,溫若錦和嶽蓉都很清楚,之於溫琅,江歇非常合適。


    兩個人帶著複雜的心,看著窗外。時間一點點過去,卻毫無睡意。


    樓上,溫琅正站在鏡子前臭美,眼看距離約定的時間越來越近,她抓緊最後的時間打扮。


    普通的風衣下,是火紅的吊帶睡裙,背部鏤空,僅用紅色絲帶約束。洗完的長發帶著淡香,她用卷發棒稍微卷了卷,攬到頸側。


    出門前,溫琅往手腕噴了香水,在耳後輕蹭,準備完畢。


    等在家的每一分一秒,都格外漫長。江歇帶著幾分心急,悄聲走進溫琅家的院子。


    當他穿過花園、貓著腰試圖以低矮植物做掩護,卻被站在窗前的溫若錦和嶽蓉看了清清楚楚。


    他個子高,彎著腰,乍一看,有點辛苦。


    他走到門邊,倚著牆。心裏倒數讀秒,等著溫琅出現。


    溫琅下樓時,手上提著鞋。尖頭綁帶黑色高跟鞋,是肖嬈送她的禮物。


    緊張地打開家門,溫琅小心翼翼關上門。剛鬆一口氣,卻被江歇從身後一把抱住。


    他捂住了溫琅的嘴,壓著聲音說:”是我。“


    溫琅聞到了香水味,是從江歇身上傳來的。他因為職業從來不用,這是溫琅第一次聞到。


    “好想你。”說著,江歇在溫琅頸後落下一吻。


    見溫琅光著腳,從她手裏拿過一隻鞋。


    他單膝抵地,把溫琅的腳放進鞋中。靈巧的雙手勾著綁帶在溫琅細長的小腿上交織,指尖輕輕蹭過皮膚,留下陣陣酥麻。


    綁好蝴蝶結,江歇裹著溫琅的手,兩個人又貓著腰悄聲離開。


    “真是管不了了!實在沒眼看……”溫若錦見溫琅一臉笑意,用手捂著臉,眼前陣陣發黑。


    他寶貝的姑娘,還真是要被賣了還給人數錢。


    嶽蓉適時扶住他,溫柔地勸著:“孩子大了,多給些理解吧。”


    遠離溫琅的小白樓,江歇便牽著溫琅往家跑。高跟鞋鞋跟敲擊石子路,留下陣陣回聲。


    眼看就要到達,江歇耐心全無。


    他驟然停下,打橫抱起溫琅,跑了起來。


    搖晃之間,溫琅不得不緊緊攬著他的脖子。急切地解開門鎖,江歇把溫琅放在玄關旁的鞋櫃上。見她紅著臉櫻唇半張似邀請,便捧著她的臉,忘情地吻了起來。多日的等待將迫不及待累積到上限,他完全不給溫琅適應的時間,直接頂開牙關。深入之後,落下纏.綿,霸道地汲取她的甜美,同時將他的味道留在她唇齒之間。


    快要窒息,溫琅紅著臉推了江歇一把。她沒多大力氣,江歇隻向後微微退了一下。這一下,溫琅的唇蹭過他的襯衫,在衣領處留下紅豔的唇色。江歇捏著溫琅的下巴,眼神忽深,附下身用鼻子蹭著她的鎖骨,悶聲問:“琅琅,弄髒了我的襯衫,你打算怎麽賠?”


    這一靠近,溫琅的唇釉又沾在他側臉。英俊的臉上蹭著正紅,曖.昧升騰。沒等溫琅回答,江歇幾下解開溫琅係在腰間的風衣帶子,他力氣之大,讓溫琅幾次撞進他懷中。溫琅紅著臉躲避,卻終究抵不過江歇的強勢。把溫琅放在地上,江歇把風衣從她身上脫下。極短的紅色睡衣點綴在她雪白的皮膚上,這般嫵.媚令江歇呼吸加重。


    把她的雙手舉過頭頂,用咬在牙間的衣帶三兩下捆住她細白的手腕。看著她任由他予取予求的乖巧模樣,江歇心裏的悸動不斷升溫。“放開……”溫琅試著掙脫,卻絲毫使不上力氣。江歇用拇指擦去她唇邊多餘的紅,狀似慵懶地在她耳邊說:“欠我的,總得還吧。”


    說完,江歇把溫琅扛在肩上。見她掙紮,他在她腰間柔軟處咬了一口以做警告。這一口並不疼,整齊的牙齒隔著細滑的衣料蹭過。溫琅因為這一口軟了身子,雙手垂著。把驚慌失措的小玫瑰扔到床上,江歇俯身看著她,聲音粗重地叫了她的名字:“琅琅。”


    他語氣很輕帶著些狡黠,近乎是粗暴地解開扣子,將襯衫扔在腳下。他赤著上身跪在床上,一步步朝溫琅逼近。接著抓住她的腳踝,將她從麵對麵的狀態翻轉過去。溫琅為了穩住,把手扶在床頭呈跪姿。背後的鏤空和蝴蝶結徹底激起了江歇的心裏的火。他一直以來都知道,溫琅特別適合紅色。


    溫琅彎著腰,有些無措,她頻頻回頭,對上江歇泛紅的眼睛。


    “乖。”說著,江歇雙手一用勁,輕鬆拽斷了一側細肩帶。布帛開裂,一抹紅鬆鬆垮垮掛在溫琅身上。她扭動著試圖逃開,卻被江歇攬著腰線又抓了回來。


    “往哪跑?”說著,江歇長臂一伸,掐住溫琅的腰,大掌罩住她的纖細。他手臂的線條和溫琅的腰線形成對比。手指挑過她背後交錯繁複的綁帶,江歇低著頭時不時用牙齒配合,他拆地格外仔細,讓溫琅因這惱人的折磨戰栗不斷。直到長長的絲帶被抽走,睡裙從如瓷般地肌膚滑下。將溫琅的脖子強勢攬過,江歇毫不退讓地侵.入她口中。猛然分開時,兩人唇邊勾.纏,格外旖.旎。


    順著尾椎向上,江歇用吻丈量溫琅的身體,眼前的白皙如同畫布,任他留下色彩。溫琅早就被心裏的渴望所征服,任他帶她朝著足夠吞噬所有感官的更進一步走去。江歇見溫琅軟了身子,這才‘好心’地把人翻轉過來。手腕依舊捆著,江歇沒有放過她身上任何一處。感受到她也動情,隻是把渴望藏在緊閉的紅唇中,便生出幾分起伏的念頭。長臂一伸,終是能攥住她的腕,江歇在進入前凝視著她的眼睛:“叫我的名字。”


    若有似無的觸碰,快要逼瘋溫琅。她憋著一口氣不願開口,生怕嬌媚的聲響出賣她的心。江歇壞心地用腿分開她上下蹭著。終究抵不過快要滅頂的渴望,溫琅帶著哭音小聲說:“江歇。”


    蓄勢待發,江歇的手放在溫琅手腕間,他俯視她說:“再叫。”溫琅被他.逼到欲哭,手腕發麻,見他帶著不肯退讓的笑,便認命般地又叫了一次:“江歇。”這一聲,讓忍耐已久的江歇解開了她腕間束縛,用力時溫琅的指甲抓紅了他的背,留下幾道紅。


    “我愛你。”起起伏伏間,溫琅被欺負到淚汪汪。身體不會說謊,看著她一點點被征服,聽她啞了嗓子,江歇這才停下。把人從床上一把撈起,麵對麵環著往浴室走。腳步起伏之間,讓溫琅不得不用力攀著他的脖子,腳趾蜷縮。


    把軟了身子的溫琅抱在懷裏,江歇費力地替她脫掉鞋子。高跟鞋一前一後落在地上,絲帶散開,透著股說不出的纏.綿。溫琅躺進盛滿熱水的浴缸中,鼻音濃重地說:“不要了。”江歇攬著她的腰,不說話,隻用動作回應。


    水波蕩漾,繼而溢出浴盆。他的錙銖必較都給了溫琅,任何借口都能讓他千千萬萬倍地討要回來。甘之如飴,願把所有熱情化作纏.綿熱火,將彼此緊緊包圍。


    扯壞扣子的襯衫,掉在床邊的紅,一前一後躺在地上的高跟鞋,這個晚上,呢喃久不平息。


    鏡子前,溫琅努力穩住身子,江歇握著她的腰。透過鏡麵看她淪陷,情動如綻放。


    等把睡熟的人放進被窩,江歇反而睡不著了。他就著昏暗的床頭燈,用目光描摹她的睡顏。她脖子裏的紅還未退完,薄薄一層,更顯動人。


    溫琅明明睡熟了,卻時不時抽噎一聲,被欺負到夢裏好像都不安生。看她委屈,江歇用指關節擦去她眼角的眼淚。


    手機的震動在深夜尤為明顯,江歇趕忙拿起一看,這才注意到嶽蓉給他發了短信:明天不用急著趕回來,我和她爸爸明早開會,走得早。


    另一條來自於江歇的導師,他將於兩天後來到房城。


    江歇放下手機,把小可憐攬在懷裏。她呼吸均勻,體香陣陣,令人心猿意馬。


    也許是這個懷抱自帶安全感,正委屈的溫琅在他懷裏蹭了蹭,之後靠在他胸前睡著。


    窗外陽光明媚,溫琅在靜謐中費力睜開眼。她心裏始終記著要早早離開,哪怕身體抗議。正打算起身,卻見江歇正把手搭在她手腕上,手指間繞著她的頭發,令她一動都不能動。


    抽出一隻手,溫琅拿起床頭上的手機一看,上午10:30分。


    “完蛋了完蛋了。”溫琅氣不打一處來,氣身邊人的不知收斂。在他胳膊上捶打了兩下,卻被正睡眼朦朧的江歇抓住手重新拽回懷中。


    “叔叔阿姨已經走了,你放心繼續睡。”江歇的聲音帶著困意,眼睛微睜。


    “睡什麽睡……我哪裏還睡得著!”意識到父母已經察覺,溫琅心裏慌的一批。


    “實在睡不著,要不我就再辛苦一下,幫幫你?”江歇說著坐起身來,被子從身上滑落。溫琅看著他身上的吻痕和抓痕,臉上的熱度迅速擴散到脖子裏。


    “才不用呢!”溫琅說著快速鑽進被子,任由江歇如何威逼利誘都不出來。


    她突然懷念父母約束他們見麵的日子了,怎麽破?


    ***


    工作日,江歇開著車送溫琅到萊恩。兩個人在停車場膩歪了一陣,讓溫琅不得不反複補唇妝。


    “下午你等我來接你,然後我們去你爸爸媽媽家。”江歇能看出,溫父溫母和溫琅彼此之間並不想分開,他便打算經常帶著溫琅回去。


    等他們至少訂了婚,他和溫琅就能名正言順住在一起了。到那時溫琅的小白樓讓她父母住。雖然在一個小區但是不住在一起,這樣的陪伴,正合適。


    “好啊,”溫琅對久未開工的江歇說:“江醫生,請加油!”


    這一年的最後一個季度,無論是溫琅還是江歇都很忙。他們通話的機會都沒有,隻在微信上囑咐對方好好吃飯。


    眼看到了下班的時間,溫琅卻沒能等來江歇。


    他不是言而無信的人。


    深知這點,溫琅給江歇打電話。電話嘟嘟了很久,江歇才接,他壓著聲音說:“琅琅,我在維康,暫時可能沒辦法去接你,你要不先回你家。”


    溫琅其實才和父母通過電話,他們也忙作一團,無法回家。一想到回去家裏也沒人,溫琅嘴上答應,卻還是叫了車往維康走。


    路上路過一家廣式點心店,她火速挑選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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