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鎮樓的就是他和溫筱暖的照片。
也許是拍攝角度問題，當時的情景明明是他伸手邀請溫筱暖走前方，但拍出來就好像是溫筱暖挽著他的手臂一樣曖昧。
“這。這溫總，我也是受害者啊”陳愛國喊冤，大腦飛快地運轉想解決的方案，“那人既然可以拍到這樣的畫麵，肯定還在樓下。我立刻下去申請調監控，同時安排人肅清網絡上不真實的帖子。一定將這件事處理妥當。”
“不必了。”溫小春表情很冷淡，“自從上回發生被汙蔑的事情後，我一直安排人盯著高校論壇以及主使者的i地址。第一時間就刪除了帖子。至於那個人”
溫小春指了指手機，道“我也已經找到了，你可以看看”
陳愛國連忙往下翻了一頁。
當他看清楚文檔上麵的名字和配上的照片後，整個大腦仿佛被重錘撞一樣，腦細胞一瞬間集體罷工，整個人仿佛都懵了。
他足足停頓在原地有一分鍾的時間，然後猛地恢複過來，抬頭道“溫總。這，這確定”
不是他想要質疑溫小春，實在是出現的人臉讓他難以置信
這一位可是他的親侄女啊，上周才一起熱絡的吃飯，送了一大堆禮物給對方的親侄女啊
她為什麽會想要拍攝他的照片坑他呢
溫小春一臉嚴肅“我不會拿我妹妹的事情開玩笑。”
陳愛國張了張嘴，他很想說這人是他親侄女不會坑他的，會不會找錯人了。但這話跑到嘴邊又被他咽回去，真找錯人還好，萬一沒找錯人。這有了親屬關係，他這一單怕是怎麽都完成不了了。
一瞬間，從天堂宛如掉入地獄。
陳愛國後背脊激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溫小春平靜地起身，輕聲道“不好意思。我們還有點事可能要先離開。”
丁雲浩看出不對勁，試圖轉移話題道“小春，你一直是相當理智的人。我相信這件事肯定有什麽誤會或者回轉的餘地。這樣，三天時間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對吧，陳經理”
陳愛國連連點頭，有些幹巴巴地說“一定，一定給交代。”
“不用了。我們隻是做生意，沒必要為了點這事就大義滅親。”溫小春微微一笑，見陳愛國猛地僵住，然後扯起溫筱暖往外走。
丁雲浩跟著起身“小春。你先等”
他話還沒說完，溫小春“啪”的一下重重地關上大門。這聲音大得似乎扇了丁雲浩一個巴掌，他的臉色驟然陰沉下來。
“陳愛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丁雲浩低喝道。
陳愛國麵露苦笑，他也很想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明明之前一切順利，怎麽突然急轉直下了呢。
房門外，最初還滿臉怒氣的溫小春忽然變得如麵春風。
變臉速度之快令溫筱暖咋舌。
她忍不住開口道“姐。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溫小春瞥了自家二妹一眼，摸了摸她的腦袋“沒什麽大事，其實早就都解決了。不過你要不要換個寢室”
溫筱暖一愣“不用啊。我覺得住的挺好的。”
溫小春思索了會，遇到惡心的人也不能隻想著避開，畢竟世界這麽大奇葩那麽多，將一個即將被敲打的麻煩放在眼皮子底下更安全。
“那行。你就先住著吧。可以和荀子玉多交流交流。”溫小春叮囑了幾句寢室相處建議，忽然莞爾一笑補充道，“既然你帶了合作人過來，可以和我直說。畢竟在花兔國有些人情來往很正常，我不會說你什麽的。”
溫筱暖聞言一臉茫然“啊”
什麽合夥人她怎麽不知道。
恰在這時，兩人走下了樓梯，迎麵碰見走廊處正在對峙的場景，左邊站著一臉不善的荀子玉和亞麻色頭發的青年男子，右邊站著略顯心虛的陳嬌嬌和她的閨蜜。
溫小春臉一黑，她並不想自家妹妹知道太多糟心事，所以能提前解決的就盡快解決。
偏偏當事人又一次出現，真令人不愉快。
“喏你看，她完完整整地杵在那一點事沒有啊。所以我說了你之前是在汙蔑我”令人驚訝的是，陳嬌嬌看到溫筱暖後仿佛看到救星，指著溫筱暖衝荀子玉開口道。
荀子玉走到溫筱暖身前，仔細打量了幾眼，鬆了口氣“沒事就好。真是，以後要把手機帶上呀”
眼前的這一幕讓溫筱暖有些懵，不過荀子玉眼底透出來的關心她接收到了，忙道“謝謝子玉的關心啦。手機我帶”溫筱暖拿出手機一看居然是黑屏，不好意思道，“我沒注意到它關機了，以後一定注意”
荀子玉籲了口氣，故作玩笑的嗔怪道“你呀你。你可是我帶出來的，要是沒能完完整整地帶回去我怎麽交差嘛。”
“是是是”
兩人聊了幾句氣氛便緩和下來。
陳嬌嬌有些嫉妒地看著溫筱暖，真不知道她走了什麽狗屎運，能讓背景強大的荀子玉罩著。
不過剛剛被荀子玉懟了一番，哪怕有父母耳提麵命，陳嬌嬌此時也沒有和對方套近乎的念頭。
她隻敢輕聲嘟囔道“既然人在，那我先走了。”
荀子玉沒空搭理她，輕輕揮揮手。
陳嬌嬌剛鬆了口氣，就聽見溫小春清澈有利的聲音響起“這位陳嬌嬌同學，能麻煩你稍微等一下麽”
“幹嘛”麵對普通人，陳嬌嬌的性子便上來了，一臉不耐。
溫小春見狀眼底微冷，拿出手機道“也沒什麽。隻是通知你一聲，後天將會針對你造謠生事，校園暴力欺壓同學的等不正當行為發送律師函罷了。”
荀子玉和溫筱暖一呆，麵麵相覷，都以為自己聽漏了什麽環節。
怎麽忽然就到發律師函了
陳嬌嬌臉色難看了幾秒，意識到“發帖潑髒水”的事情被溫小春知道了。
她心裏有些慌，但卻擺出一副嘲諷的硬剛表情，道“喲威脅我你當我是被嚇大的行啊，你有種你就去告我啊，我看哪個法院敢接這個”
“你給我閉嘴”
就在陳嬌嬌即將大發厥詞時，急著出電梯的陳愛國聽到後連忙大聲喝止道。
“哎呀是堂叔。”陳嬌嬌見到親人過來立馬就不慌了，親昵地上前幾步，“堂叔，我真不是故意那麽說的，隻是這兩個人汙蔑我呢，我實在是不想受憋屈的氣才有些口不擇言。”
陳愛國一臉複雜地看著陳嬌嬌，深吸一口氣道“陳嬌嬌。堂叔平時對你怎麽樣”
陳嬌嬌一愣，忙道“對我很好啊。”
尤其是最近三周對她簡直是太好了，隔三差五地帶她去逛街，包包和衣服隨便買。就連這次外聯部的活動資金也是堂叔主動一手包辦，給她做足了臉麵。
“那你為什麽要要”為什麽要這麽坑他
陳愛國越想越生氣，他勉強壓抑住爆發的火山，“嬌嬌，去和你的同學道歉”
陳嬌嬌一呆，她不敢相信會從自己的堂叔嘴中聽到這麽一句，不維護她也就罷了，居然還讓她和仇人道歉
“我不。憑什麽啊”陳嬌嬌小性子也上來了，隨手指著溫筱暖，“堂叔。你別看這姑娘長得好就以為對方性子好。我調查過了，她家境貧寒，父母都是下崗打零工的，這樣的人居然穿著高定出現在這裏，堂叔你覺得正常嗎我說她幾句拜金怎麽了我說她出來賣都是”
陳愛國聽不下去，他追過來是為了挽救事業，而不是破罐子破摔的。
“啪”陳愛國給了陳嬌嬌一個耳光，把她給扇懵了。,,
第62章
“具體事情我和你爸說過了，他很生氣, 讓你趕緊滾回家。這一個巴掌就是替你爸教育你的。”
“什麽”陳嬌嬌一臉驚慌。
陳愛國已經不想和侄女糾結下去, 他不耐煩推開陳嬌嬌，重新整理臉上的表情來到溫筱暖和溫小春麵前。
陳愛國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溫總。誰家沒有一兩個不成器的小輩呢。更何況她還不是我直係親屬呢, 如果就因為這被連帶, 給我判個死刑也是讓我憋屈呢。要麽, 我們再談談”
溫筱暖聞言看向溫小春, 雖然打臉是比較爽, 但對方說得合情合理，明明做了那麽多準備工作, 卻被連累成這樣，有些造孽。
溫小春輕輕捏了捏溫筱暖的手，暗歎自家妹妹的心真的是太軟了。
其實早在陳愛國進來之前，溫小春就已經得知陳嬌嬌又作妖的事情，她很生氣, 但在查出陳愛國與陳嬌嬌的關係後又忍了下來。
她這麽做的目的就是為了等陳愛國將準備工作做完, 合同唾手可及，身心都處於升職加薪的榮耀巔峰時, 再一舉戳爆對方。
既能給陳嬌嬌沉重的打擊，又能利用陳愛國不甘的心理, 進一步壓製進貨價格。
溫小春原本打算再拿喬一下，不過瞅著溫筱暖心軟的態度, 她便將最初的計劃減去部分, 不至於逼人太狠。
溫小春沒有接陳愛國的話, 反而看向一直站在旁邊彬彬有禮的棕發男子道“這位應該是章天佑，章公子吧。不知您是代表哪家藥企前來報價的呢”
章天佑笑容很溫和“請容我先介紹一下，我們e公司創立於1973年，與櫻花國聯合辦廠，通過不斷創造新的社會需求，產品涉及各類基礎藥品，臨床檢驗設備、臨床檢驗試劑、輸血器材、心內耗材，血液淨化設備及耗材、骨科材料、手術設備及附件、手術機器人等等”
“當然，最關鍵的是我們是一家有曆史底蘊的公司，不僅僅在發展創新上占有一席之地，公司內部還存有許多過去的醫療設備和生產線。雖然這些設備大部分退居二線甚至是倉庫，但保存完整，隻要將它們重新組裝起來馬上就可以用。”
溫筱暖和溫小春聽得連連點頭。
陳愛國苦澀地看過去。做生意最怕的就是這種打擂台，自己勢弱，偏偏對手強的可怕。看來這次的生意要麽讓巨大的利出去，要麽就隻能談崩。
不過絕對不能輕易放棄
陳愛國回想起房間內丁雲浩陰晴不定的神情和話語，便知道這次若是談不成生意，他的事業也可以提前宣布停擺。
有了破釜沉舟的心理準備，陳愛國這一次談判恭敬到了骨子裏，他沒有強硬地擺數據，也沒有誇張地說自己公司一定比章天佑的公司好。
但他就提出一點，利潤和服務。
陳愛國承諾這次項目的每一個細節他都會盯死，並且向董事會申請拿到藥品最優惠的價格。
他甚至給出承諾，隻要這一次藥品的采購力度大，倉庫裏的那些老舊的醫藥設備生產線，他半賣半送。
陳嬌嬌從來沒見過堂叔如此笑臉迎人到，甚至有些卑躬屈膝的地步。
在過往，她見到的長輩們從來都是意氣風發的，所以陳嬌嬌一直很驕傲，她自認是受寵的中心，認為可以跋扈，因為她有跋扈的本錢有很多背景勢力可以依靠。
可是當“背後勢力”在跋扈對象麵前變得如此謙卑時，陳嬌嬌慌了，她的大腦前所未有的清醒並且給她一個狠狠地巴掌。
這個巴掌，甚至比陳愛國扇臉的那一下還要痛。
前者隻是肉痛，是不理解。
後者卻是一種頓悟，原來她沒有想象中那麽牛逼，她隻是一個小角色，她驕傲的三觀被重重地打碎了。
陳嬌嬌偷偷放開閨蜜司儀的手，臉上火辣辣的，隻覺得所有人似乎都在嘲笑她，趁著沒人注意，陳嬌嬌退到陰影處越走越快，飛速地離開這裏。
事實上也確實沒人注意一個小角色的離開。
陳愛國口若懸河地敘說著優惠，項目有很多，多到一貫掛著溫和笑容的章天佑都有些笑不出來。
到最後，章天佑憋不住，似是開玩笑地開口“陳總的一些方案給出的簡直是跳樓價啊。不過你作為一名經理承諾的價格，真的能讓公司中的董事們同意嗎”
就差沒明著說，沒有那個身份就不要亂開那個價格。免得最後鬧笑話。
也許是拍攝角度問題，當時的情景明明是他伸手邀請溫筱暖走前方，但拍出來就好像是溫筱暖挽著他的手臂一樣曖昧。
“這。這溫總，我也是受害者啊”陳愛國喊冤，大腦飛快地運轉想解決的方案，“那人既然可以拍到這樣的畫麵，肯定還在樓下。我立刻下去申請調監控，同時安排人肅清網絡上不真實的帖子。一定將這件事處理妥當。”
“不必了。”溫小春表情很冷淡，“自從上回發生被汙蔑的事情後，我一直安排人盯著高校論壇以及主使者的i地址。第一時間就刪除了帖子。至於那個人”
溫小春指了指手機，道“我也已經找到了，你可以看看”
陳愛國連忙往下翻了一頁。
當他看清楚文檔上麵的名字和配上的照片後，整個大腦仿佛被重錘撞一樣，腦細胞一瞬間集體罷工，整個人仿佛都懵了。
他足足停頓在原地有一分鍾的時間，然後猛地恢複過來，抬頭道“溫總。這，這確定”
不是他想要質疑溫小春，實在是出現的人臉讓他難以置信
這一位可是他的親侄女啊，上周才一起熱絡的吃飯，送了一大堆禮物給對方的親侄女啊
她為什麽會想要拍攝他的照片坑他呢
溫小春一臉嚴肅“我不會拿我妹妹的事情開玩笑。”
陳愛國張了張嘴，他很想說這人是他親侄女不會坑他的，會不會找錯人了。但這話跑到嘴邊又被他咽回去，真找錯人還好，萬一沒找錯人。這有了親屬關係，他這一單怕是怎麽都完成不了了。
一瞬間，從天堂宛如掉入地獄。
陳愛國後背脊激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溫小春平靜地起身，輕聲道“不好意思。我們還有點事可能要先離開。”
丁雲浩看出不對勁，試圖轉移話題道“小春，你一直是相當理智的人。我相信這件事肯定有什麽誤會或者回轉的餘地。這樣，三天時間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對吧，陳經理”
陳愛國連連點頭，有些幹巴巴地說“一定，一定給交代。”
“不用了。我們隻是做生意，沒必要為了點這事就大義滅親。”溫小春微微一笑，見陳愛國猛地僵住，然後扯起溫筱暖往外走。
丁雲浩跟著起身“小春。你先等”
他話還沒說完，溫小春“啪”的一下重重地關上大門。這聲音大得似乎扇了丁雲浩一個巴掌，他的臉色驟然陰沉下來。
“陳愛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丁雲浩低喝道。
陳愛國麵露苦笑，他也很想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明明之前一切順利，怎麽突然急轉直下了呢。
房門外，最初還滿臉怒氣的溫小春忽然變得如麵春風。
變臉速度之快令溫筱暖咋舌。
她忍不住開口道“姐。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溫小春瞥了自家二妹一眼，摸了摸她的腦袋“沒什麽大事，其實早就都解決了。不過你要不要換個寢室”
溫筱暖一愣“不用啊。我覺得住的挺好的。”
溫小春思索了會，遇到惡心的人也不能隻想著避開，畢竟世界這麽大奇葩那麽多，將一個即將被敲打的麻煩放在眼皮子底下更安全。
“那行。你就先住著吧。可以和荀子玉多交流交流。”溫小春叮囑了幾句寢室相處建議，忽然莞爾一笑補充道，“既然你帶了合作人過來，可以和我直說。畢竟在花兔國有些人情來往很正常，我不會說你什麽的。”
溫筱暖聞言一臉茫然“啊”
什麽合夥人她怎麽不知道。
恰在這時，兩人走下了樓梯，迎麵碰見走廊處正在對峙的場景，左邊站著一臉不善的荀子玉和亞麻色頭發的青年男子，右邊站著略顯心虛的陳嬌嬌和她的閨蜜。
溫小春臉一黑，她並不想自家妹妹知道太多糟心事，所以能提前解決的就盡快解決。
偏偏當事人又一次出現，真令人不愉快。
“喏你看，她完完整整地杵在那一點事沒有啊。所以我說了你之前是在汙蔑我”令人驚訝的是，陳嬌嬌看到溫筱暖後仿佛看到救星，指著溫筱暖衝荀子玉開口道。
荀子玉走到溫筱暖身前，仔細打量了幾眼，鬆了口氣“沒事就好。真是，以後要把手機帶上呀”
眼前的這一幕讓溫筱暖有些懵，不過荀子玉眼底透出來的關心她接收到了，忙道“謝謝子玉的關心啦。手機我帶”溫筱暖拿出手機一看居然是黑屏，不好意思道，“我沒注意到它關機了，以後一定注意”
荀子玉籲了口氣，故作玩笑的嗔怪道“你呀你。你可是我帶出來的，要是沒能完完整整地帶回去我怎麽交差嘛。”
“是是是”
兩人聊了幾句氣氛便緩和下來。
陳嬌嬌有些嫉妒地看著溫筱暖，真不知道她走了什麽狗屎運，能讓背景強大的荀子玉罩著。
不過剛剛被荀子玉懟了一番，哪怕有父母耳提麵命，陳嬌嬌此時也沒有和對方套近乎的念頭。
她隻敢輕聲嘟囔道“既然人在，那我先走了。”
荀子玉沒空搭理她，輕輕揮揮手。
陳嬌嬌剛鬆了口氣，就聽見溫小春清澈有利的聲音響起“這位陳嬌嬌同學，能麻煩你稍微等一下麽”
“幹嘛”麵對普通人，陳嬌嬌的性子便上來了，一臉不耐。
溫小春見狀眼底微冷，拿出手機道“也沒什麽。隻是通知你一聲，後天將會針對你造謠生事，校園暴力欺壓同學的等不正當行為發送律師函罷了。”
荀子玉和溫筱暖一呆，麵麵相覷，都以為自己聽漏了什麽環節。
怎麽忽然就到發律師函了
陳嬌嬌臉色難看了幾秒，意識到“發帖潑髒水”的事情被溫小春知道了。
她心裏有些慌，但卻擺出一副嘲諷的硬剛表情，道“喲威脅我你當我是被嚇大的行啊，你有種你就去告我啊，我看哪個法院敢接這個”
“你給我閉嘴”
就在陳嬌嬌即將大發厥詞時，急著出電梯的陳愛國聽到後連忙大聲喝止道。
“哎呀是堂叔。”陳嬌嬌見到親人過來立馬就不慌了，親昵地上前幾步，“堂叔，我真不是故意那麽說的，隻是這兩個人汙蔑我呢，我實在是不想受憋屈的氣才有些口不擇言。”
陳愛國一臉複雜地看著陳嬌嬌，深吸一口氣道“陳嬌嬌。堂叔平時對你怎麽樣”
陳嬌嬌一愣，忙道“對我很好啊。”
尤其是最近三周對她簡直是太好了，隔三差五地帶她去逛街，包包和衣服隨便買。就連這次外聯部的活動資金也是堂叔主動一手包辦，給她做足了臉麵。
“那你為什麽要要”為什麽要這麽坑他
陳愛國越想越生氣，他勉強壓抑住爆發的火山，“嬌嬌，去和你的同學道歉”
陳嬌嬌一呆，她不敢相信會從自己的堂叔嘴中聽到這麽一句，不維護她也就罷了，居然還讓她和仇人道歉
“我不。憑什麽啊”陳嬌嬌小性子也上來了，隨手指著溫筱暖，“堂叔。你別看這姑娘長得好就以為對方性子好。我調查過了，她家境貧寒，父母都是下崗打零工的，這樣的人居然穿著高定出現在這裏，堂叔你覺得正常嗎我說她幾句拜金怎麽了我說她出來賣都是”
陳愛國聽不下去，他追過來是為了挽救事業，而不是破罐子破摔的。
“啪”陳愛國給了陳嬌嬌一個耳光，把她給扇懵了。,,
第62章
“具體事情我和你爸說過了，他很生氣, 讓你趕緊滾回家。這一個巴掌就是替你爸教育你的。”
“什麽”陳嬌嬌一臉驚慌。
陳愛國已經不想和侄女糾結下去, 他不耐煩推開陳嬌嬌，重新整理臉上的表情來到溫筱暖和溫小春麵前。
陳愛國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溫總。誰家沒有一兩個不成器的小輩呢。更何況她還不是我直係親屬呢, 如果就因為這被連帶, 給我判個死刑也是讓我憋屈呢。要麽, 我們再談談”
溫筱暖聞言看向溫小春, 雖然打臉是比較爽, 但對方說得合情合理，明明做了那麽多準備工作, 卻被連累成這樣，有些造孽。
溫小春輕輕捏了捏溫筱暖的手，暗歎自家妹妹的心真的是太軟了。
其實早在陳愛國進來之前，溫小春就已經得知陳嬌嬌又作妖的事情，她很生氣, 但在查出陳愛國與陳嬌嬌的關係後又忍了下來。
她這麽做的目的就是為了等陳愛國將準備工作做完, 合同唾手可及，身心都處於升職加薪的榮耀巔峰時, 再一舉戳爆對方。
既能給陳嬌嬌沉重的打擊，又能利用陳愛國不甘的心理, 進一步壓製進貨價格。
溫小春原本打算再拿喬一下，不過瞅著溫筱暖心軟的態度, 她便將最初的計劃減去部分, 不至於逼人太狠。
溫小春沒有接陳愛國的話, 反而看向一直站在旁邊彬彬有禮的棕發男子道“這位應該是章天佑，章公子吧。不知您是代表哪家藥企前來報價的呢”
章天佑笑容很溫和“請容我先介紹一下，我們e公司創立於1973年，與櫻花國聯合辦廠，通過不斷創造新的社會需求，產品涉及各類基礎藥品，臨床檢驗設備、臨床檢驗試劑、輸血器材、心內耗材，血液淨化設備及耗材、骨科材料、手術設備及附件、手術機器人等等”
“當然，最關鍵的是我們是一家有曆史底蘊的公司，不僅僅在發展創新上占有一席之地，公司內部還存有許多過去的醫療設備和生產線。雖然這些設備大部分退居二線甚至是倉庫，但保存完整，隻要將它們重新組裝起來馬上就可以用。”
溫筱暖和溫小春聽得連連點頭。
陳愛國苦澀地看過去。做生意最怕的就是這種打擂台，自己勢弱，偏偏對手強的可怕。看來這次的生意要麽讓巨大的利出去，要麽就隻能談崩。
不過絕對不能輕易放棄
陳愛國回想起房間內丁雲浩陰晴不定的神情和話語，便知道這次若是談不成生意，他的事業也可以提前宣布停擺。
有了破釜沉舟的心理準備，陳愛國這一次談判恭敬到了骨子裏，他沒有強硬地擺數據，也沒有誇張地說自己公司一定比章天佑的公司好。
但他就提出一點，利潤和服務。
陳愛國承諾這次項目的每一個細節他都會盯死，並且向董事會申請拿到藥品最優惠的價格。
他甚至給出承諾，隻要這一次藥品的采購力度大，倉庫裏的那些老舊的醫藥設備生產線，他半賣半送。
陳嬌嬌從來沒見過堂叔如此笑臉迎人到，甚至有些卑躬屈膝的地步。
在過往，她見到的長輩們從來都是意氣風發的，所以陳嬌嬌一直很驕傲，她自認是受寵的中心，認為可以跋扈，因為她有跋扈的本錢有很多背景勢力可以依靠。
可是當“背後勢力”在跋扈對象麵前變得如此謙卑時，陳嬌嬌慌了，她的大腦前所未有的清醒並且給她一個狠狠地巴掌。
這個巴掌，甚至比陳愛國扇臉的那一下還要痛。
前者隻是肉痛，是不理解。
後者卻是一種頓悟，原來她沒有想象中那麽牛逼，她隻是一個小角色，她驕傲的三觀被重重地打碎了。
陳嬌嬌偷偷放開閨蜜司儀的手，臉上火辣辣的，隻覺得所有人似乎都在嘲笑她，趁著沒人注意，陳嬌嬌退到陰影處越走越快，飛速地離開這裏。
事實上也確實沒人注意一個小角色的離開。
陳愛國口若懸河地敘說著優惠，項目有很多，多到一貫掛著溫和笑容的章天佑都有些笑不出來。
到最後，章天佑憋不住，似是開玩笑地開口“陳總的一些方案給出的簡直是跳樓價啊。不過你作為一名經理承諾的價格，真的能讓公司中的董事們同意嗎”
就差沒明著說，沒有那個身份就不要亂開那個價格。免得最後鬧笑話。