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勝晚上回家的有些晚,他最近接了一個中型樓盤的代理權,樓盤以公寓為主,商鋪為輔,總體量有一千五百個單位,再加上目前房地產行業不景氣,壓力不小,不過好在李複幫他積攢下的人脈圈挺廣,他幾輪飯局磨下來,已經跟一個連鎖酒店接上了頭,打算把這個樓盤中臨街的那一棟打包賣給這個酒店。


    李景勝揉著微微發脹的額頭,一隻手將領帶扯開,主臥室的燈已經熄了,歐陽姍姍應該已經睡下了,李景勝不想吵醒她,便去次臥的浴室洗了澡,次臥的浴室裏沒有放睡衣,李景勝便隨意裹了一條浴巾出來,鬆鬆垮垮的圍在腰上,腹部有極其曖昧的曲線延伸到腰際線下,被浴巾遮擋著,隱隱約約的十分性/感。


    李景勝打開主臥室的門,歐陽姍姍早已睡著,房間裏隱隱流動著淡淡的玫瑰花瓣的香味,李景勝揭開被子,躺了進去。


    歐陽姍姍其實已經醒了,李景勝開門進來的那一刻,她就被身體的敏感喚醒,待到李景勝睡在身邊,她更是緊張的渾身滾燙。


    歐陽姍姍覺得在黑暗中看不真切,挺別扭,她半抬起身子,伸手扭亮了床頭櫃上的台燈,暈黃的燈光剛剛亮起,歐陽姍姍就感覺自己的身子被一隻大手捉住,她渾身僵硬,下意識就去推那隻手。


    李景勝差不多有歐陽姍姍兩個人大,哪裏是她推得開的,歐陽姍姍推了一下沒推動,人卻已經被李景勝翻過來壓在了身下。


    歐陽姍姍穿了一件酒紅色的吊帶睡衣,衣領開得極低,男人被刺激地紅了眼,身下便沒分寸起來。


    各種惡意的撞擊。


    歐陽姍姍被撞的如風中的落葉,身不由己。


    男人毫不憐香惜玉,隻顧自己爽快。


    快到後半夜的時候,才結束了這場大戰,李景勝翻身下來,還不忘逗了句葷話,"不錯,挺緊的,舒服。"


    第4章 蜜月


    這一夜,歐陽姍姍在男人精壯的胸膛裏睡過去,一直睡到窗外晨光熹微。


    歐陽姍姍從小有個習慣,不睡回籠覺,一旦醒了,就很難入睡,她從李景勝懷裏鑽出來,昨晚穿得吊帶睡裙已經被撕壞,沒辦法再穿了,她去衣櫃裏又翻了一套全棉睡衣,長袖長褲,把自己一身的印記捂得嚴嚴實實的。


    穿好衣服,歐陽姍姍去廚房忙活,陳金芝在她還未成年時,就開始給她灌輸各種為人妻子的行為舉止,歐陽姍姍早些年並不理解,如今年紀漸長,也慢慢能理解了母親的擔憂,她父親早逝,孤兒寡母,住在單位分的筒子樓裏,母親甚至都沒有勞保,將來還要依靠她養老,這樣的條件,確實要本分地做人妻子。


    歐陽姍姍找了個發圈,把頭發綁成馬尾,她洗幹淨手,便開始做早餐,心裏有溫暖泛起,想著這就是書上說的“洗手做羹湯”了吧。


    李景勝洗漱完從臥室出來的時候,確實被餐桌上豐盛的早餐給驚了一會兒,熬得很稠的小米粥,形狀漂亮的荷包蛋,熱好的純牛奶用玻璃杯盛著,兩籠春筍燒麥,幾個形狀漂亮的小碟子裏分別盛著豆乳、鹹菜和肉末榨菜。


    李景勝攬住歐陽姍姍的肩膀,在她粉臉上啄了一口,“我這媳婦真是討對了,上得廳堂,入得廚房,滾得牙床。”


    歐陽姍姍被羞得滿臉通紅,一隻手慌忙去捂他的嘴,“你閉嘴,不許這樣說話。”


    倆人膩在一塊兒吃完早飯,歐陽姍姍公司臨時有事,打電話來讓她趕去處理,李景勝便先把歐陽姍姍送到公司,這才自己開車去公司上班。


    歐陽姍姍在一家外貿公司做跟單,活兒技術含量不大,也不複雜,她跟得幾個客戶以歐美為主,還有幾個印度的,都還算好說話,外國人跟中國人始終有文化差異,歐陽姍姍喜歡這種求同存異的感覺,也在這種接觸中體會到其他國家的人的說話和做事方式,以及他們的價值觀。


    日子就這麽平淡地過了下來,李景勝終於成功談妥了酒店的合同,順利簽約的那天,他穿著高定的深色西服,笑得意氣風發,男人嘛,到了一定年紀,事業帶來的成功快感,遠遠超過其他。


    婚宴後的第四個月,李景勝終於抽出時間帶著歐陽姍姍前往英國度蜜月,在英國的一個星期,歐陽姍姍度過了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光,他們一起去了大英博物館,這座博物館據說收藏了800多萬件珍品,他們還一起去了白金漢宮,歐陽姍姍被白金漢宮從一磚一瓦中透出來的英國紳士氣質迷倒。


    後來,李景勝又帶她去了橫跨泰晤士河的倫敦塔橋,他們是晚上去的,歐洲夜晚的天空格外清透,夜幕星光下的泰晤士河十分漂亮,平靜的毫無波瀾,歐陽姍姍癡迷眼前的美景,她溫柔的靠入李景勝的懷裏,仰著脖子跟他接吻,倆人都動了情,吻地難舍難分,身體摩擦著糾纏在一起,如一對交頸的鴛鴦。


    他們在倫敦五星級的ace hotel london shoreditch總統套房做/愛,從深夜直到日出,然後起床去喝shoreditch附近的純正黑咖啡,歐陽姍姍穿著最簡單的白色無袖連衣裙,挽著李景勝的胳膊,兩人十指緊扣,走在倫敦寂靜安逸的街頭,他們對視著微笑,時不時的接吻,歐陽姍姍動情地對李景勝說,“真希望時間能永留此刻。”


    後來他們又去看了倫敦眼和伊麗莎白塔,最後的最後,歐陽姍姍披著純手工的披肩,在倫敦街頭隨處可見的廣場上喂鴿子,李景勝坐在離她不遠地長椅上,始終含著笑,在歐陽姍姍回頭看他的時候,與她眼神糾纏,等歐陽姍姍喂完手上的麵包,他才走過去,將她圈在懷裏,俯下身子與她接吻,那一刻,歐陽姍姍覺得自己好像愛上了這個男人。


    飛機在上海上空盤旋著準備降落的時候,歐陽姍姍有種恍然隔世的錯覺,她側頭去看李景勝,“老公,快到了。”


    李景勝親親她的小嘴,“等下落地我要先回趟公司,我讓司機先送你回家,你乖乖在家等我,我回來吃晚飯。”


    歐陽姍姍笑笑,用吻代替回答,一趟蜜月旅行,倆人癡纏了整整七天七夜,熟悉對方熟悉的仿佛自己身體的一部分,歐陽姍姍將自己完完整整的交給李景勝,也因為這樣的親昵,十分自然地改口喚他“老公”。


    李景勝十分受用,歐陽姍姍第一次改口的時候,被李景勝壓在酒店的大床上動彈不得,按他的要求用各種語調喊了他幾十聲“老公”才算罷休。


    回到上海的第二天,李景勝帶著歐陽姍姍回了趟李複那兒吃飯,順便將在英國買的禮物送出。


    歐陽姍姍給李複買了一塊腕表,她為了討好公公也是下了血本,omega的限量款,五位數,歐陽姍姍用自己在婚宴上收得禮金付的款,著實肉疼了一陣。


    歐陽姍姍給王英姿買了一枚紅寶石戒指,價格雖然沒有李複的限量版omega高,但是也不低,王英姿十分喜歡,接過去後便戴在了無名指上,伸著手來回瞅了半天,笑眯眯地誇了幾句歐陽姍姍懂事。


    歐陽姍姍給王雪柔也帶了禮物,她跟這位名義上的小姑子不熟,話都不曾說過一句,所以在英國的時候實在想不好送什麽禮物,最後還是李景勝拿得主意,lv的新款手提包,鱷魚皮,非常小的單肩包,十二萬,歐陽姍姍咋舌了許久,等她回過神來,李景勝已經刷卡買了單。


    王雪柔接過歐陽姍姍遞給她的lv鱷魚皮的時候,十分敷衍地擠出了一個笑容,歐陽姍姍看著實在不舒坦,但還是禮貌性地衝她笑了笑。


    王雪柔沒有拆包裝盒,隻是看了看盒子上的標誌,冷冷淡淡的樣子,一眼都沒瞧歐陽姍姍,一雙清眸衝著李景勝,“都說了我不喜歡lv了,怎麽又帶這個牌子的手提包?”


    第5章 送飯


    李景勝的樓盤自從跟知名連鎖酒店簽訂了合同之後,整個樓盤都被帶旺,再加上李景勝精通做生意之道,配合酒店前期宣傳的時候,將整個樓盤順帶推了出去,地鐵、商場、電視、自媒體,鋪天蓋地的廣告產生轟炸效應,樓盤算是一炮而紅,穩穩占據公寓單日銷售量的前三甲。


    李景勝也因此忙得不可開交,他趁著好勢頭,又簽了一份住宅盤的二級代理銷售合同,兩頭忙,更是天天不著家。


    歐陽姍姍已經有一周沒見著李景勝了,李景勝幾乎每天都是後半夜才回來,回來也就是眯一會兒,換件衣服,就又走了,有時候甚至是徹夜不歸,睡在辦公室裏,他辦公室隔了兩個單間,一大一小,大的用來辦公,小的放了一張單人床,李景勝實在困得睜不開眼的時候,便在單人床上小眯一會兒。


    周日的上午,歐陽姍姍起了個大早,去菜場買了一根豬腿骨,她穿著淺綠色的碎花無袖連衣裙,混在一堆老太太裏麵買菜,場麵十分滑稽。


    回到家,歐陽姍姍把豬腿骨洗淨,抄去血水,又放入湯鍋裏煲上湯,她這才去洗了個澡,一身的汗味。


    收拾完自己,她又煮了一鍋米飯,炒了兩個小菜,裝入飯盒。


    飯盒是歐陽姍姍前一天獨自去逛超市的時候買的,深灰色,很素淨的花紋,因為是要給李景勝用,不能太花俏,所以歐陽姍姍雖然對著那一堆的hello kitty和小黃鴨心儀了許久,最終還是拿了現在這個線條和顏色都稍顯冷硬的。


    歐陽姍姍提了裝滿飯菜的飯盒,看看時間,差不多中午十一點,算了算,打車過去正好趕上吃中飯,便用叫車軟件叫了一輛網約車,興衝衝地趕去了李景勝的公司。


    歐陽姍姍不愛穿高跟鞋,總覺得跟踩高蹺似的,所以除非是特別正式的場合,她一般都是一雙平跟淺口皮鞋,不管是上班還是休閑。


    可這會兒,她踩著平跟鞋,站在李景勝辦公室門口的秘書辦公桌前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氣勢自個兒就弱了下去,女秘書帶著無框的眼鏡,短發,一身黑色職業裝,氣場全開,一雙冷漠的眼睛從鏡片上方看向歐陽姍姍,十分公式化的開口,“您哪位?有預約嗎?”


    歐陽姍姍穩了穩自己,這才開口,“我是李總的太太,過來找他一起吃中飯,如果他現在不方便,我可以去他辦公室等他。”


    歐陽姍姍說完,眼前這秘書僵硬的臉有所鬆動,十分不自然的切換出一點笑容,“李太太你好,李總在會議室開會,您在辦公室等一會兒吧,應該快結束了。”


    說完,帶著歐陽姍姍推門進了李景勝的辦公室,歐陽姍姍還是第一次來李景勝的辦公室,她本來以為這種地段的辦公室裝修應該是極盡鋪張奢華的,誰知,李景勝的竟然十分地接地氣,很普通的歐式辦公桌,幾個走簡約風格的書櫃,隻有老板椅看上去有些成功人士的做派,整麵的黑色真皮,巨大的靠背。


    歐陽姍姍在李景勝辦公室裏的會客沙發上坐下來沒一會兒,秘書又敲門進來,給她泡了一杯茶,還端了一塊巧克力蛋糕。


    歐陽姍姍笑著站起來說謝謝,順帶詢問道,“我還不知道你怎麽稱呼呢?”


    “我姓周,跟著李總已經有五年了,平時李總喜歡喊我小周。”


    “好的,周小姐,謝謝你的蛋糕。”歐陽姍姍沒吃早飯,這會兒肚子確實有些餓了。


    周秘書前腳離開,歐陽姍姍後腳便拿了個小勺子,舀了幾口蛋糕吃起來,歐陽姍姍從小愛吃巧克力,此時肚子又餓,不知不覺就把整份蛋糕都吃完了。


    歐陽姍姍吃完蛋糕,正愁沒事幹,李景勝卻在此時推門進來,看見她坐在沙發上,一點都不意外的樣子,顯然周秘書已經通知過他,“你怎麽過來了?”


    歐陽姍姍本想給人個驚喜,誰知看李景勝一張波瀾不驚的臉,有些失望,嘟起小嘴,“你要忙,那我就先回去了。”


    李景勝趕忙將人拉過來,微微彎下身子,跟歐陽姍姍眼對著眼,“別別別,你來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再忙也得陪老婆一起吃中飯不是。”


    說完就去拿搭在椅子背上的外套,一邊往身上套,一邊去拉歐陽姍姍的手,“想去哪兒吃中飯?對麵酒樓的鮑魚扇貝都挺不錯,每天都是新鮮空運過來的,去嚐嚐?”


    歐陽姍姍掙開李景勝的手,“不用麻煩了,我早上熬了點骨頭湯,做了兩個小菜,用保溫盒給帶過來了,你不是忙嘛,我們就在這兒吃就行啦。”


    李景勝愣了愣,穿衣服的動作也停了下來,誇了一句,“我媳婦真能幹”,說完又笑起來,眼裏藏著壞,靠近歐陽姍姍的耳朵嗬氣,“老實交代,是不是想我了?還燉了湯給我補身體,這麽乖,今兒晚上我一定早點回去陪你。”


    歐陽姍姍臉皮薄,雖然結婚之後沒少聽李景勝說渾話,但每次還是忍不住臉紅,她咬著下嘴唇,去推李景勝,“你這兒有小桌子沒?”


    李景勝看她一張殷紅的小嘴粉嘟嘟的,被她用小巧的貝齒咬出了幾個牙印,十分的撩人,下腹部不知怎的就有一陣衝動湧上來,他將人用力扯過來,箍在懷裏,狠狠地吮吸了一會兒,這才放開。


    辦公室裏麵那個小單間,外麵連著一個挺大的陽台,用玻璃做了全封閉,類似於陽光房,李景勝將會客沙發邊的茶幾搬到陽台上,又拿了兩張椅子,兩個人坐在椅子上開飯。


    李景勝先喝了一碗骨頭湯墊肚子,他沒吃早飯,一碗熱湯下肚,十分的暖胃,整個身子也隨著舒展開,他滿足的伸了個懶腰,順手在歐陽姍姍的臉上摸了一把,“老婆對我真好。”


    歐陽姍姍側著臉躲開些,給李景勝和自己各盛了一碗飯,將湯裏的肉挑出來蓋在李景勝的飯碗裏,又把兩個裝小菜的飯盒拿出來放在桌上,一個是紅燒魚塊,一個是香菇菜心,都是家常小菜,歐陽姍姍單親家庭長大,從小便做慣了家務,每每都是自個放學做完作業,還要把飯菜做好等陳金芝下班回家,所以做菜的手藝從小練就,十分的爐火純青,兩菜一湯直把李景勝吃得讚不絕口,把歐陽姍姍帶去的飯菜吃得一點都不剩,還嫌不夠,探頭在保溫盒裏瞅了半天,一臉的意猶未盡,看著歐陽姍姍,“沒了?”


    歐陽姍姍沒想到李景勝這麽能吃,帶了三人份的飯菜還是不夠,隻能安慰他,“真沒了,我下次多帶點。”


    李景勝拿了張餐巾紙,抹了抹嘴,“以後周末都給我送飯,成不?”


    歐陽姍姍笑笑,李景勝工作忙碌,夫妻間相處時間本來就短,如今他主動開口要求,她自然不會拒絕,“好,以後周末都給你做好了送過來。”


    午後的陽光從陽台上照進來,熱氣又被玻璃隔在外麵,李景勝吃飽喝足,長手長腳地攤在椅子上,懶洋洋的眯眼看了一會兒正在收拾碗筷的歐陽姍姍,等人收拾完了,拍了拍自己大腿,示意她坐上來。


    歐陽姍姍扭捏了一會兒,李景勝等不及,一把給她拉進了懷裏,李景勝按著歐陽姍姍靠在自己懷裏,一雙手也不安分,屁股上揉捏了幾把,這才心滿意足的放開,“我下午還有個會,開完就沒啥事了,最多兩個小時,你在這兒等我會兒,完事了我跟你一起回家。”


    說完也不等歐陽姍姍回應,拉開陽台門,把茶幾搬回原處,拿著筆記本和鋼筆就開門走了出去。


    歐陽姍姍收拾完東西,有些犯困,便在那張單人床上躺了一會兒,不久睡意襲來,人就迷糊了過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歐陽姍姍慢慢蘇醒過來,腦子還是渾渾噩噩的,恍惚中,聽到外間有人說話,是李景勝那位姓周的秘書,“王總,您在這兒坐著等會兒,李總馬上過來……”


    話音未落,有衣服的摩擦聲和掙紮聲,一個陌生的男人聲音響起,“裝什麽清高?李總能碰,我就碰不得了?”女人的掙紮聲劇烈起來,男人懊惱地嘖了一聲,“被人玩膩的東西,裝什麽裝?真沒勁,出去。”


    第6章 誤會


    歐陽姍姍雖然從小被母親壓製著長大,但是小性子還是有的,那種從血液裏麵,一出生就帶著的小性子,並不隨著她母親的經年打磨和生活磋磨而消失,老一輩人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句話其實是包含著十二萬分的真理的。


    歐陽姍姍知道此刻王總就坐在外麵,理論上來講,她應該安靜地呆在裏麵,等著李景勝開完會回來,談完公事,送走客人,然後她再儀態優雅,當做什麽也沒發生過一樣,跟自己的丈夫一起回家。


    可是歐陽姍姍偏偏就不想按理論來操作,雖然她實踐經驗也很差,從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但她的小性子起來了,便有些不管不顧起來。


    歐陽姍姍從床上下來,把平底鞋穿好,她此時隻想任性的離開,管他是王總還是張總。


    她推門出去的時候,著實把王總嚇了一跳,幾乎是從沙發上跳著站起來,不過也算是久經曆練見多識廣的生意人,王總最後還是迅速恢複了情緒,故作親熱地詢問道,“你是李總太太吧?”


    歐陽姍姍本不想理睬此人,但是轉念想想,倆人非親非故的,初次見麵,不好下人麵子,於是勉強擠出一點笑容,也不回答他的話,隻是應付了事,“王總,您好您好,您坐,我這頭還有點事兒,先出去了,您在這兒坐著等李總回來就成。”


    說完頭也不回,轉身就走。


    歐陽姍姍到家沒多久,李景勝也回來了,開門動靜挺大,一邊掛外套,一邊大著嗓門喊她,“媳婦兒,我回來了。”


    歐陽姍姍不理他,管自己拿著遙控器毫無目的地翻著頻道,從discovery到狗血言情劇,從一周實事回顧到電視購物,她心思不在電視上,隻是拿著遙控器來回地調台。


    李景勝走過去,將人攬入懷裏,被歐陽姍姍伸手打開,男人有些無趣,插科打諢,自己給自己找台階下,“哎呦,脾氣還不小,這是誰招惹我們家媳婦了?”


    歐陽姍姍不理他,隻管自己來回的調電視頻道,李景勝隨著她一起看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嗤笑了一聲,“嘖,你看你這心煩意亂的,你要再不理我,我可就直接上手了啊。”


    歐陽姍姍憋了一肚子的話,再也忍不住,她也不想忍,她自己琢磨過了,如果婚姻一開始就要相互猜忌,那麽以後漫長的歲月,她是決計熬不下去的,索性就開門見山,也不想兜那些圈子了,她敞開天窗說亮話,“李景勝,我問你,你那個秘書,姓周的,跟你是不是有一腿?”


    李景勝臉上一絲驚訝都沒有,歐陽姍姍明白了,要麽是那個周姓秘書,要麽就是那個王總,已經跟李景勝事先通過了氣。


    李景勝兩隻胳膊肘撐在大腿上,側頭看了一會兒歐陽姍姍,這才開口,“姍姍,雖然我倆相處時間還不長,但我是個什麽樣人,你應該心裏清楚的。”


    歐陽姍姍心想,你是個什麽樣人,我還真不清楚,再說了,人心隔肚皮,做事兩不知,就算再親密的關係,私底下真要有什麽,也不一定就真的能清楚了解了。


    李景勝看歐陽姍姍並不接話,又伸手想去拉她,伸到半路又給縮了回去,他皺起眉頭,似乎認真了些,“珊珊,我也不跟你兜圈子,說些有的沒的,那都沒意思,我隻說一句,我跟周秘書清清白白,啥關係都沒有。”


    歐陽姍姍一臉的懷疑,也不藏著掖著,“我不信,要是真沒什麽,你朋友會那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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